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零零四 > 第5章
不得不说,现在的物流也是十分方便,在网上买件衣服,下午就送到了,我的这身外卖服看着与真正的外卖员并无二致,我穿着这身外卖员的衣服站到了镜子前看着,活脱脱一个白白净净的外卖员,我的肤色还不太像,看来我得去跑跑步,弄点脏脏的汗在身上,那才更像,于是我在这个早晨跑步的时候特地多跑了几圈,并且特地没有洗澡,就为了让我看着更脏一点,更像一个外卖员,不过从早上开始准备,似乎有点早,我感觉黏糊糊的,有些古怪。时间在你有所期望的时候是非常缓慢的,它能提升你的期望值,降低你的耐心。这么说吧,就算是对你的一种考验,看你能不能,配不配接受这个惊喜?
我的耐心在警察学院的时候已经成功练就出来了,更别提我当老师的时候的耐心,但无休止的等待依旧是非常难忍。
我看着时间差不多出发前往租车行是那种小租车行,不用信息登记的那种,我租了一辆摩托车,用的是现金支付,店里没有监控,拍不到我的脸,一切都十分完美。
租完车在路边坐了坐,时间很快,到了傍晚,太阳开始往山下爬,天空的帷幕开始往上拉。我骑着我的小车装着炸药,心怀忐忑,开始朝别墅区骑去。骑行的路途还如上次那样,从繁华慢慢的变为平静,从车多慢慢的变为车少,但是路途上今天一路都没什么人,这仿佛是个不好的迹象。我开着车灯,骑着车灯只照进了黑暗中一小部分,我身处于别墅区,跟繁华的市区之间的黑暗中只有一小个光点,那便是我,我在黑夜里摸索着滚爬着。
我的心悬的很紧,时时刻刻提高着警惕,我沿着公路开着车,时不时有更大的小轿车在我旁边掠过,喇叭滴滴发出声音,每次都能精准的吓到我,吓得我方向一抖,差点出了事故。我就这么在黑夜中缓缓前行,直到看到山头点点星光的目的地,我的速度不免加快了起来。
小摩托开了开了不久就可以看到别墅区的入门大口,我跟保安说了,我是一名外卖员来送外卖,他为我打开了门,让我自己走,虽然经过两次的试探和问路,我已经知道怎么走出门口的景观,但是目前我还是需要隐藏身份,我再次的跟保安问了路,问了怎么走过这层景观区,保安瞪了我两眼,不耐烦的为我带着路,一路上他低着头玩着手机,抽着烟,看也不看我一眼,自顾自的走着,我只能开着大灯照着他,从而跟着他。跟了半天,这大哥还不乐意了,冲我骂了几句,他骂我为什么要用灯光照着他照的,他睁不开眼睛,我非常生气,但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愤愤的道歉,并表示自己不会再有这样的行为。那保安看我十分软弱,也不再说什么,似乎沾沾自喜的带路去了,我在后面气的不行,想着要不要把他也杀了,反正炸药的威力够大。
五分钟的路途,感觉十分的漫长,大概又是心底那种想报仇的快感在作祟,保安在前面带路,慢慢悠悠,我在后面跟着心急如焚,终于又过了几分钟,我们才从复杂的园林景观中绕出来,到达了别墅区的住宅区里,我谢过保安,他头也没回的,朝着自己的保安岗位走去,我十分气愤,我当时就想张开口来骂他,但为了隐藏身份,我再一次忍住了这种冲动的行为。昨天在售楼处小姐的带领下,我已经知道了十六号楼的具体地址,并牢牢记在了脑中,现在对我来说,到达十六号楼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我绕过一号楼,二号楼,三号楼,从四号楼,五号楼,六号楼边路过,最终拐过了十二号楼,十三号楼,十四号楼,十五号楼,终于来到了十六号楼处,这栋寄居着恶魔的恶魔居所。我下了摩托车,推着摩托车慢慢接近了这栋建筑,我把摩托车停在路旁,去这栋建筑旁边仔细搜索着售楼处小姐说的那个有弊端,没门锁的那个门,我绕着这栋庞大的建筑走了一圈,感觉到十分的慌张,这个工作量似乎不小,我十分害怕,在寻找的过程中被人抓包,我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眼睛,这本是一个非常好的隐藏策略,但是在面对这种高压的情况,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终于在绕到第二圈时,我找到了那个通往地下室的小小空间,十六号楼的这个空间,甚至没有拿门板挡住,我欣喜若狂,回到车里拿出了炸药,下了车就朝那个空间挤去,想提前进入到这所庞大的建筑中,完成我的任务。
我下到了,那个没有封闭的小洞,往他地下室走去,路途中踩的是黄泥巴地,我一下便滑到了地下室中,满裤子满腿都是泥巴,我拍干净泥巴站在他那地下室中,这是一个毛坯的小空间,并没有装修,只在房间的尽头,有一个小门应该是通向他家真正的地下室,那坏了,他把这个空间,摘出来,我还能不能进到他家去,我上前去,拉了拉门把手,拉不开。我又爬上小坡,发现他们家这个空地下室旁边有一个土坑,缓缓有水往下流着,我爬过去看他们在地下室里做了一个墙壁的水吊,在自己家的地下室里做了一面小瀑布,而水直接从外面的山泉汲取,这个山泉口连接着墙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直接到达他家的真正的地下室内,他家地下室此时灯就那么亮着,我看到了满墙的红酒,满墙的图书,还有一张硕大的台球桌,我不懂书籍,不懂台球,但那一墙的红酒确实令我惊呆了,我恍了神这就是纸醉金迷的豪华吗?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这个家里到底多有钱,多有权,多有势力。
我此时痛恨着自己的无能,痛恨着自己的软弱,痛恨自己没有能给欣然带来更美好的生活和更好的保护,而看到这我沉重的心,不免更沉重了几分。
我抱着一捆炸药,还有一捆引线,当然不是专业的引线,是烟花引线。我正在思索应该从哪里把炸药放下去,在哪里点燃的它。我打算把引线捆在炸药上,丢进他家繁华的地下室内,然后拉出一条线头,在那个瀑布外把线头引燃,直接点燃它。在他们家瀑布的旁边,有一道窗帘,正好可以借着把窗帘点燃,助炸药生出一抹火气,说干就干,我就打算这么做了。
我带了一捆五米的线,我大概把其中一米二牢牢的绑在了炸药上,沿着瀑布干净的地方丢了下去,期间没有沾到水。接着我把剩下的一大股长线往山头上拉,绕过了那个瀑布,准备点燃。
就在这时,房间内突然传来砸东西的声音,边砸还边大吼大叫的我意识到不对劲,难不成我的行迹被发现了?我仔细回想才想起我停在16号楼前的车灯没熄,难不成那个事情被发现了?我急忙点上引线,点上了引线,我就向小山坡下跑去,引线烧的很快,很快就烧到了窗帘,我的余光偏见地下室内烧起了滚滚红浪,地下室很快就燃烧了起来。
我向下跑着跑着,路过空的那间储物间时,我被猛然的拽住了那间地下室,好像是何秀兰的父亲,他拽着我进了那间昏暗的地下室,一拳一拳的打在我的身上,我本来就慌张,加上今天紧张了一天,现在手抖手软,根本无力反驳,只能紧紧的抱着自己,保护住自己的头部,对方好像吃了怒换了板砖,一板砖一板砖的拍在我的身上,他一边拍着一边重重的呼吸,却不发出一点声响。这时我的前面又一道黑影闪过,我没看清是谁,只见那个黑影抱着何秀兰的父亲打开了那扇原本紧锁的房门,跑到了他们富丽堂皇的真正的地下室里去,我晕晕乎乎只能感受到老黄的嘶吼,老黄的喊叫以及隔壁拳拳到肉的打喊声,我很焦急,很慌张,炸药快要爆炸了,两个人却还在厮打中,黑索金的威力不是骗人的,如果他们再不出来,不如果老黄再不出来,他就有可能会被炸死。想到这,我就勉强把自己支撑起来,打开了那扇原本紧锁的安全门,去到真正的地下室找老黄去。
门一打开,热浪扑卷而来,窗帘的火光已经蔓延到地板上,整个房间热浪炽热。我恍惚看到了在房间的尽头,老黄跟那个人在打着,我绕过地毯朝老黄跑去,一路向跌跌撞撞,撞倒了不少东西,书啊,桌子啊,灯啊,我回过头看到那个神秘人,应该是何轩的父亲吧,抄起了一个又一个一本书,狠狠的砸在了老黄的后脑勺上,老黄晕了过去,我看到他的脖子和后脑勺处渗出了鲜鲜殷红的血。没时间了,真的没时间了,我向那个神秘人冲了过去,一把把的扑倒,他狠狠的撞在墙边的书柜上,晕了过去,我架起老黄向外跑着,我觉得他还能跑得动,架着他往外跑着,他是无辜的,他会没事的,于是我架着他来到了室外,我放下了他,这时,远处缓缓响来了消防车的鸣笛声,我很慌张,转身就要跑,跑上车,驾车离开。
这时候,老黄抓住了我的脚踝,吓得我一惊,我一低头感慨,他还活着,只见他缓缓拿出了那包炸药,我惊呆了一瞬间,大脑短路,我什么也没有做,他把那包炸药给我,叫我赶紧跑,他能撑得住,我当时彻底呆住了,什么也没有想,只能机械的听着他的口令去照做,我拿着炸药骑着车向门口飞奔而去,我驾着摩托车辗转腾挪,绕过了门口的景观与前来的消防车擦肩而过,就这么飞速的离开了别墅区。
我驾着摩托车飞驰在前往市区的路上,这下没有管黑不黑了,沿着道路就是一顿冲,哪怕天黑的可怕,都没有令我现在那么胆战心惊,尽管四周的路灯并没有开,我们在一条近乎全黑的道路上行驶也没有,刚刚那个人出现的那般惊心动魄,我减缓了一点点速度,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山坡上已经升起了滚滚浓烟,一栋火红的房子正在出现,想到何秀兰的父亲躺在了地下室里,目前昏迷不醒。我觉得我的计划应该是成功了,虽然没有用炸药,但是达到了同样的效果吧。
不过炸药为什么没有爆炸呢?我当时一直在深思这个问题,老黄把炸药拿给我的时候,我人都惊呆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哦,天呐,这时候我突然才想起来为什么,我作为一个警察教官老师,竟然犯了这种课本上说到的错误。尽管我已经按照想法拿到了自己的炸药,但是问题是黑索金,他作为一种白色固体的炸药,需要加入石蜡做钝化剂,染成红色,这样才能爆炸。我一个教师竟然犯了这样的错误,我很羞耻,我气愤的拍了拍摩托车的仪表盘,很难过,很恼羞成怒。
我骑在路上,这时候人人都出来了,大多数的人吃吃瓜来的,他们回头看向我背后的山区,我掘到了山上的烟火,我纷出来拍照,我兴奋的跟同伴交流着,我记得我出发的时候路上没有那么多人,几乎是没人的,车子逐渐多起来,我的心逐渐安稳下来,我得赶紧回家,回到家赶紧联络一下老黄。
我飞快的赶到车行,把车交还了,结果车行的小老板,他说我把他车划了,要让我多赔偿一倍的定金,我赶时间拗不过他,便随了他的愿,他贱兮兮的笑着。欣然啊,能不能保佑我,我把他也杀了。
处理完琐事,我赶快回到家,一路都是跑着的,回到家我找到手机迅速给老黄打去电话,对面传来忙音,无法接听,我焦急的等待着,没有注意自己门都没关,也没注意自己踩着满是泥巴的鞋子就进到了家里,还没注意我的头盔已经挂在我的脖子上,紧紧的勒着我的脖子。
我在沙发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等待着老黄的消息。我打开了电视,在电视上也关注着,此时已经十点过了,距离案发也有一个小时了。这时,电视上传来一则新闻“今天下午八点,我市别墅区一楼房突然起大火,整栋楼房被包围,其中目前经过消防,公安的努力灭火,火势已得到控制。在现场发现一名被害人员,经调查,被害人员不是该户户主其他更多信息请锁定本频道。我们将持续为您播报。”
这则信息让一种不祥涌上我心头,我疯狂的打着老黄的电话,一个又一个,他就是不接听,我脱掉那身快递服利利索索的往门外走去,我要去找老黄门一关电梯一下,我到了地下车库,准备驾车去找老黄,可是想到这,我又想起了欣然,我到底该不该去找老黄?
老黄,拼死拼活,帮我把证据丢了出来,他保护了我的秘密,他守护了我,我应不应该回去找他,我找了他可能就露了馅,我有可能就被警方抓住,为了不浪费老黄的良苦用心,我应该不去找他,可是出于道德伦理,我应该去找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欣然告诉爸爸,爸到底应该怎么做?我很纠结,纠结的头生疼,我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车的方向盘上,很苦恼,很痛苦。老黄救我于火海,并且帮我把证据一并带了出来,他可能就永远呆在了那里,我救他去找他,辜负了他的一片良苦,用心不救他,违背了道德礼仪,但却是他所想看到的,难道只能这么选吗?
最终我走下了轿车,拖着沉重的步伐,我又回到了家中,我躺在沙发上,鞋子也没换,任由干涸的泥巴一块一块的掉落在沙发上,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我很难过,很心痛,因为我才跟老黄闹掰,他却保护了我,保护了证据,保护了我复仇的计划,他才是那个负责任的欣然的保护人。我哭不出来,为什么我好想哭,我的心好痛,我好想哭,但却哭不出来,我什么也不想说,我好累。我就在沙发上静静的躺着躺着,躺了多久呢?躺到了外面的太阳又爬了起来,我看见。
我一个晚上没睡了,却一点也不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撑着我直到现在,我想得到老黄的消息,于是我快马加鞭赶到了警察学院,希望能从他们这里得到一点消息,我走到了停尸房,这里有一位新来的小同志跟我不熟,但交谈甚好,我向他询问了消息,他告诉我昨天那名尸体确实是姓黄。
我回到家拿出那捆炸药,驾驶着自己的车来到了采砂场,把炸药还了回去,又回到家静静的坐着,那是老黄生前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我却不能长久的保存着,不然迟早露馅。我并不想哭,也没有哭的意愿,但我感觉我高兴不起来了,都怪何秀兰一家,都是因为他们老黄女儿都是因为他们丧失了生命,我要报仇,老黄的仇,女儿的仇,我要一起报。
我不想承认在面对老黄的情况上,我比在面对欣然的去世的情况上更难受,它折磨了我一天,我不能入睡,什么都不想干,甚至不能哭泣,面对欣然,我好歹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但是面对老花,我似乎丧失了一切排解情绪的能力,只能憋在心里。每次休息下来,我的手都会止不住的颤抖,有时候会颤抖到连水杯都拿不住,我大抵是抑郁了吧,两次沉重的打击,我终究是没有扛过来。
我熬到今天也快20个小时了,终于也是有了一些的困意,我已经熬穿了一个晚上,终于到现在那股支撑着我熬到现在的力量,终于有了些松懈,让我得以睡一个安稳的觉,我非常疲惫,非常倦怠,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就抱着这种想法,我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可当我睡过去,那股让我清醒的力量,似乎又在捣乱,阻止我继续睡下去。
我在睡梦中看到了火,滔天大火,看到了人小小的人,看到了,这个人被活活烧死在火场中,又看到了另一个人,他被活活呛死在火场中。我看到了法医,现在对他们解剖是那种血腥的。我看到了被呛死的呼吸道表面粘膜的烟灰,炭尘的沉积;被活活烧死的严重碳化的四肢呈屈曲拳斗姿势。我忍住了那股恶心的冲动,紧紧闭紧双眼,眉头微紧,但坚持睡着,直到尸体翻个面来,我看到了老黄的脸,他睁着眼睛瞪着我,嘴巴张开,气管也被划了开。呕吐物灌上我的脖子,从我的嘴里喷涌出来,溅到我的脸上,胸脯上,还有床单上都是。我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跑进厕所呕吐物,随着我的行进过程,一滴两滴的落在地上。
我抱着马桶疯狂的吐着,伴随着呕吐,眼泪终于出来了,我疯狂的呕着,主动的呕着,把眼泪一滴滴的挤了出来,终于似乎找到了那个情绪的突破口,我哭了出来,抱着马桶放声大哭,我真的只有一个人了,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的女儿没了,带走了我平常的欢笑,带走了我奋斗的目标和毅力和原因,我的挚友没了,带走了我青葱的岁月,奋斗的痕迹,软弱的一面,我现在似乎已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东拼西凑,那些剩下的凑成了现在的我,人是活在群居中的,当你失去了自己在群居中的问地位时,你就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你是一个怪诞的生物,我就是这么一个怪诞的生物。我想找回自己,我想变回一个真正的人,我现在似乎还是我还没有彻底沦落到一个怪物的样子,那股复仇的信念支撑我到现在,他支撑着我用理性理智的思考做出判断,正常生活。是复仇支撑着我理智的活到现在,复仇成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我似乎忘了为什么而复仇,但是目前只有复仇才能让我像个活人。
既然满脑子想着复仇,休息不下来,那不如接着不睡了。就冲火灾那个场景,我已经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我把何秀兰的父亲推倒在了书柜旁边,让他晕了过去,迟早警方会在现场找到第二具尸体的,这我就不用管了,现在要管的是如何解决何秀兰母子俩。
那天我们踩点的时候,看到何秀兰母女如此大张旗鼓的要求离家出走,想必他们一定有他们自己的底气,什么能是一个成年人最好的底气呢?想必一套不动产便是最好的答案。既然何秀兰母女离家出走如此爽快,那么何秀兰母亲必然也有一栋属于她自己的不动产,而只要找到那栋房子,我们就可以找到何秀兰母女。可这便是一个非常大的难题,他们的登记信息写的便是别墅区的房子,这么一栋婚前财产的房子,我们可能无从下手去查它没有线索,没有根据,很难查到这栋房子。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时候我们可能需要想起一位许久未登场的人物赵小燕同志。也不能说许久未登场,毕竟他参与了别墅区老黄的案子,也是他最早发现了老黄的尸体,只不过新闻上面没有汇报,是停尸房那个小哥告诉我的。
关于赵小燕,她是何秀兰夫妇养大的,亲生父母,情况未知。而她想考警察学校最好找一个清凉一点的背景,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他会选择一栋没有那么夸张的房子,因此我觉得他有可能将自己的住宅填写了何秀兰母亲不动产,这样一份没有太过于奢华的背景,更有利于她当上人民警察,这是我的猜测,毕竟当年发现我的学生没有一个叫赵小燕,之后我便查过他的背景资料,发现确实挺清贫,只不过我记不得具体的住址在了哪里。
我们可以先顺着这个思路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栋这个推理中的房子。
我来到书房,静下心来准备做一个行动规划,心静下来了,但是我的手依旧颤抖,我拿不起笔,可能写不下来字,做不了一个书面计划。我最近在脑子里想想吧,也算是清静清静我的头脑,休息一下。
我们可以先到警官学校在里面查赵晓燕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查到这栋房子,但是目前因为校长跟导员两人遇害,想要查资料变得非常困难,于是我只能偷摸着自己去档案室里面查了。又是一个违纪行为,我想,我好像已经离我的初衷越来越远,越背道而驰了,我当时想好好当一名警察教师,好好的陪我的女儿,现在来看两个愿望,就像平行线一样,远远的隔着我,却永远没法相交了。
去档案室,如果查得到他的资料的话,那我就去他的房子踩点,最后把他杀掉,就这么简单,不值得犹豫,哦,对了,他们的女儿那么淫荡,奸杀是不可避免的,对吧?
说干就干,我得感受到我活着,不然那种抑郁的情绪让我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出发前,出发前我的手依旧抖个不停,我不知道怎么想的,非常气愤,跑到卫生间拿了一包烟,褪去了衣物,点燃了香烟,用香烟在身上烫出一个一个的小包,我的牙齿死死的咬住。我已经听到了臼齿传来的咯吱声,从我的左胸向右肩膀延续着,这个包总共叮了七八个,很疼,因为这个烟头烫在了神经密集的地方,但是似乎很爽,我的手也不抖了,精神也集中了,疲惫的感觉消散了一点,烫出了水泡,我静静的等着水泡的深沉,看着水泡上皱皱的皮,直接把水泡也戳破掉,水泡的粘液飞奔而出,溅到了镜子上,我用手指捏着粘粘的粘液,感觉非常奇特,就这样一个包,两个包直到所有的包变成了水泡,被我掐掉。
我用碘伏消好毒,贴上创可贴满满一胸口的创可贴,穿上了衣服,拿上车钥匙就准备出发了,现在是下午四点左右,这个时候出发,刚好可以在下班的时候回来。我来到地下车库,驾车出门去,现在的路途十分顺畅,并不存在堵车的情况,我的车很快也到达了警官学院。在警官学院保安诧异的向我问好,我开了车进去学校,没有理会他惊奇的眼神。
我停好车,静静的坐在车里,我不禁回想起了报仇,第一天来到学校时的神情,我想起了那时候我的紧张,我的无措,去找校长找导员时的那种紧张,我不禁笑了出来,嘲笑那个时候的自己如此不成熟,如今我做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在杀了两个人的经验之下,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级别更轻的冒险行动,我不再感到无措,不再感到紧张,不再感到害怕,不再感到惶恐,我已经麻木了,这种事情已经不能再让我的情绪有太大波动了,报仇的信念在我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只有复仇的步伐才能左右我的情绪,我现在像个冷面杀手一样,执行任务才是我的唯一目的。我下了车,脸上是如扑克脸一般的冷静脸,我跟路过的同事纷纷打招呼,他们都诧异的看着我,觉得我不该来到这里,反而应该抱着女儿的骨灰盒痛哭。真是有够愚蠢的,原谅他们不知道真相吧。我突然才想起距离女儿过去,到现在才过了几天而已,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脚步不禁顿了顿,那些一直盯着我的同事看到我的表现,满意的走了,似乎我刚刚顿步的表现满足他们眼里一个父亲失去子女该有的表现。回过神来,我接着朝办公楼走去,我要找到导员生前的资料,在资料里找到赵小燕的信息。不过在我行动之前可以求助一下其他的人。
我上了办公楼,但没有第一时间前往档案室,我沿着教学楼的楼道左拐右拐,穿过几个教室来到了办公室内,我来找赵晓燕,当年的另一门课的科任老师,那是一位女同志,是我见过最刚正不阿的女同志之一。我向这名女老师提出了我的请求,我想请她帮我调查一下赵晓燕的资料,或者是说把赵小燕的资料给我一份。她狐疑的看着我,问我为什么?我无法给出他答复,只能说有用,她又看着我,我的眼神似乎有些闪躲,哪怕我强行镇住了,也还是被她看出来了,我的眼神里的闪躲,她最后问了我一遍,到底有什么用途,我回答啥,回答不上来,说了句没用,便退出了办公室假意朝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目前我可以肯定她肯定有赵小燕的资料,但她不愿意给我,可能怕我去骚扰人家吧。作为一名老师,他还是很严谨的,不像我,如今已经一只手伸入黑暗了。那这么说来,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去得到赵晓燕的资料了,走同志关系走不通了。
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是,我得先回家一趟,我刚刚问的那名老师出了状况,他肯定会向其他老师汇报,我得先回到家,表明自己的无辜立场。当时我确实是这么做的,现在看来,当时还真的像是畏罪潜逃啊,我回到了家,脑子里却一直在乱想,我担心那名女教师会把我的事情跟其他教师添油加醋的到处乱说,我害怕我的名声会被这名女教师所毁,我害怕她到处乱传,我侵犯女学生的隐私,虽然这好像是事实,但那并不是我的本意。
可转念一想,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呢?我现在孤身一个人,没有人再会真正关心我的生死,我的名声,我的声誉,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并没有,名声对我来说只不过是留下来给后世的谈资罢了,没有任何一点实际的用处,我关心这个干什么,我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目标达到了,没有不如关心关心我的目标实现了没有,不如关心关心人,杀到了没有?不如关心关心线索找到了没有?除了我关心的,没有人关心我,我也就不应该去关心别的。我打算今天晚上悄悄潜入学校去,找到赵小燕的资料。别问为什么,我下午不去,我下午还是熬不住睡了过去,睡了一个下午。
那股神秘的力量,终究还是没有打败我平常自律的睡眠习惯,我还是在这个下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他终于没能让我多熬一点。我还是在下午睡去,这次睡眠很好,我似乎并没有做到什么怪异的梦,只是白天想了太多,那个女人会不会告我的状,那个女教师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的梦中,有点惊悚。不过我已经不在意,便没把那个梦当什么事,只不过是睡眠期间播放的一部小电影,并没有什么大碍,它不会影响到我的睡眠。
我一觉从下午六点直接睡到了八点,想必与这一天的闹剧和昨天一天的悲哀相比已经算是非常安稳的一个晚觉了,我这次又要黑夜里出去办坏事,我只好穿好衣服,准备好已经不想过多赘述了,还是如往常一样,出发前往警官学院,我开着车出发,我想把车停在警官学院附近,然后再徒步前往警官学院,正好我也是这么做的。我来到警官学院,跟保安说我的东西拿忘了,回来加个班,顺便拿东西,保安严肃的瞪着我,让我诱发的心虚,只不过在这么多次的被人盯着看之后,我的心理素质已经养成了不少,已经不会再被这种眼神所欺压到了,我坚定的盯着保安盯了回去,他开门放行,让我进去了,他那个眼神可能是今天那名女教师把我打探女学生资料的事情到处传了吧,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我并不在意。我入校的时候,校园里应该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了,我把车停到停车位便向办公楼走去,路上漆黑一片,周围没有一个人。
我打着手机的手电筒,一步一步向办公楼走去,路上风声很大,很让人害怕,很惊悚,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我走上了台阶,进入到了建筑内部,朝着熟悉的方向走去,我走向的是今天那名女教师的办公室,弯弯绕绕我从两栋楼之间的横道之间走过去,期间路过了一道大铁板,我踩上去,铁板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在黑夜中,这个声音被无限放大,令人害怕,我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免得自己被什么人怀疑上,我急忙进到那个女教师的办公室,来到她的办公桌前,仔细检查了她的桌面,发现并没有所谓的学生资料。我把注意力放在了他右手边的一排拉柜上,我一个一个拉着,检查着,没有学生资料。直到最后一个柜子,莫名的锁上了,让我涌起一点希望。我拿了一枚回形针,很粗的那种,怼进了最后一个拉箱的锁眼中,很幸运,一次就成功的打开了那个锁眼,里面是最近优秀毕业生的学生资料。
我一张一张翻着那些同学熟悉的脸庞,再次出现在资料中,令我有点恍惚,我仿佛又回到了当时努力带班的时候,但我没时间想这些了,只能把速度翻倍加着,终于我看到了那个令我最厌恶的熟悉身影,赵小燕,名字大大的写在第一行。
我找到资料,把资料揣在口袋里,把女教师的办公室立刻恢复原状,于是说走就走,我沿着原路返回,返回途中又踩到了那个大铁板,又发出了轰隆隆的响声,这次我没跑脱被巡逻的夜保安抓住了,还好他认得我,他问我为什么在这儿,我说天太黑了,迷路了,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说辞打动了他,反正他让我走了。那也行吧,算是个好消息。
拿到了资料,我心里不止一点的开心,我几乎是蹦着跳着走到停车位上的,但我强行克制住了,我还没有打开资料,并不能确定赵小燕的位置。我来到车上,锁好门窗,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看着赵小燕的资料。虽然上面的地址写的不如别墅区那般的高端,但也是一片十分不错的高层,那里就是赵晓燕写的地址。据我所猜测,那里应该就是何秀兰母亲跟何秀兰的地址,今天太晚了,等明天我要去看看这栋房子,了解了解看一下何秀兰母女到底在不在这里。看完资料,我把资料收拾好,关了手机,手电,把汽车打上火,离开了警官学院我。离开时,门口驻岗的保安看向了我,他死死的盯着我,似乎想问那个他不敢问的问题,他似乎是想问我到底骚没骚扰女学生,探没探这家的隐私,但是想想他还是闭了嘴,毕竟怕言多必失。
深夜的城市已进入梦乡,只有几盏路灯还依旧站岗。我沿着路灯一个一个过,那种强光刺激着我一闪一闪的,头很晕,似乎催眠着我进入梦乡。我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开着车回到家路上,我恐怕只能想象着老黄尸体的惨状,我才能提起精神。
我回到家换掉衣服,仔仔细细的洗了个澡,做好了个人清洁卫生,来到书房,开始考虑下一步要做什么。我看着赵小燕的资料,他住在我们市最好的大平层小区,住在一号楼二层,那就是最好小区中最好的一间房。不愧是何秀兰家,连隐藏身份居住的地点都这么高大上。我现在需要考虑何秀兰母女出行的情况了,何秀兰的父亲已经牺牲在那场大火中了,他们母女肯定会有所紧张,有所害怕,我要用一种合理的方法引他们出来,或者是进到他们家里去,才能完成我的目标。但是就何秀兰母女的态度,我们不排除他们会得到这个消息后,更高兴,更加放纵的出来购物,那样我反而会有更多的机会,现在就先把情况考虑全面吧,不急着对某一种情况做推理。
就这种情况,我又想起了我曾经用过的借口,我可以以购房人士的身份再次进入到这个小区中实地的勘察一下安保什么的。明天又要装作成功人士,又将是非常努力的一天啊,不知道我演成功人士演多久才能变成真正的成功人士,多希望女儿能看到。
我在书房做好计划之后就睡觉了,虽然我下午补过觉,但相比于隔天晚上,今天晚上的觉睡得更为安稳,安稳的有些过于安逸,应该不会影响到计划的发展,我想。
接着的一天早上,我正常的起了床,这似乎超乎我的意料,我没想到如此恶劣的睡眠情况,还能保证我在下一天积极的恢复到原来的生物钟。我又拿出了那套熟悉的西装,又装成了一个熟悉的高等人士。我今天又请了假,目前又向着那个高档的大平层小区开去。学校的老师大概都知道我请假是在干什么,但是都很默契的闭口不谈,我十分感激他们这样的行为,这样的举动,他们给我行了很多便利,我非常感谢他们。开车前往大坪村小区,我看见了何秀兰和她的男友在路边争吵,我觉得我的目标可以暂时的放一放,毕竟能碰到何秀兰的机会,并不是特别多,现在应该先把握好眼前,今天天上飘着微微的雨,两个学生何秀兰跟她的男友翟路两个人都没有打伞。
不知道在争吵什么,吵完了何秀兰转身就跑,似乎像动漫角色一样,独自一个人奔跑在大雨之中,留下了翟路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一个人在原地苦苦思索。我在前面的小路口掉了头,慢慢的跟着在雨中奔跑的何秀兰,只见他三拐两拐,沿着小巷子就消失了,我把车停到就近的停车场,走进了小巷子,看着她是要去哪里。我沿着小巷子走,小巷子两边的墙上画满涂鸦,是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小巷的拐角处,一个巨大的垃圾桶堆满了垃圾,臭气熏天。垃圾袋堆的到处都是。在道路尽头一转,我瞥见了何秀兰,他站在这里打着电话,打给的是他的妈妈。
“妈,你最近干啥呢?都几天不着家了,还在酒吧混着是吗?那你要这样,你就不要管我出去玩了啊,我出去玩自己的,你也别管我,你自己玩你的,我也不管你,行吧?嗯嗯,好,就这样,不说了,到时候记得打点钱给我,我钱不多了。”
何秀兰的母亲一直泡在酒吧,而她时不时的跑来这种街边的小旅馆寻欢作乐。这我懂了,看来他们家母女俩还真是开放,还真是高兴啊。我现在有了个念头,关于何秀兰家,我看来需要逐点击破了。
听完何秀兰打完电话,看到他转身进了那家街边的小旅店,我转头走出了小巷道,回到停车场,找到我的车缴了费用,直接朝着那个大平层小区开去。
天街小雨润如酥,人影遥看近却无,雨渐渐大了起来,在窗上朦朦胧胧的看着路边的树桩,都像是人影,雨大了起来,我的车速也缓了一点,因为我已经到达了这个大平层小区的门口。我摇下车窗,保安也从保安岗里走了出来,他正想怒骂我,叫我离开,可能是因为我的车并不是那么的豪华吧,但当他看到我西装革履的样子,怒色转瞬即逝,换上一副妩媚之色,欢迎我来到他们的小区,我不得不惊叹于小区物业管理的培训是如此的到位,令我这种不慕权贵的人都感受到了一丝丝的爽感。我开了进去,这儿地方也不小,我来到了他们的售楼处,也费了不少力气,要不是售楼处顶上霓虹灯,大大的写着“售楼处”三个字,我不一定能发现的了。
我停好车,打着伞下了车,朝着房间内部走去,一名叫年轻的小伙出来迎接我,他为我讲解着他们的房地产优势优惠以及一些政策扶持,听的人很心动,他讲解的很卖力,优点很突出,很让人眼馋,似乎我听进去了一点,如果复仇成功,我没准会买这里的房子,用我这么多年来攒下的积蓄。我让他带着我到外面转转,我想看一下小区的环境,顺便看一下这里最好的房子。他欣然同意了,打着伞跟我走出到外面。
现在雨很大,但还好没起风,我们还可以持着伞稳步的前进。小区的绿化很好,有一处爬满蓝花楹的藤架,令我很向往,我很喜欢,还有公共的健身器材,总之这个小区很不赖。但是我偏题偏的也太严重,我赶紧把思绪收回来。
我跟他问起这个小区里面最好的房子,当然我是做过功课的,我自然是知道是哪一栋,只不过我想听听这里关于最好的那栋房子,详细的一些资料,一些信息。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很乐意跟我讲这一些,他讲到了一号楼第二层是他们这里最好的,综合来说,比如层高之类的都是最好的,还带有一处宽阔的阳台,但是住这一户的主人不行,他说的。
哦,那户的主人怎么不行了?我问道。
“先生,我跟您投缘,我就在这勉强跟您说吧,只要您不乱说就好,我户啊应该是住着三个女的都该是母女关系吧,我看着哎呦,真不行,有一个那个大女儿应该是你常不着家,好像是警察还是什么的。她二女儿就不用说了,是个学生,天天是有的没的,天天往酒吧跑,哎呦,小小女孩子竟然这样。那个当妈妈的就更不要说了,每次都是她半夜被人从酒吧送回来,我们都接待了好几次了,天天被从酒吧接回来,天天饮酒成欢,都不想说她了。”
他的话提起了我的兴趣,我接着问呀,这当妈妈的怎么这样。
那小伙子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也开始跟我热络的讨论道“先生,您说是吧?就这样的母亲能带出什么样的孩子,而且一般送她回来的那司机还是我哥们。天天跟我吐槽,他在车上吐呢。”
我似乎嗅到了一股线索的味道,我装作满不在乎的问道,是你哥们,那你认识是哪个酒吧呀?
那小伙子明显没有感受到我话中有话依旧兴奋的说着“当然知道先生在警察学院旁边的扑克咖啡馆,那是个正儿八经的酒馆,不卖咖啡。”
哦,是这样啊。
话题到这儿本就该终止了,我们两个谁也没说话,就这样行走着很尴尬。
好在这时,突然刮起了大风,两把雨伞在风中被刮得东倒西歪,于是我们统一意见一致,回到了室内。
回到室内后,我跟他们再简单的聊了几句,便起身道了别。那小伙子依依不舍的对我说,“先生,您还会再回来不”,像在开玩笑,像是真的舍不得这个“知己”。
我忍不住逗逗他,你会在电视上再看到我的。
他也笑了,冲我挥了挥手,向我送别。
这个单纯的孩子冲着我笑着,笑得很阳光,笑得很灿烂,但愿我能保佑他不遭遇那些琐碎的烦心事,希望他不会像我这样成为一个双手充满鲜血,内心充满悲哀,人生充满遗憾的人。
我开着车往家的方向开去,路上雨水依旧很大,风依旧大大的刮着,树朝着我的反方向飞速跑着,他们仰着头一侧看向天空,一侧歪着脖子,雨水在玻璃上开始了赛跑,他们横向飞速跑动着,争先恐后,跑得激烈。
过了许久才到的家,因为路上还堵着车。我回到家把衣服换掉,穿上了常服,坐到了电脑桌前,开始思索我接下来的下一步计划。
相对何秀兰母女来讲,更容易击破的是何秀兰的母亲,他沉迷酗酒,在酒吧呆了很久,经常在酒吧出没,每天都是醉醺醺的样子,这个就很容易拿捏击破的。如果在他醉醺醺情感最敏感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位年纪相仿,颜值不差,还能送上体贴安慰关怀的男士,那是不是就可以成功拿下何秀兰的母亲了?没错,我就是这么个恶心的计划,就这样,我们可以轻松的拿下何秀兰的母亲,而至于何秀兰,这是个棘手的问题,这位不良少女总是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夜不归宿,我们没有办法精确定位到她的位置,从而拿下她,她虽然准时上学,但是上下学途中对她下手风险太大。所以何秀兰就待定,等我杀掉她母亲就到她。
晚上我在家里沉沉睡了,过去提前为下一天任务的完成打下坚实的身体基础。我的睡眠开始恢复,规律强大的生物钟把那股想让我悲痛欲绝,自毁自灭的力量牢牢压制住。我又恢复了正常的睡眠,规律的睡眠。
又是一天准时起床的,我对这种常人所向往的自然正常作息,已经习以为常,这对我来说算是最大的礼物之一。我洗漱完打开衣柜,准备挑选一身合身的衣服去勾搭何秀兰的母亲。当然,要是觉得勾搭这个词难听,也没有办法,这是既定的事实,但我所谓的勾搭,并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为了报仇。现在回头一想,我的报酬计划出奇的顺利,校长跟导员的“意外”身亡,何秀兰父亲被火烧身亡,接下来就轮到何秀兰跟她母亲了。每当我回想起计划,我愈发的想念老黄,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他相信我,他了解我,他知道我的下一步行动,他会帮助我,他真的对我挺好的,他虽然犯了错,但他在努力的纠正错误,在努力的补偿我补偿欣然我突然挺想他的,我的性取向没有问题,但是我真的想对他说一句我爱他。失去挚友,我到现在只哭了一次,还是借着呕吐的劲哭出来的,老黄的死对我打击太大,甚至让我萌生了自灭的念头,而现在我还不能死,要等我报完仇之后我才能死。说到这,我才想起来,赵小燕也是我的复仇目标。
我继续穿着衣服,我的那身是一条西裤,加一件衬衫比较工作款的衣物,我外甥套了一件米黄色的风衣,更有了一种成功人士的感觉,更有了一种上层人士的感觉。我洗着脸想让自己看上去更清秀一些,我刮掉了冒起来的胡茬,留下一小撮八字胡现在看上去颇有一种金融老板的感觉,让我的形象更加立体了一点。我这下便出了门,在早上遇到何秀兰的母亲,比在夜里更好,早上人多并不会太过明显。我在早上要先接触一遍何学兰的母亲,这样到了晚上就会有一种缘分的感觉,让她更加的信任我,我要主动制造机遇,这样才能抓住他的心。这才是我真正的计划,主动制造多次机遇,让他相信缘分,这样他才会乖乖跟我走。这个计划还挺伤人的,自己辛辛苦苦等来的机遇是人家营造的。不过我不管了。何秀兰的母亲不值得可怜。现在天边还下着点点小雨,打在鼻尖上凉凉的,但却不会模糊了什么,我走在前往警察学院的路上,当然目的地并不是警察学院,而是他巷道旁边的那家叫什么咖啡馆的酒吧,对扑克咖啡馆。根据何秀兰跟她母亲打电话的内容,我们知道何秀兰的母亲经常是喝到凌晨,喝到通宵,喝到第二天早上,我们现在去,没准还能够见到何学兰的母亲,于是我加快了脚步,在点点小雨之间飞速穿行,我的风衣在我的尾巴后面扬起一阵披风,十分潇洒,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路上的行人依偎在一起,打着伞,冒着点点的雨在路上走着,人潮时而稀稀疏疏,人潮时而摩肩接踵,各式各样的伞,从天空上看便是一幅美丽的点彩画,而没有人的街道呢,从天上看,仿佛机械的骨架一般死板。,但我米黄色的风衣时而出现在繁花中,时而来到骨架上,把这几幅毫不相关的点彩画联系在一起。我沿着小路七拐八拐,串联起一幅幅小画,路过落叶的梧桐树,路过高耸的电线杆,拐到了警察学院的门口。我看了看自己工作的地方,第一次没有那么强烈进去的欲望。我抬头看了看,抬脚接着走,路过了警察学院,拐进了隔壁的一条梧桐大道,向上延伸着一龙首不见龙尾。我沿着小道向上走去,这里都是小巧而密集的商铺,小巧却不乏精致,我看到了那张大大的扑克焊死在店门口的招牌上,那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地扑克咖啡馆,一家名字与实际内容不符的酒馆。
我还是十分紧张,毕竟要见的人可不一般,毕竟是何秀兰的母亲,我该如何去面对这个杀害我女儿凶手的母亲呢?我有点忐忑,我需要靠撩拨他的心弦拿下这个人,令我感觉十分的被动,十分的无措,也十分的无奈,我应该怎么做好?我不禁再次陷入了沉思,没有选择了,只能这么办了,这是最好的机会。我对自己这么说的,于是我在门外深呼吸,狠狠的喘了几次气,推开了酒馆的大门,走了进去。
这酒吧里面充满着文艺的气息,像某种唱唱歌喝喝小酒的清吧,但是仔细看酒吧吧台跟柜台里陈列的都是陈年的烈酒,确实符合一个丧夫女叛逆的母亲会来的地方,哪怕这个母亲可能对这些事情并不在意。我想何秀兰的母亲来这买醉,可能只是因为她失去了一栋豪华的房子。吧台陈列在各处,这个酒吧不止一个吧台,有特色的是吧台被圆圈型的卡座所包围,每一处都一样,就像一朵朵花,很有特色。酒吧内部灯光昏暗,玻璃也是拿彩色的制作而成,黄的绿的红的就是没有正常的透明玻璃,显得酒吧内的灯光五颜六色,为酒吧那原本的昏暗和黑暗添加了一份色彩。
我进到酒吧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与我打招呼,但是门却是开的,很好奇这个酒吧这么早,为什么还在营业。直到我看到了三位小年轻正在推搡着何秀兰的母亲,叫他起床,赶他出去。这三名小年轻。据后来我所知是前一天晚上的夜班管理人员,因为何秀兰的母亲不离开,所以他们只能一直在岗位上待着,已经第二天早上了,他们该换班了,于是就需要把何学兰的母亲紧急清理出去。
何秀兰的母亲呜呜嚷嚷,不愿意离去。说罢,拿着酒瓶想砸向那几个年轻人。几个年轻人中有一个暴脾气,听到何秀兰的母亲如此威胁她,想把何秀兰的母亲直接暴力拉出去,我的重要登场来了。
我飞快的跑向何秀兰的母亲,她的酒瓶快砸下时,我把我的肩膀递了过去,那瓶酒瓶在我的肩膀上炸开,有一点细碎的玻璃划破了我的脸颊,除此之外,并无大碍,看见此事,那三个小年轻猛地往后缩了缩,大声的质问我是谁。我于是跟他们介绍我跟何秀兰的母亲是一伙的,正是来带她离开的。大概是那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真的被何秀兰的母亲整的不耐烦了,也没来得及确认我的身份,便匆匆让我把它带回去我急忙道了,谢四处张望着,发现没有监控,或者是说没有对向我的监控,我的心舒畅多了,也安心了许多。
何秀兰的母亲一瓶子打在我肩膀上后,她似乎也清醒了许多,只不过依旧醉醺醺的,整个人十分朦胧。
你好女士,我是来带你回去的。我轻声说道。
我不知道在这种醉醺醺的环境下,何秀兰的母亲给我添加了一种怎么样的滤镜,她抱着我的胳膊,然后又环住了我的脖子,我就这样把她提了起来,用一种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抱了起来。心里有点恶心,但是却不知道为何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我拿起她的鞋子,就这样抱着她走出了酒馆,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那个高档的大平层小区内。在车内,我把风衣退下,披在了何秀兰母亲的身上,退下的风衣露出里面的衬衣跟酒馆的工作人员衣服一模一样,这是我提前准备的,我知道何秀兰他们小区有很多的监控,这么做结合他的日常就变得十分合理了。我们进了小区,我把它放下,不再抱着,而是扶着他一步一步往她的住楼那里走去。我们进了电梯,我扶着他,他有气无力的瘫着在电梯里,气氛变得十分的微妙,我感觉到尴尬,但又感觉到了一丝丝害羞跟脸红,我很久没有跟异性有这样的接触了,自从妻子去世后,但是现在我竟然升起了一种情愫一般的感觉,我不禁怀疑我的心里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变态。
时间,随着电梯的运行,一秒秒过去,这一秒秒在我心里十分难熬,十分煎熬,明明两层楼的距离,深深映出了十层楼的感觉。到了二楼,我拿出他的钥匙,打开了门送他进去,我又抱起她,带她来到了卧室的床上,她躺在床上睡着了,我为她冲调了一杯柠檬水,放在床头,用笔在小纸条上写下了一句安心的安慰语,放在床头,便离开了。我把风衣留在了那里,那是我们以后相会所需要的证据,是爸,我便从了电梯坐了下去,离开了这座高档的小区,静静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这个计划还是有一定的冒险风险在,我得确保醉酒朦胧的何秀兰母亲能否记得我,他只有记住了我这个人,我才有能力对他进行下一步的谋杀规划,关于这种规划,通常点说就是性窒息死亡。
性窒息属于异常性行为,异常性行为者大多并非性欲望亢进的淫乱之徒,他们大多性欲望低下,甚至不能完成正常的性生活,他们也并非全是道德败坏,流氓成性之人,大多数人一般社会生活适应良好,工作尽责,个性内向害羞,具有正常的道德伦理观念,对自己的性变态行为触犯社会规范,也多有愧疚感,并没有突出的人格,除对单一的性变态行为屡教不改之外,一般没有其他反社会行为,大多数人认为对寻求性满足的异常行为方式,自己是具有辨认能力和控制能力的。所以一般只有当异常性行为对社会构成危害时,才会被涉及到法医学鉴定,鉴定的目的是确认是否为异常性行为对他人有无损伤及损伤的程度,行为人有无行为能力和责任能力,异常性行为的原因是心理疾病还是精神障碍,鉴定时应该依据作案前后及作案时的表现,综合分析加以断定,必要时做心理学的人格测定,精神状况,脑电图,脑血流图等检查。
何秀兰的母亲在外表现为好好女士,一位贤妻良母以这种极其极端的方式对他进行谋杀,我觉得再适合不过,这正好也是他那性成瘾的女儿所应承受的代价。
一切事物的降临总是让人心焦气躁,除了死亡。死亡的到来,人们往往是保持着平静或是恐慌,其他一切事物的到来,人们往往是着急甚至不耐烦。我是时候应该回想一下,我洗了多少个杯子,应该是二十个啤酒瓶吧,我记得。擦了多少遍窗台,我把每一面窗台擦了两遍,我记得。关于我那件昂贵的西服,我已经熨了三遍了,再熨可能就要熨出毛卷了。
我现在十分的焦急,十分的焦灼,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我的计划有没有成功,但是却很难拿到一点消息,今天早上的一切看似都在我的计划之内,但其实有太多的不可控因素正在靠操控着这个事情的发展,事情的走向。白天正如我所计划的那样,我穿着比较显眼的衣服来到了扑克咖啡馆那间小酒吧在里面,以一种巧合的方式保护了何秀兰的母亲,也保护了酒吧的工作人员,用这种方式试图在何秀兰母亲的印象里把我的轮廓印上去,接着事情如我所预料那般,我在大外套里面穿着的是和酒吧工作人员一样的衣服,在监控中可以看到我是以工作人员的身份送何秀兰的母亲回到了家,而何秀兰的母亲应该看到的是另一名帅气的中年男子,帮他避免错误之后送她回了家,接着还贴心的为她准备了柠檬水,还把大衣借给她,这对于一个刚刚丧夫,丧失大量财产,悲痛欲绝的脆弱的女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救命稻草,接着我猜测他可能在晚上再次回到酒吧,拿着衣服向工作人员询问是谁,而这时候我应该出现跟她相认,最后才达到杀人的目的。
但这里面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没有这个事情,我的计划都是白搭,那就是何秀兰的母亲必须记得有我这么一个见义勇为,或者是说突然出现的一个人,一个在他脆弱的时候帮助他的一个人,而且是主动关心他的那种。虽然我在他的床头留下了好好休息之类的词条,但这个事情并不把稳依然还会有很大的漏洞,我这是在赌,赌这一次复仇能不能成功的重要条件能不能达成。
此刻的我在家里厕所里蹲着,双手捧着一双鞋子,是欣然生前的鞋子,旁边摆着很多双都是她生前穿过的鞋子,我正在一双双的刷洗。我的心思却全然不在鞋子上,而是在我那个岌岌可危的计划上,这个计划摇摇欲坠,他并不是特别的牢固,并不是特别的把稳,但是我没有多余的选择,这是最好的机会,这个计划也是目前能想到最好的了。我很担心,担心计划无法顺利进行,此时的我就像山穷水尽的赌徒,把筹码全部压在了一点上,摇摇晃晃,欲坠。
好在在这一天,漫长的等待中,还是十分有成效的,我亲眼目睹着一鞋柜的鞋子由原本的脏兮兮到现在的锃亮。看着布满灰尘的电视柜,灰尘一扫而空,重新恢复了反光的状态,甚至看到原本朦胧的窗檐,在一个下午的等待中,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澄澈。我看着窗外明朗的天空,一波一波的鸟儿飞过,每飞过天,色就暗一个度,直到后来黄昏涌上天头。我知道我该出发了。
出发不免的忐忑,我的心跳的飞快,在这里,我要赌的东西太多了,当我开始实施计划时,我就开始后悔不该做这么冒险的计划,万一他没有记住我呢?万一他的脾气差,记住了,我反而要投诉我呢,万一他记住了我,但是没有同我接下来进一步的意愿呢,很担心,甚至有的担心是在今天下午等待的途中才冒出来的,我对这个计划做的很差劲,它有太多的疏漏我没有重视。但是现在我似乎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硬着牙走下去,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只不过我的计划太烂,但是既然有机会,那就不能放松,不能松懈下来。
我又拿出了今天上午熨烫的衣物,就是那件差点被烫出毛卷,烫出线头的西装,我按照早上的穿着又复刻了一遍,我加上了一件米黄色的风衣,显得十分帅气,当然也是最大程度的。想在何秀兰的母亲那里引起他的注意力和记忆力,让他对我恢复印象,这样我才好进一步的完成我的计划。我在厕所里整理着我的仪容仪表,一会儿拿着女儿的发蜡往头上抹着,感觉不对劲了,又把它冲洗掉,一会儿拿吹风机吹着我的大背头,感觉走形了,又把他重新抓掉。突然发现嘴上的胡须似乎有些不对称了,用那剃须刀稍稍的休整了一会儿。这可能并不是因为我的仪表有什么问题,纯粹是紧张。
知道在厕所磨了几十分钟,天实在是暗了下去,快接近黑夜的时候,我终于从厕所磨完了出来,我手忙脚乱的,打开房门拿着钥匙出了家门,来到家楼底下打了辆出租车。向那个名字与内容不符的扑克咖啡馆,那家清吧开去。也似乎时间刚刚好,天色那一抹橘红慢慢转变为阴暗,转变为暗色,朝后方速速奔跑的大树也不见了踪影。时间刚刚好,天黑下来的时候我刚好到达酒吧,挺好的。
我下了,出租车交了钱,站在扑克咖啡馆的正门前,还是那个熟悉店铺,四周还是熟悉的街景,后面是熟悉的学校,只不过咖啡馆的门口亮起了大大的霓虹灯,一张扑克闪耀着,若隐若现。我调整好自己七上八下的心情,慢慢走着在原地踱步,直到最后咬咬牙走进了那家咖啡馆。
除了我已经有很多同样的时刻影刻开始陆续走进这家酒馆,他们成群结队或一人独行,反正都是来这家酒馆释放压力,寻求欢乐的。酒馆门口的植被青葱,是种在一个大酒桶里的,十分有特色,路过的人群不免多看两眼这个植被,接着回过头,走进酒家。
我走进酒吧的内部,那些七彩的玻璃刺客被灯点亮,真的如七彩的光线照射着整个酒吧内部,酒吧内部被照亮,各种颜色的光条横穿酒吧的内部,酒吧内部的空间空气似乎都被这束光一点一点分割开来。这一束一束光,正好从如花环般的座位上切割过去,正好沿着花环般的座位沙发上穿过去,人但凡坐上去,便会阻挡到那束光路,感觉就像被割了头一样,怪神奇的。
随着人流逐渐涌进来,清吧内部像小花似的座椅已经被坐去大半花环般的卡座也已悉数被人填满。我四周张望着一时间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没有看到何秀兰的母亲。我心中不祥的感觉往上涌了涌,但我依旧没有放弃。我在卡座之间游走,到处守着它的身影。但还是无功而返了。何秀兰的母亲似乎并没有在这个下午再次回到酒吧,他可能在家中思索着是什么人。回到了他的家,送他回到了他的家,并且在他的家里留下了一瓶醒酒的柠檬水。
我现在一想,我实在是太愚蠢,我哪怕做了这么多的事,在当时我看来天衣无缝,结果到后面一看来我竟然没有留下我的个人信息,哪怕我把我的衣服也留在了他那里,可我却忘了留下我的电话号码,这真的是有够愚蠢,有够笨的。
我还没有完全气馁,在心里思索着最后的希望就是存在每一个包间中。我向包间走去,一个包间,一个包间的查看着,并没有看到所熟悉的身影,每一个包间都没有
我往回走着走着,那股失落,那股失败的脾气涌上心头,我不甘的踢了一脚酒吧的沙发,我没有注意到那个沙发上面坐着人,一个大哥黑着脸带着一脸红润,转过身看着我,他愤怒的朝我吼道踢什么。我也很气愤,于是冲他回怼道踢你怎么了。他拽着我的衣领,把我拽起来,拉到他的面前,一个拳头准备要打到我的身上。
只见突然一个包砸在了那个男人的背上,有一位女同胞来救了我,我只能从他的着装跟首饰上看出来,其他的我看不出来他是谁,那个被我踢到的男人还愤怒的转过头去,只见来者,他便怂了,向我道歉,向那个女人道歉。
“何夫人,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那个壮汉说道。何夫人?
难不成何雪兰的母亲真的来了?
“现在知道是我的人了还不快道歉?”这位何夫人霸气十足的说道,我似乎也被他那股霸道的气息所折服。
那个男人向我九十度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摆手表示我没事,并向那个男人道了歉。
似乎我的举动让这位何夫人感到特别奇特,她向前走了一步,把自己秀丽的脸庞暴露在彩色的灯光下,正是何秀兰的母亲何女夫人。
他身着一套雍容华贵的晚礼服,手上还抱着一件风衣,他向我问道“是你吗?”一边把他手里的衣服递给我。我看到了衣服上面我的个人紧急联系方式,想起了刚刚被人拎起来之前裤包里手机的震动。“想起来了吗?”她又问道。我表示肯定的回答。并且向他表达了我的感谢。何夫人依旧表示很奇怪,但还是接受了我的谢意。
她拉着我出到酒吧外面,我问他去哪,她跟我说,回家。
我不敢置信,眉毛都失去控制,不小心震动了一下,但我还是十分沉得住气,我强行控制住了自己那股震惊的冲动,在他面前显得十分随和,还不禁打趣道:美女,是想请我喝杯茶吗?
这番话逗得何秀兰的母亲咯咯笑,但她的眼里似乎出现了一股落寞,我不知道为何,看着十分的伤感。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拉着我的手开始向他们家走去。这路上很黑,一大段的路程都没有路灯,一路过警察学院,路就变得像青纱帐一般,没有路灯,四周还全是高高的树荫。他拉着我的手,一摇一摇的像在撒娇,像在祈求我努力克制住心中的冲动,这并不容易,但好歹我做到了。何秀兰的母亲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不错,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过于沉重的痕迹,但它浅浅的泪痕,似乎是因为何秀兰的父亲那个有暴君性格的人留下的,带有哭腔的何秀兰的母亲却有青翠欲滴之亲近感。我顺着他摇的方向一起摇着。从远处看,这大概就是现在青年情侣该有的模样吧。
几公里的路,走的却漫长,何秀兰母亲的高跟鞋磨着脚踝,已经隐隐渗出血迹,我打着手电筒看到她脚踝的惨状,不免有些心疼,我把她的鞋子脱了下来,我背着她走。何秀兰母亲的身体很轻盈,一下便被我背到了背上。我事先没有跟她说,整个的一切事发突然。何秀兰的母亲不禁惊呼出来。但随后,她便自然的把手从我的肩膀上搭过来,紧紧环住头,埋在我的脖颈处,发出害羞的嗔怪,两条小腿在空中一摇一摇的。
我把她背在身上,隔着衣服感受到了她纤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身材,心脏疯狂的跳动,内心似有种止不住的喜悦以及害羞,这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喜悦,令我感到疑惑和奇怪,但这种多巴胺飞快分泌的爽感令我不想放弃此时的快感。
几步的路程,我们这么走着走着,像欢快的情侣,像第一次穿着高跟鞋被磨了脚后,被男方背着的小女孩,害羞打闹,一切都是美好的模样。我们走两步停一步,走两步停一步,路途中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都藏着自己的小心思,都害羞着。
哪怕路途再短时间,还是把我们推到了目的地门口,我们终于还是走到了何秀兰的母亲小区门口。我感觉到背上的躯干向我更紧了紧,脖子上的手臂也紧了紧,身上背着的那个人的头埋的更深了些。
我稍稍蹲下,把她的高跟鞋放在了地上,慢慢的把她送了下来,我轻声安慰道:乖,好了,女士,我们到目的地了,是这里对吧?
她听到乖愣了愣,但还是满心喜悦的下来了。穿好鞋子,拎着我的手大踏步往前走,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差点摔了下去。他焦急的看向我,急忙询问我有没有事,像怕做错事的孩子般可爱。
我们路过了保安亭小区,保安看到是何秀兰的母亲,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看到是我,她的脸上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那种惊慌失措,那种惊呆了的神情。我敏锐的察觉到了这股神情,看来我的计划还是能实施的,从这个神情我推测何秀兰应该带过不同的男人来到这里。
我的计划。
我的计划还要实施吗?我跟何秀兰的母亲相处,那好像不是一般的愉快,我们今天才是第一次碰面,他已经点燃了我大脑,让他疯狂的生产多巴胺那种快乐幸福的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再体验到了,我还要对此痛下杀手吗?或许我过的幸福才是重要的呢?我开始迟疑,我开始疑惑了,我开始犹豫了。我继续跟着何秀兰的母亲向他们家走去,手被他牵着,死死的扣着我的脑子却不在这,而是陷入了我那个疯狂的计划中,脸上的表情骤然阴沉下来。
何秀兰的母亲也怪敏感,她敏锐的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她安慰我道有什么事都会过去的,这句话我听着很耳熟,似乎很多人都对我说过这句话,我只能强装淡定,露出迷人的微笑。回复何秀兰的母亲说,没有事情,何秀兰的母亲这才安心的摇摇头,露出了个无奈的微笑,牵着我的手走进电梯。已经走进电梯了,我没有回头路了。
十秒钟之后,电梯门开了,我走向了道路尽头左转,跟着何秀兰的母亲走。我来到了那间我熟悉的屋子,也不能说熟悉,只能说上午我刚刚来过的屋子。何秀兰的母亲一手拉着我,一手打开冷门,他轻轻的拉着我往房门里走,他换了鞋,俯下身从鞋柜里轻车熟路的为我拿出了一双拖鞋,我想看看,这应该就是他经常把男人带回这里的证据,当然我没有说出来,只是一脸微笑,略带微微欣喜的表情看着她。何秀兰的母亲被我盯的有点脸红,他捋了捋耳后的头发,把脸转过去朝房门里走去,关上了房间门,留我一个人在前厅换拖鞋。
我目送何秀兰的母亲回到房间,并关上房门。他关门前还看了我两眼,然后才把门关上。他把门关上后,我停止了换拖鞋的动作,我开始思考我的计划到底要不要实施这个计划,我很疑惑很痛苦很困惑,我好像找到了真爱。那种打不死的感觉,我用自由意志无法控制的感觉,在这一路走回来的途中是如此的美妙,如此的幸福,让我如此的开心。那种多巴胺疯狂生产的感觉,令我沉醉,令我无法忘怀,但在这种对立面的另一边,站着的是我自己的孩子,欣然他悲痛的过去,悲惨的人生,我已经为他复仇大半,很快即将完成复仇,那怎么办呢?我该怎么选择呢?是应该选择欣然杀死前面这个给我自由意志带来巨大重创的女人,还是因为欣然已死,我选择跟这个女人共度余生,这真的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我似乎想不出来解决的方案。
爱固然重要,但我心爱的是欣然,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的女儿蒋欣然。自由意志杀不死,爱一个人的感觉可同样是爱,在我对欣然的爱里,还有一股浓浓的复仇情绪支撑着我,那是我活到现在没有崩溃的理由,我只能痛下决心放弃一个我后来爱上的人,因为他是害死我欣然的人的家人。因为她夺走了一切爱我的和我爱的,她把一切爱我的都杀死了;因为爱我的一切胜过我爱的,于是我把我爱的只能杀死了。
我换好了拖鞋,将自己的皮鞋整齐的放在鞋柜旁边,我来到厨房拿出水杯,接了杯水喝,很奇怪,我好像对这里的布局更熟悉一点,比我印象中想的更熟悉,虽然我只在早上来过一次。我在房间接着转悠着看到了硕大的落地阳台,你可以远远的透过这个阳台看到一线的江景。你来到客厅背后的酒柜里面,满满的是最高端的红酒,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洋酒,再拿到厨房两米高的冰箱镶嵌在墙中,里面打开是一些昂贵的水果,因为我叫不上他们的名字,所以我认为是昂贵的,我就这样,没有目的的转悠着,越转悠越熟悉,并不是因为我对这个房间的布局开始了解,而是心中某个角落深深觉得这个房子我真的熟悉,这是种很怪异的感觉,因为我很难受。我想房间的深处走去整个屋子内,房间门都是开着的,只有一个房间门死死的锁着,我很好奇去拉了拉门把手,发现撞不开,当我想用蛮力去把这个门给破开的时候,何秀兰的母亲出来了,她拉住我的手,阻止了我继续破门计划。
当我正疑惑,这是什么?并想去质问何秀兰的母亲时,他发现她已身着一袭真丝睡袍,站在了我的面前原本在嘴边的话语瞬间被吞了进去。我已目瞪口呆,确实这样一位美人着装,暴露的站在你的面前,人难免会短路,可能会数秒停止思考。
他来到我的身后,帮我卸掉我的外衣,我的西装外套,又来到我的正面一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她的眼里仿佛有秋水般怀柔。我有点接不住,只好把头别过去。他两根手指抓住我的脸颊,把我强行掰正,命我死死的盯着她的脸。接着又像回来一样,他的双手渐渐爬上我的脖颈,死死的扣着身体慢慢向我靠近。
我的大脑已经停止思考了,那就这样吧。我的脖子腰腹一用力,把她往上提起,双手抱着他的大腿,她就这样环在我的胸前,我们激情拥吻在一起,我抱着她往她的房间走,去进了房间,狠狠的把门关了上去。
我把他狠狠的扔在他的大床上,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留下的只有人与野兽最原始的本能,我亲吻着她从嘴到脖梗,再到锁骨,逐渐往下,手上正在飞快的解着西服衬衣的扣子,这个动作我上次做恐怕是16年前,再做到这儿,却依旧熟练。
我环抱住她的身体,抚摸着她光滑的皮肤。
不久,她从我的身上下来,匍匐在床上,我正准备发动动物原本的本能,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这是最好的机会。对啊,这是最好的机会,但我该不该动手呢?别犹豫了,动吧。
那就只能这样了。
这时我把她的头往枕头上一按,他没有任何的氧气吸入,开始疯狂的拍打着床面,我死死的按着她的头,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就这样许久,直到她渐渐没了声息。
我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我爬到何秀兰的母亲身边躺下,我哭了,小声的哭泣着,我好久没有找到一个令我怦然心动的女人,可为什么偏偏是她?她是杀害我女儿的杀手的母亲,为什么?我不理解,也不想接受,但是帮女儿复仇这件人生头等大事逼迫着我做出了这么一个选择,我仰面痛哭着,我把手抱着自己的头痛哭着,任由泪水流到耳朵里,灌到耳朵听不清楚外面的情景。我抱着何秀兰的母亲的遗体,我抱着她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回想着我跟他从酒吧的路回到这里,一路上的种种,一路上的种种都想把我千刀万剐,都想把我撕成碎片。我亲吻了何秀兰的母亲的脸颊,我后说了一声对不起,我起身干净了我的身体,穿好了我的衣服,我把我借给何秀兰母亲的衣服留在了这里,穿着我自己的衣服离开了这里。离开之前,我帮何秀兰的母亲穿好了睡衣,调整好睡觉的姿势,让她安详的入睡,之后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月亮很亮,配合着起的雾,像眼睛一样一眨一眨的。我在月亮的注视下,沿着树荫走走,回到自己的家中。
我回到家,拿出我珍藏的白酒喝了起来,辛辣痛苦恶心都远远不及杀死刚认识的爱人,那种心酸无助恶心,我为了帮女儿报仇,我都放弃了什么?我几乎放弃了我所热爱的事业,现在还放弃了我可以爱的人,还好到现在,距离帮女儿复仇,只差最后一个人,那就是何秀兰。何秀兰自己有自己的一栋小房子,我可以知道他的具体行踪,但是我突然想有一个恶趣味的报复方式。我想放她再活一年,活到欣然生日那天,我再杀了她。
于是等啊等啊等啊,等到了今天,何秀兰终于死了,就像我跟你说的那样,明白了吗?赵小燕警官。
“今天,我同往常一样来到学校,心里有一点忐忑:我的计划能不能顺利执行呢?来到班上,我给同学分发画架,还好到她时没有了,我们一对视,对出了原定的暗号。于是下午我提前用画架梯子进入到假仓库静静等待她来。她来了,开始宽衣解带直到什么不剩。中间有个插曲,一个愣头青在外面一直打她的电话,扫兴。进行到一半时,她开始要钱,开始威胁我,于是我把双手勒向她的脖子,一直到她不动为止。之后我收好了其它画架,用一个画架梯子翻上墙头,打包带走了所有画架,一走了之。”
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和何秀兰认识了,也莫名其妙当上了什么逻辑学教授,感觉我有点失忆,但那些都不重要了,现在的你在这个废弃的教堂里你觉得谁会来救你?可恶的关系生赵小燕,包庇杀人凶手何秀兰,勒索学校教师校长以求优秀称号,胡乱办案,愧对人民百姓,实属罪大恶极!理应斩首示众!现在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自首认罪,认了我还可以让你死得安详些。
我撕开了赵小燕嘴上的胶带,给予了她最后的说话机会。
“何广军!你住手吧!警察马上来了你快走吧!!算我求你了快走!”赵小燕带着哭腔祈求着我,这在我的意料之内,但我没想到她的嘴里吐出的是一个叫何广军的人名,从她的表现来看,好像是我?
谁你妈何广军,老子叫蒋菅!
赵小燕哭着摇着头,努力挪动着被绑死在座椅上的身体,一边一遍遍喊着“何广军啊,何广军你快跑啊警察就要来了!”
被一个陌生的人喊错你的名字肯定是令人恼火的,更何况是一个你所厌恶的人,喊出你的名字,那可是令人生气的冲动很大的。我把手放在他的脖子处,稍稍用力,逼问道谁是何广军?你到底认不认罪?
赵小燕的脸被憋的通红,她依旧摇着头赶着我走,其他的什么也不说。我非常生气,本来想给他一个最后的机会,让她能够安详的走,她却不珍惜,那我只能满足她,给她尝尝痛苦的滋味,我手上的力气不断增大,我看着赵小燕的眼白逐渐的往上翻。
而就在这时,老礼堂的门被破开了,各路特警持枪瞄准着我,大喊着“何广军,快束手就擒!”
我掐着赵小燕的手不免松开了。何广军,说的是谁,我吗?我就这样带着疑惑被警察同志摁在了桌子上,就这样被抓了。赵小燕在后面哭嚷着,“不是他不是他!”却被特警同志拉开带走了,我很疑惑,我刚刚想杀死赵小燕,他却跟警察同志说不是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混乱?
我的头好晕,一眨眼,我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