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赤裁天脊 > 第9章
没有眼白!没有瞳仁!
那深不见底的漩涡在干枯皲裂、布满紫黑细纹的眼眶里疯狂旋转!漩涡深处似乎连接着冥渊尽头,无数细微扭曲的影线在黑暗中抽动、撕扯,发出无声的厉啸!纯粹的恶意和饥渴如同冻结了亿万载的极寒潮汐,透过那双空洞的“眼睛”,瞬间冲击出来!
咔嚓!轰!!!
就在那双深黑之瞳睁开的瞬间,冰巢深处那被冻结的冻土层下方,那声沉闷如地肺搏动的恐怖嗡鸣爆裂般升起!冰巢顶部那些原本就已摇摇欲坠、被赤金光矛轰击熔蚀得千疮百孔的巨型悬冰,如同被这来自幽冥的咆哮推下了最后的悬崖!
数块重逾山岩、覆盖着冰蓝寒壳的巨冰,带着碾碎一切的毁灭轨迹,裹挟着厉啸的劲风,朝着冰巢最核心的区域——那片刚刚爆发赤金光矛后余烬未消、此刻又被那双黑色漩涡凝视的冰壁空间——轰然砸落!死亡的气息在崩塌的轰鸣声中凝结成冰,直刺灵魂深处!
悬冰砸落的阴影笼罩的刹那,江岌白那只被绝对冰寒冻结、化为僵死冰雕的左手连同大半条肩膀,猛地爆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异变!
之前爆发的、如同焚尽灵魂核心般的灼热共鸣并未熄灭!在手臂深处那即将彻底湮灭殆尽的赤金火种旁,在那片刚刚被冰巢顶部灌入的超低温彻底封冻、细胞结构即将碎裂崩解化为虚无的冰晶死地最核心——
一根极其纤细、却凝练着一种迥异于焚世之火的、更冰冷更纯粹的冰蓝色规则丝线——源自之前爆裂的冰符箭、源自头顶砸落的悬冰内部冻结的古老意志——仿佛被这赤金的濒死烈焰短暂点燃!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细胞毁灭的边界处发生了微妙的熔接!
这丝冰冷规则如同寒钢包裹熔岩!
嗡——!!
一种全新的、带着撕裂性的震颤轰鸣,沿着那条僵硬的手臂骨骼和冻结的肌束猛烈传递上来!这股震颤蛮横地撕扯开了部分绝对低温的封冻!僵硬如同冰雕的手臂瞬间布满亿万道细微的裂痕!
但就在裂痕崩开的皮肉组织深层,那缕融接成功的奇异力量混合着即将彻底湮灭的赤金火种猛地向上爆发!
咻!!
没有炫目的光芒!只有一道凝练如实质、边缘流转着细微冰蓝与炽金交织的光束,如同烧红后又急速淬火的毒针,毫无阻碍地、精准无比地从江岌白那条濒临彻底崩解的石化左臂——之前深深抠进冰层、此刻布满龟裂的食指指尖处——爆射而出!
这道光束没有巨大的能量冲击!它细若发丝,却带着一种洞穿空间规则的诡异锐利!瞬间刺穿了上方那根最先砸落、最粗大、距离江岌白僵死左臂最近的一块悬冰核心!
嗤——!
如同最锋利的钻头刺穿最脆弱的琉璃!
巨大悬冰核心内部被瞬间洞穿!没有爆炸!没有碎冰飞溅!只留下一个针孔大小、边缘凝结光滑到极致的贯穿孔洞!洞壁上,冰蓝的寒光与炽金的火线还在激烈地相互湮灭、纠缠!
光束透冰而过,无声无息,似乎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但——
那道贯穿冰体核心、微不可察的通道,却像强行在万载坚冰的冰冷法则中,打穿了一个通往污秽混沌的门户!一个无形的、致命的泄口!
“呼——!!!”
那双悬浮在坍塌冰巢正下方、深不见底的漆黑漩涡猛地旋转加速!比沟底最深处的永冻寒风还要干冷、还要空寂的“吸力”,毫无征兆地爆发!这股吸力并非作用于实质的物体,它直接穿透了空间,瞬间捕获了冰层深处那个被强行贯穿的“通道”!
冰巢上方塌落的巨大悬冰,那绝对零度的坚硬、那冰封万物的法则力量,在被这通道接通的瞬间——
如同遇上了极地的黑暗深旋涡!
巨大悬冰砸落的恐怖动能瞬间迟滞、扭曲!
滋滋……滋啦……
一种令人牙酸的、如同亿万只毒虫在同时啃噬万年坚冰、吞噬其中蕴含的无情规则的细微声响,密集而贪婪地从那冰块内部爆发出来!悬冰内部那纯粹的、冰冷的寒能规则结构,在某种更高层次的、针对“纯粹规则”的贪婪面前,如同被投入无底深渊的祭品,正在被疯狂吸食、瓦解!
悬冰巨大的体积和重量并未改变!它依旧带着惯性砸落!目标依旧是江岌白那条爆发了细微光束后就彻底失去光泽、如同真正石雕般僵死的左臂!以及它下方蜷缩着的江岌白和小禾的身体!那细微光束似乎仅仅打通了一个通道,却丝毫未能阻挡冰体的坠落!
轰隆!!!
巨大的、覆盖着厚重冰蓝寒壳的悬冰,如同毁灭的山岳,重重砸落在下方那处龟裂冰壁和污雪堆叠的区域!
巨大的撞击声震得整个冰巢如同被重锤砸响的破钟!巨大的冲击力碾压着下方一切!坚硬的冰壁残骸如同沙堡般被轻易压扁!污雪和黑色的冻土泥浆混合着冰晶如同黑色的喷泉般向上溅射!
但就在这毁灭性的撞击发生的核心点!
没有预想中血肉横飞、骨骼成泥的景象!
那块巨大的悬冰底部,砸向江岌白左臂和两人身体的位置——那层覆盖在冰体底部、蕴含极寒神能的冰蓝硬壳,在接触到下方空间的刹那——
如同阳光下的薄霜,瞬间融化、塌陷!
不是物理的破碎!是消融!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分解、吸收!
悬冰底部触碰区域骤然出现了一个直径尺许的、深不见底的黑色凹陷!这个凹陷疯狂旋转,如同一张无形的深渊巨口!冰层蕴含的绝对低温寒能、那冰冷的神性能量、包括冰体本身坚固的晶体规则结构——甚至那些混在冰壳中,由之前冰符箭爆裂侵入污雪冻结形成的残余冰晶碎片——都在一瞬间被那贪婪的漩涡拉扯、粉碎、拖拽进这突然张开的深渊裂口之中!
而原本被这毁灭悬冰覆盖的区域中心——蜷缩在地面上的江岌白和小禾,被一层薄薄的、如同黑紫色半流体物质形成的扭曲“茧壳”所覆盖!
那茧壳的形状极其诡异。它就像是从小禾身体内部蔓延出来、尤其是后背肩胛位置刺破衣服的几个微小凸起处“喷”出的,一层极其粘稠、散发着强烈腐甜腥味和混乱硫磺气息的黑紫色不明液体,在冰体砸落的千钧一发之际,如同拥有生命般急剧涌出、扩散,将他们两人勉强覆盖在中心区域!茧壳表面无数黑紫色细流扭曲滑动,贪婪地吸附着上方巨冰融化塌陷被吸取的能量!
轰隆隆……!
撞击的冲击波依旧在肆虐!巨大的悬冰失去了核心的能量规则,又失去了底部巨大的一部分支撑,在惯性和地心引力的拉扯下发出刺耳的悲鸣,开始朝着一侧剧烈地倾覆!
倾覆的刹那!
一道身影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破麻袋,带着一声凄厉得破了音的惨嚎,打着滚从巨冰倾覆的边缘飞扑而出!是杨三眼!
在巨冰砸落的最后一刻,他几乎是爆发出此生最疯狂的求生本能,拼着扯断肋骨的剧痛和左腿那被洞穿的伤处撕裂的恐惧,像一只被沸油烫伤的耗子,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从巨冰倾塌的边缘豁口处亡命地滚了出来!一块碾碎的冰壳擦着他的腰背飞过,带走了半片烂棉絮和一层油皮,火辣辣生疼!他扑倒在另一堆混乱的冰棱堆旁,大口喷出带着血腥味的冰冷空气,全身每一处关节都在哀鸣,眼睛惊恐地死死盯着前方那末日般的景象!
轰!咔啦啦……!!!!
失去了核心规则支撑的悬冰如同一座被蛀空了基座的山峦,在倾斜到一个极限角度后,发出了绝望的呻吟!冰层内部亿万道细微的裂纹瞬间贯穿相连!随后便是连锁反应般的彻底崩塌解体!
巨大的冰体在内部规则被抽离瓦解的基础上,彻底被巨冰自身的重量压垮!如同一座冰山在眼前轰然塌陷!碎块如房屋大小,小的也如磨盘,混杂着亿万吨冰晶雪粉,形成一股毁灭的白色洪流,朝着四面八方呼啸席卷!
而在那片坍塌的白色洪流中心,那层覆盖在江岌白和小禾上方的黑紫色粘稠茧壳,在支撑了数息之后,表面也开始剧烈波动、破裂!
它已经无法承受巨冰崩塌产生的纯粹物理冲击!
咔嚓!
茧壳表面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透过缝隙可以看见,蜷缩在最里面的江岌白身体猛地一震!仿佛有某种更深处的东西被这纯物理的巨力冲撞!他那条深埋在污雪碎冰深处、一直紧握着那柄邪矛矛杆的右臂处——一种如同深井被打破、泉眼喷涌的剧烈嗡鸣声猛地爆发出来!
嗡——!!!
冰体崩塌!雪雾横流!轰鸣声响彻了扭曲的冰巢!
杨三眼死死护住头脸,蜷缩在相对凹陷的角落,巨大的碎冰和雪粉像冰雹一样砸落在他背上和周围,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透过翻飞的冰尘雪霰,看到那片黑紫色茧壳在连绵不断的冲击下,如同狂风中的劣质油布,不断裂开更大的口子,又勉强被内部涌出的黑紫色粘液再次糊住,但每次修复都显得更加稀薄、脆弱!
而就在这勉强遮挡的内部——
那柄深埋污雪下的邪矛,如同被这灭顶之灾和上方小禾体内那双“眼睛”引导的吞噬彻底刺激到了!矛杆上那些之前变得暗淡无光的焦黑血纹,此刻如同被淋上了滚烫的猛火油,瞬间爆亮!极深的紫黑色光芒如同流淌的岩浆,瞬间激活了整柄断矛!一股强大到让人灵魂颤抖的污秽吸力如同飓风眼般形成,矛尖所指的地面冻土层剧烈蠕动、凹陷!
滋……嘶啦啦啦!!!
仿佛千万条饥饿的毒龙在地底咆哮!邪矛贪婪地吞噬着地底深处更加古老的、沉积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污秽本源!庞大的能量被强行注入江岌白那条早已千疮百孔、如同破皮囊的焦黑右臂!伤口更深地裂开!暗紫色的粘稠物质如同沥青一样喷涌!但更恐怖的是——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原始愤怒和吞噬意志的意念,顺着这澎湃的能量倒灌进他即将崩溃的意识深处!这意志并非外来的,它更像是……那柄邪矛自身某种沉眠本能的初步苏醒?像是被强行喂下了规则大餐而惊醒的凶兽幼崽,发出了第一声贪婪的咆哮!
轰!轰!轰!
就在冰巢内部邪矛疯狂吞噬地脉污秽、江岌白濒临彻底被反噬吞噬的关键时刻!冰巢入口的废墟之外!
接连三声沉闷如巨鼓擂响的爆裂声轰然炸开!比刚才冰符箭攒射的声势更加恐怖!
三道冰蓝色的、凝练如同实质陨星的厚重光团,拖着长长的冻结光尾,狠狠地轰击在冰巢入口处堆积如山的巨大冻土残冰壁垒之上!
不是箭!是投掷的冰槌或者某种力量投射的冰爆法球!
整个冰巢入口处覆盖的厚厚冻土冰层如同脆弱的水晶般轰然炸裂!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粉碎的冰晶和冻土块,如同被引爆的炸药库,朝着冰巢深处狂暴宣泄!冲击波所过之处,地面上残留的冰棱和污雪被瞬间扫平、碾碎、气化!那刚刚爆发的、源自地脉被强行抽取的污秽气息旋涡,被这冰蓝神能一冲,瞬间冻结了大半!如同火焰被浇上了液氮!
三头身披厚重青黑重甲、甲片比普通弓手厚实近倍的铁塔般身影,踏碎被轰开的冰门碎块,如同三尊移动的钢铁堡垒,无声地踏入了这弥漫着冰尘和污秽气息的冰巢战场!他们覆盖着多层甲片的手臂并未持握巨弓,而是各自高举着一柄造型狰狞、如同寒冰巨鲨獠牙般的硕大骑枪!枪尖冰蓝的符文流转,锁定冰巢深处污秽气息和那双黑色漩涡最浓郁的位置!
更远一些,那个最初手持玄冰巨斧的魁梧重甲身影并未亲自下场,他只是默默地站在被轰开冰巢入口的边缘,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冰山基座。覆盖精钢面甲的头盔微微低垂,两道缝隙后冰冷的视线扫过战场,似乎在无声地评估着什么。
“吼……”一声极其轻微、近乎虚幻、如同野兽喉咙被撕裂后强行呼气的声响,从冰巢核心那片崩塌的雪堆深处发出。
是江岌白!
他那条被毁灭性力量反复撕裂、又被邪能强行灌入的右臂,在连续承受了冰符箭冻结、污秽暴涨和巨冰撞击的三重摧残后,皮肉早已被烧焦碾烂,露出的臂骨如同碎裂的黑玉!骨裂深处,暗红色的新生血纹如同垂死毒蛇疯狂扭动,试图收束灌入的庞杂混乱能量!但力量早已超出了极限!
臂骨发出了刺耳的哀鸣!裂纹如同毒藤般蔓延!粘稠如同岩浆的暗紫色力量混合着骨髓里被压榨出的赤金光点,不受控制地从焦黑破败的皮肉深处向外猛烈迸射!
而就在他臂骨裂缝深处,被无数混乱力量冲击摇摇欲坠的核心!那一点新生的赤金光点,在污秽狂潮的洗礼和此刻外部冰武士神能镇压的双重重压下,骤然被压制到了前所未有的坍缩边缘!光点核心不再是温润!而是被压缩成了一种极致的、带着毁灭性锐利的……惨白!
被那薄薄黑紫茧壳保护着的小禾身体猛地蜷缩痉挛!那双深黑的眼睛似乎也被这股坍缩的锋锐刺痛,漩涡的旋转猛地迟滞了一瞬!她后背肩胛位置,两团浓得化不开的、如同燃烧黑焰般的鼓包猛地凸起、抽动!
嗡!!!
就在那惨白压缩的赤金光点即将湮灭的临界!冰巢入口处,那三尊如同移动钢铁堡垒般推进的冰武士已经踏入足够距离!为首的一人,手中那柄獠牙般硕大的骑枪已然平端!枪尖冰蓝符文流光蓄积到顶点!那足以冻结神金的寒芒即将喷吐而出!
千钧一发!死亡的审判冰矛即将贯穿这片被污秽浸透的诅咒之地!
被绝对零度般的恐惧冻僵的杨三眼,此刻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像一只被蛇盯死的蛤蟆,只能在冰寒和污浊的气息里筛糠般抖动。死亡的风压已经扼住了喉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三尊移动的钢铁巨塔踏碎冻土,看着那足以冻结灵魂的骑枪尖端积蓄着冰蓝的死亡风暴!
轰——!!!
一声截然不同的轰鸣,并非来自外部的攻击!它像滚雷从崩塌的冰巢地底深处炸起!伴随着这声沉闷如地肺碎裂的巨响——
“嗡——!!!”
那柄深埋在江岌白焦黑右臂污雪下的邪矛!矛杆上那些焦炭般沉寂的紫黑血纹骤然彻底炸亮!如同干枯的河床被岩浆洪流瞬间注满!这光芒不再流淌,而是如同疯狂燃烧的紫色魔焰!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吸力从矛尖汹涌爆发!
但这次,矛尖对准的不是地底!
矛尖直指!
那刚刚踏入冰巢中心、三柄冰蓝骑枪锁定方向即将爆发的三位冰武士!指向他们身上那散发出冰蓝神能的精钢重甲!
深黑漩涡剧烈旋动!那双属于小禾却又绝非她本意的“眼睛”猛地扩张!一种比之前针对悬冰更加贪婪、更加不可抗拒的、针对“规则结构体”的吞噬意志瞬间降临!
咻!咻!咻!!!
三根极其纤细、边缘泛着死寂黑紫色光晕、却又带着某种空间扭曲感的无形“丝线”,瞬间无视了距离和空间,如同冥府探出的勾魂锁链,精准地缠绕在了那三柄冰蓝符文流转的骑枪尖端——更确切地说,是缠绕在了骑枪枪尖的核心规则之上!
“咔…噫——!”
极其刺耳、仿佛两块寒铁被巨力强行扭曲又摩擦撕裂的噪音,猛地从三柄骑枪尖端炸响!三柄骑枪枪尖流转的冰蓝符文瞬间黯淡、扭曲、变形!符文凝聚的神能结构在无形的吞噬拉扯下濒临崩溃!而骑枪本身的材质仿佛承受不了这种针对“内核规则”的掠夺,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冰蓝的符文光芒如同被强行抽走的血液,沿着那三道黑紫色的空间丝线,瞬间被抽取、吞噬!枪体的精钢表面开始失去所有金属光泽,如同暴晒千年的废铁般泛出灰白的枯败锈色!而丝线尽头的小禾身体微微颤抖,覆盖在她和江岌白身上那层勉强支撑的薄薄黑紫茧壳,瞬间如同被注入了能量,流动的黑紫色泽猛然加深!一种冰冷而强大的气息开始弥散!
轰——!!!
三枚冰蓝的法球终究还是发射了出来!但那三枚法球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形态和神威!它们更像是三团失去控制的、高度凝聚的暴烈冰元素乱流!色泽黯淡且混杂!三枚法球带着混乱的轨迹,如同被掐住喉咙又松开后胡乱喷溅的冰渣!一枚狠狠轰击在江岌白前方不远处的冰壁上,炸开一个大洞!一枚斜飞着撞入后方一堆崩塌的冰堆,引发小范围的二次冰崩!最后一枚则极其危险地擦过覆盖着黑紫茧壳的小禾和江岌白头顶上方不足一尺!冰寒乱流冲击将茧壳上方的污雪冰屑刮得向四面八方疯狂卷飞!无数尖锐的碎冰如同弹片般激射!
冰武士似乎并未受到巨大损失,他们沉重的步伐只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规则反噬而微微一滞!覆盖厚甲的身躯依旧稳定如山!为首的冰武士被抽走部分神能的枪头重新抬起!这一次枪尖的符文并未再次蓄满冰蓝神能,而是弥漫开一种更加纯粹的、如同液态寒流的浓稠白光!带着冻结一切的绝对意志!直指那薄薄黑紫茧壳!他们已经锁定目标!决定动用更强的力量进行绝对冻结!
可就在那冰寒意志锁定茧壳的瞬间!就在那绝对冻绝的力量即将彻底碾碎眼前这一片污秽的绝望边缘——
异变再起!
茧壳内部!
被无数次撕扯后即将彻底崩裂溃散的赤金光点核心——那被压缩到极致惨白的临界点!在外部绝境死锁与体内污秽洪流挤压到完全无法承受的瞬间!
不是湮灭!
是……蜕变!
嗤——!!!
如同亿万根烧红的绣花针被强行挤压着刺穿了黑暗!
一点细微到极致、却锐利得仿佛能刺破神祇眼睑的锋锐白光,猛地从江岌白右臂骨骼那些被撑开蛛网般裂缝的最核心处——彻底炸射出来!
这白光并非外扩!
它以江岌白自身为熔炉,以臂骨为剑胚,以那柄贪婪吞噬规则、此刻又因新吞神能而暂时陷入混沌沉寂的邪矛为砧板!
一瞬间!
臂骨裂缝深处,那无数疯狂扭动试图收束庞杂能量的赤金血纹被这极致锐利的白芒强行贯穿、灼烧、熔炼!原本混乱无序、狂暴冲突的能量,在这道白光的强行统御下,如同被无形巨手强行搓紧的麻绳!无数混乱的力量被强行压缩、锻打、揉进那点惨白锐光的核心!污秽、冰寒、赤金、地脉混沌……一切庞杂的能量杂质在这白光的熔炉中被疯狂灼烧殆尽!
最终,一道凝练如同实质的、通体流淌着温润却又冰冷、坚韧到超越凡俗物质范畴的白金色光流!
如同熔化的白金被灌入了无形的模具!
瞬间贯通了他整条右臂!从臂骨最深处的骨髓一路流淌喷薄而出,最终汇入掌心深处紧握着的那截邪矛矛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