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孙二娘不再看那些小丫头,目光重新锁在秋桐那张惊恐的脸上。她忽然又笑了,那笑容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凑近秋桐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
「秋桐姑娘,别慌。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觉得我抢了你的风头,挡了你的路。不过呢......」她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我也知道,你昨儿个傍晚,趁着琏二爷去东府吃酒的功夫,在后花园假山石洞里,跟旺儿那小子......啧啧,可真是好胆量啊。你说,这事儿要是让大奶奶知道了,或者......不小心传到琏二爷耳朵里,会怎么样」
秋桐如遭雷击！瞬间,她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煞白如纸,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骤然放大！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像一片狂风中的枯叶,难以置信地看着孙二娘,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个地方,那个时间......她怎么会知道！旺儿可是贾琏的心腹小厮！这要是传出去......
孙二娘看着她瞬间崩溃的表情,满意地直起身,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平静无波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
「怎么秋桐姑娘这是不舒服了」孙二娘声音恢复了正常音量,带着点「关切」,「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请个太医来瞧瞧」
「不！不用！」秋桐猛地回过神,声音尖利得变了调,看着孙二娘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如同看着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冰冷的石板上也浑然不觉,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二…二奶奶！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该死！奴婢嘴贱！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二奶奶开恩！求二奶奶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她一边说,一边砰砰地磕头,额头瞬间就青了一块。
院子里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逆转惊呆了。刚才还嚣张跋扈的秋桐,转眼间就跪地磕头如捣蒜,这反差太过震撼。
孙二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波澜。她知道,这把柄捏住了,这蠢货暂时就废了。她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绝对的掌控：
「饶了你也不是不行。」
秋桐猛地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绝望中的希望。
「起来。」孙二娘命令道。
秋桐哆哆嗦嗦地爬起来,不敢看孙二娘的眼睛。
「记住,」孙二娘盯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从今儿起,你秋桐,是我的人了。你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你的耳朵,就是我的耳朵。大奶奶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琏二爷说了什么,府里有什么新鲜事儿,尤其是跟我有关的......事无巨细,都得给我报过来。要是让我知道你漏了一件,或者敢跟我耍心眼......」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秋桐瞬间又变得惨白的脸,才缓缓吐出最后一句：「那假山石洞里的风流事儿,明儿就能变成全府上下的笑话！听懂了吗」
秋桐浑身一颤,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整个人都萎顿了下去,只剩下恐惧和彻底的臣服。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哭腔：「懂…懂了！奴婢…奴婢记住了！谢二奶奶开恩！奴婢…奴婢以后就是二奶奶的一条狗！二奶奶让我咬谁我就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