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冰冷的回应像块重石,将她所有质问都砸回心口。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人,而谢砚白抬眸直视她,语气毫无波澜。
“我早已变心,因为倾心于云绯才急着与你退婚,这下你满意了?”
话如利剑,姜虞痛的连呼吸困难,喉咙里被涌堵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原以为自己早已释怀,以为谢砚白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再伤害到自己。
原来,他还能更绝情。
姜虞咬着唇,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她伸手用力抹去:“我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眼前却忽然一片模糊,随即瘫软倒在地上。
恍惚中,仿佛听见谢砚白在喊她的名字……
等她再醒来,已经回到将军府。
姜虞坐起,就看见谢砚白站在她床榻侧边。
他的手中拿着她的处方单,脸色无比冰冷看着她!
姜虞心一颤!
谢砚白已经看向她,声音冷淡:“染了风寒就在家休息,不要出门。”
听到这话,姜虞这才想起。
此前她交代过大夫,不要让任何人知晓她的病,所以处方单也只写了风寒之症。
姜虞松了口气:“好,多谢你送我回府。”
“顺手之劳。”谢砚白下意识的问:“怎么不见你父兄在府?”
姜虞一滞,良久才哑声道:“战死了。”
谢砚白瞳孔一缩:“何时的事?”
姜虞目光空洞,语气涩苦:“你退婚那日,我父兄在外征战遇了埋伏,死在了战场。”
他退婚后,边关传来父兄遇险的噩耗。
她着急赶去支援,见到的,却是父兄被敌人挂在城墙示威的尸首。
为了带回父兄的遗体,她孤身闯进敌营,却被暗箭贯穿肩胛。
大夫说她所中的蚀心散无药可解,只剩两年寿命。
而今,残冬将至,大限已不足一月。
谢砚白脸色瞬间煞白,盯着她的脸。
良久死寂中,他嗓音沙哑:“节哀。”
姜虞扯出抹笑:“没事,我们早已解除婚约,此事你不必挂心。”
谢砚白又是一阵沉默,他转身,不知从哪端了碗面给她。
“先起来吃些东西吧。”
姜虞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送进嘴里才尝出熟悉的味道。
这面是谢砚白亲手做的。
她心猛地一颤,吃了两口,只觉得鼻子都开始泛酸,越吃,就越酸。
她放下筷子,问谢砚白:“你还有事吗?”
他眼神黯淡几分,终是开口:“云绯见到你很欢喜,证婚一事能否再考虑考虑?若有要求但说无妨,我会尽力。”
姜虞指尖缓缓收紧:“你也想让我去吗?”
“我不想让云绯难过。”
姜虞再也说不出话,只觉得眼前刚才还美味的食物,此刻全部化作苦涩。
谢砚白,我竟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残忍的人。
当初毫无征兆的退婚抛下我,现在又狠心地要我亲眼见证你与他人成婚?
姜虞眼前模糊一片,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别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