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科幻小说 > 将魂殇 > 第三十一章 好奇怪的梦(七)

好奇怪的梦(七)
他的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讥笑,慢悠悠地开口道:“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趣事。当初你那些如花似玉的嫔妃们,在认识我之前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哟。”
他故意拖长音节,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戳向皇帝的心。
皇帝听闻此言,双手瞬间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指甲深深地嵌入肌肤之中,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缓缓渗出,在这昏暗的山洞里,显得格外刺眼。
他却毫不在意皇帝此刻压抑的愤怒,继续肆意地说道:“该说不说,她们身上那股味儿,还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尤其是那个……那个胸上有颗痣,手感特别好的,叫起来那叫一个销魂蚀骨。哦对了,好像是叫姝妃吧,啧啧啧,真他娘的爽透了。可惜呀,只玩了一回,她就投河自尽了。”
他说起这些丑事,脸上竟满是陶醉与兴奋。
皇帝的眼神此刻仿佛燃烧的火焰,那浓烈的仇恨如实质般几乎要喷薄而出。
似乎还嫌不够,大喇喇地在皇帝面前找了块石头坐下,翘起二郎腿继续说道:“还有件事儿你肯定不知道,你那些可怜的嫔妃们,临死前苦苦哀求我放过她们,那叫声,撕心裂肺得很呐。”
回忆起这些,他脸上露出极其污秽、变态的笑容。
“我啊,本来还想着做个好人放过她们,可我叫来的那些官兵,你也明白,都是些如狼似虎的家伙。他们多久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这机会哪能放过啊。”
说罢,他仰头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山洞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姚儒祁,我今天定要杀了你!”皇帝怒不可遏,不顾一切地朝着姚儒祁扑去。
然而,冰冷坚硬的铁链无情地牵制住了他的行动,使得他的双手在离姚儒祁咫尺之遥的地方停住,无论他怎样拼命挣扎,那铁链都纹丝不动,他根本无法再前进一步。
“哎呀呀,这么多年没见,你这火爆脾气还是一点没变啊。”
姚儒祁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脸得意:“对了,还有个事儿得让你知道,就连你的皇儿也是我亲手杀的。想着那群野狼在疯狂啃食你那宝贝皇儿,啧啧啧,那画面啊,真的是让我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你不得好死!”皇帝嘶声怒吼,双手被铁链磨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双眼更是布满血丝,整个人如同受伤的困兽,散发着绝望又愤怒的气息。
曾经,皇帝只是出于好心收留了姚儒祁,却怎么也没想到,此人竟是一头恩将仇报的恶狼,给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让整个皇室家破人亡,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山洞里苟延残喘。
“好多人都跟我说过这话,可你看看,我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反倒是那些说这话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在我前面了。”姚儒祁嘲笑地摇了摇头。
“姚儒祁!!!”皇帝用尽全身力气怒吼着,那声音里包含着无尽的痛苦与仇恨,仿佛要将这压抑了多年的情绪在此刻全部宣泄出来。
“拜拜咯,我的老朋友。希望下次咱们再见的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充满活力,哈哈哈。”
说罢,姚儒祁大笑着扬长而去,只留下皇帝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山洞里声嘶力竭地大喊:“姚儒祁,我杀了你,我定要把你千刀万剐!”
当黑夜笼罩着整个山洞,皇帝呆呆地坐着,眼角的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流淌。
这六十年来,生存的艰难早已超出常人想象。
饿了,他只能抓旁边乱窜的老鼠充饥;渴了,便喝地上那不知来源、浑浊不堪的水,甚至有时候,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喝自己的尿液来维持生命。
可即便如此艰难,他心中始终怀揣着一个信念——只要活着出去,就一定要亲手杀了姚儒祁。
然而此刻,当他终于知晓所有真相,心中的悲痛与悔恨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原来,这一切的悲剧竟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是他错手将自己心爱的嫔妃杀害,是他把自己的亲生皇儿送到了姚儒祁这个恶魔手中,更是他当初善心大发,将这头人面兽心的恶狼救起并带入了宫中。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
皇帝再也无法以那高高在上的“朕”自称,他满心懊悔,口中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每说一次,便重重地往地上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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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的梦(七)
也不知磕了多少头,当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早已满是鲜血,那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变得无比凄惨。
“我这就下来陪你们。”皇帝望着洞中冰冷的墙壁喃喃自语,随后他将缠绕在身上的铁链集中起来,紧紧捆成一团,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朝着自己狠狠砸去。
随着铁链“哐当”一声沉重地落地,皇帝也缓缓地躺倒在地,渐渐闭上了双眼。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嘴角竟微微上扬,似是终于得到了解脱,能够带着悔恨去见自己的嫔妃和皇儿们了。
时光流转,在繁华的云龙国,白子骞拖着浑身带伤的身躯,步履蹒跚地走在热闹的街道上。
可今日的街道却弥漫着一种异样的压抑氛围,平时热闹非凡的场景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处不在的白色。
每家每户都挂着素白的布条,街头巷尾的树上也缠满了白布,每一个行人的手臂上都缠着白色的布带,甚至连孩子们的头上也戴着白色的布巾。
白子骞满心疑惑,这种压抑且诡异的气氛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急忙拉住路旁一位老人家,焦急地问道:“老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全城都挂满了白布?”
老人家微微弯腰,对着白子骞鞠了一躬,说道:“驸马,请节哀。”
白子骞眉头紧皱,心急如焚:“到底出了什么事?您别打哑谜了!”
老人家摇了摇头,一脸沉重地说:“驸马啊,虽然人死不能复生,但活着的人还是要向前看呐。”
白子骞此刻哪有耐心听他说这些话,直接抽出腰间锋利无比的龙渊剑,剑尖抵在老人家的脖子上,焦急地喝道:“你到底说不说!”
老人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说道:“是公主,公主薨了。”
白子骞听闻此言,犹如遭受晴天霹雳,手中的龙渊剑“哐当”一声,不由自主地滑落在地。
他双眼瞪得极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公主怎么了?”
老人家弯腰捡起掉落的龙渊剑,递给白子骞说:“驸马,公主昨日,薨了。”
白子骞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片刻之后,巨大的悲痛涌上心头。
他疯了般朝着皇宫方向拼命跑去,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不要,不要啊,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一边奔跑,往日与公主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满城的白布在风中飘动,仿佛都在无情地宣告着公主的离世。
此刻的白子骞,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一切都变得黑白灰暗,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
终于,白子骞来到了皇宫门口。
他望着宫墙之上挂满的白色帆布,在风中肆意飘动,每一下摆动都像是在狠狠地抽打他的心。
“驸马,请节哀。”站岗的侍卫见到白子骞归来,满是同情与惋惜,却也只能用这简单的话语来安慰他。
白子骞脚步沉重,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他艰难地朝着皇宫里走去,此刻的他感觉背上仿佛压着一座无形的大山,心中的痛苦让他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驸马,请节哀。”
“驸马,请节哀。”
“驸马,请节哀。”
一路上,这句如魔咒般的话语不停在他耳边回响,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刀,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又狠狠地划上一刀。
不知走了多久,白子骞终于看到了公主的棺椁,皇帝正站在一旁。
他的脚步突然停住,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他是如此害怕,害怕那棺椁里躺着的真的是他深爱的公主。
“陛下,思语呢?怎么没看到思语啊?”
白子骞双眼满是泪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多么希望皇帝能告诉他:“思语在寝宫呢,你快去看看她吧。”
皇帝眼角泛红,眼中布满血丝,显然是经过了一个痛苦难眠的长夜,又伤心哭泣了整整一夜。
他默默地抬起手,指向一旁那冰冷的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