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船密室的金属墙壁渗出幽蓝的电流，徐海按下神经干扰装置的瞬间，陈默感觉大脑被塞进燃烧的碎玻璃。无数记忆碎片如子弹般穿透意识：前世葬礼上的氰化物气味、徐江替身的冷笑、林悦在培养舱里的眼泪，全都被搅成混乱的色彩漩涡。
“你的记忆不过是我编写的程序。”
徐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陈默眼前浮现出澳门赌场的虚拟场景，“现在，我要格式化你的大脑，让你重新成为完美的实验体。”
筹码落地的清脆声响中，陈默发现自己回到了前世坠楼的天台，张德胜的手正按在他肩头。
“不！”
陈默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让意识暂时清醒。他环顾虚拟赌场，发现轮盘赌桌的数字排列与赌船通风系统的密码锁完全一致
——
那是他在缅甸赌场破解过的
“渡鸦”
组织专用加密算法。
神经干扰的刺痛中，陈默冲向虚拟轮盘，指尖在数字上跳跃：3、17、29——
对应通风系统的紧急解锁码。当最后一个数字按下时，虚拟场景如玻璃般碎裂，露出真实的密室景象：徐海正疯狂敲击键盘，无人机库的红色警报灯闪烁不停。
“你以为能逃出记忆监狱？”
徐海的脸因愤怒扭曲，“就算你破解通风系统，无人机也会被我的防火墙拦截！”
陈默没有回应，只是将带血的舌尖按在密室墙上的生物识别器上
——
那是用
b-07
克隆体的基因伪装的解锁方式。
通风管道发出蜂鸣，数百架纳米无人机如黑色潮水般涌出，每架机身都印有乌鸦标志。徐海露出得意的冷笑，却在这时看到无人机群突然转向，机翼展开成雪白的纸鸽形态
——
那是陈默在缅甸植入的病毒程序，将
“渡鸦”
标志反转成和平象征。
“这不可能！”
徐海的键盘迸出火花，“你怎么会有初代无人机的控制协议？”
陈默擦去鼻血，看着无人机群撞向单向玻璃：“因为。
三个月后，联合国通过《克隆体权利公约》的那晚，林悦站在纽约时代广场，看着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的陈默最后影像。他站在赌船密室里，后颈的芯片迸发出蓝光，眼中是比星空更璀璨的坚定。
“我们或许诞生于培养舱，”
影像中的陈默微笑着，“但我们的灵魂，永远属于自由。”
人群中有人举起标语：“我们都是陈默”。林悦摸着后颈光滑的皮肤，知道那里再也不会植入芯片。远处的自由女神像被克隆体觉醒者的蓝光环绕，那不是反抗的火光，而是千万个灵魂共同点燃的希望。
而在大西洋深处的克隆工厂里，新一批培养舱悄然启动。这一次，营养液中不再有记忆植入程序，每个克隆体的。毕竟，当偏见的坚冰开始融化，任何高墙都无法囚禁向往自由的心灵
——
无论它来自子宫，还是培养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