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殿内顿时炸开锅。
那些被敖鼎买通的长老们急忙围住父皇: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储君啊!
父皇抱着我的尸身,龙鳞纹在额角若隐若现。
他扫过敖鼎贪婪的眼神,沉声道:等尘儿下葬后,再议。
三日后,我的金丝楠木棺停在龙族祭坛。
苏然披麻戴孝跪在棺前。
苏璃儿瞥了她一眼,高声喊道:陛下,太子殿下暴毙,皆因此女命格不祥,克夫克主!
按龙族祖制,未亡人当殉葬,以慰殿下在天之灵!
父皇眉头紧锁,目光在苏然身上停留片刻,似有不忍。
敖鼎自作主张地下令:拿下!让她去地底下好好伺候皇兄!
侍卫上前,粗暴地拽起苏然。
她没挣扎,只是低垂着头,眼泪无声砸在地上。
苏璃儿得意地走近,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妹妹,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命贱,配不上龙族太子。
苏然终于抬头,眼底猩红一片:苏璃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苏璃儿大笑,抢过侍卫的佩刀,讥讽道:我现在就不会放过你!
寒光闪过的瞬间,苏然绝望地闭上眼。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金丝楠木的棺盖猛然炸裂!
木屑飞溅,狂风骤起,我自棺中踏出,冷冷扫视众人,目光最终落在苏璃儿惨白的脸上。
孤的太子妃——谁敢动
......
苏璃儿踉跄后退,不可置信地尖叫:不、不可能!你明明已经——
我没理她,径直走向苏然。
她呆呆地望着我,眼泪凝固在脸上。
我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低声道:哭什么我不是说过,会护你一辈子
她终于崩溃般扑进我怀里,浑身颤抖。
父皇也激动地冲向我,喊道:尘儿!
我冲父皇安抚一笑,目光转向脸色惨白的敖鼎:二弟似乎很失望
敖鼎踉跄后退:皇兄......我......
我冷冷打断他,从袖中取出那袋未饮的毒茶。
父皇!儿臣大婚当日所中之毒,正是此物。
苏璃儿闻言色变:敖尘,你此话何意
这就要问你了。我冷笑道。
苏璃儿,你与敖鼎私通多年,为助他夺位,不惜在新婚茶中下毒!你认还是不认
苏璃儿失声尖叫:你胡说!
我胡说那这是什么
我甩出一块留影石,空中顿时浮现她与敖鼎在狐族禁地密谋的画面,连毒药交换的细节都清晰可见。
父皇勃然大怒,龙爪虚影直取敖鼎咽喉。
孽障!你竟敢谋害自己的亲皇兄!
且慢——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
狐王带着一众长老疾步而入。
他身后还跟着个瑟瑟发抖的狐族侍女。
龙王陛下,太子殿下,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狐王拱手行礼,眼角余光却警告地瞥了眼苏璃儿。
父皇收回龙爪,冷声道:狐王这是何意
狐王一把拽过身后侍女,将她重重摔在地上:都是这贱婢搞错了药物!
他掏出一个瓷瓶:本王命她准备的是助兴的春风露,谁知她竟误拿了断魂散!
本王已彻查此事,特意带她来给太子殿下一个交代!
那侍女惊恐地磕头:奴婢该死!是奴婢拿错了药匣......
知道自己该死,那就以死谢罪吧!
狐王突然一掌拍在侍女天灵盖上,那侍女瞬间七窍流血,化作一只灰狐原形。
我冷眼看着狐王自导自演这出戏,冷声问道:那留影石中的证据,你又该如何解释
狐王又转向留影石,皱眉道:这个嘛......
话音未落,苏璃儿突然嘤咛一声,满脸通红地躲到敖鼎身后。
父王!那、那只是女儿与二殿下......闺房之乐......
敖鼎立刻会意,结结巴巴道:是......是璃儿说想试试新鲜玩意儿,我们才在禁地相会的。
狐王捋须笑道:年轻人嘛,龙王陛下当年与龙后不也......
够了!父皇突然打断,龙目在我和狐王之间来回扫视。
我握紧拳头。
相比谋逆罪,这点子风流之事,本就无伤大雅。
被狐王这么一搅和,今日恐怕——难以将他们伏法了。
就当我一筹莫展时,一只微凉的小手突然握住我的手腕。
苏然轻轻摇头,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道:夫君,不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
现在撕破脸,也无法彻底打倒敖鼎,倒不如静观其变。
父皇最终摆摆手:既然如此,婚礼继续。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尘儿,你以为如何
我扯出一个笑容:儿臣谨遵父命。
当夜,洞房花烛。
我挥退所有侍从,一把扯下染血的外袍。
苏然默默递来热毛巾,为我擦拭脸上残留的血迹。
夫君,来日方长。我会帮你。
烛火在她眼中跳动,我第一次发现,这个看似怯懦的小狐狸,眼里藏着如此深邃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