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6
蒋书亦却阴沉着脸说道：
小张,我待你可不薄啊,知含竟然联合你一起骗我
电话挂断,蒋书亦对着寡嫂说道。
没事嫂嫂,我这次亲自带人去将她们娘俩带过来,给阳阳磕头道歉！
知含！给我带着那个小贱人滚出来！
蒋书亦站在地窖前,阴沉着脸大喊道。
地窖内鸦雀无声,他无奈,最后带着口罩走进了地窖。
等进入地窖后,张助理颤抖着将查到的资料递给了他。
助理查到了我和女儿最后是被送进了医院。
你说初言她死了
蒋书亦不敢相信的指着监控里的那架推尸车,双眼猩红,手指颤抖。
是......张助理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惹怒了他。
蒋书亦的心脏瞬间像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监控屏幕,仿佛要将那画面刻进脑海里。
他猛地转身,一把揪住张助理的衣领,怒吼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初言她死了！
张助理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红,艰难地解释道：蒋总,我也是刚刚才查到的,而且含小姐一直说您在忙,我......
忙我他妈在忙什么！
蒋书亦松开张助理,一拳砸在墙上,鲜血顺着他的拳头滴落在地。
他双眼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地上。
初言......
蒋书亦喃喃自语,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忽然想起女儿的笑容,想起她叫自己爸爸时的模样。
可印象中却是女儿小时候的样子。
蒋书亦这才猛然惊觉。
自己已经忽视妻子和女儿很久了！
他明明只是想要替大哥照顾寡嫂一家,只是想要替阳阳弥补缺失的父爱。
他本来想着就这最后一次,等阳阳上大学就好了,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女儿死了......
那......那知含呢
蒋书亦忽然想起了我。
她......她抱着一个盒子来到了医院天台......然后......
然后什么你倒是说啊
张助理颤抖着身体,声音带着哭腔：然后含小姐就跳下去了......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只找到了这个......
说着,他将一个冰冷的骨灰盒递到了蒋书亦面前。
蒋书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颤抖着双手接过骨灰盒,仿佛那是世界上最沉重的东西。
不可能！这都是假的！含含怎么会死,她怎么舍得死！
蒋......蒋总,医院已经证实了,许小姐确实死了......张助理吓得浑身颤抖,声音越来越小。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蒋书亦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手中的骨灰盒也无力地滑落在一旁。
张助理硬着头皮上前想要去扶蒋书亦,但却被他一把推开。
假的！都是假的！一定是含含还在生气,她肯定是在气我忽视了她们,气我把她和女儿关进地窖,气我说女儿作弊......等她气消了就会出现的......
后来,秘书告诉我蒋书亦因为接受不了我和女儿离世的事实,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
他每天都会抱着女儿的骨灰盒,坐在我们曾经的家门口,眼神空洞地看着远方。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含含,初言,你们回来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的助理和保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们曾试图劝阻蒋书亦,让他接受现实,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可蒋书亦却像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而蒋家的生意也因为我的打压,生意一落千丈,昔日的风光不再。
大小姐,听说姓蒋的那个渣男整天就抱着个骨灰盒到处在大街上问有没有看见他的妻子和女儿。
要我说,这蒋书亦就是贱,你和小小姐还在时候他不珍惜,现在又开始装深情,早干嘛去了
听到秘书的话,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无论他做什么都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如今的我,只想为女儿讨回公道,让蒋家付出应有的代价。
7
出高考成绩前一日,正好是公司新品发布会。
会场内,我见到了蒋书亦。
当他看到我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含含你真的还活着我就知道你没死,你只是在生气对不对......
我看着他憔悴不堪的面容,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对不起,蒋先生,你认错人了。
蒋书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痛苦。
含含,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他近乎哀求地说道,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绝望。
我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蒋先生,请你自重,你的行为已经干扰到了我们的发布会,如果你再不离开,我就要叫人了。
蒋书亦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收回手,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含含,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你了,太想看到你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以前的过错蒋书亦的声音里充满了祈求。
看到蒋书亦这副模样,我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我也听说了蒋先生这段时间的事迹,可谓是轰动全城。
您思念妻子和女儿的心我也能理解,但是,我不是她。
不过,我倒是好奇......蒋先生所做的这些究竟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愧疚呢
当然是爱！
看着蒋书亦急于解释的模样,我脸上的讽刺以为更浓。
为了大嫂一家将自己妻子女儿关进了地窖里......你和我说是因为爱
未免让人觉得恶心！
闻言,蒋书亦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是想不到我会说出这种尖酸刻薄的话。
我微笑着和旁边的合作商握手。
蒋书亦呼吸一滞,一把拉住我的右手,脸上充满激动：不对！你就是含含！你右手上的疤痕就是当了我留下的,这不可能出错！
含含,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和初言,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知道当初的事是我不对,我也不应该为了大哥的一句遗言就忽略你和言言这么多年,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还带着言言一起......
住嘴！你还好意思提言言！
提及言言,我实在忍无可忍。
要不是因为你,言言又怎么会死！
含含,我知道错了,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弥补你和女儿,只求你能原谅我这一次。
我看着蒋书亦,一想到女儿是因为他才会死,一想到女儿本来还可以救却被他生生拖死,我就恨不得杀了他替女儿报仇。
我冷笑出声：
原谅你你害死了我的女儿,还妄想让我原谅你你做梦！
我告诉你,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我现在只想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听完我的话,蒋书亦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就在这时,一道柔弱的声音在会场响起。
8
对不起弟妹,你要怪就怪我！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代表孟氏来参加这次发布会的,但是你也不能自甘下贱啊！我可是听说那孟氏总裁已经年过半百了......
闻言,蒋书亦红着眼将我拉了过去：柔柔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能自甘堕落走！你现在就跟着我回去！
我一巴掌甩到蒋书亦脸上,从你害死女儿那天起,我再怎么样都和你无关！
知含,你怎么能动手......
宋雨柔,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你和蒋书亦之间那点龌龊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的话宋雨柔让脸色一变,哭哭啼啼的解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误会我和书亦,但我和书亦是清白的,他只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可怜才出手帮助......
够了！宋雨柔,你的演技还真是让人恶心！清不清白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害死我女儿的就有你一份！
我一巴掌打断她的话,目光如刀,直刺她的心底。
宋雨柔一怔,显然没想到我会动手连她一起打。
蒋书亦一把将宋雨柔挡在身后,斥责道：许知含！你够了！这件事是我的错,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你对大嫂发什么脾气！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我怒极反笑,目光在蒋书亦和宋雨柔身上来回扫视。
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一个害死了我的女儿,一个在我女儿死后还想着怎么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正好今天大家都在,我给大家看样东西！
紧接着,大屏幕上出现了女儿高考时教室里的监控录像。
录像里,清晰地记录着蒋博阳是如何在高考时作弊并污蔑女儿的全过程。
我的声音在会场上响起：我的女儿在半个月前被蒋书亦公开污蔑作弊,如今证据如下,希望大家能够还我女儿一个清白！
记者纷纷开始在下面记录,闪光灯不断亮起,将整个会场照得如同白昼。
蒋书亦和宋雨柔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们没想到我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放出这段监控录像。
屏幕上,女儿被冤枉和指责的画面还在继续播放,每一帧都像是在诉说着她的无助和绝望。
这些更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里。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宋雨柔和蒋书亦！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声音里充满了寒意：别急......还有......
下一个录像是宋雨柔躺在考官怀里,衣衫不整,神情迷离,而考官则是一脸享受的模样......
我交给你的事情办好了吗一定要让蒋初言那个小贱蹄子万劫不复！
放心吧,监控已经毁了,不会有人发现的,况且,不是还有蒋书亦那个蠢货你随口一句阳阳抑郁症犯了,他就急得不行,居然把全院的医生都喊过去哄你儿子开心......
讨厌......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信了我的话把那对母女给关进了地窖里......听人说蒋初言那小贱蹄子出来时,脸都紫了......
会场上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场看似普通的发布会,居然会爆出这么大的猛料。
宋雨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连连摇头：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我干的......
9
蒋书亦也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上来回切换的画面,身体微微颤抖着。
原来当时知含说的是真的。
原来他一直都被宋雨柔这对母子给算计了！
想到这,蒋书亦一巴掌拍到了宋雨柔的脸上：贱人！你居然敢骗我！
宋雨柔被打得摔倒在地,她捂着脸,着急替自己辩解道：
书亦,你听我解释,这不是真的,是许知含她陷害我！这是ai合成的！都是假的！
蒋书亦怒目圆睁,一把揪住宋雨柔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陷害你真的假的我还能不清楚吗都到现在了,你还想狡辩！你这个毒妇！
宋雨柔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拼命哭喊着,可蒋书亦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肯放过她,抓着她的头发就狠狠地往墙上撞去。
一下、两下、三下......
宋雨柔的哭声渐渐微弱,她的眼神也变得涣散。
直到她昏死过去,蒋书亦这才停手。
知含,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这个贱人,我也是被她给蒙蔽了,不是故意的......
他喘着粗气,指着地上满脸鲜血的宋雨柔,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你看,我已经惩罚过她了,你就原谅我吧......如果你还生气,我把阳阳......
够了！到现在了你还在推卸责任！你以为惩罚了宋雨柔就能弥补你对我的伤害吗就能让我原谅你吗你错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是你害死了女儿,女儿到死前都还在说她说她没有作弊！问我为什么爸爸不相信她！
她到死都在乞求你的原谅,可你呢你在哪里你在忙着替你的大哥照顾寡嫂,忙着替你的侄子污蔑女儿,却唯独没有时间去看她一眼！所以你现在凭什么求得我的原谅！
我的声音在会场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蒋书亦的心里。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痛苦：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我没想过让女儿去死的......
你知不知道,女儿她本来是可以救的,但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偏心,她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她死了！她死了你知道吗！
我嘶吼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也变得嘶哑。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就是个败类！
都是我害死了女儿！
蒋书亦跪在我面前,不断朝着自己的脸扇了一个又一个巴掌,每一次都用足了力气,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内心的痛苦和愧疚。
我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同情。
他跪着朝我走来,拽住了我的裤脚,苦苦哀求着道：含含......我已经失去了女儿,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厌恶的将他踹到一边：不可能！
可他又不死心的爬了起来,继续哀求：只要你跟我回去,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那你就去死！
蒋书亦愣住了,似乎是没想过我会提出这种要求。
含含......我......
怎么不敢了你的爱也不过如此......
我冷笑着出声,命人将蒋书亦丢出了会场。
10
第二天我收到了警局的电话。
蒋书亦开车撞死了宋雨柔和阳阳母子。
他把所有的过错都怨到他们身上,想用这种办法给我的女儿报仇。
之后他怕被逮捕,逃走了,可最终还是落网。
我从新闻上看到了蒋书亦疯癫的模样,他的嘴巴里还在嚷着我的名字。
含含,都是他们的错,要不是他们,咱们一家三口会很幸福的......
我嘴角带着一抹嗤笑,关掉新闻。
有人告诉我将书亦被判了死刑,我是否再去看看他。
我摇了摇头,今后蒋书亦怎么样都跟我再无关系。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给我女儿带来的伤害。
今后我会永远把女儿记在心中,此生不忘！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