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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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晚晚瞬间破防了,抓着头发大喊。
「划算你奶奶个腿！」
「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竟然还逼着我要钱,难道真的要我死给你看你就满意了嘛！大学几年我怎么没看清你是这种人啊！退一万步讲,这是我心肠好给你签了欠条,我要是心肠不好真的卷款跑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去哪找我单雨,给你台阶就下,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失望了摇了摇头。
没想到连续这么多年的拘留所半月游,一点都没让她长记性。
她难道还不明白,这二十万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只是一口气罢了。
可对她来说,却影响了她的一辈子。
要是她这辈子都不还我钱,那我完全可以每年送她进去免费旅游一圈。
她的什么工作、婚姻、家庭、事业,全都玩完,没人想要一个老赖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想到这里,我毫不留情戳穿她。
「你不是心肠好,你是酒后装逼正好撞在了我的枪口上！别把自己形容的这么高尚,你要真是那样,二十万就不会拖欠我四年不还了。」
「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上班了,我跟你不一样,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忙。有这时间你还是赶紧回去多睡几觉吧,省的到年根了在看守所睡不好,你说呢」
语毕,我起身就走。
没想到这边我才没走几步,那边曲晚晚扑通一声跪倒在安静的咖啡厅里。
当着若干人的面就开始鬼哭狼嚎。
「单雨！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给你磕头,给你道歉行吗！当时都怪我鬼迷心窍借了你的钱,可我是有急用！我以为我们是舍友,你能理解我的,可是为什么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要对我紧追不舍你知道不知道,为了给你筹钱,我几乎动用了一切办法,差点要把家里的生意都当掉了！」
「我从来没听说过,朋友之间私下借钱需要涨利息的！你一下就问我要25%的年利率,高利贷都没你狠！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事到如今,我又没说不还,不就是欠了一点钱,怎么就能让你对我赶尽杀绝啊大家给我评评理,她为了逼我还钱,每年过年都让派出所把我抓走,有这么当朋友的吗已经连续四年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难道真的要我死给你看啊！」
曲晚晚彻底放下身段,扒拉开一旁扶她的咖啡店员,不顾形象的痛哭流涕。
试图让大家评判我行为的对错,试图让他们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为
可是她想错了。
我已经上了这么多年班,常年职场的浸润告诉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大家只会对涉及到自己的那部分感兴趣,其他时间大多是高高在上的看戏。
刀子没有插到他们身上,自然是觉不出痛的。
想让旁人替自己说话、替自己做主,简直是天方夜谭。
既然她想演,那我就陪她演。
无人看见的地方,我狠狠拧了一把大腿,眼泪断了线一样流下。
「说好听点我们这是欠债纠纷,说难听点你就是携款潜逃未遂被我发现了！你把我的东西都卖了,钱塞进了自己腰包,是怎么堂而皇之的来指责我这个受害人的」
「还有,你既然这么理直气壮,怎么不敢跟大家说你欠了我多少钱20万,这可是20万啊！四年了,就算滞纳金你也得交一笔吧我这充其量是6%的年利率,怎么可能比银行高银行这么便宜,你怎么不问银行贷款」
「我们之间打了多少次官司要不是你拒不还钱会被抓紧拘留所吗难道我有时间一直追在你屁股后面要钱吗直到现在,你还一直咄咄逼人,说我逼你,那你逼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要不是没办法,会用法律的武器制裁你吗」
「曲晚晚,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老赖！你的家人、你的相亲对象、你的另一半要是知道你是这种人,会怎么想你你就不怕这么对我,以后会有报应落在你头上吗」
我字字诛心声声啼血,再加上眼泪buff,成功博取了大家的信任。
光打雷不下雨的曲晚晚跟我简直不是一个层次的表演者。
不少人自发的声讨起了曲晚晚。
【我靠,欠20万！要是三五千就算了,这可是巨款啊！】
【抓重点,携款潜逃未遂,看来这要不是东窗事发了,兴许这20万就进她腰包了啊！】
【总算知道什么叫贼喊捉贼了,漂亮！】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有什么好哭的】
......
曲晚晚欲哭无泪。
「你！我！」
「家人们,她,她说的都是我的词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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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哄闹。
【家人谁跟你这种无赖是家人！】
【老子这辈子最恨欠钱不还的人了！】
【现在这个社会,欠钱的人才是大爷,以后谁还敢借钱给你！】
【一日老赖,终身老赖！】
眼见曲晚晚的算盘落空了,我心情大好。
重重叹了口气,佯装道。
「算了,既然你今天约我出来是让我放你一马,绝口不提还钱这件事,那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你就等着派出所每年例行拘留你吧！就是不知道明年的饺子口味会不会变,祝你平安。」
说着,我拔腿就走。
留下曲晚晚焦躁的在身后喊我的名字。
她想冲出来抓住我,却被层层群众围住,还被店员追在屁股后面要咖啡钱,自顾不暇。
不出我所料,这场闹剧过后,曲晚晚依旧没还我钱。
确切的说,她是不想还。
我们的共友隔三差五就把曲晚晚炫富的朋友圈截给我。
今天妈妈给她买了卡地亚的手镯,明天他们一家人去三亚旅行,后天又跟相亲对象在总统套房过夜。
反正她的生活,跟我们这种普通人大相径庭。
有人问起来,她就一推二六五,一会说她妈有钱,一会说她对象有钱。
反正为了不还我钱,自己名下就是一分都没有。
期间,她还加过我好几次联系方式。
无非就是把还款金额从10万提到了12万。
这些都被我一口拒绝。
最后一次的时候,曲晚晚彻底摆烂了,跟我撂下狠话。
【行,你既然敬酒不吃就吃罚酒吧！我一分钱都不会还你的！走着瞧！】
哐哐一顿截图后,我跟之前N次单独见面时的录音一起打包放进了电脑文件夹里。
比起她这套,我更怕她认怂还钱。
既然她这么想每年去拘留所一日游,我怎么能不满足她呢
时间匆匆而过,一晃又到了腊月二十。
我准时准点去法院提起对曲晚晚的拘留管控,却意外得知她怕我再找麻烦,已经遁逃了,准备出国。
我丝毫不慌。
报警后,警察不出两个小时就在机场把曲晚晚带了回来。
她怎么会忘记呢。
她已经被列入失信执行名单,是坐不了高铁飞机,更跑不出中国的。
想通过逃跑来躲避责任,简直是笑话。
就这样,在不甘不愿中,她再度被拉入了拘留所,准时开启了她为期半个月的拘留生活。
跟以往一样的是,这次,她依旧是在牢里过的年。
听说拘留所里的电视在那段时间刚好重播了《铁窗泪》,不知道曲晚晚感想如何。
接下来的两年,我依旧没收到她还给我的一分钱,也照例每年准时准点去法院报道,成了执行法官的熟客。
曲晚晚虽然崩溃,但也无计可施,只能被迫每年去拘留所报道。
8
第六年拘留释放后,曲晚晚实在是顶不住了。
她主动找了我,给我写了保证书。
我们约定好,一年之内她连本带利还清我,我也不能再去法院申请强执了。
我欣然同意。
话是这么说,但眼看过去了大半年,一直到盛夏,她都没有还我一分钱的意思。
我已经等了她这么长时间,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看着她忘记屏蔽我的朋友圈里今天男模明天海鲜自助的,我默默有了计划。
我向法院提交了申请,不仅给曲晚晚独家定制了老赖专属铃声,还好心帮她推送给了她刚刚过万的粉丝朋友们。
不仅如此,就连她的相亲平台我都没放过。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曲晚晚这个不折不扣老赖的身份,自然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她不光找不到工作,眼下连对象都找不到了。
被这么折磨了几天后,曲晚晚受不了了。
她开启了新一part的道德绑架——在网上直播卖惨,企图让大众舆论淹没我,打消我问她要钱、追诉她的妄想。
她的直播间是朋友刷到,推给我的。
在她的故事里,她是一个因为家庭变故跟我借二十万,却被我这个催债人逼到走投无路的悲惨角色。
视频里,她形色憔悴,正在不住的唉声叹气：
「......你们说,要是你们碰到这种不讲理的人,你们有什么办法」
「区区二十万,我妈打几个喷嚏的功夫就回来了,她逼了我六年,六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六年！」
「我都跟她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是不还,只是我现在手头没钱,得我打工挣钱以后晚点还,没想到她竟然能这么对我！她搅黄了我的事业、搅黄了我的爱情,我怎么有钱还她这么恶性循环下去,她不仅动不动就去法院申请对我强制执行,而且每年都准时把我送进拘留所,让我在拘留所过年,这种行为也太恶心了！」
她声泪俱下的控诉我毫无怜悯之心,对她这个曾经的朋友赶尽杀绝。
再度证明了女生之间的友谊有多脆弱。
有了她那些脑残粉的拥护,直播开了几天,连曲晚晚自己都被自己洗脑了,真信了自己编造的那些谎言。
什么有事借钱,什么一定会还,仿佛她之所以能有今天,一切都是我步步紧逼的结果。
她的所有作品都是一张流泪的自拍附带悲惨文案。
直播间里,她也一直翻来覆去的讲这个编的天衣无缝的故事。
我越看越好笑。
既然她想红,那我何不帮她一把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聪明人多,网络舆论的力量,要比我个人的力量大得多。她不怕每年的拘留,不知道怕不怕社会性死亡呢
我自掏腰包,给她投了流量。
又用小号以好心人的身份将她的视频切片发给了许多百万粉丝接投稿的大V
,让她们帮忙宣传。
很快,曲晚晚的账号就打了出去,甚至一度登上了营销号。
她们说曲晚晚是当代小白菜,她的债主（也就是我本人）是当代黄世仁。
她们甚至还编出了自己的一套歪理。
【既然她有钱,能借你二十万,那肯定是不缺这个钱！不缺这个钱为什么还要要呢】
【太损了,竟然每年过年都把你关进去,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
【有没有可能是债主借完钱以后后悔了,想找个借口拿回来才这么为难人的！】
【码一下,新型催债方法！】
......
在我的可以引导下,虽然也有人向着债主说话,但大多进直播间捧场的都是站在曲晚晚角度看待这个问题的。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冲进曲晚晚直播间,开始一昧的倒戈向着她说话。
大家自发的给她刷起了礼物,期待让她用这些微薄的钱款去还我的债。
这泼天的流量和富贵直接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很快直播间人数就破了几万大关。
从曲晚晚眼里流露出的震惊和欣喜,我知道,这步棋我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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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了流量的红利后,曲晚晚更兴奋了。
她从原先每晚一场的直播加到了每天两场,几乎把圈钱当成自己的本职工作了。
不过也是,反正她现在也是有案底的无业有名一个,也找不到什么正经工作。
倒不如这个来钱快。
她仅有的一丝良知让她将我的身份信息隐瞒的很结实,甚至在网友们的起哄和威逼利诱下,她都没透漏一点。
我知道,她不是保护我,她是怕查到我身上,我跟她撕破脸,毁了她的财路。
她越不说,网友们就越好奇,天天蹲在直播间听她编故事。
巨大的流量背后,势必会带来更大的隐患。
这颗子弹仅仅飞了三五天,在若干营销号争先曝光后,这事儿就上了抖音热搜。
好事儿者顺着曲晚晚话里隐约的漏洞,找到了我们学校,又找到了我这个真正的债主。
不出几天,我的名字信息和个人账号就都被扒了出来。
因为我不爱发视频和朋友圈,所以他们无法准确定位到我的家庭住址和公司地址,也帮我躲过了一劫。
他们不知道具体事情,只知道我就是那个将小白花曲晚晚逼上绝路的恶毒女人。
于是他们冲进了我的个人账号,开始攻击我。
【能不能不要钱你都借钱给她了,好人做到底不行吗】
【二十万而已,对你来说是洒洒水吧！】
【到底什么情况,你也出来说说吧！我们可不想被人当枪使了！】
【晚晚父母双亡,自己还有心脏病,她都这么惨了,你就别为难她了！】
......
我愣了愣。
父母双亡心脏病
看来她为了博取大家的同情,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看着这些或善意或恶意的留言,我忍了下来,一句都没回复。
夜里,我正在看曲晚晚直播的时候,突然想起那条父母双亡的消息,将这条消息截了下来,以彩信形式发给了曲晚晚爸妈。
接下来,就是一出好戏了。
果然,不出三分钟,曲晚晚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她妈黑着脸冲进了镜头,将手机丢给正在直播的曲晚晚。
曲晚晚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只能手忙脚乱的关直播。
但越慌越乱,她妈也没给她这个机会,当着满场粉丝的面,果断开口。
「来,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父母双亡那我和你爸是什么你又是哪儿出来的！」
曲晚晚堵住镜头,焦急道。
「妈,你干嘛呢！我直播呢！我这都是节目效果,你不懂！」
她妈愤怒的声音传了出来。
「节目效果那就能咒我和你爸死了吗那就能说你自己有心脏病了吗你别忘了,你跟单雨的债之所以能拖这么多年,都是我和你爸给你兜底的！要不是我们把你的财产都弄到了自己的名下,你先前的那套房和那辆车早就被拿去抵债了！」
「我真不知道家里到底亏欠你什么了！居然拿了人家二十万！现在好了,人家每年过年把你送进去转一圈,你是觉得很满意、一点都不丢人是吗你王阿姨之前给你介绍的那个男朋友,就是听了你的那个什么破手机铃声才不跟你接触的,你能不能长长心！」
「天天在这儿玩什么破网络,你能玩出什么来是能有钱还是有对象你赶紧嫁走,让我们省点心行吗！」
她妈一顿输出。
曲晚晚吓白了脸。
「妈！你别说了！我好像没关掉摄像头......」
她往后撤了半步,焦急的检查直播。
果然看到弹幕被满目的刷了屏,还有广大网友的各种震惊。
【靠！感情是骗人的啊！】
【不对啊,听她妈的意思,他们一家都是摆明了欠钱不还的！这不是老赖世家嘛！】
【太可怕了,幸亏没冲对方小姐姐,人家才是受害者！欠钱欠了六年都不还,能是什么好人啊】
【兄弟们,撤！让晚晚一个人搞节目效果去吧！】
瞬间,她直播间的人流量就掉了三位数。
大家再也不想被当猴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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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直播间人走的差不多了,曲晚晚才敢把摄像头打开。
看着寥寥几人和弹幕滚动着骂她的话,她又破防了。
「你们为什么都针对我没有一个人是来保护我的！我不过就是欠钱了,难道犯的是死罪嘛！那国家为什么不枪毙我！」
她捂着脸失声痛哭。
我直接发弹幕教她做人。
【曲晚晚,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啊！】
【你一开始不偷拿我钱,会有这么多年的欠债吗】
【你老实把欠我的钱补上,我会每年把你送进去度假吗】
【你被放出来以后好好做人,不在网上瞎bb,会自食恶果吗】
【曲晚晚,走到今天这步,你能怪谁啊】
她擦眼泪的时候,正好看到我这句话。
一个激灵,她猛然抬头盯着屏幕。
「是你对不对是你！单雨！这些事都是你一手操控的,短信也是你给我妈发的,故意让她在这个时间段进来戳穿我,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她像疯魔了似的在直播间对我大呼小叫。
我也只是摇了摇头,退出了直播间。
不用我收拾她,社会自会给她教训。
退出软件后,我切上了微博大号,专门在这个词条下发了篇独家声明。
这是我早就找写手写好的澄清稿。
事无巨细的把我们之间的矛盾、经济纠纷和这么多年的纠葛都写了个清清楚楚。
我把链接转到了大学班级群里——那个梦开始的地方,让大家去围观看热闹。
很快,一些大学时候的朋友自发给我证明。
她们无一例外将当时曲晚晚嚣张艾特我,并且只肯还我5万的截图发了出来。
【她不是什么好人,望周知。】
【从来没听过借20万能还5万,真是让我开了眼！】
【这种老赖居然还能有粉丝笑死！】
这下,曲晚晚开始遭到了舆论反噬。
她提走了最后一笔打赏款后赶紧注销了自己的账号,第一时间在网上发表了道歉声明。
我没空收拾她,不代表别人也没空。
越来越多的人查到了她的详细信息,扒出了她家的桃园。
离得近的人为了出这口心里的恶气,索性去她家桃园开始找事儿,桃园也三天两头的丢桃出事儿。
要么是有人恶意喷洒药物,要么是被拦腰砍断,树上结了半大的绿色桃子滚了一地。
这些人大多装备齐全,又是趁夜色干的。
桃园没有监控,自然无法抓到肇事者。
这场突如其来的打击,搅和的曲晚晚家无法继续圣后下去。
听说她妈都被气的住了好几次院。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一语成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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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在一旁专心看热闹的时候,她们却主动联系上了我。
执行法官给我打了电话,破天荒的告诉我,曲晚晚要见我,她同意还钱了。
听到这话,我还有些怅然若失。
我如约去找了执行法官。
推门而入,打眼就看到曲晚晚爸妈和她一起站在里面。
这次,曲晚晚一改之前嚣张的样子,乖巧的像个小绵羊,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一见到我,曲晚晚妈妈就先发制人。
「小单,这次我们来就是替这个死孩子给你赔罪的,她欠你的钱我们现在就还,你要的什么利息和滞纳金我也都给你,就是能不能让你答应一个事儿」
我双手环胸,挑眉看向她。
她妈抿了抿唇。
「你也知道曲晚晚在直播里胡说八道,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这件事吧一些网友打着替你打抱不平的名义,天天在我们桃园里撒野,我们今年的桃子产量都不够去年的一半！实在是亏不起了！我们给了你钱,你能不能帮忙澄清一下,说这件事解决了,别再找我们麻烦了」
我没理她,而是反问道。
「在你对我提出要求前,我想先问问你,曲晚晚拿我二十万这件事你知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跟她打配合,口口声声说家里没钱不还我钱一拖就是六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要是万一在这六年里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就不用还钱了」
在我的咄咄逼问下,她爸妈嗫嚅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曲晚晚咬咬牙。
「单雨！我们是来还钱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你别这么跟我爸妈说话,有事儿冲我来！」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请你搞清楚,现在是你们有求于我,不是我求着你们还钱的。曲晚晚,要是早知道你怕这个,我还会让你拖我六年吗这是我的失策啊！」
她说不出话。
倒是她妈往她背上结结实实拍了一巴掌。
「行了！你少说两句！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至于一把年纪在这儿丢人现眼吗！」
她爸趁机插嘴。
「赶紧还钱拉倒吧,姑娘,这事儿还了钱就两清了,能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要是说能,就能,你要是觉得不行,这丫头给你,你愿意把她怎么着怎么着,别影响我们桃园的生意就行,你看成不」
曲晚晚震惊的瞪圆了眼睛。
「爸,你居然——」
我懒得看他们这种肤浅的亲情戏码,伸出手道。
「先还钱吧。」
在执行法官面前,他们一家人不敢再造次。
她妈扫了我的支付宝二维码,当场给我转账。
下一秒,我听到了支付宝传来的消息支付宝到账二十万元。
还没等我说话,她爸又往我手里塞了五万元的现金。
「不好意思,实在是软件限额,没法一次给你,还得麻烦你自己存一下。」
我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收下。
目睹了一切的执行法官问我。
「真是旷日持久,这场战斗一直持续了六年,终于能看到曙光了！」
我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
在这儿正式结案后,我跟曲晚晚的个人经济矛盾就正式结束了。
我留在执行法官处办理手续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已经逃也似的离开了。
走出法院时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我身上。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熬出头了。
此刻,我拿着25万的赔偿款,终于熬出头了。
结尾
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收了欠款,也在那篇帖子下面更新了最新状态。
【感谢素不相识的大家帮忙,晚晚同学已经联系家人还清了维持了六年之久的所有欠款！正是有了大家的帮忙,这笔钱我才能要回来的。因此我决定向红十字会支付2万元作为公益基金,送给更多有需要的人！】
【我们之间的矛盾已经解决了,也请大家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相信晚晚以后也会重新做人的。】
【最后,再次谢谢大家！】
这条回应下破了万。
大多是在夸我先生大义的。
毕竟这欠款本就是我该拿的,而我能从中拿出钱捐款更是了不得的举动。
人们都说,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
或许三周四周后还会有人讨论这件事,但过个半年一栽的,大家也就不提了。
我本来以为这是真理。
没想到数年后我再次刷到了曲晚晚的擦边抖音时,最高的那条热评映入我眼帘。
【恭喜你发现全网唯一一位老赖博主！让我们欢迎这位二十万欠六年的选手！】
我没忍住笑了笑。
翻了翻曲晚晚的一百来条抖音。
总有人评论这句话。
看来这件事在她身上是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也能给她提个醒。
欠什么,都别欠钱。
人为了要回原属于自己的东西,大可奋不顾身。
到时伤人伤己,更伤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