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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恒泽喃喃自语,一时间脚下有千斤重。
他不敢回头,也不想就这样离开。
直至此刻,他仍然希望这是阿芋在和他开玩笑。
可惜......
阿恒哥哥,孟舒芋太过分了,怎么能逃婚呢难道外面的野男人就那么好吗时岁拎着裙子,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嘴里还在埋怨着孟舒芋。
仿佛对方是个渣女,放着司恒泽这样的好男人不好,非要搞一些幺蛾子来给司恒泽名声抹黑。
一番慷慨激昂、为司恒泽打抱不平的言论还在喋喋不休。
你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背叛你!
好女人怎么会逃婚呢估计是早就有二心了,阿恒哥哥,你拿真心对她,真不值得。
听着这些贬低孟舒芋的话,司恒泽脸色愈发阴沉。
闭嘴。
他忍不住打断了时岁的话。
转身盯着她的双眸,眼里没什么温度。
阿芋肯定出事了,她不可能会逃婚。
司恒泽捏紧手上的新郎配花,转头回了现场。
......
港城的雨季来得绵长而温柔。
孟舒芋站在半山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薄雾笼罩的维多利亚港。
小姐,姜茶。
李妈将白瓷杯放在柚木茶几上,蒸腾的热气里飘着几片枸杞,老爷说今晚陈家的宴会,让您穿那件月白色的旗袍。
李妈才来就闲不住,生怕孟舒芋饿了瘦了。
好,李妈你别忙啦。
清扬的语调听起来轻松畅快,孟舒芋朝李妈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眉眼弯弯的模样,惹人喜爱。
快把姜茶喝了,免得感冒了。
她接过姜茶,低头抿了一口,热茶顺着喉咙进入身体里,果然暖和了很多。
刚到这里时,她总会感叹这里潮湿的气候。
这里和京都的天气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京都的雨总是来得急去得快,而港城的雨是缠绵的、温和的。
还好,如今都适应了。
半岛酒店的宴会厅正举办慈善拍卖。
这是小女舒芋。孟父向众人介绍,语气里的自豪掩不住,刚帮我拿下铜锣湾的地产项目。
看似随意,其实在炫耀自己有个好女儿。
几位世家公子眼前一亮。
港城新贵们早听说孟家独女才貌双绝。
此刻见她一袭月白旗袍站在这里,黑发用一根羊脂玉簪松松挽着,笑起来时眼尾的小痣都显得恰到好处。
活脱脱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孟小姐对翡翠有研究
温润的男声从身侧响起。
孟舒芋转头,看见玻璃展柜旁站着个穿靛青色西装的男人。
他手里捧着拍卖图册,乍一看像一位儒雅的教书先生。
第一次见到这样气质温和的人。
她弯唇笑了一下。
略懂一些皮毛。
说着,她往旁边展柜靠了靠,指着里面的展品说道,这枚晴水绿翡翠手镯,价值不菲。
从结构、种水和用料几个方面简述了一下。
说起感兴趣的事务,孟舒芋整个人都很自信从容。
男人勾唇笑了,卧蚕拱起一个弧度,孟小姐谦虚了,您是行家。
面露欣赏。
他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上面只有一个名字。
我叫周叙深,一个做珠宝生意的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