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的血腥气和那股子腥臊味儿搅得我胃里一阵翻腾。
老王的死状太诡异了,那种疯狂不是装出来的,更像是被某种力量瞬间引爆了内心最深处的阴暗和怨毒。
黄仙......黄仙保家,构害他人。
“他不像失心疯。”
我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哑,“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或者......放大了心里的阴暗面,让他瞬间爆发。”
我抬头看向陈把头和崔三爷,“黄仙的手段,你们也看到了,它不直接动手,但能让人出现冻疮,能让人发疯......这种能力,防不胜防。”
崔三爷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陈雪还在陈把头怀里小声抽泣,身体时不时地颤抖一下。
“陈叔,我害怕......我不敢一个人睡了。”陈雪带着哭腔说。
陈把头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儿,没事儿,不怕。今晚你就跟我们睡一个帐篷。”
他转头看向我们,“小刘,三爷,这事儿没完,外面的人先撤回来,营地里加强守卫,这黄仙既然能在里面动手,外面那些人就没必要在外面冒着风险了。”
我同意陈把头的安排。
脚伤让队伍里一半的人行动不便,原本派出去的人手也是勉强维持,现在营地内部出现这种突发状况,把人拉回来集中力量防守确实更稳妥。
很快,外围巡逻放哨的人都被叫了回来。
老王的尸体被简单处理了一下。
营地里的气氛更加压抑,陈雪被安排进了陈把头他们那个最大的帐篷里,那里挤着好几个人,相对安全一些。
处理完这些,陈把头、杨金山和崔三爷一起来到我的帐篷。
他们进来后,帐篷里的气氛瞬间变得严肃了很多。
陈把头坐在我的睡袋边,神情疲惫,杨金山则站在一旁,脸色不善,显得有些烦躁。
崔三爷靠坐在我边上,手里把玩着那把盒子炮。
“小刘,”陈把头开口了,“你小子主意多,又得了张二爷的亲传,眼下这个情况,你说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脱离?”
可就算他这么问我,我也是真的心里没底。
“陈把头,三爷,杨先生,”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一些,“说实话,这次的情况比之前都棘手。”
“外公讲过黄仙害人的故事,但都是讲结果,没讲原理,更没讲怎么对付它们,我只能推测,它是在一点点地折磨我们,消耗我们,让我们自己崩溃。”
“所以呢?”杨金山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股子火药味儿,“你说了半天,就是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干等着?”
他向前跨了一步,语气更加尖锐。
“现在整个队伍,除了站岗放哨就是巡逻,脚上冻疮疼得动不了,既不能出去打猎补充食物,也不能跑太远捡柴火,停在这里,就等着坐吃山空饿死冻死?!”
他的声音很大,带着明显的恼火和焦虑。
崔三爷听到杨金山对我态度这么差劲,眉毛一挑,立刻不客气地怼了回去:“杨金山!你他娘的冲小刘发什么火?要不是你非要做那档子事儿,我们能遇到这麻烦?!”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儿瞬间弥漫开来。
杨金山脸色一变,刚想回嘴,陈把头立刻沉声喝道:“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吵!”
他制止住两人,然后再次看向我,语气缓和了一些。
“杨先生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一直停在这儿也是坐以待毙,所以小刘我得问问你,我们现在是继续往前走风险更高,还是停在这儿被动防守风险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