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8.
徐大少王总眼睛瞪得滚圆,您怎么...
整个拍卖场瞬间沸腾。
徐大少徐明远徐氏集团那个太子爷
听说他手里握着整个华北区的项目...
怎么会来这种拍卖会...
程美兰脸上出现不可置信和怀疑。
但下一秒,她又挺直腰板：徐先生,这是我女儿...
一亿。徐明远头也不抬,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黑卡,点天灯。
全场倒吸冷气。
程美兰的脸色铁青的看着那张无限额度的黑卡。
程女士还要加价吗拍卖师的声音都在兴奋。
林家的全部资产加起来都抵不上这个数字。
程美兰的嘴唇剧烈颤抖着,突然转向我：梦瑶！你...
王总一把拽住她：程女士！这人我们得罪不起！
我安静地站在聚光灯下,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脸上表情缤纷变化。
她突然压低声音：你以为跟徐大少走是什么好事不过是个玩物！
回头乖乖回家...她还在嘴硬,你还是林家大小姐...
我轻轻笑了。
多可笑啊。
直到现在,她还觉得我会舍不得那个从未给过我温暖的家。
徐明远已经走到我面前,他微微躬身,声音很轻：瑶瑶,我们走吗
程美兰突然尖叫起来：梦瑶！你敢！
我和林家——我头也不回地搭上徐明远的手臂说,就此断绝关系。
身后传来程美兰歇斯底里的喊声：你会后悔的！到时候别哭着回来求我！
那声音里,分明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慌乱。
但我没想到林若水会这个时候蹦出来拦住我。
站住！
你刚才承诺的嫁妆呢她声音带着嘲讽,众目睽睽之下想赖账
我看着她得意扬起的嘴角,心里冷笑。
她终于如愿以偿成为林家唯一的大小姐了,可惜...
她恐怕不知道,我手里其实有让她翻身不得的东西。
这么着急...我指尖轻轻划过手机屏幕,现在就要看
她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挺起胸膛：装什么装你哪来的一亿...
叮
清脆的转账提示音打断了她。
我当众操作手机,一亿资金瞬间转入徐明远账户。
全场哗然。
徐明远看着到账通知,唇角微勾：这是夫人的嫁妆
他忽然单膝跪地,那我该还夫人一个世纪婚礼。
一个月后,他转向全场,请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微微怔住,但很快反应过来。
这男人,倒是会顺杆爬。
9.
林若水的表情精彩极了。
先是震惊,继而扭曲,最后变成歇斯底里。
不可能！她尖叫着扑上来,你这种贱人怎么能跟徐家扯到一起...
多亏你啊。我故意看着她身边的程美兰说,要不是酒吧那天...
她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闭嘴！不许说！
程美兰终于察觉不对,颤抖着伸手：梦瑶,妈妈其实...
妈！林若水猛地拽住她,姐姐就是故意气您！我们回家...
我冷眼看着这对母女拉扯,转身挽住徐明远的手臂。
身后传来程美兰犹豫的声音：梦瑶...等等...
但林若水已经强行把她拖出了拍卖场。
坐进徐明远的车里,我终于长舒一口气,但不自觉陷入恍惚。
在想什么徐明远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摇摇头,看着窗外,想起你救我时的样子,要不是林若水把我推给那群人...
他轻笑：我也没想到,举手之劳换来你以身相许。
我白了他一眼。
那时候穷得叮当响,只能每天早起给他做便当报恩。
哪怕一遍遍被他拒绝,我还是百折不挠。
后来他们公司前台都认识我了——那个送饭的小姑娘。
直到那场车祸。
我倒在血泊中,最后一个念头竟是：今天给徐明远做的便当要浪费了。
醒来时,徐明远就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我那个破旧的保温盒。
排骨...焦了。他皱着眉说。
我噗嗤笑出声,笑着笑着就哭了。
从那天起,他总想直接带我走。
徐家在北城的项目,足够压垮林家。你会成为徐家的少夫人,没人再能欺负你。
他曾这样保证。
然后呢我当时这样问他,让林家像吸血虫一样扒着徐家不放让程美兰天天以岳母自居让林若水借机接近你
徐明远罕见地沉默了。
我不要施舍,不要怜悯。
我要亲手把林家最在乎的东西——名声、地位、还有他们捧在手心的林若水,一样样碾碎。
我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跟林家彻底断绝关系。
而且,林家也马上要开始乱起来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出了声。
毕竟怀疑的种子埋下后就会生根发芽。
10.
回家后程美兰始终想不通,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会和徐家扯上关系。
拍卖会上我提到的酒吧事件,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
她终于按捺不住,暗中派人去调查真相。
但当她拿到调查结果的那一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手机屏幕上是私家侦探刚发来的监控视频——林若水把我推向那些男人的画面清晰可见。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若水明明说...
她想起林若水拿着那些照片哭着扑进她怀里时说的话：姐姐在酒吧陪酒...我劝她回家,她还打我...
当即程美兰下楼将手机狠狠摔在林若水面前。
解释！程美兰的声音在发抖,你为什么要诬陷梦瑶
林若水的表情瞬间凝固,但很快又换上那副惯用的无辜表情：妈...我就是一时糊涂...
她眼眶说红就红,声音带着哭腔,我那天喝多了...害怕...
她又钻进程美兰怀里：您最疼我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程美兰的手在发抖。
她想起每次林若水这样撒娇,她都会心软。
总会不由自主的相信她说的话。
美兰,父亲林建国皱着眉头走过来,若水还小,谁还没犯过错...
小程美兰愤怒,她陷害梦瑶的时候都成年了！
林若水还在不依不饶地撒娇：妈~我保证以后乖乖的...傅少还说下周要带我去挑婚戒呢...
程美兰猛地甩开她的手。
妈！林若水被甩开后恼羞成怒,她终于撕下伪装,我都道歉了！为什么还揪着不放！你现在就剩我一个女儿了！
程美兰内心五味杂陈。
是啊...她亲手赶走了另一个。
扣三个月零花钱！这事就揭过了。林建国拍板定案。
林若水撅着嘴跺脚,但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只留程美兰坐在沙发上陷入思考。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她脑海里不断闪回那些监控画面——林若水往男人怀里钻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乖巧
11.
夫人,查到了。
私家侦探深夜发来邮件。
程美兰点开附件的手在发抖。
车祸路口的监控视频清晰显示,当年林若水故意踩油门撞向的那个人,是我！
她胸口剧烈起伏,直接冲进林若水的房间。
解释！她愤怒的声音想要掀翻房顶,为什么要撞你姐姐
林若水又换上那副无辜表情：妈...那真的是意外...太慌乱了,我也不知道撞的是她啊。
意外！程美兰直接给她一巴掌,你当我是傻子吗！
林建国匆匆赶来：又怎么了若水都说是意外了...
闭嘴！程美兰歇斯底里,你开车撞了梦瑶,还逃了你怎么敢！
是！是我撞的！林若水也被那一巴掌扇出了火气,那又怎样她活该！
程美兰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
你...你说什么
我说她活该！林若水尖声叫道,她凭什么回来凭什么分走我的东西她就是个乡下养大的野种！我才是你们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
程美兰浑身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这些年...到底养了个什么东西
她想起我被送去寄宿学校时沉默的背影,想起我考上北大却被锁起来的录取通知书,想起拍卖台上我冰冷的眼神...
心脏像是被刀绞一样疼。
她为了这个恶毒的养女,亲手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得越来越远。
滚...她声音嘶哑,你给我滚出去！滚出这个家。
林若水冷笑：赶我走爸不会同意的！
美兰,你冷静点！林建国一把护住林若水,若水年纪小不懂事...
手机突然震动。
侦探发来的最新照片摧毁了她的理智。
林若水亲昵地挽着一个美艳妇人,林建国坐在对面笑着给她们倒红酒。
程美兰的血液瞬间冻结。
那个女人的眼睛、鼻子、嘴唇...活脱脱就是二十年后的林若水！
这一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原来...原来这些年,她疼爱的养女,是丈夫的私生女。
而她真正的女儿,被她亲手逼上了拍卖台,只为了逃离这个家。
程美兰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眼泪砸在地板上。
她终于明白——
最蠢的,是她自己。
12.
程美兰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高跟鞋都跑掉了一只。
坐在车里,她颤抖着拨通电话：查！立刻给我查梦瑶现在住在哪！
三小时后,她站在徐家别墅外,疯狂按着门铃。
让我见梦瑶！我是她妈妈！
保安冷着脸推开她：徐先生说了,林小姐不见任何人。
程美兰扑通跪在鹅卵石地面上,膝盖被硌出了血。
梦瑶！妈妈知道错了！她冲着二楼窗户哭喊,你回来吧...妈妈不能没有你...
窗帘纹丝不动。
她突然抓起石头砸向自己的额头,鲜血瞬间流下来。
这样够不够不够妈妈继续跪！
保安直接架起她扔出大门。
程美兰跪在徐家门口痛哭流涕的视频,被人在朋友圈疯狂转发。
林若水看着一身狼狈回来的程美兰,觉得分外丢脸。
妈,你为了那个贱人连脸都不要了她竟然还不回家。她假意关心,现在全城都在看我们笑话！
程美兰木然地看着她,眼神空洞。
林若水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有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
她从手机调出几张照片。
我衣衫不整地靠在王总怀里。
看见没你心心念念的好女儿,早跟王总睡过了！为了攀高枝,她什么下贱事都做得出来！说不定徐家就是这么攀上的...
程美兰盯着照片,突然笑出声。
那笑声让林若水毛骨悚然。
王总程美兰慢慢站起来直接拨通电话：王总,若水今晚去陪您...对,随便玩,玩残了算我的。
林若水惊恐地后退：妈你干什么！我是你女儿啊！
两个保镖已经架住她胳膊。
女儿程美兰捏着她下巴,一个冒牌货,也配
林若水被扔进王总别墅时,终于明白什么叫地狱。
水晶吊灯在头顶摇晃,她疼得撕心裂肺地惨叫。
凌晨三点,林若水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回林家。
她爬向父亲书房,身上全是淤青和牙印。
爸！程美兰那个疯女人让人糟蹋我！她扑进林建国怀里。
林建国心疼地搂住她,转头怒视程美兰：你疯了若水是我们的女儿！
程美兰冷笑一声,将亲子鉴定报告甩在他们面前。
我们的女儿她笑出声,是你和那个贱人生的野种吧
林建国脸色瞬间惨白,美兰,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程美兰一脚踹翻茶几,当年要不是我程家,你还在乡下种地！
她一把揪住林建国的领带：想继续当你的林总,就给我安分点！
父亲颓然跌坐在沙发上,再不敢看林若水一眼。
林若水惊恐地后退：爸...爸你不能不管我...
程美兰一个响指,两个保镖立刻架住林若水。
带她去地下室。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指甲,好好反省三天。记着,一滴水一口饭都不能给她送。
地下室的铁门重重关上。
三天后,林若水像条丧家之犬爬出地下室,第一件事就是给傅恒远打电话。
恒远,救我...她声音嘶哑,我妈要杀了我...
电话那头传来傅恒远冰冷的声音：林若水,你真让我恶心。
她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就收到一条视频——正是她被王总折磨的不堪画面。
林若水瘫坐在地上,手机从指间滑落。
傅恒远最后一条信息亮起,我们解除婚约。
13.
那天之后程美兰就开始疯狂的四处找机会见我,想求我回家。
我不堪其扰,在徐明远的安排下直接住到了另外的公寓里。
但没想到还是被她找到了。
婚纱店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程美兰踉跄着冲进来。
梦瑶...她扑到我跟前,妈把他们都收拾了...你回家好不好
我后退一步,婚纱从她指间滑落。
程女士,我对着镜子整理头纱,您挡着我试婚纱了。
她的眼泪突然决堤,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妈把股份都给你！公司、房子、珠宝...什么都给你！
我只要奶奶的玉镯。
镯子...若水她...
摔碎了我轻笑,还是卖掉了
她的嘴唇剧烈颤抖起来。
你知不知道,高一那年我发烧到40度,你说要陪林若水过生日。我慢慢俯身,直视她浑浊的泪眼,我在宿舍昏迷三天,是宿管阿姨送我去医院的。
程美兰的瞳孔剧烈收缩。
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拦下奶奶去找你们。我怨恨的看着她,我唯一的亲人就这么被林若水害死。
她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哭,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我错了...妈妈真的知道错了...
程美兰,我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我早没妈了。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的鸡。
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不是你偏心,而是你让我以为...真的是我不够好。
不过活该...我转身走向门口,活该你替小三养了这么多年女儿。
店员拉开大门,徐明远的车已经等在门口。
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梦瑶！妈妈会赎罪的！一定会！
我头也不回地迈出婚纱店。
14.
程美兰跌跌撞撞走在街上,我们的对话像刀子一样在她脑子里搅动。
活该你给小三养了这么多年女儿...
这句话在她耳边循环播放,每重复一次,她的眼神就阴冷一分。
当她推开家门时,正撞见林建国鬼鬼祟祟地从保险箱拿文件。
你在干什么她一把抢过文件,瞳孔骤缩——是跨国资产转移协议。
林建国脸色煞白：美兰,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她翻到最后一页,受益人赫然写着林若水的名字,准备带着你的野种和小三跑路
林建国突然扑上来抢文件：把东西还我！
程美兰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狠狠捅进他的肚子。
林建国瞪大眼睛,鲜血顺着刀柄滴在地毯上,你疯了...
疯程美兰转动刀柄,这才刚开始。
她拖着染血的裙摆走向二楼,听见林若水在卧室哼歌,隔着门板都能听出她的好心情。
爸文件拿到了吗门开的瞬间,林若水还以为是父亲,那个蠢货肯定发现不了...
妈...妈你怎么...她的目光落在程美兰血红的双手上,声音突然拔高,爸呢你把爸怎么了
程美兰慢慢勾起嘴角：很快你就知道了。
她一把揪住林若水的长发,硬生生把人从椅子上拖下来。
啊！放开我！林若水尖叫着抓挠她的手臂,爸！爸救我！
地下室铁门被猛地踢开。
贱人！程美兰揪着林若水的头发把她拖下楼梯,你和你爸的计划很完美啊
林若水摔在水泥地上,却反而笑了出来：疯女人！等我爸跟你离婚,你就等着睡大街吧！
程美兰蹲下身,沾血的手指抚过她的脸：你爸他正在厨房等着处理呢。
林若水的笑容僵住了：你...你胡说！
铁门重重关上。
程美兰靠在门上,呼吸越来越重。
我爸说要回去找我妈结婚...林若水在里面继续刺激她,活该你没女儿！亲生女儿不要你,我也不要你...
知道吗每次我欺负完林梦瑶,只要掉两滴眼泪...你就帮我打她！
林若水疯狂大笑,蠢货！亲女儿都不要的蠢货！
程美兰的眼神突然变得晦暗。
她慢慢走向厨房,拿起打火机和油桶。
她对着地下室的门轻声说,梦瑶奶奶怎么死的,你就怎么死...
汽油顺着门缝流进去,林若水的咒骂变成了惊恐的尖叫。
不要！妈！我错了！求求你...
打火机咔嗒一声。
火光映红了程美兰麻木的脸。
梦瑶...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妈给你报仇了...
浓烟从地下室涌出来时,她坐在楼梯上,听着里面渐渐微弱的哭喊声,竟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15.
警车押送程美兰前往监狱的路上,恰好与我的婚车车队擦肩而过。
她疯狂扑向车窗,手铐在玻璃上撞出刺耳的咔咔声。
梦瑶！梦瑶！她的脸贴在玻璃上扭曲变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我穿着洁白婚纱,正笑着为徐明远整理领带。
警车驶过的瞬间,我的目光淡淡扫过,就像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程美兰整个人僵住了,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掉头！求求你们掉头！她突然发疯似的扯着警察的衣袖,那是我女儿！那是我女儿啊！
回应她的只有警笛刺耳的嗡鸣。
徐明远握紧我的手：婚礼结束...要去看看她吗
没必要。我望向窗外,但我要去看个人。
婚礼后,我们驱车来到乡下那座古朴的大宅。
这是...
徐明远震惊地抚过黄花梨木的雕花门框。
奶奶留给我的。我推开尘封的大门,阳光洒满一室古董家具,这些才是真正的嫁妆。
徐明远拿起一个青花瓷瓶：所以那一亿...
只是冰山一角。我轻抚紫檀木桌上的刻痕,爷爷当年是古董商,这些,都是奶奶偷偷保下来的。她一件都没告诉那个不孝子。
我点燃三炷香,插在奶奶的牌位前。
香炉升起袅袅青烟,我仿佛又看见奶奶粗糙的手抚过我的脸。
当初奶奶去林家...我的手指拂过积灰的相框,就是想用这些给我换个好前程。
照片里,奶奶站在大门口,笑得那么慈祥。
我轻轻放下一束白玫瑰：奶奶,我找到幸福了。
徐明远突然从背后抱住我,他的体温驱散了满室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