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小月就这么住进了叶家。
我让人把最大的客房收拾出来,新衣服,各式各样的玩具塞满了整个衣柜。
看看,还缺什么,就跟我说。
我站在门口,看着那个抱着旧图画书,显得有些无措的小小身影,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
小月似还是没有适应,只是抱着她那本书,微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妈妈得知我带回来一个小女孩后,突然好了精神,下床走了过来,
待着目光落在小月的身上,她的喉咙突然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一个破碎的音节几乎要冲口而出：汐月.....
我及时攥了攥她的手,才让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
小月听见动静,抬起头看了过来。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妈妈的身体猛地一颤,心口像是被无形的针狠狠刺中,脸色瞬间煞白,晕了过去。
晚餐桌上,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
我看着对面低着头小口扒拉着饭粒的小月,嗓子又开始发干：味道.....还行吗
小月的勺子微微停顿了一下,过了好几秒,下巴才极其轻微地点了点。
接着,她又低下头去,安静地喝汤。
我握着筷子,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可搜肠刮肚,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空气像是被冻住了,沉重地压在我们每个人身上。
就在这时,门铃忽地响起。
门打开后,是傅景。
他目光越过我,死死钉在餐厅里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让我见见她。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说着就要直接往里面闯。
我怕吓到小月,立刻挡住了他。
傅景,她还只是个孩子,你这样会吓到她的。
傅景像是根本没听见我的话,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把推开了我。
餐桌那边,见到一个陌生男人,突然闯进来死死地盯着自己。
小月捏着筷子的手指猛地攥紧,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碗里。
傅景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钉子,精准地落在了小月微微露出的手腕内侧。
那里有一道极淡的、几乎要与肤色融为一体的月牙形浅疤。
我清楚地看到傅景的瞳孔猛地一缩,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空气静得可怕,压得人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傅景才压住了情绪。
他猛地闭上眼,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好几下后,发出了声音。
像,太他妈的像了！
说完这句话,他挪动的脚步,失魂落魄地出了门。
客厅瞬间又陷入一片死寂
我僵在原地,捏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目光看向了餐桌。
小月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头深深低着,似是受到了惊吓。
我慢慢走过去,犹豫了一下,低声开口,没事了。他走了。
小月这才缓缓地抬起头,一双眼睛里满是无辜和茫然,看着我,似乎还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日子继续一天天地过着。
自从小月到这个家之后,妈妈开始慢慢地变得开朗了起来,精神也似渐渐开始恢复了正常。
她把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小月的身上,给她买好看的衣服,扎漂亮的辫子,还会带着她一起去游乐园。
小月在妈妈的陪伴下,也渐渐地露出了笑容,开始融入了这个家。
生活似乎开始一点点地变好。
直到傅景开始准备那场所谓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