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李立生说的倒也没错。
对我这种瘸了腿的老太婆,刘晓琳的老公没有很大的防备心,真的没有带保镖。
在码头,我看到了那个独自一人前来,焦急寻找儿子男人的身影。
「钱可以给你们,把我儿子还给我。」
我按照李立生给我的台词,空洞念着。
「孩子待会儿就会回家,你放心去吧。」
码头的船突然开动,男人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推,落入水中。
李立生的身影出现,猖狂大笑。
「行了,废弃码头没有监控,老头子的钱来的不干净也不敢报警。而且他的社会关系复杂得罪的人多了。他一死,谁都查不到的。」
李立生已经彻底陷入癫狂,我紧盯着他。
「只要你做了就会留下痕迹。万一这处废弃的码头被查到了呢」
李立生看我的眼神炙热。
「妈,你一手把我养大,怎么可能甘心看我赴死呢你这么爱我,肯定会保护我的吧。」
一瞬间,我猜到了李立生的意思。
如果查到这边,男人是我约出来的,那弄死他的人,也只会是我。
李立生抹了抹嘴角,走近。
「当然了,我希望他们没人发现这一切,你可以跟着我一起过好日子。」
李立生换了一身西服,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接下来我要去看望我的亲妈了。没了老公小儿子,她可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我要好好安慰她。」
「等等！」
我拦住他。
「你弟弟昨天晚上突然高烧不退,估计是断了母乳的缘故,要不要把孩子送医院看看」
李立生不耐烦。
「有病吧,那小崽子烧死拉倒。」
又一次确认,李立生眼中哪有什么弟弟妈妈,只有他自己而已。
「给你100000够了吧,回老家去,别来烦我。」
李立生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催促我回去。
我拿着银行卡,问了他最后一件事。
「刘晓琳家里安保这么好,你是怎么把那个孩子偷出来的」
李立生得意笑笑：「有钱能使鬼推磨,妈,这可是你教我的第一句谚语。」
「那个好命的小崽子一出生就有好几个保姆带着睡觉,钱砸下去收买一个两个的,不是问题吧。」
记忆恍惚,我想起了李立生小的时候,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很可爱也很好学,我弄了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着教他读书写字。
聪明伶俐孩童的模样逐渐狰狞起来,变成面前丧心病狂的男人。
我深吸一口气,挣脱了他的手。
「你干嘛要是不想回去过好日子,就也到海里去喂鱼吧。」
李立生面目扭曲。
我知道他此时心里只有钱,不可能听进去我的劝说。
我索性直接掏出了录音笔。
「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立生,自首吧。」
李立生懵了,而后大笑。
「老太婆,你疯了吧,让我去自首」
「我刚刚推了一个人入海,自首不是要我的命吗」
我摇头,用好的那条腿拨动地上拴船用的粗麻绳。
「立生,你忘了我在海边长大水性很好,我刚才偷偷用绳子结成的网把那个男人拴住了。」
弯腰,手一勾,喝水过多昏迷过去的男人浮了上来。
李立生眼神一变,冲过来。
「你这是要害死我！既然这样,你们一起去死吧！」
寒光闪过,李立生连半点犹豫都没有,手持尖刀冲我的胸口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