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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佑年怔怔的看着她,眼泪就掉出来,表情痛苦而茫然,可、可你答应过我,要和我在一起,你还说我们结婚后要一起旅行,去夏威夷,去马尔代夫,去冰岛——
咖啡厅十分安静,静到只能听到他略带颤抖的声音:知意,才过去短短半年,你都不记得了吗
都过去了。
方知意语气平静,从你因为方如愿靠近我的时候起,我们就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邓佑年,很感谢你这两年以来的照顾,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语气不轻不重,平淡到像是在讨论中午吃什么,可说出来的话却如重锤直击心口,疼的让人难以接受。
邓佑年张了张嘴,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着那条张扬至极的红裙子,像一朵绽放的红玫瑰。
画面一幅幅的出现,像是电影中的情节,帮他回忆着过去。
如果可以,他想就此沉浸在那些回忆中,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许久之后,他才听到自己轻微发抖的声音,带着一丝期望,你还是不能原谅我是吗是......是因为方如愿吗,我已经和她......
因为我不爱你。
她冲他笑了笑,缓慢而坚定,我现在看到你就想吐。
我们就到此为止。
说罢,她毫不犹豫的离去。
直到空气中最后一丝属于她的味道彻底消失不见,邓佑年才才恍然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想找她的身影,却发现她已经离开咖啡厅了,便立即想起身追过去,才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了下来。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整个人抱着脑袋,蹲了下来,痛苦而难耐的哭出声。
方知意说的没错,走到今天这步,他怎么还能奢望她能原谅。
换位思考一下,他怎么有脸来说这些。
可她能潇洒的展开新生活,他真的不能说不爱就不爱。
他接受不了这种落差,可他没有办法,什么办法都没有。
无论他怎么做,怎么求,她都像无动于衷,那种厌恶,他从来没在她身上感受过。
可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离开新加坡回国那天,他呆站在机场,身旁匆匆经过的人都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打量他,邓佑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低头看着自己,这才惊觉自己此时的狼狈。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家里还是之前的样子,他呆呆站了很久,这才惊觉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就连家里唯一残留下属于方知意的味道都消散不见了。
翻开相册,他盯着上面被剪掉的部分,忽然笑了。
一点念想也不给他留。
除了那些回忆回忆,她什么都不想给他留下。
心口像被一双无形的手大力攥紧,疼的他绻起身子,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
回国后的半个月,方如愿忽然找上门,面色苍白形如枯槁,样子十分狼狈。
一见到他,求助般的抓住他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佑年哥,我最近过得很不好,哪哪都不顺心,你说,是不是因为大师说的,没人替我挡劫,所以才会这样
她面带期冀,佑年哥,我听说姐姐的小姨在新加坡,而你又在新加坡待了那么久,是不是姐姐根本没事啊,她还活着对不对
邓佑年一惊,立即抽手,冷冷道:我去新加坡就是散心,不是都跟你说了,以后不要再来找了。
你骗人!
方如愿呜呜的哭,我都听人说了,你是为了追寻姐姐才去的新加坡,她一定还活着。
滚开!
邓佑年一下就怒了,没好气道:我做什么事都跟你没关系,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他说完就要关门,方如愿在情急之下,竟然用手去阻挡他关门,他毫无防备,重重夹在了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