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进酒店,伍佩霞轻车熟路地要了一个包间。虽说包间有最低四百元的消费限制,但对于他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伍佩霞点了六个菜,已经五百多块钱了。
点完菜,伍佩霞从手提包里拿出两个精致的盒子,分别递给李秋水和韦青,说道:“给你们俩买了点小礼物,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韦青没有先打开给自己的那份,而是好奇地拿起给李秋水的盒子,直接打开了,说道:“哇,是手表呀!”
说着,便将盒子递给李秋水,问道:“快看看,喜欢吗?”
李秋水看着盒子里那块精致的手表,金灿灿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并不想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说道:“我要手表干嘛呀?看时间有手机就足够了,戴个手表多累赘。”
韦青笑着解释道:“这可是名牌金表,价值几十万呢,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李秋水却不为所动,坚决地说道:“还是算了吧,我就是个普通人,戴这么贵重的东西,反而觉得不自在。让外人看到还会产生许多歧义,何苦呢。”
伍佩霞看到李秋水的态度,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原本以为李秋水会喜欢这份礼物,没想到却被如此干脆地拒绝了。回想起刚才问李秋水喜欢大平层还是别墅时,他也是一口回绝,这让伍佩霞对李秋水的性格愈发捉摸不透。
韦青看出了伍佩霞的尴尬,笑着说道:“我之前要给他买了个苹果手机,还被他训了一顿,说我买奢侈品。从那以后,我买东西都只挑国货,不敢买进口的奢侈品了。”
伍佩霞满脸疑惑,问道:“这是为什么呀?”
韦青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他呀,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不喜欢那些奢侈品,觉得戴着不伦不类,还丢人。他就喜欢实在、性价比高、实用的东西,这是他的原则。”
伍佩霞听了,微微点了点头,对李秋水的这份坚持,多了几分理解。她略带尴尬地对韦青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他不要,那这个手表就给你吧。”
韦青连忙将盒子推回给伍佩霞,说道:“我已经有好几块表了,你还是留着送给别人吧。”
事实上,韦青的收藏里,名表就有二十几块,其中大部分是名牌金表,大多都是别人送她的生日礼物。说完,韦青拿起给她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只翡翠镯子,看着种水很好,飘着绿花,十分精美的。
韦青笑着说道:“我的是镯子呀。难得你送我礼物,我就收下了。”
伍佩霞感激地看着韦青,说道:“太谢谢你了韦青,要是你也嫌弃,我可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韦青拍了拍伍佩霞的手,笑着说道:“你别多想,他只是有自己的做人原则,不收就不收呗,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对了,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看着比上次见面时好多了。”
伍佩霞微微挺直了身子,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说道:“是比以前好多了,起码现在感觉精神头足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天无精打采的。我现在感觉要重生,再活一世似的,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韦青很自信的说:“相信李秋水,你会越来越好的。”
伍佩霞感激的拉住韦青的手,眼眶里噙着泪花,直点头。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曹雪妮还在深深的纠结之中。她向来十分惜命,对自己的身体健康格外重视。同时对别人缺乏信任,总是心存疑虑。在镇卫生院,李秋水给她诊断后,她对治疗方案一直心存疑虑,就没有在卫生院拿药,思虑了一路,最终还是选择前往省中医拿药。
她到省中医,找了她认识的一个主任,让给她看了李秋水的方子,幸好那个主任看了看,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修改方子,直接输入电脑系统,让她去缴费拿药就行。她心里多了几分踏实,李秋水也没和她计较,还算那个方子有效。她后来还是按照医嘱,按时服药,满心期待着身体能有明显的好转。
一个月后,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进行检查。当她拿到检查报告的那一刻,原本满怀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报告上清晰地显示,病情并没有如她所愿出现明显的好转,一切都还停留在原点,没有变化。
她满心的希望瞬间如泡沫般破碎,失望和沮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开始在心里反复纠结,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去找李秋水开药。以往她看病,吃几付药,最多十几付药,病情就能有所改善,可这次,都吃了三十付药了,病情却毫无变化。可她又想到李秋水让她吃七个月的药,吃了一个月,病情没变化也有情可原。
就这样她在失望与渴望之间犹疑和纠结。但一想到如果不继续治疗,乳房可能面临被切除,她就不寒而栗。一上午的时间,她都在这痛苦的纠结中徘徊,内心的挣扎让她疲惫不堪。最终,对健康的渴望还是战胜了内心的犹豫,她咬了咬牙,开着车,再次来到了岔口镇卫生院。
李秋水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给她把脉。
曹雪妮一脸焦急地说道:“我都吃了一个月的药了,怎么病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李秋水微微皱了皱眉头,还耐心地给她解释道:“你这病可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病程大概有十年左右了,哪能吃一个月的药就立竿见影呢?你以为这是感冒,吃点药就能好吗?你要是想快点解决,去医院做手术,几十分钟就能把病灶切除,恢复了就好了。你既然选择了中医治疗,就得有点耐心,老老实实地回去吃药。”
曹雪妮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说道:“那你可得好好用心给我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李秋水一边提笔写方子,一边说道:“先吃满七个月的药再说吧。”
他知道曹雪妮是迫于无奈才来让他看病的,并不信任他,方子还要拿给省中医的主任去审,从省中医拿药,而且他开的方子可能会公开,于是,他开了大剂量的解郁散结的名贵药材。
一般人是不敢这么开方子的,就是朱振才看了他的方子也是直皱眉头,只是朱振才不敢否定李秋水的方子,什么也没说。
曹雪妮又是上个月的程序,拿了方子到省中医给那个主任看。那个主任看了方子,直皱眉,说:“哇,这是哪里的医生给你开的?方子倒没问题,就是全用了名贵药材,这一副药下来就得几千块钱。”
曹雪妮一听,多花钱也是不乐意,立刻掏出电话拨给李秋水,说:“你怎么给我开的方子?一副药就要几千块钱?”
李秋水也没好气的说:“给你开普通方子你说我不用心,给你用心开方子,你又嫌贵,你咋这么多事?吃不起就别吃了,还富婆呢,一副穷酸样,跑到省中医丢人现眼的!”
曹雪妮本想着让主任也听一听李秋水的解释,所以拨通电话就摁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要是别人这么说,她也会发飙的,可李秋水这么怼她,她反而捂着嘴,“咯咯咯!”的笑的浑身乱颤。
主任说:“那的医生?这么牛啊?”
曹雪妮说:“小神医啊。”
主任显然对“神医”不感冒,说:“哪里还有小神医?”
曹雪妮不无炫耀的说:“就宝安县岔口镇卫生院中医科的,当地都叫他‘小神医’,可有名呢。”
“哦!”主任似乎也有耳闻,便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把方子输入医院的电脑系统,让她缴费拿药。
曹雪妮拿药花了十二万多,不过这点钱她也不在乎。只是这些药里都是名贵药材,也让她享受了富婆待遇,她心里反而乐滋滋的。
韦青已经清醒并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到了马云里的耳朵里。马云里正坐在宽敞豪华的办公室中,手中把玩着一支昂贵的雪茄,悠然自得。
当钟成山小心翼翼地将这个消息告知他时,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哼一声,说道:“哼,那一定是假装的!马上派人去给我调查清楚,我倒要看看她在搞什么鬼把戏。”
一周之后,一份调查报告放在了马云里的办公桌上。这份报告的内容却让马云里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报告详细描述道:根据东川大学附属医院出具的诊断证明,韦青此前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确凿无疑。
然而,经过相关人员深入细致的调查,却发现韦青的昏迷并非如外界所传是被人殴打所致,而是在与纪委审查人员激烈争执的过程中,意外造成的。
原东川市纪委监委书记高斌曾对此事展开过调查验证,纪委监委人员所口述的意外发生经过,疑点重重,难以置信,而且根本无法得到有效验证。但纪委监委的人却一口咬定,意外就是在他们亲眼所见的现场发生的。
现场发生的意外状况极为蹊跷。与此同时,更为诡异的是,监委审查科科长黄贤明在上厕所时,竟然莫名其妙地摔倒,胳膊和腿都摔断了,脸部更是大面积划伤,伤势惨重。据当时同在现场的沈志岭口述,事发时房间里仅有黄贤明、他自己以及被审查人韦青他们三个人。
沈志岭言辞凿凿地称,韦青当时被铐在酒店办公桌腿上,行动受到极大限制,根本不具备任何行事能力,而且他自己也并未进入卫生间。黄贤明也证实了沈志岭的口述属实。
可黄贤明却坚称自己受到了莫名的攻击,尽管他并未看清攻击他的人究竟是谁,但他信誓旦旦地表示,确实有人对他发动了攻击,否则,他一个头脑清晰、精神正常的人,仅仅是上个厕所,怎么可能摔得如此惨烈?
根据原有的调查结果,酒店过道的监控清晰显示,在那一特定时间段内,根本没有人进出过他们所在的房间。这也就意味着,黄贤明自称受到攻击这一说法,是完全不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