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江北的夜,总是这么冷。
我叫方天行,刚从监狱出来三天。
五年前,我为了卧底黑帮,故意犯罪入狱。任务完成了,该回家了。
可家没了。
老婆苏晴雪改嫁了我大哥方天宇,还带走了我们的女儿。
我站在别墅门口,看着里面温馨的灯光,心如死灰。
天行你怎么出来了苏晴雪开门看见我,脸色瞬间苍白。
她还是那么美,只是眼神里多了恐惧。
我完成任务了,当然要回家。我点燃一支烟,只是没想到,家里多了个人。
方天宇从楼上走下来,西装笔挺,完全没有五年前那个废物的样子。
弟弟,你回来了。他笑得很得意,不过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
晴雪是我老婆。
那是五年前。方天宇搂住苏晴雪的腰,现在她是我的女人,还怀了我的孩子。
我看向苏晴雪微微隆起的肚子,心里涌起巨大的愤怒。
妈妈,这个叔叔为什么这么凶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躲在苏晴雪身后。
那是我女儿,方小雨。
她不认识我了。
小雨,回房间去。苏晴雪慌张地推着孩子上楼。
天行,识时务者为俊杰。方天宇点燃雪茄,五年前你入狱,晴雪无依无靠,是我照顾她们母女。现在我们是合法夫妻,你这个有案底的人,就别破坏我们的幸福了。
合法我冷笑,我和她还没离婚。
离婚协议书已经签了,就在你入狱第二年。方天宇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你老婆亲手签的字。
我看着那份离婚协议,签名确实是苏晴雪的字迹。
财产分割那一栏,她净身出户。
为什么我看向苏晴雪。
她低着头,不敢看我：我等不了了。
等不了我为了这个家,为了国家,在监狱里卧底五年！我的声音在颤抖,你就这样背叛我
背叛方天宇大笑,弟弟,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在监狱的时候,外面的世界会为你停止转动
他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你知道吗就在你入狱第一个月,晴雪就搬到了我这里。那时候她还怀着你的孩子,哭着求我收留她们。
我心软了,收留了她们。然后,孤男寡女,日久生情。
你住口！我握紧拳头。
住口为什么要住口方天宇得意地笑着,你想知道她第一次和我在一起是什么时候吗就在小雨一岁生日那天,她喝醉了,主动爬上了我的床。
苏晴雪脸色惨白：天宇,你别说了。
说什么说实话吗方天宇搂住她,晴雪,你告诉他,是不是你主动勾引我的
苏晴雪身体颤抖,眼中满含泪水,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为什么我的声音嘶哑。
因为我不想等了。苏晴雪终于抬起头看我,眼中没有愧疚,只有决绝,你知道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有多难吗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
所以你就和我大哥睡了
对！她大声说道,至少天宇能给我和小雨稳定的生活,能让我们过上富太太的日子！而你呢一个有案底的废物,出来还能做什么
方天宇点点头：晴雪说得对。弟弟,你现在一无所有,拿什么和我比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城郊有套一居室,虽然小了点,但够你一个人住了。就当是哥哥最后照顾你一次。
我接过钥匙,握在手心。
冰凉的金属传来阵阵寒意。
天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苏晴雪的声音很轻,我们好聚好散。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我听见小雨的声音：妈妈,那个叔叔为什么哭了
他没有哭,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我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如果回头,我可能会杀了他们。
2
城郊的小公寓确实很小,一室一厅,连个阳台都没有。
但至少有个窝。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过去的画面。
苏晴雪笑着说要等我回来；小雨刚会叫爸爸时的奶声奶气；我们一家三口在公园的合影...
都是假的。
手机响了。
方天行,任务完成得不错。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的上司陈局。
陈局。
怎么,声音听起来不太好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也对,五年卧底不容易。不过你立了大功,那个黑帮组织被一锅端了,缴获毒品价值五个亿,破获相关案件三十多起。
嗯。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沉默了一会：想继续干这行。
好！我正缺人手。过两天有个新任务,需要你去潜伏一个高端会所,那里是很多大案的交易地点。
什么时候开始
一周后。对了,这次你的身份是富商,会给你配一个豪华的身份背景。
挂了电话,我点燃一支烟。
也好,至少有事情做。
第二天,我去看了小雨。
幼儿园门口,我远远地看着她和其他小朋友玩耍。
她长高了,也更漂亮了。
叔叔,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小雨跑到我面前,天真地问。
因为你很可爱。我蹲下来,努力保持笑容。
谢谢叔叔。她甜甜地笑着,你是不是认识我妈妈昨天你来我家了。
是的。
那你为什么哭了
我愣了一下：叔叔没有哭。
骗人,我看见你眼睛红红的。小雨认真地说,我妈妈说,大人哭是因为心里疼。叔叔,你心里疼吗
孩子的话总是这么直接,直接到让人无法招架。
有一点。我诚实地说。
那我给你呼呼。她踮起脚尖,对着我的胸口轻轻吹气,呼呼痛痛飞。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小雨！苏晴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匆忙跑过来,把小雨拉到身后,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看看孩子。
她不是你的孩子。苏晴雪的声音很冷,天行,我希望你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是我女儿。
法律上不是。苏晴雪抱起小雨,走,小雨,爸爸在家等我们呢。
妈妈,叔叔很可怜的,他心里疼。小雨趴在苏晴雪肩膀上,对我挥手,叔叔再见。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柳哥,是我,方天行。
小方你出来了电话里传来惊喜的声音。
柳震是我在监狱里的狱友,也是我卧底时接触的第一个目标。后来发现他只是个小角色,但人不错,我们成了朋友。
出来三天了。
那太好了！今晚来酒吧,我请客！
好。
我需要喝酒,需要忘记。
夜晚的酒吧很热闹,震耳欲聋的音乐,晃动的灯光,还有浓烈的酒精味。
柳震已经在等我了,身边还坐着一个妖艳的女人。
小方,过来！他大声招呼我,这是我女朋友柳如烟。
柳如烟很美,那种危险的美。
你好。她伸出手,声音魅惑。
你好。我和她握手,感受到她手指在我掌心轻抚了一下。
听柳震说,你刚出来
嗯。
那一定很憋屈吧。她媚眼如丝,要不要姐姐陪你放松放松
柳震大笑：如烟,别逗我兄弟了。
但我看得出来,柳如烟不是在开玩笑。
她的眼神太直接,太危险。
这种女人,我见过太多。
3
酒过三巡,柳震喝多了,趴在桌上睡着了。
柳如烟却越来越精神,一直在和我聊天。
你以前做什么的她问。
混日子。我随口回答。
现在呢
还在混。
她笑了：我喜欢诚实的男人。
那你呢做什么的
我她喝了一口酒,我开美容院的,专门服务高端客户。
我点点头,没有多问。
方天行,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什么
你是不是刚被女人甩了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眼里有恨意。柳如烟靠近我,声音很轻,这种恨意,我见过。被最爱的人背叛的男人,都是这种眼神。
你很会看人。
这是我的专业。她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想报复吗
什么意思
让那个女人后悔的报复。她的眼神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可以帮你。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冲动。
但理智告诉我,这个女人很危险。
不用了。我抽回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真的吗她笑了,我觉得你没那么洒脱。
她说对了。
我确实没那么洒脱。
如果有一天你想报复,记得找我。她递给我一张名片,我的美容院什么服务都有。
我看了一眼名片：柳如烟高端美容会所。
我先走了。我起身离开。
方天行。她在身后叫我。
我回头。
有些伤口,不报复是好不了的。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不断闪现苏晴雪和方天宇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现在应该在做什么
在床上吗
苏晴雪会对他说那些曾经对我说过的情话吗
越想越愤怒,越愤怒越睡不着。
凌晨三点,我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水很苦。
不,是心苦。
手机响了,是陈局。
天行,有紧急任务。
什么任务
有个高端会所涉嫌洗钱和毒品交易,需要你去卧底。身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富商方总,刚从国外回来,资产过亿。
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相关资料我会让人送过去,你熟悉一下背景。
好。
对了,这个会所的老板是个女人,很不简单。你要小心。
什么名字
柳如烟。
我愣住了。
世界真小。
4
第二天,我换了身名牌西装,开着配给我的豪车,来到了柳如烟的会所。
会所很豪华,光装修就看得出来花了不少钱。
方总,欢迎光临。柳如烟亲自出来迎接,今天的她更加妖艳动人。
柳老板,昨晚你说什么服务都有,我今天就来试试。
她笑了：方总还真是性急。不过我喜欢。
会所里的女孩都很漂亮,服务也很周到。
柳如烟亲自陪我喝茶：方总,听说你刚从国外回来
嗯,在国外待了几年,现在想回国发展。
做什么生意
进出口贸易。
那很赚钱吧。
还行。我装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钱对我来说只是数字。
她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那方总今天想要什么服务呢
听说你们这里有特殊服务
什么特殊服务
你知道的。我暧昧地笑笑。
她也笑了：方总,你可真直接。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在这里谈。
那在哪里谈
今晚我家,怎么样
可以。
晚上,我按地址来到柳如烟的别墅。
很大的别墅,装修奢华,一看就价值不菲。
方总,请进。她换了身性感的睡裙,若隐若现。
柳老板的家很不错。
还行吧,几千万而已。她倒了两杯红酒,方总,我们开门见山吧。
请说。
你想要什么女人还是别的
如果我说,我想要报复一个人呢
她眼睛一亮：谁
我前妻。
怎么报复
让她后悔,让她痛苦。
柳如烟放下酒杯,走到我面前：这个我最擅长了。不过价格不便宜。
多少钱
一千万。
成交。
她笑了：方总还真是痛快。不过我需要知道详细情况。
我把苏晴雪和方天宇的事情告诉了她。
原来如此。她点点头,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一个忘恩负义的哥哥。
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很多。比如让你前妻的现任老公破产,让他们的婚姻破裂。比如让你前妻名声扫地,在整个城市抬不起头。
具体怎么做
这就是我的专业了。她靠近我,声音魅惑,不过方总,在合作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增进一下感情
她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身体贴得很近。
我能感受到她的体温,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柳老板,我们还是先谈生意吧。
这就是生意的一部分。她的嘴唇几乎贴到我的耳朵,方总,你不会是个柳下惠吧
我只是觉得,应该先谈妥条件。
条件很简单。她退开一些,一千万,我帮你报复。作为定金,今晚你陪我一夜。
陪你一夜
怎么,不愿意她眼中闪过不悦,还是说,你还在想那个背叛你的女人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报复苏晴雪,这个念头确实很诱人。
但和柳如烟上床,这会不会影响我的任务
方总,机会不等人。她重新靠近,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去找别的客户。
好。我点点头,一千万,加上今晚。
她笑了,笑得很妖艳：那就成交。
她吻了上来,很用力,很疯狂。
我没有拒绝。
因为我需要报复,需要发泄,需要忘记。
那一夜,我们都很疯狂。
5
第二天醒来,柳如烟已经不在床上了。
我穿好衣服下楼,她正在厨房做早餐。
方总,昨晚感觉怎么样她回头对我笑笑。
还不错。
那就好。她端着早餐走过来,吃点东西,然后我们谈正事。
早餐很丰盛,但我没什么胃口。
方总,我已经想好了报复计划。她坐在我对面,第一步,让你哥哥的公司出问题。
他有什么弱点
据我了解,他最近在和几个老板合作一个房地产项目,投资了几个亿。如果这个项目出问题...
会怎么样
破产。她轻描淡写地说,一个破产的男人,你觉得你前妻还会跟着他吗
你有办法让项目出问题
当然。她自信地笑着,我的客户里有很多大老板,其中就包括负责审批这个项目的官员。
我皱眉：你是说...
贿赂官员,让他们卡住审批手续。没有手续,项目就开工不了,投资就打水漂。
这样不会牵连到无辜的人吗
方总,你是想报复,还是想做慈善她的眼神变冷,况且,你哥哥抢了你的女人,他还无辜吗
我沉默了。
她说得对,方天宇确实不无辜。
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月。
那第二步呢
第二步更简单。她邪恶地笑着,让你前妻爱上别人。
什么意思
女人都是视觉动物,特别是贪慕虚荣的女人。如果有个比她现任老公更有钱、更帅的男人出现,你觉得她会不会动心
你是说...
就是你。她指着我,现在的你,有钱有颜值,比五年前强多了。只要稍微包装一下,绝对能迷死她。
我摇头：我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
那你怎么报复柳如烟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方总,报复需要付出代价的。你想要她后悔,就必须让她重新爱上你,然后再狠狠甩掉她。
这样做,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她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你可以让她体验一下,被最爱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觉。
我想起昨晚苏晴雪说的那些话,心中的恨意又涌了上来。
好,我答应。
那就这么定了。她吻了吻我的脸颊,等你哥哥破产,你前妻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是你出现的最佳时机。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每天都会去柳如烟的会所。
名义上是谈生意,实际上是监控她的行动。
作为卧底,我必须搜集她违法犯罪的证据。
但让我意外的是,一个月下来,我没发现任何毒品交易的痕迹。
反倒是她承诺的报复计划,进展神速。
方天宇的房地产项目真的出了问题,相关手续被卡住,几个亿的投资打了水漂。
他的公司资金链断裂,面临破产。
我在新闻上看到这个消息时,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我为报复成功而兴奋。
另一方面,我又觉得有些过分。
方总,第一步成功了。柳如烟兴奋地抱住我,你哥哥完蛋了。
嗯。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没有,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那第二步呢什么时候开始
等等吧,让他们再痛苦一段时间。
也好。她坐在我腿上,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苏晴雪的电话。
天行,是我。她的声音很虚弱。
什么事
我想见你一面,可以吗
在哪里
老地方,公园的咖啡厅。
我挂了电话,心跳加速。
终于要见面了。
6
咖啡厅里,苏晴雪坐在角落里,憔悴了很多。
她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一口都没有喝。
你来了。她抬头看我,眼中满含泪水。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坐在她对面,努力保持冷漠。
天宇的公司破产了。她的声音很小,我们现在一无所有。
所以呢
我想向你借点钱。她低下头,小雨需要上学,我们连房租都付不起了。
借钱我冷笑,你不是说我是个有案底的废物吗废物的钱你也要
天行,我知道以前的话伤害了你,但我们毕竟夫妻一场...
前夫妻。我打断她,法律上,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哭了起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小雨是无辜的。
小雨我的心被触动了一下,她怎么样
她经常问我,为什么那个叔叔不来看她了。苏晴雪擦擦眼泪,她很想你。
想我她都不认识我。
她记得你。苏晴雪看着我,她说那个叔叔的眼睛很温柔,像爸爸一样。
我的心情瞬间复杂起来。
小雨还记得我。
天行,我求你了。苏晴雪站起来,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小雨。
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城中村的出租屋,一个月八百块。
八百块从豪华别墅到城中村出租屋,落差确实很大。
天宇呢
他每天在外面跑,想找人投资东山再起。她苦笑,但是谁会投资一个破产的人呢
那你呢为什么不去工作
我怀孕了,哪个公司会要一个孕妇
我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那里面是方天宇的孩子。
我可以借给你钱。我说。
她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真的
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
离开方天宇。
她愣住了。
你听清楚了,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和小雨优越的生活,但你必须离开方天宇。
天行,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站起来,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你是想让我重新和你在一起
怎么,不愿意我逼近她,现在的我,可比五年前强多了。
她后退一步：但是我怀孕了,怀的是天宇的孩子。
我不介意。
天行,你疯了吗
疯了我大笑,是啊,我确实疯了。被最爱的女人背叛,能不疯吗
我...
考虑清楚再回答我。我掏出一张支票,一千万,够你们母女过很好的生活了。
她看着支票,眼中满是震惊：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重新开始。
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你们就继续在城中村受苦吧。我收起支票,苏晴雪,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她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很好。我重新掏出支票,这是定金,一百万。剩下的等你和方天宇离婚后再给。
她颤抖着接过支票：天行,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当然可以。我微笑着说,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重新开始
不,这只是报复的开始。
7
苏晴雪拿了钱后,第二天就和方天宇摊牌了。
你说什么你要和我离婚方天宇不敢置信。
天宇,我们已经没有未来了。苏晴雪冷静地说,你破产了,我不能跟着你受苦。
晴雪,你怎么能这样当初是你主动来找我的！
那是因为你有钱。她毫不留情,现在你一无所有,我为什么要跟着你
你太现实了！
对,我就是现实。她把离婚协议放在桌上,签字吧。
方天宇气得浑身发抖：你以为离开我,你能过得更好你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还怀着孕,谁会要你
会有人要的。
谁
方天行。
方天宇愣住了：我弟弟他不是在监狱...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五年前就出来了。苏晴雪撒了个谎,这五年他在国外发展,现在很有钱。
不可能！他有案底,哪个国家会让他入境
信不信由你。苏晴雪指着离婚协议,反正我要和你离婚,和他重新开始。
晴雪,你不能这样对我！方天宇跪了下来,我们还有孩子！
孩子我会生下来,但不会让他跟你姓。
你狠毒！
狠毒苏晴雪冷笑,你抢你弟弟的老婆时,怎么不说狠毒
方天宇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最终,他还是签了字。
苏晴雪拿着离婚协议来找我：天行,我们离婚了。
很好。我接过协议看了看,那我们可以开始了。
开始什么
新生活。我抱住她,晴雪,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有些僵硬,但没有推开我。
天行,你真的原谅我了
当然。我吻了吻她的额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那小雨呢
我会当成自己的女儿来养。
她眼中闪过泪光：谢谢你。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像真正的恋人一样交往。
我给她买了新房子,豪华的别墅,还配了保姆。
小雨也重新认识了我,叫我爸爸。
爸爸,你为什么消失了这么久她天真地问。
爸爸去赚钱了,为了给小雨买漂亮的衣服。
爸爸真好。她抱住我,我好想你。
看着小雨纯真的笑容,我心中涌起愧疚。
孩子是无辜的。
但这种愧疚很快被恨意压下去了。
苏晴雪背叛了我,她必须付出代价。
天行,这个月你对我们真的很好。苏晴雪靠在我怀里,我感觉像做梦一样。
不是做梦,是现实。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晴雪,你后悔过吗
后悔什么
五年前的选择。
她沉默了一会：后悔过。特别是在最困难的时候,我经常想,如果当初没有背叛你该多好。
现在呢
现在我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她抬头看我,如果没有那五年的分离,你也不会变得这么成功。
是吗我笑了,那你觉得,我们的感情比五年前更深了吗
当然。她吻了吻我,我爱你,比五年前更爱。
听到这句话,我知道时候到了。
报复的时候到了。
第二天,我约她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见面。
天行,为什么选择这里她有些意外。
因为这里有纪念意义。我为她拉开椅子,还记得十年前,我们第一次约会就是在这里。
当然记得。她甜蜜地笑着,那时候的你还很青涩。
是啊,很青涩。我坐在她对面,青涩到会相信爱情。
什么意思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器,按下播放键。
里面传出她的声音：对！至少天宇能给我和小雨稳定的生活,能让我们过上富太太的日子！而你呢一个有案底的废物,出来还能做什么
她脸色瞬间苍白。
这是你五年前说的话。我冷冷地看着她,现在听起来感觉怎么样
天行,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我站起来,苏晴雪,游戏结束了。
什么游戏
报复的游戏。我把一份文件放在她面前,这是我们的财产分割协议,签了字,你净身出户。
你疯了吗我们还没结婚！
但你已经爱上我了,不是吗我邪恶地笑着,你刚才还说,比五年前更爱我。
天行,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能我坐回椅子上,五年前,你是怎么对我的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都是背叛,都是伤害。我掏出手机,我已经联系了搬家公司,你的东西现在正在往外搬。
不！她站起来要跑,但被我拉住了。
还有小雨。我淡淡地说,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没有义务养她。
你不能这样！她叫你爸爸！
那又怎样她也不是第一次失去爸爸了。我松开她的手,苏晴雪,现在你知道被背叛是什么感觉了吧
她瘫坐在椅子上,泪如雨下。
天行,我求你了,不要这样对小雨。
我可以继续养她。我说,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永远不能再见她。
不！这不可能！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起身离开,苏晴雪,这就是背叛的代价。
走出餐厅,我听见她在身后痛苦地哭泣。
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如果回头,我可能会心软。
但报复还没有结束。
还有最后一步。
8
当天晚上,我回到别墅,小雨正在客厅看电视。
爸爸,你回来了。她跑过来抱住我,妈妈呢她今天没有回来。
妈妈有事出去了。我蹲下来,看着她纯真的眼睛。
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很久以后。
为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跟一个五岁的孩子解释大人世界的恩怨
爸爸,我想妈妈了。她开始哭,你能给妈妈打电话吗
小雨乖,不哭。我抱起她,爸爸会一直陪着你的。
真的吗
真的。
但我知道,这个承诺我可能无法实现。
因为我还有自己的任务。
第二天,陈局找我谈话。
天行,柳如烟那边有什么进展
暂时没有发现毒品交易的证据。我如实汇报,但我发现她涉嫌贿赂官员。
贿赂官员
她通过贿赂规划局的官员,故意卡住某个房地产项目的审批,导致投资方损失几个亿。
有证据吗
有录音,但不够充分。
继续潜伏,想办法拿到更多证据。陈局停顿了一下,对了,你最近的表现有些异常。
什么异常
太投入了。他看着我,记住,你是警察,不是真的罪犯。不要迷失在角色里。
我明白。
但我知道,我已经迷失了。
在报复的快感中迷失了。
晚上,我去找柳如烟。
方总,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她笑着迎接我。
报复成功了,当然心情好。
那庆祝一下
当然。
我们在她的办公室里喝酒。
方总,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她问。
什么意思
报复已经成功了,你还需要我的服务吗
那要看你还能提供什么服务。
她笑了：我能提供的服务很多。比如,帮你处理一些不方便处理的人。
什么人
比如你哥哥。她的眼神变得危险,他现在一无所有,活着也是受罪,不如...
不如什么
让他消失。
我愣住了。
你想杀了他
不是我,是你。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方总,你不觉得让他活着是个隐患吗万一他报复你怎么办
他拿什么报复我
谁知道呢她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死人是最安全的。
我推开她：柳如烟,我只是想报复,不是想杀人。
那你觉得报复够了吗她冷笑,你前妻和你哥哥,现在只是暂时失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东山再起了。
那又怎样
到时候他们还会联手对付你。她的语气变得严肃,方总,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我看着她,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更危险。
我需要考虑一下。
好,我等你的答复。她重新坐下,不过方总,机会不等人。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柳如烟的话虽然残忍,但不无道理。
方天宇确实可能报复我。
而且苏晴雪现在恨我入骨,说不定也会想办法对付我。
但杀人...
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正想着,门铃响了。
我开门一看,是方天宇。
他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衣服也皱巴巴的。
弟弟,我们聊聊。他的声音很平静。
有什么好聊的
关于晴雪的事情。
我让他进来,给他倒了杯水。
说吧。
我知道是你搞垮了我的公司。他直视着我,也知道是你抢走了晴雪。
知道又怎样
我想问你,这样做有意义吗他苦笑,五年前的事情,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但现在这样报复,除了让大家都痛苦,还有什么用
让你们痛苦,就是意义。
天行,你变了。他摇头,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我太天真。我冷冷地看着他,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那小雨怎么办她是无辜的。
她会跟着我。
你真的会好好照顾她吗他站起来,还是说,等你玩够了,也会把她抛弃
我没有回答。
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
天行,我求你一件事。他跪了下来,不管你怎么恨我,请不要伤害小雨。她真的是无辜的。
看着他跪在我面前,我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哥哥,现在为了一个孩子跪下了。
起来吧。我说,我不会伤害她。
谢谢。他站起来,那晴雪呢
她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走。
她现在很痛苦。
痛苦我大笑,五年前我在监狱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在你床上快活！现在轮到她痛苦了,很公平。
天行...
够了！我打断他,方天宇,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
他看了我一眼,默默离开了。
关上门,我靠在墙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报复成功了,但我并没有感到快乐。
反而更加空虚。
手机响了,是陈局。
天行,紧急情况,柳如烟可能要跑路了。
什么
我们收到线报,她今晚可能会销毁证据,然后离开本市。你马上过去,想办法拖住她。
我挂了电话,匆忙赶到柳如烟的会所。
但已经晚了。
会所里空无一人,柳如烟不见了。
9
我冲进柳如烟的办公室,里面一片狼藉。
保险柜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显然,她已经带着重要文件跑路了。
我拨通陈局的电话：她跑了。
什么时候
应该就在我来之前。我检查着办公室,所有重要文件都不见了。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我四处搜查,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张撕碎的纸条。
拼起来一看,是一个地址：港口码头15号仓库。
陈局,我发现了一个地址。
什么地址
港口码头15号仓库。
你别轻举妄动,等我们的人过去。
来不及了。我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如果她要跑路,很可能就是今晚。
天行,你听着,绝不能一个人行动！
但我已经挂了电话。
柳如烟不能跑,她手里掌握着太多秘密。
而且,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如果让她跑了,我的卧底身份就会暴露,那些被她贿赂的官员也会逃脱法网。
港口码头在城市的边缘,夜晚的港口很安静,只有海浪拍打的声音。
15号仓库在最深处,我小心翼翼地靠近。
仓库里透出微弱的灯光,隐约能听见说话声。
我贴着墙根,悄悄接近窗户。
透过窗户,我看见柳如烟正在和几个男人说话。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她问。
准备好了,船在三号码头等着。一个男人回答。
那些录音和照片呢
都在这里。另一个男人拍了拍手里的箱子,这些东西足够让那些官员乖乖听话一辈子。
很好。柳如烟点点头,还有方天行那边的资料呢
我心中一惊。
她果然知道我的身份。
也在这里。男人打开箱子,里面有很多文件和照片,他的真实身份,卧底任务,还有这次的报复计划,我们都有详细记录。
这些资料可以卖个好价钱。柳如烟冷笑,国外有很多人对中国的卧底警察感兴趣。
我握紧了拳头。
这个女人,不但要跑路,还要出卖我的身份。
柳姐,我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她看了看表,再过半个小时,这里就会被警察包围。
柳姐你怎么知道
因为方天行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她邪恶地笑着,不过没关系,等我们走了,他就是个死人。
什么意思
你们忘了吗我们在他的车里装了炸弹。她拿出一个遥控器,只要一按这个按钮,他就会粉身碎骨。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炸弹
我的车里有炸弹
不过在走之前,我要先处理一个人。柳如烟走向仓库深处。
我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在仓库的角落里,绑着一个人。
是苏晴雪。
她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眼中满是恐惧。
晴雪姐,别害怕。柳如烟走到她面前,马上就结束了。
她拿出一把刀,刀刃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本来想留你一命的,但方天行这个男人太重情了,如果让你活着,说不定他会心软。
所以,你必须死。
苏晴雪拼命挣扎,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浓。
我不能再等了。
我踢开仓库的门,冲了进去。
住手！
柳如烟回头看见我,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方总,你来得真快。
放开她。
为什么柳如烟用刀抵住苏晴雪的脖子,你不是恨她吗
恨她,不代表要杀她。
天真。柳如烟冷笑,方天行,或者应该叫你方警官
几个男人听到这话,立刻掏出了枪。
我的身份暴露了。
你们是什么人我问。
我们柳如烟笑了,我们是为钱做事的人。有人出钱买你的命,还有你掌握的那些机密。
谁要买我的命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她举起刀,准备上路吧,方警官。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警笛声。
陈局他们到了。
该死！柳如烟咒骂一声,怎么这么快
因为我在来之前就通知了他们。我冷笑,柳如烟,你跑不了了。
是吗她按下手里的遥控器,那我们一起死吧！
我等待着爆炸声。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她疯狂地按着遥控器。
因为我从来没有开过那辆车。我松了口气,我一直坐的是另一辆车。
她脸色大变：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一步步靠近她,柳如烟,游戏结束了。
别过来！她用刀抵住苏晴雪的脖子,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杀吧。我停下脚步,反正她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苏晴雪眼中闪过绝望。
但我知道,我不能表现出在乎她,否则柳如烟真的会杀了她。
你真够无情的。柳如烟松开了刀,既然如此,那我就...
她话还没说完,我就扑了上去。
一番搏斗后,我成功制服了她。
其他几个男人想要反抗,但警察已经冲了进来。
不许动！
枪声响起,几个男人被当场击毙。
只有柳如烟活了下来。
方天行,你以为抓住我就结束了吗她被铐上手铐时,对我狰狞地笑着,我死了,还有别人会来找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安宁！
我没有理会她的威胁,走到苏晴雪面前,给她松绑。
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眼中含着泪水。
谢谢你救了我。她的声音很小,我以为你会让她杀了我。
虽然我恨你,但不至于要你的命。我扶她站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说要见我,谈关于小雨的事情。苏晴雪擦擦眼泪,我没想到是个陷阱。
现在安全了。
天行。她抓住我的手,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经过今晚的事情,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报复并不能带来真正的快乐。
反而会让所有人都痛苦。
10
一个月后,法院开庭审理柳如烟案。
她被控贿赂、绑架、故意杀人未遂等多项罪名。
我作为关键证人出庭作证。
被告人柳如烟,通过美容会所做掩护,长期从事违法犯罪活动。检察官宣读起诉书,其贿赂官员金额达五千万,造成国家损失数亿元。
同时,被告人还绑架他人,企图杀害无辜民众,社会危害极大。
法官看向柳如烟：被告人,你对指控有什么异议
柳如烟冷笑一声：我认罪,但我要说,这个社会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我只是玩得比别人狠一点而已。
还有,方天行。她看向我,你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吗你的报复行为,和我有什么区别
法官敲击法槌：被告人注意言辞！
最终,柳如烟被判处无期徒刑。
走出法庭,陈局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方,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好。
谢谢陈局。
不过我要提醒你,柳如烟说得对,报复不是正义。他看着我,一个警察,不能因为私人恩怨而迷失方向。
我明白。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申请调到其他地方工作。
为什么
这里的事情太复杂,我需要重新开始。
陈局点点头：我理解。过几天我会安排的。
回到家,小雨正在看电视。
爸爸,你回来了。她跑过来抱住我。
小雨,爸爸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
什么事
爸爸要去别的地方工作了。
那我呢
你...我犹豫了一下,你想和爸爸一起走,还是想和妈妈在一起
我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她天真地说,我们不能一家人在一起吗
我摸摸她的头：小雨,有些事情很复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那我选择和爸爸一起。她抱紧我,爸爸,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吗
不会的。我承诺道。
但我知道,这个承诺很难实现。
一个单身男人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孩,而且还是警察,这会很困难。
晚上,苏晴雪来了。
天行,我们谈谈。她说。
关于什么
关于小雨。她坐下来,我知道你要调走了。
你怎么知道
陈局告诉我的。她看着我,天行,小雨是我的女儿,我不能让你带走她。
可是她选择跟我走。
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什么是最好的选择。苏晴雪的眼中含着泪水,天行,我求你了,把小雨还给我。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觉得孩子是负担吗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她站起来,不管我做了什么错事,小雨都是我的命。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也许,她说的是对的。
小雨需要她的亲生母亲。
好吧。我最终点头,小雨跟你走。
真的她眼中闪过惊喜。
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好好照顾她,给她最好的生活。如果让我知道你虐待她,我会把她要回来。
我保证。她哭着说,天行,谢谢你。
还有。我继续说,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就此结束吧。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她点点头：我明白。
那关于小雨的抚养费...
不用。我打断她,我会定期给她汇钱,直到她成年。
天行,其实我想说...她欲言又止。
说什么
对不起。她低下头,五年前的事,我真的很后悔。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站起来,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她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我一眼：天行,你会幸福的。
我没有回答。
幸福
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了。
第二天,我去和小雨告别。
爸爸,你真的要走吗她哭得很伤心。
爸爸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我抱住她,但是爸爸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
我不要！我要和爸爸一起走！
小雨乖,爸爸走了,你要好好照顾妈妈,知道吗
我不要妈妈,我要爸爸！
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心也在流血。
但我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苏晴雪走过来,抱住小雨：小雨,爸爸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情,我们不能自私地留住他。
妈妈,我想爸爸怎么办
想爸爸的时候,就给爸爸打电话。苏晴雪看着我,爸爸答应过,会经常联系我们的。
我点点头：我保证。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城市,我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就像我的过去一样,渐行渐远。
手机响了,是小雨的电话。
爸爸,火车开了吗
开了。
爸爸,我会想你的。
爸爸也会想你的。我努力控制着情绪,小雨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吃饭,好好上学。
嗯。爸爸,你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一定。
挂了电话,我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
五年的卧底生涯,让我失去了太多。
妻子、女儿、兄弟、还有自己的初心。
但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仇恨只会带来更多的仇恨。
报复只会让所有人都痛苦。
真正的解脱,是放下。
火车在夜幕中疾驰,载着我奔向未知的未来。
我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
但我知道,这一次,我要做回真正的自己。
一个月后,我在南方的一个小县城安定下来。
成了当地派出所的一名普通警察。
没有卧底,没有报复,没有仇恨。
只有简单的生活,和内心的平静。
有时候,我会收到小雨的照片。
她在新学校适应得很好,笑容依然那么灿烂。
苏晴雪也找了份工作,开了个小店,生活虽然不富裕,但很安稳。
至于方天宇,听说他去了外地,重新开始创业。
一切都在慢慢好转。
而我,也在这个小县城里找到了新的意义。
每天处理一些简单的纠纷,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虽然平凡,但很充实。
夕阳西下时,我经常站在派出所门口,看着远山如黛。
想起过去的种种,心中已经没有了恨意。
只有淡淡的怀念,和对未来的期待。
人生就是这样,有得有失。
重要的不是你失去了什么,而是你从中学到了什么。
我学到了宽恕,学到了放下,学到了珍惜。
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