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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里,三叔公立刻堆着笑脸把郑国明迎进祠堂。
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香气扑鼻。
领导,您远道而来,先吃点东西,咱们慢慢聊!
郑国明皱了皱眉,摆手道:公务期间,不喝酒。
三叔公却不由分说地给他倒了杯茶,殷勤道:
不喝酒,喝茶总行吧咱们村自产的野山茶,您尝尝!
我站在角落,死死盯着那杯茶,茶色浑浊,浮着一层诡异的沫子。
郑国明似乎也察觉不对,但碍于场面,还是抿了一口。
没过几分钟,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手指无力地松开了茶杯。
领导领导
三叔公假意唤了两声,见他彻底趴倒在桌上,立刻变脸:
首长又怎样一杯蒙汗药就放倒了!
我浑身发冷,转身就往门外冲。
砰!
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堵住大门,狞笑着逼近:跑啊再跑打断你的腿!
族长拄着拐杖走进来,阴森森地打量我:
今晚就送你去李瘸子家,拜了堂,生米煮成熟饭,看谁还能管!
我后退着,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绝望如潮水般涌来。
夜黑得瘆人,我被五花大绑塞进一辆破三轮车,嘴里勒着布条,连喊都喊不出声。
车子颠簸着驶过崎岖的山路,最后停在一栋贴着褪色喜字的砖房前。
几个村民把我拖进屋,狠狠扔在炕上。
炕边坐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正歪着嘴冲我笑,口水滴到衣襟上。
新媳妇,嘿嘿,我的新媳妇。
他伸手来摸我的脸,我猛地别开头,布条勒得嘴角生疼。
三叔公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意:今晚你俩把事儿办了,明天就去领证!
说完,哐当一声锁上门。
傻子急不可耐地扯掉我嘴里的布条,我立刻嘶吼:
滚开!你们这群禽兽!
啪!
一记耳光抽得我眼前发黑,血腥味在嘴里漫开。
傻子突然暴怒,眼睛瞪得通红:骂我!打死你!
他揪住我的衣领,猛地撕开领口。
我浑身发抖,却在这电光火石间注意到。
他手腕上系着一条脏兮兮的红绳,编法粗糙,像是小孩子的手笔。
我强压恐惧,挤出笑来:等等!你、你手腕上的绳子真好看,谁给你编的
傻子一愣,低头看看红绳,居然露出几分得意:
我妹编的!她说系上能变聪明!
我放软声音:我也会编!我教你编个更厉害的,好不好
傻子眨巴着眼,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但你得先给我解开,不然我没法教你呀。
我挣了挣背后的绳子。
他犹豫了一会儿,竟真笨手笨脚地解起绳子来。
我屏住呼吸,听着门外村民的哄笑和划拳声,心跳如雷。
绳子一松,我抄起炕边的搪瓷茶壶,狠狠砸在他头上!
傻子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栽倒。
我跳下炕,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却死死咬住牙不让自己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