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没有接受傅景珩的那些股份转让,只是在休养好后,一点一点地捡起自己之前的爱好。
五年前,顾叙白爱得热烈,我与他一同坠进情网,却最终作茧自缚。
成为顾太太后,我被他那极端的占有欲几次勒得喘不过气来。
他强势地掌控我的所有社交,不管我出行还是交朋友都要经过顾叙白的同意。
港城所有人都说顾叙白把我保护地滴水不漏,人人提到我这个顾太太都无比艳羡。
可我却像被折断翅膀的囚鸟,彻底失去了自由。
和他在一起前,人人都说顾叙白是无人敢惹的疯批,当时的我不信,可现在,我以极惨痛的事实得到了教训。
重获自由后,我重新捡起了画笔,以画作宣泄我心中所有的情绪。
偶尔我听到顾叙白在国内醉生梦死,悼念亡妻的消息时,也只是不屑地笑了笑。
他轻飘飘的悔悟永远都无法换回我母亲和弟弟的性命。
我又怎么可能原谅他
在得到我从顾叙白那里带出来的证据后,傅景珩更是直接利落地出手,开始疯狂打压顾家。
一时间,顾家人人自危,而顾叙白的继承人身份也险些不保。
来到新西兰的一年后,我凭着自己的努力开了家画展。
不过我实在没想到,开业那天,我和顾叙白会以那样的方式重逢。
彼时的他神色阴郁,无比憔悴,一双眼睛如同一潭死水,只在望见我时才猝然亮了起来。
见到我时,他立马红了眼眶,拨开周围所有人,朝我走过来。
我转身要走,而他在人群中不顾形象的大喊挽留,许茉!茉茉!你等等我,别走!求你别走!
曾经骄傲不可一世的顾叙白哪里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刻。
周围不断有人窃窃私语,说他是个疯子,见到他那癫狂的模样,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对他退避三舍。
我走到了画展外,而顾叙白火速追了过来。
一年不见,他的鬓边陡然生出了许多白发,那双眼睛里也盛满了痛苦和疲倦。
顾叙白紧紧攥住了我的手腕,不再让我离开半分,他的语气里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茉茉,我就知道你没死!当我知道有人悄悄拿走你母亲和弟弟的骨灰时,我就预感到了你一定还在!
我挥开了他的手,和他迎面对望。
如今再听到他说话,我的心却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
曾经相爱时,他痛我也痛,他忧我也忧,可现在,我只觉得他承受的痛苦远远还不够!
他凭什么还可以用这种饱含期待的语气来问我!他凭什么还不去死!
我冷冷看着他,如同他当初欣赏我的痛苦一样,欣赏着他的痛苦。
顾叙白自顾自说着话,他把心口处的项链摘下,把那枚我亲自丢弃的戒指拿了出来。
他牵着我的手,告诉我,茉茉,你离开这么久,我一直都有把这枚戒指好好保存,你看,这枚戒指一直都在等待它的主人,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