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渡！
炎冽赤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怒火取代。
祁砚冰冷的目光落在楚渡身上，警惕和探究一闪而过。
“打够了？”
楚渡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精力很旺盛？”
她缓步走进训练场，高跟鞋踩在布满裂痕和凹陷的合金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哒、哒”声。
她的目光扫过狼藉的场地，那台扭曲成麻花的力量测试仪，破碎的模拟发生器……
最后落在炎冽和祁砚身上，以及那两头被强行定格的顶级精神体身上。
金毛雄狮的鬃毛在精神力的压制下微微拂动，蓬松、浓密、闪耀着阳光般的色泽，即使凝固在扑击的姿态，依旧能感受到那爆炸性的力量和……手感？
旁边那头黑豹，流线型的躯体充满力量的美感，漆黑的皮毛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最上等的绸缎，光滑得仿佛能反射微光。
……
楚渡的目光在那两团顶级毛茸茸上停留了一瞬。
【宿主大人！快看！金毛狮！鬃毛手感绝对是SSS级！黑豹！油光水滑！顶级丝绸感！】0318在脑中尖叫。
【别叫。】
楚渡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看向炎冽和祁砚，红唇轻启：
“破坏公物，斗殴滋事。”她的目光落在炎冽身上，“SS级哨兵炎冽，带头闹事，情节恶劣。”
炎冽梗着脖子，眼中怒火熊熊，想要反驳，但在那SSS级向导恐怖的精神威压下，连张嘴都变得异常困难，只能发出愤怒的“嗬嗬”声。
他的金狮精神体也在无声咆哮。
楚渡又看向祁砚：“SS级哨兵祁砚，参与斗殴，未能有效制止同伴。”
她的声音带着丝嘲讽的意味，“根据白塔条例第七章第三条，损坏设施维修费用，由责任人承担百分之五十。剩余百分之五十……”
目光再次扫过那台扭曲的测试仪和破碎的模拟器，估算了一个足以让炎冽这种顶级哨兵都肉疼的数字，然后冷冷地吐出结论：
“从你们两人下季度所有津贴、补助、任务奖金中扣除。”
凭什么只有她肉疼。
“什么？！”炎冽憋得脸通红，终于冲破了一丝精神压制，嘶吼出声，“凭什么！是那群……”
“凭我是这里的最高级向导，是你们的直属责任人。”
楚渡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凭你们毁坏的东西，需要用白塔本就不多的资源去修复。这笔钱，要么你们出，要么……”
她微微歪头，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炎冽那头凝固的金狮精神体，“……用你们的精神体来抵债？按次收费，摸一次，抵一千贡献点。”
炎冽：“……！！！”
祁砚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躲在掩体后的哨兵们倒吸一口冷气。
用……用精神体抵债？摸一次一千点？！这是什么条款？！
炎冽的金狮精神体似乎听懂了，凝固的庞大身躯都颤抖了一下，金色的鬃毛无风自动，传递出强烈的屈辱和“宁死不屈”的悲愤。
【宿主大人！高！实在是高！一箭双雕！既维护了秩序，又创造了合法撸毛机会！】0318的马屁拍得震天响。
楚渡没理它。
她只是看着炎冽那张因愤怒和憋屈而涨红的脸，以及他身后那头炸毛的金狮。
嗯，看起来手感确实很好。
“选择？”楚渡冷冷催促。
“我……我赔钱！”炎冽几乎是吼出来的，额角青筋暴跳。
让他引以为傲的精神体狮子被当成“收费毛茸茸”？还不如杀了他！
祁砚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同意赔偿。”
楚渡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很好。”她收回了笼罩全场的恐怖精神力。
“轰！”
凝固解除的瞬间，炎冽踉跄了一下，祁砚则迅速后撤一步，摆出防御姿态。
场中的金狮和黑豹也瞬间恢复了行动力，但它们没有再扑向对方，而是迅速回到各自主人身边，对着楚渡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充满了忌惮。
尤其是那头金狮，金色的瞳孔死死盯着楚渡，鬃毛依旧炸开，但仔细看，似乎……有点色厉内荏？
刚才那瞬间被强行“冻结”的感觉，太可怕了。
楚渡仿佛没看见那两双充满警惕和敌意的兽瞳。
她的目光落在炎冽身上：“你的精神图景，乱得像被畸变体啃过。”她毫不客气地点评，“狂躁易怒，力量失控。再打下去，不用别人动手，你自己就先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