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许青山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后山开荒。
他演练了几遍愈发纯熟的《黑虎拳法》,只觉得浑身气血奔涌,精力旺盛。
他回到屋里,此时女人们都已经起身,正在准备早饭。
“都过来一下,我有事要说。”
许青山的声音沉稳,自然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威严。
四个女人闻言,都停下手中的活,围了过来。
秦若雪和苏玉瑶站在前面,林晚照和江衔愁则稍稍靠后一些。
许青山目光扫过众人,开门见山:“这茅草屋,太小也太破,住得不舒坦,更不安全。我打算,盖一座新房。”
“盖新房?”
秦若雪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又喜又忧,“盖房好是好,可那得花多少钱?我们手上,满打满算也才三两银子,怕是连地基都打不起来。”
“是啊小叔,”
苏玉瑶也柔声附和,“盖房是大事,我们是不是再多攒些钱?”
许青山微微一笑:“钱的事,我有办法。你们只需告诉我,想不想要一座宽敞、安稳,冬天不漏风,夏天不漏雨,坏人来了也冲不进来的大宅子?”
他这话,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
尤其是林晚照和江衔愁,她们本是大家闺秀,如今屈身于这破旧茅屋,心中怎会没有半点波澜。
听到安稳二字,林晚照那清冷的眸子里,都闪过一丝渴望。
“想!当然想!”秦若雪立刻表态。
“那便好。”
许青山走到院中,捡起一根树枝,在空地上画了起来。
“新房,就在咱们这老地方,把这茅草屋推倒了,重新起。我们要建一座青砖大瓦房,带院墙的那种,寻常毛贼,连墙都翻不进来的。”
他凭借着前世的记忆,画出一个简单的四合院草图,有主屋,有东西厢房,还有一个能将整个宅子围起来的高大院墙。
“这这么大的宅子?咱咱又不是地主!”秦若雪看得咋舌。
“我们人多,以后还会更多,至于地主,我虽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以后咱们迟早也会发展成那个规模。”
许青山意有所指地说道,目光若有若无地从苏玉瑶和林晚照身上扫过,惹得两人都是脸颊一热。
“模样是有了,可这砖瓦木料从哪来?”秦若雪又回到最现实的问题。
“石头,后山遍地都是。至于木料,”
许青山将树枝一扔,眼中透出自信,“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树。我这就去找村长,让他准许我们去村后的林子里,砍几棵树来用。”
早饭过后,许青山便叫上王虎三兄弟,一同前往村长王麻子家。
让他们跟着,也是为了壮壮声势,让村长知道,他许青山现在不是一个人。
许家村并非寻常小村落,而是方圆数十里内数一数二的大村,足有二三百户人家。
村子大了,人际关系自然就复杂。
村里除了大部分普通村民,还有一户地主,姓李,家中有良田数十亩,还雇着两个长工,一个家丁,在村中极有势力。
当许青山他们到王麻子家时,正巧看见一个身穿青色长衫,头戴方巾的年轻书生,坐在院里和王麻子喝茶,听起来似乎在商议在村里挖鱼塘之事。
这书生便是李地主家的独子,李文靖。
他是个秀才,也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平日里自视甚高,眼高于顶。
见到许青山进来,尤其是看到他身后那三个铁塔般的壮汉,李文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与厌恶。
他最是瞧不上这些泥腿子,更何况,许青山这泥腿子,家里居然藏着四个绝色美人,这让他心中更是嫉妒不平。
“村长。”
许青山没理会他,径直对王麻子拱了拱手,“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我家那茅屋要倒了,准备起个新房,想去村后那片公家的林地里,砍几棵树做房梁,还望村长行个方便。”
王麻子还没开口,一旁的李文靖便放下了茶杯,慢悠悠地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酸腐气:“许家兄弟此言差矣。村后那片林地,乃是我许家村几百户人家共有的风水林,维系着我村的气运,岂能因你一家之私,随意砍伐?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那林子岂不早就被砍秃了?”
许青山双眼微眯,看着这个一脸正气的酸秀才。
他心里清楚,什么风水气运都是屁话,这家伙就是看自己不爽,故意找茬。以往村里盖房子,谁不是从那片树林里砍的木头,只要砍得不多官府就不会和你计较什么。话说回来,村里房子大多是石料,木头用得本就很少。
盖一栋房子最多用一二十棵树,能住几十年,这么久早就长回来了。
王麻子顿时面露难色,搓着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边是村里新晋的狠人许青山,连王虎都治得服服帖帖。
另一边是村里唯一的地主家,李秀才他爹每年孝敬自己的好处可不少。
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李文靖见王麻子犹豫,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看着许青山,继续道:“当然,许家兄弟要盖房,也是大事,我们做邻里的不能不通情理。”
他用扇子指了指远处的深山方向:“村后那片风水林不可动。但再往远走十里,那片官府都懒得管的野山,倒是树木繁多,你大可以去那里。”
这话一出,王虎三兄弟顿时怒目而视。
谁不知道那野山路途遥远,山路崎岖,还有野兽出没,去那里伐木,费时费力不说,还充满了危险。
这李秀才,分明就是想刁难他们!
王麻子也是一脸尴尬,觉得李文靖这事做得有些不地道。
许青山却笑了。
他看着李文靖,缓缓点头:“李秀才说得有理,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转头对王麻子道:“村长,李秀才不说还好,一说我便想起,村东头十里外的石老山,一直是片无主的野林子,我记得公家说过,因为连年征战国库空虚,正缺少可以产粮的沃土,因此鼓励百姓开垦荒地荒山,凡是没有人要的荒山野地,只需去县衙交些银两,就能得到开垦的权力。”
“许家兄弟,你莫不是想?”王麻子惊讶地看着许青山。
许青山笑了笑,“没错,既然都去伐木了,不如多伐一些,刚好开垦出一片耕地来,当然,根据国家律法,这荒地,自然是要归我许家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