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司恒泽很快到达了港城。
他找到了孟家的住所,一连在门前等了七天。
一直没等到想见的人。
包括此刻,他还在半山别墅区的大门外等。
天空慢慢下起了细雨。
保安第三次来赶人时,他塞过去一叠钞票,再给我十分钟,好吗
一辆宾利缓缓驶来,车灯照亮了这里。
司恒泽闻声望去。
车窗降下的瞬间,他看见孟舒芋靠在车上睡着。
阿芋。
司恒泽他踉跄着冲到车前,身上已经被雨淋湿。
宾利急忙停下,孟舒芋立刻惊醒。
看着司恒泽这个不速之客,她并没有任何想要寒暄的意思。
你疯了。她降下车窗怒视。
往这边冲,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可对面司恒泽的脑海中根本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的视线死死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你们......
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话。
孟舒芋直接推门下车。
双眸望着司恒泽,丝毫不退让,周叙深想跟着她下车,却被她摇头制止。
她撑开一把透明伞,站在离司恒泽一两米远。
两人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体面又疏离。
你有事吗
她淡淡开口,语气不咸不淡。
司恒泽突然抓住她手腕,紧紧攥着不放开。
他有好多话想跟她说。
想好好向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这几天在这里等她的时候他想通了,阿芋离开她不是闹脾气,是真的对他失望了。
可是,当看到她牵着别的男人的手,他的理智一瞬间消失了。
就是因为他因为这个野男人,你离开我,甚至不惜逃婚
司恒泽眼眶通红。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语调中带着一丝委屈。
场景调换,他们还是他们。
这一次崩溃难受的不再是孟舒芋了。
孟舒芋猛地抽回手。
我们的婚礼,不是在你给时岁捐骨髓的时候就取消了吗
孟舒芋淡淡道。
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她再次开口:
后来你说重新拟定了婚礼日期,我没答应你,至于你做了什么准备,那是你的事。
她一口气说了出来,一字一顿。
仅仅是陈述事实。
不是这样的,我爱你,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我没想过取消婚礼。
司恒泽慌乱解释。
声音嘶哑得不像样,整个人都有些狼狈。
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爱我
孟舒芋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冷哼一声,时岁给我下药的时候你在哪小八被害死的时候你在哪我被混混堵在巷子里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这一件件事情,都没冤枉他。
再次提这些不是自揭伤疤,而是为了提醒眼前的男人,不要再做一些无畏的纠缠,免得浪费两个人的时间。
我查清楚了!司恒泽红了眼解释。
时岁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她做那些错事,一定会付出代价。
他查清楚了真相,带着诚意来道歉。
之前阿芋找律师提起诉讼的证据不够,光凭来往通信不足以定罪,他找了更有经验、更有力的团队加入律师团。
一定会让时岁伏法。
也为阿芋出口恶气。
处理了外人,他自己也来负荆请罪。
所以呢孟舒芋反问。
她被伤害了的心,会因为查清了真相而忘记之前的一切吗
不会的。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说什么也挽回不了了。
司恒泽,迟来的道歉叫赎罪,不叫正义。
她没有义务看别人赎罪。
孟舒芋最后只留下了这句话。
转头回了车里,再也没再看他一眼。
宾利车开进别墅里,门再度被关上。
司恒泽站在雨里,像一条被抛弃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