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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知意你听我说。
邓佑年声音哽咽着,对不起,是我该死,伤害了你,可那些话不是我本意,还有那天,我是想给你打电话的,可司机说、说你已经出事了......
他发出一声长长的抽泣,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也无法再回想当时那个场景,苦苦哀求,我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伤害了你,知意,求你再给我一次补偿你的机会好不啊,我已经和方如愿断绝关系了,以后绝对不对再有来往了。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够了,收起你的虚情假意。
方知意丝毫不为所动,我不管你是真心的,还只是为了帮助方如愿想的新招,我都不会再上你的当。
她说完不再和他纠缠,拉着宋灿就要离开,邓佑年却再次不依不饶的跟上来,这回竟直接跪了下了来,一把抓住方知意的裤腿,声音里带着一点绝望,求求你,不要走,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七百多天,我早就把你当做生命的一部分了,你真的不能这么对我。
你还记得吗,你住院那会儿,是我忙前忙后的照顾你,我说过要永远都陪在你身边的,你还记得吗
他像是根本看不到方知意眼中的厌恶,声音带着恳求,知意,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就看在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再给我一次补偿你的机会。
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欺骗你了,求求你留在我身边,没有你我活不下来的。
邓佑年小心翼翼打量她的反应,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点不舍,可她面色冰冷至极,什么情绪都没有。
可无论他怎么认错,怎么祈求,都看不到那个熟悉的方知意。
哦,你是说我最低谷的那段时间吗
方知意没什么表情,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那时刚好心情不好,身边也没有人照顾,还好有你,否则我也不会那么快康复。
她笑了声:说起来,我还真应该感谢方如愿,要出国了,还不忘留个保姆照顾我,不过我现在已经好了,你对我已经没用了,你不是慕残者吗,那现在应该再去找其他残疾人才对,哦对了,你要是需要报酬,回头我会付你的。
邓佑年呆在原地,不可置信她会说出这种话。
什么报酬,什么保姆,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他们是有真感情的,两年时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方知意最脆弱的时候都是他陪在身边的,他们甚至都约好要结婚了......
才这么短短几个月,她怎么可能就像换了个人,说不爱就不爱。
他不信!
等反应过来时,面前早已经没有方知意的身影,他如梦初醒,踉跄着起身追出去,但什么都没看到。
周围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仿佛他就像个疯子。
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每晚都会梦到方知意,梦到她以前的样子,她崩溃的样子,以及满脸伤心质问自己的样子。
以至于现在,他忽然心生一种惶恐,甚至分辨不出刚才遇到的是真的方知意,还只是众多噩梦中的一个。
朋友告诉他方知意小姨的异样后,他赶到了新加坡,找到了方知意的小姨,结果她表现的十分正常,还说自己前几天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才导致不知道国内发生的事情。
还特意推掉了手头的事,跟着他一起回国参加方知意的葬礼。
她哭的很伤心,伤心到邓佑年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只是葬礼一结束,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邓佑年在她离开后,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一直觉察出的不对劲是什么。
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方知意的小姨却只是简单过问,甚至没有当面询问方父和方如愿。
就好像......她已经提前得知了这件事。
邓佑年决定再跟她回到新加坡看看,兜转了将近半个月,才见到了全副武装的方知意。
她虽然带着帽子口罩,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没死,她活的好好的,她任由自己痛苦绝望,甚至舍不得告诉自己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