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陈把头,“只要我们能找到它的本体,或者把它逼出来,我们就有机会。”
我顿了顿,“剩下那两成不确定性,就是不知道它藏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招儿。”
陈把头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八成把握,在现在这种绝境下,已经是个足够让人抓住的希望了。
他不再犹豫,猛地站起身,一把掀开了帐篷门帘,一股夹杂着雪粒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魁梧的身影站在门口,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始终没有吭声的陈雪。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担忧,有痛苦,有无奈,甚至还有一丝卑微。
但陈雪就像没看见一样,歪着脑袋理都不理他。
陈把头把嘴角的血丝擦了擦,发出一声叹息,然后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我跟着走到帐篷口,掀开门帘往外看。
外面的营地因为之前的内讧一片狼藉。
陈把头站在营地中央,抬起手里的枪就朝着天上开了一发。
枪声瞬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把目光都朝着陈把头看过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沙哑的、被压抑的怒火,穿透了寒风,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爷们儿们!都朝老子看过来!”
陈把头张开双臂,站在人群之中,大声地呼喊着。
“都他娘的听着!咱这一路过来,从关里到这儿,吃了多少苦?趟了多少雪?过了多少坎儿?”
“到头来呢?咱被一个他娘的黄皮子给困住了!”
他指着周围黑暗的森林,“一个畜生!把咱这几十号人,一个个地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冻伤的冻伤,吓破胆的吓破胆!咱他娘的是来闯名堂的!不是来这儿等死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带着一种极强的煽动性,“怕?怕个鸟!反正都是个死!是窝在这儿活活冻死饿死,还是被那畜生慢慢耗死,有什么区别?!”
“老子告诉你们!没区别!”
他猛地跺了一下脚,雪地被他踩出了一个深坑,“与其像孙子一样等着被玩儿死,不如像个爷们儿一样,跟它拼了!”
“它不敢露面!不敢跟咱真刀真枪地干!它就他娘的是个孬种!靠玩儿这些阴招儿吓唬人!”
“咱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汉子!能被一个畜生给吓趴下?传出去,咱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他的话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了营地里压抑已久的怒火和恐惧。
之前因为黄仙的手段而互相猜忌、情绪低落的人们,此刻找到了一个共同的宣泄口。
“拼了!”
“跟它干!”
“抄家伙!弄死那黄皮子!”
一阵阵怒吼声此起彼伏,压过了呼啸的寒风。
人们的眼神不再是恐惧和绝望,而是被一种被激发的血性和愤怒所取代。
陈把头看着眼前被他煽动起来的人群,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其实是在故意挑动大家伙的情绪,可真的要应对那只黄仙,怕是要死不少人。
但很快他眼底里那点犹豫就被决绝所取代。
“好!”他大声喊道,“抄家伙!给老子上!把这个地方翻个底朝天!找到那只黄皮子!给咱自己争一口气!”
“兄弟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