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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步并作两步走,急匆匆飞奔到苏芷吟的别院,大喇喇推门而入。
我忽然有些不能直视苏芷吟。
我叉着腰道：「你先让丫鬟出去,我有话问你！」然后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苏芷吟倒是听话,随即就遣走了丫鬟。
「鸢姐姐找我什么事」他如往常般娇声嗲气。
我皮笑肉不笑：「你——是个男人」
我见他表情僵住了。
恰时沈穆尧也赶到别院。
苏芷吟看见沈穆尧,回过神来,他指着沈穆尧气急败坏道：「你！你！你不讲武德！」
他娇媚的声音在此种语气下变得尤其好笑。
沈穆尧也不恼,他笑了笑,道：「都这时候了,你还用你那假声呢换回来吧。」
苏芷吟清了清嗓子,瞥了眼沈穆尧,再开口时已是清脆的男声：「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沈穆尧假意皱了皱眉,有些委屈：「可我不说的话,会让阿鸢误会的啊！」
他侧过头,朝我眨了眨眼：「你说对吧阿鸢。」
我本看热闹看得起劲,沈穆尧突然这样说,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这沈穆尧,真如外面传闻中那般冷漠吗
我讪笑着应道：「哈——对对对！」
随后很快转移了话题,瞪着苏芷吟：「你总该给我个交代吧」
苏芷吟忽然气势弱了下来,他朝我假笑：「我的确是个男人,本名江寒。」
就说了这么一句,便没了下文。
我挑了挑眉,有些诧异：「你对我说的,就只有这些」
苏芷吟——不对,江寒眨了眨他的眼睛道：「不然姐姐还想让我说什么」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我一个女子都自叹不如。
现在变成沈穆尧坐在一旁看戏了。
我弯弯眼角,一步一步朝江寒逼近：「所以,江妹妹是陆家派来的人吧」
我发现,只要提到陆家,江寒总会浮现一闪而过的恐慌。
他稳了稳心神,不笑了,像是换了个人：「你猜得不错,我是陆家派来的。」
「从王爷发现我是男子那刻起,我便知道,我终有暴露的一天。我想着能拖一段时间便拖,于是我便帮王爷的忙。」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他忽然便拉住我袖摆,像撒娇似的：「求姐姐不要拆穿我,保我一条小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对他态度转变之快有些咋舌,笑吟吟道：「我可以答应不拆穿你,不过得有个条件。」
我一字一句慢悠悠继续道：「我要你把所以知道的都告诉我,和我一起对抗陆家。」
江寒忽然间变了脸色：「对抗陆家抱歉,我做不到。」
我蹙了蹙眉,有些意外：「为何陆家明明待你不好。」
从每次提到陆家江寒的神情,我便猜到,陆家并非对他恩重如山,而是折磨。只有提到被欺压怕了的物件时,人才会露出那般恐惧的神情。
江寒闻言一愣,有些惊讶。
随即他自嘲地笑了笑道：「我若反了陆家,必死无葬身之地。我很惜命的,可不想白白送死。」
「若是因你拆穿我而死,我想,倒也不用死得那般痛苦。」
闻言,我忽然无法想象陆家是如何折磨他。
可江寒是唯一的突破口。
后面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肯。
他说：「横竖都是一死,我想死得轻松些。你和王爷一起去拆穿我吧,有王爷在,他们会信你的。拆穿我,也能给陆家一些打击。」
我望向沈穆尧,眼神求助他。
他朝我轻轻摇摇头,站起来拉过我的手道：「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