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光冷而锐利,映着那些疯狂滚动的弹幕,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密密麻麻地扎向屏幕前的人。
沈星盏学术媛人设崩塌!
词条后面跟着一个刺目的爆字。
笑死,真当自己是科研女神论文代笔费贵吗顶流
金主床上功夫如何千万代言睡得爽吗[呕吐]
烂脸怪滚出娱乐圈!
坐等高清无码实锤![色]
高智商学霸人设假得离谱,装什么装!
指尖冰凉,几乎失去知觉。化妆镜里,妆容精致无瑕,复古红唇艳丽逼人,唯独那双眼睛,深得像结了冰的湖,倒映着屏幕上翻滚的恶意,不起一丝波澜。
学术媛、金主、潜规则、烂脸、床照——这些词如同肮脏的污垢,泼洒在曾经光鲜的星途上,带着倒钩,试图撕开早已结痂的旧伤。
砰!
化妆间的门被一股蛮力撞开,狠狠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经纪人周莉像失控的炮弹冲了进来。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那张惯常八面玲珑的脸,此刻因愤怒和一种深藏的恐惧而扭曲变形,涨成难看的紫红色。真丝衬衫领口被扯开,露出绷紧的颈筋。她猩红的视线死死钉在我亮着的手机屏幕上,那里,沈星盏滚出娱乐圈正以恐怖的速度登顶热搜。
看看!沈星盏!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周莉的声音尖利破音,带着歇斯底里的颤抖。她猛地扬起手,一叠厚重的A4纸带着风声,劈头盖脸砸来。
纸张锋利,擦过脸颊,留下细微的刺痛。它们哗啦啦散落在脚边地毯上,最上面一页,加粗的黑体字狰狞刺目——
**解约通知书。**
你完了!沈星盏!你彻底完了!周莉的高跟鞋狠狠碾过散落的纸张,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她俯身,双手撑在化妆台边缘,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几乎怼到我眼前,浓烈的香水混着汗味扑面而来。全网都在扒你的皮!你的‘学术女神’碎成渣了!‘潜规则’的帽子扣死了!告诉我,现在哪个品牌敢用你哪部戏还敢要你啊!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脸上。我微微偏头,目光依旧平静地落在镜中过分冷静的脸上。指尖拂过被纸划过的微痕。
说话啊!哑巴了!周莉得不到回应,更加暴怒,猛地直身,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你不是挺能装清高吗不是连张总的面子都敢驳吗现在呢报应来了!爽不爽!
她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恐慌与疯狂的火焰。她压低了声音,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淬着毒:
公司给你最后一条路。要么……她肥短的手指点了点地上的解约书,乖乖签了,安安静静滚去雪藏三五年,等风头过去,或许还能赏你口剩饭吃。
她顿了顿,脸上挤出极其难看的、充满恶意的笑容,声音更低,如同毒蛇吐信:要么……现在就给我跪下!爬着去求张总!把他伺候舒服了!只要他一句话,这点‘小风浪’,公司分分钟给你摆平!热搜撤掉!黑料全是造谣!懂不懂
空气凝滞如冻胶。只有周莉粗重的喘息和我缓慢的心跳。
小风浪我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事不关己的淡漠,甚至有一丝困惑,周姐,热搜第一挂了六小时,爆了三个词条,官媒蓝V都在转发质疑,你管这叫‘小风浪’
我抬眼,视线第一次真正落在她因惊愕而僵住的脸上。嘴角似乎向上弯了弯,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
至于张总……指尖在冰冷的台面上轻轻一叩,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配吗
你——!周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脸色由红转青再转白,最后涨成骇人的紫黑。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好!好!沈星盏!你有种!我看你骨头有多硬!我看你能硬到几时!
她猛地转身,高跟鞋带着踏穿地板的狠劲咚咚咚砸在地毯上,再次撞开门冲了出去。门在她身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重重合上,隔绝了外面隐约的议论声。
化妆间重归死寂。只有散落的解约书和刺眼的手机屏幕,证明着风暴曾至。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眼底最后一丝属于顶流沈星盏的浮光彻底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平静,和一种近乎冷酷的决断。
够了。
这场闹剧,该落幕了。
我拿起手机,无视那些恶毒的狂欢。指尖滑动,点开那个尘封的直播软件图标,登录,选择开启直播。
摄像头开启。屏幕上跳出我妆容完美的脸,以及身后素白的背景墙。没有美颜,顶光清晰得照见皮肤纹理。
几乎在直播开启的瞬间,右上角的观看人数开始恐怖飙升——1万、5万、10万、50万……弹幕池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瞬间被疯狂滚动的文字淹没。
卧槽沈星盏开直播了
贱人还有脸开直播来看你怎么狡辩!
滚出来道歉!学术媛!骗子!
啊啊啊啊姐姐!别管那些傻逼!我们相信你!
快看背景!那是什么证书
楼上眼花了一堆纸而已……
我微微调整手机支架,确保镜头清晰地捕捉到我的脸,以及……身后那面墙。在周莉尖利的咆哮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在弹幕诅咒与零星支持混杂成一片噪音的顶点,我开口了。
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异常的清晰、平稳,带着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所有喧嚣。
各位网友,媒体朋友,目光平静地直视镜头,仿佛穿透屏幕,看向每一个窥探者,很抱歉,在这个时间点,以这种方式,占用公共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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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速不快,每个字都清晰地吐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我微微停顿,给予所有人反应的时间。
然后,侧身,让出身后那面巨大的背景墙。手臂抬起,指向那片空间。
啪!
化妆间顶部几盏强力射灯应声而亮!炽白的光束如同舞台追光,精准、毫无保留地打在那面素白的墙壁上!
刹那间,原本空白的墙面,在强光下活了过来!
满墙悬挂的证书、奖状、金属镶边的专利文件……被精心装裱在深色实木框里,排列整齐,覆盖了整面墙壁。最上面一排,深蓝色硬壳证书烫着金色徽章和拉丁文——斯坦福大学分子神经科学博士、哈佛大学医学院访问学者、麻省理工学院博士后研究证明……每一个名字都重若千钧。
下一层,色彩各异的证书和奖状:国际神经科学学会青年学者奖、全球生物医药创新峰会金奖、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每一份都代表着一个领域的巅峰。
而占据最大面积的,是几十份装帧精美的专利文件。深色硬质封面,烫金的专利号清晰刺目。名称指向尖端生物医药领域——一种新型靶向神经递质调控因子的发现与应用、高效缓释型神经修复复合凝胶及其制备工艺、基于多模态影像融合的阿尔茨海默症早期智能诊断系统……其中几份的封面,赫然印着醒目的机密字样和国徽水印!
整面墙,在强光下无声矗立,散发着冰冷、厚重、足以碾碎一切流言的绝对权威。那不是装饰,那是一座用智慧与血汗浇筑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学术堡垒。
直播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真空般的死寂。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那堵墙吸走了。
下一秒,弹幕如同沉默火山轰然喷发!滚动的速度瞬间达到极限,屏幕上不再是文字,而是大片大片重叠的、五颜六色的符号海洋,如同沸腾的岩浆翻滚奔涌!
在那片符号的洪流中,零星几条信息如同礁石般顽强地冒出头,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我……我奶奶……阿尔茨海默症……用的就是那个……‘缓释神经修复凝胶’……专利号……对得上……
那个……带国徽水印的‘机密’文件……我好像在……内部通报里……见过这个名字……
姐姐……别走……
天啊……她真是……国家机密级科研人员
……
就在这片足以让服务器瘫痪的爆炸性信息洪流中,化妆间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条缝。
周莉那张煞白的脸出现在门缝后。她显然是被直播的动静惊动,偷偷回来看的。此刻,她脸上的愤怒早已被一种极致的恐惧和茫然取代,嘴唇哆嗦着,眼睛死死瞪着屏幕上那堵在强光下纤毫毕现的证书墙,又猛地看向我平静无波的侧脸。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像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几乎要瘫软下去。她扶着门框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死白。
我看着屏幕上那疯狂滚动的弹幕,看着那条关于奶奶和专利的留言,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极细微的东西波动了一下,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然后,我的视线缓缓移开屏幕,落在了地上那几张被周莉高跟鞋踩出污痕的《解约通知书》上。
在全网超过百万双眼睛的注视下,在周莉惊恐绝望的目光中,我弯下腰,动作从容而优雅,仿佛不是在捡起一份屈辱的判决,而是拾起一片无关紧要的落叶。
我拿起那叠纸,纸张的边角冰冷坚硬。
抱歉,刚才忘了说。我的声音再次响起,透过直播传遍网络的每一个角落,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平静,也……更加冰冷。
镜头里,我的手指捏住那叠解约书,在百万观众的注视下,缓缓地、一点点地,将它们撕开。纸张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化妆间里被麦克风放大,发出刺耳的嘶啦声。
碎片如同被肢解的蝴蝶,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我抬眸,目光精准地投向门口那条缝隙,仿佛能穿透门板,钉在周莉那张失去血色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至极、毫无温度的弧度。
你们张总,我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子弹,精准射出,最近投资了十个亿、风光无限的那个‘未来医疗’项目……
用的是我三年前淘汰的专利。
话音落下。
直播间里,那原本如同沸腾岩浆般的弹幕,第二次陷入了绝对的、真空般的死寂。
门口,传来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抽气声,紧接着是身体软软滑倒在地毯上的沉闷声响。
化妆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硬的冰晶。只有麦克风将纸张撕裂时发出的、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嘶啦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如同利刃切割着紧绷的神经。
碎片如被碾碎的蝴蝶翅膀,无声地飘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我的目光,冰冷而精准,穿透了直播镜头无形的屏障,钉死在门缝后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煞白的脸上——周莉的脸。她瘫软在门框边,像一滩被抽去了骨头的烂泥,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般的抽气声。
直播间的弹幕,在经历了那短暂的、真空般的死寂后,彻底陷入了癫狂。不再是符号的洪流,而是无数条被震惊到语无伦次的呐喊,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疯狂刷新,服务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撕了……她真的撕了……
淘汰专利十个亿的项目张总
我靠靠靠靠靠靠!信息量太大我CPU烧了!
所以……张总才是那个……跪着求专利的
楼上真相了!!!!
国家机密级科研大佬……淘汰的专利……娱乐圈金主跪舔……这剧本谁敢写!
姐姐!女王!陛下!请收下我的膝盖!
张总的脸现在是不是肿成猪头了[笑哭][笑哭]
周莉那个死八婆呢刚才不是挺狂吗出来走两步
@盛天娱乐
@张氏集团
出来说话!
就在这山呼海啸般的网络风暴中心,化妆间的门被一只戴着黑色半指战术手套的手,无声而有力地彻底推开。
两个身着深色便装、身形挺拔如松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的步伐沉稳无声,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其中一个年纪稍长、面容刚毅的男人,目光直接越过瘫软在地的周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他右手抬起,掌心向外,做了一个极其简洁、却不容置疑的停止手势。
沈博士,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金属般的质感,穿透了直播间里残留的喧嚣杂音,直播需要立即中断。后续事宜,我们会处理。
没有询问,没有解释。这是命令,是来自另一个更高层级、更不容置喙的秩序。
我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点。
直播画面瞬间切断。
屏幕上只剩下我自己那张妆容精致却毫无波澜的脸的倒影,以及身后那堵在射灯强光下依旧散发着无声威压的证书墙。
直播间里的数百万观众,只来得及看到最后定格的画面——那两个突然出现的、气场强大的神秘男人,以及沈星盏那张平静得近乎漠然的脸——下一秒,屏幕便彻底陷入黑暗。
直播已结束的冰冷提示,隔绝了外面已然天翻地覆的世界。
几乎在直播中断的同一秒,瘫在地上的周莉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猛地一软,彻底瘫倒,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她的眼睛死死瞪着那两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又惊恐万分地看向我,嘴唇翕动着,发出破碎的气音:你……你们……是谁……
那个年长的男人甚至没有低头看她一眼,只是对着衣领上一个极小的麦克风,声音冷硬地说了两个字:带走。
门外立刻又进来两名同样装束、神情冷肃的人,动作迅捷而专业,一左一右,毫不费力地将瘫软如泥的周莉架了起来。她的高跟鞋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脸上混合着鼻涕眼泪和极致的恐惧,徒劳地挣扎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
沈……沈星盏!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盛天娱乐的……她的叫喊在接触到架着她的男人毫无温度的眼神时,戛然而止,只剩下筛糠般的颤抖。
她被迅速而无声地带离了化妆间,如同清理掉一件碍眼的垃圾。
那个年长的男人这才将目光完全落回我身上,紧绷的线条似乎柔和了极其细微的一度,但语气依旧带着公事公办的冷肃:沈博士,请您立刻跟我们转移。这里不再安全,舆论已经失控,需要进入紧急预案。
他话音刚落,我放在化妆台上的私人加密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起来。屏幕上没有号码显示,只有一行冰冷的白色小字:
**【零号协议触发。A级通道开启。坐标已同步。】**
我看了一眼屏幕,然后抬眼看向他:知道了。
没有多余的话。我随手拿起化妆台上一瓶普通的卸妆水,扯过几张卸妆棉,开始对着镜子,动作利落地卸去脸上那层精致的、属于顶流沈星盏的油彩。
眼线被擦去,露出原本清冷的眼型。浓重的眼影和腮红消失,还原出略显苍白却线条清晰的轮廓。最后,那抹象征娱乐圈浮华的复古红唇膏被彻底抹净,露出原本淡色的、微微抿起的唇瓣。
不过几十秒,镜子里那张脸,已然褪尽了所有铅华。素净,冷冽,眉宇间带着一种长期高强度思考留下的淡淡倦意,以及深藏于底的、如同淬火寒冰般的锐利。那不再是供人观赏、评头论足的明星脸,而是一张属于实验室深处、属于数据与方程式、属于沉默与爆发的学者的脸。
我脱下身上那件为了配合红毯而穿的、缀满水钻的昂贵礼服裙,随手丢在化妆椅上。从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贴着实验耗材标签的硬质手提箱里,拿出叠放整齐的衣物——一件质地精良但款式极其简洁的深灰色羊绒衫,一条没有任何logo的黑色直筒长裤。
快速换上。
当最后一件柔软却毫无装饰的黑色长款风衣披上肩头,系好腰带时,整个人的气质已然天翻地覆。娱乐圈顶流的明艳张扬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内敛的、如同深海或高山般的静默力量感。仿佛刚才那场震动整个网络的直播风暴,不过是拂过她衣角的一粒微尘。
可以走了。我拎起那个装着真正重要物品的手提箱,声音平静无波。
那个年长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微微颔首:请跟我来。
他率先转身,步伐沉稳地向外走去。另一名便装男子则无声地跟在我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形成保护的姿态。
化妆间的门再次打开。
门外走廊的景象,让跟在后面的年轻便装男子瞳孔微微一缩。
原本还算宽敞的走廊,此刻已经被彻底清空。公司那些探头探脑、窃窃私语的工作人员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每隔几步就肃立着的、同样身着深色便装、眼神警惕锐利的安保人员。他们如同沉默的礁石,将任何可能的窥探和干扰都隔绝在外。
一条由沉默人墙构成的、绝对安全的通道,笔直地通向电梯间。
我们一行人走在其中,只有清晰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机油和凉意的空气涌来。
一辆线条冷硬、通体漆黑、没有任何品牌标志的改装型越野车,如同蛰伏的巨兽,安静地停在专属车位上。车窗玻璃颜色深得近乎不透光。车旁,同样肃立着两名便装安保。
年长的男人拉开厚重的后车门,侧身让开:沈博士,请。
我没有任何犹豫,弯腰坐了进去。车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瞬间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和光线。车厢内弥漫着一种皮革和精密仪器的特殊气味,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车子平稳而迅捷地启动,驶出地下车库,汇入外面车水马龙的城市洪流。
窗外,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飞速倒退。巨大的广告牌上,还滚动播放着几个小时前属于顶流沈星盏的巨幅代言海报。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在斑斓的霓虹灯下,笑容璀璨,眼神明媚,仿佛永远活在聚光灯和粉丝的欢呼里。
海报上的沈星盏正对着我微笑。
车厢内,我靠在后座柔软的皮质椅背上,微微侧头,平静地看着窗外那个巨大而虚幻的影像。
路灯的光影在我素净的脸上明灭交替,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映着海报上那个光彩照人的倒影,又仿佛穿透了那层华丽的表象,看到了更深、更远的地方。
海报上的人影飞速掠过,被远远抛在车后,连同那个喧嚣浮华的名利场一起,迅速缩小,最终消失在都市璀璨而冰冷的灯火深处。
车子无声地驶向城市的边缘,驶向灯火稀疏的方向,驶向那片代表着秩序、沉默和真正力量的黑暗深处。
属于沈星盏的娱乐圈时代,在这一刻,被永远地、彻底地、碾碎在了车轮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