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预告片的爆火，像一场十二级的行业地震，余波不断。
第二天一早。
晨星工作室那间小小的办公室，第一次，变得门庭若市。
如果说昨天来的还只是一些想碰碰运气的小演员和寻求合作的个人，那么今天登门的，则是真正的行业巨头。
国内三大短视频平台——抖鲨、快影、B站的采购部负责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找上了门。
抖鲨的采购总监，是个打扮时髦、说话滴水不漏的中年女人，姓刘。
快影的负责人，是个身材微胖、笑起来像个弥勒佛，但眼神里全是精明的男人，姓周。
B站派来的，则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戴着黑框眼镜，浑身散发着技术宅气息，但名片上印着“内容合作部总监”头衔的男人，姓陈。
三方人马，在工作室狭窄的会客区相遇时，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尴尬而又紧张的火药味。
他们都嗅到了同一块蛋糕的香气。
《刺客》这部短剧，在预告片阶段就展现出了堪比电影的质感和引爆全网的潜力。
谁能抢下它的独家播映权，谁就能在接下来的短剧市场争夺战中，抢占先机，收割一波最优质的流量和用户。
王成和蒋凡两人，看着这三位在业内跺跺脚都能引起震动的大人物，此刻却像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工作室的沙发上，心中涌起一股不真实的、梦幻般的感觉。
他们知道，工作室，要发了。
然而，当谈判正式开始时，林夜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三位负责人，虽然都对《刺客》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但在谈到最核心的采购价格时，却都变得异常谨慎和苛刻。
“林总，作品我们很看好。”抖鲨的刘总监率先开口，语气很客气，但内容却不怎么客气，“不过短剧市场，毕竟风险比较大。我们平台愿意出到三百万，买断您这部剧的独家播映权。”
三百万。
对于一部小成本短剧来说，这个价格不算低。
但对于《刺客》如今的热度来说，这简直就是“白菜价”。
“刘总监说得对。”快影的周总监笑呵呵地接过了话，“我们快影的用户群体更下沉，付费意愿可能没那么高。这样，我们愿意出两百万的保底价，外加一个阶梯式的分成协议，您看怎么样？”
听起来似乎更优厚，但那阶梯式分成的门槛，定得高得离谱，几乎不可能达到。
最离谱的，是B站的陈总监。
他推了推眼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林总，我们B站的用户，对内容质量要求很高，但付费习惯......还在培养中。所以，我们这边，可能无法提供保底采购价，但我们愿意给您一个业内最高的，五五分成的纯分成合作模式。”
连保底价都不肯出，就想空手套白狼。
王成和蒋凡在一旁听得是心头火起。
这哪里是来买东西的，这分明就是来趁火打劫的！
林夜的脸上，却依旧挂着那副平静的微笑。
他脑海中【初级娱乐产业洞察】的信息，早已告诉了他答案。
辉煌娱乐。
是李锐在背后，提前给三大平台都施加了压力。
作为影视行业的巨头，辉煌娱乐每年在三大平台投放的宣发费用，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他们和平台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深度的战略合作关系。
李锐已经放出话来，谁敢高价买下《刺客》，谁就是与辉煌娱乐为敌，未来在影视剧的采购和资源置换上，必然会遭到报复。
三位总监，虽然眼馋《刺客》这块肥肉，但也不敢为了一个不确定能爆到什么程度的新人工作室，去得罪辉煌娱乐这尊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