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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讨论完毕,她一杯接一杯不停喝酒,喝多还坐在凌子乘身边,抓着他的手哭诉自己命不好,车轱辘话说了N遍后,又开始背那首词,
——春水春池满,春时春草生。春人饮春酒,春鸟弄春声。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只听得我内心五味杂陈。
陶欣蕊高中毕业,成绩很好。
小时候,我常听她说,娘家重男轻女。
本来考上了大学,父母拦着不让上,说家里的钱有限,要给弟弟买房娶媳妇。
她只好作罢,一气之下去南方进厂打工。
后来,有一次参加同事的婚礼,在酒店喝多,去卫生间呕吐时撞到我父亲,呕吐物不小心弄脏了父亲的衬衫。
她过意不去,摇摇晃晃地从包里掏出当月的工资当作赔偿。
两人拉扯几次,怜香惜玉的父亲对她很是同情,一来二去两人在一起。
那首诗,父亲也常常对着她念。
我只当父亲是对她一往情深。可是她对着凌子乘不断背诵,令我内心隐隐有不适感。
「安安,妈妈一时情不自禁,你别往心里去。」
和第一次一样,事后,她依然对我道歉。
按说,既然知道不妥,不做不就好了
为什么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任性妄为
还是那句话,我是女人,我可以把父亲留下的财产全部给她,为她付出生命,但感情方面不行。
我很小气,也很介意她明知故犯。
所以,这一次,我不等她主动开口,下了飞机,以让她陪我去卫生间为名,拉着她的手,率先跟她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妈,子乘是我的老公,现在,他的事业正在上升期,您风韵犹存,很漂亮,我相信您,但我不相信男人。为了我那点自私的安全感,请妈以后和子乘拉开距离！」
我说话过程中,陶欣蕊的脸色一点点沉下,等说完,她脸上已满是愧疚。
「哎呀,安安,你看,对不起宝贝,是妈妈考虑不周,都怪我太想你爸了,不自觉地把子乘当成了他。妈知道了,以后不跟他说话了。你放心！」
她一把把我抱在怀里,拍着我的背保证道。
说着说着,还抽泣不止。
「妈,您是我妈,我想让您知道我的心里话。我没有任何恶意,只是不想因为妈妈的无心之举,让我心里不舒服。谢谢妈理解！」
我为她擦去眼泪,她破涕而笑。
紧接着与我有说有笑地走出卫生间,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机场外,凌子乘正坐在出租车内向外探头,看到我们立即迎上来,边走边嗔怪道,
「宝宝,你们怎么去那么久快走,出租车已经在等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当着陶欣蕊的面,他这么称呼我,让我有点难为情。
正要上前问他先去宾馆还是去吃饭,陶欣蕊突然紧赶几步走到他面前,自然地把手包递给他,撩了一下长长的大波浪,一手遮着强烈的阳光道,
「卫生间人多,要排队呢,等急了吧」
闻声,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愣神看着他们。
不是说了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吗
我刚刚没说清楚,还是她没听到
怪异的是,凌子乘好像也没感觉意外,自然地接过,示意她赶紧进车内。
他正准备与她不约而同转身向前去时,犹豫了一下,又转回头,对我笑道,
「怎么了脚蹲麻了」
我摇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前往钻进车内。
仔细想了想,那种微妙的举动,并非陶欣蕊一人而为。
潜移默化中,凌子乘似乎也进入了角色。
不管他出于什么心理,我都有必要郑重地跟他谈谈。
谁知,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在饭桌上,他就擅自改了行程。
「寻安寺离这里很远,来回要四个小时,现在两点多,要不我们明天去吧旁边不远处就是一个室外攀岩的景点,我喜欢,先去那里怎么样」
按照行程,我们下午要先去寻安寺拜佛,也是为已逝的父亲祈福。
余光撇到陶欣蕊不断点头,我随即沉下脸,坚持自己的方案。
「我感觉不妥,我爸生前说,无论去哪儿旅游,第一站必须去寺庙祈福,寓意一切顺顺利利。」
且我查看了地图,那处室外攀岩只比寻安寺近几公里而已,只是一个东,一个西。
未料,陶欣蕊的一句话让我再也忍不住发飚,肠子悔青,甚至中止旅行的心思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