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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汐,去瞧瞧。
片刻后,云汐慌张的跑了回来。
娘娘,陛下刚才来了,然后又走了,还摔了两盏宫灯,想必是听到您的话,心里难过......
我用剪刀拨了几下灯花,不甚在意。
既然如此,陛下今晚想必不会再过来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我这不必守着。
过了子时,我睡得正熟,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只得不情愿的睁开眼。
屋子里没点灯,月光透着窗纸落在萧沉影阴沉的侧脸上,格外瘆人。
他将手从我的口鼻上拿开,冷笑了一声,雪妃睡得可真香!
我不情愿的往床里侧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一半。
都快丑时了,陛下怎得还未就寝
他上床将我拢在怀里说他睡不着。
我从善如流的询问,陛下为何睡不着
朕的爱妃要将朕推向别的女人怀里,枉朕疼她一场,这等白眼狼,朕正想着要如何责罚。
我乖巧的伏在他的胸口,觉得被他手指抚过的脊背有些发冷。
不知哪位姐姐如此不懂事
呵......
他被我这明目张胆的装傻逗笑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他今日心情不错。
自然是雅妃和淑妃,明日朕便狠狠责罚她们。
我睁开眼,错愕的仰起头看他,我知道萧沉影素来不大喜欢开玩笑。
陛下不必为了我得罪中书令和杨将军。
于是萧沉影质问我她们如何欺负我的。
我谨慎的答道:她们倒也没有欺负我,只是偶尔见着了,言语中多有挤兑,我并不放在心上。
雅妃说我是因为嫉妒才刻意想害皇后流产,因为陛下不会容许一个前朝余孽生下孩子威胁江山社稷,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孕育子嗣,还让人送了我一座镀金的送子观音像,这是诛心。
杨妃更是趁我不备,在我采莲子之时意图将我推进荷花池,幸而我反应快,拉了她一起下水,我幼年有过呛水的经历,于是后来学了凫水,可这位将军妹妹却是个旱鸭子,差点被呛死,从那之后便不大再来招惹我了。
他嗤笑,你对外人倒是大度。
也不知他这阴阳怪气是为哪般,我懒得细究,只当没听见。
皎皎,韩成蹊和浔阳郡主年后成婚,请朕主婚,你可要一同去观礼
我心口一滞,说不上来的酸涩。
成蹊他,答应了
浔阳郡主是关内侯唯一的孙女,关内侯乃是三朝元老,门生遍布天下与朝廷各部,纵使朝代更迭,他的地位也丝毫不受影响。
我知道,浔阳郡主早就对成蹊青眼有加,从前我是尊贵的公主,成蹊没同意婚事,我不放他走郡主也不敢强求,如今形势不同,成蹊若是娶了她,必能保一世平安,我该替他高兴的。
当晚,他非要缠着我求欢,我提醒他日日纵欲是会伤身的。
他啄吻着我的唇瓣,声音竟带着几分委屈。
哪有上次亲近还是在初十,这都大半个月了,难道皎皎就不想朕
我听说陛下昨晚才临幸了雅妃,前日又宿在杨妃宫里,怎么还有如此高的兴致
他眼前一亮,勾着我的下巴轻吻了一下。
爱妃可是吃醋了
对付这个朝三暮四的狗男人,我不敢明目张胆的跟他对着干,此刻自然要言语挤兑一番。
我生什么气陛下欲求不满,有姐姐们帮我分担我也落得清闲,毕竟臣妾体弱,受不得陛下夜夜笙歌。
他动作一顿,随后动作粗暴的一把扯下了我的小衣。
我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对,朕夜夜笙歌,朕欲求不满,你受不了也得受着,谁让你是朕的爱妃呢!
我意识到自己话似乎说重了,连忙认罪,陛下,臣妾知错了......
晚了!
寝宫的床摇了一夜,我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走路都觉得痛。
听青婳说陛下离开的时候心情很好,还嘱咐她们记得给我上药,我气的砸了两个花瓶。
娘娘,我伺候您沐浴,然后再上药。
听到药,我想起凌晨太过疲累,睡前忘了吃避子药,命人去取,奈何药瓶已空,我提醒云汐记得找沈太医再开些。
我梳妆过后,召了沈淮安来请脉。
他收起帕子,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一旁的青婳。
青婳,去把我前日研究出的调理药方取来,让沈太医看看可有效用。
房间只剩下我与沈淮安二人,我向他伸出手。
药可做好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红色的瓷瓶。
这假死药所需药材极珍贵,如今也只有太医院的御药房能凑的齐,为瞒陛下耳目,你以调理身子为由拿给我的那些药材也只做出了这一颗。
我点点头,成蹊已经离宫,这一颗足够了。
你真的想好要做你可知这药成功的可能性只有五分,就算计划一切顺利,你能安全离开皇宫,也极有可能一睡不醒。
我坚定的点头。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我唯一的机会,淮安,多谢你冒险帮我,不管成败如何,都是我的命数,与你无关,你也不必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