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小医生与大公主 > 第89章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

韦青被送进医院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意识的光芒仿佛全然消散了,没有表情,没有任何生理反应。
由于送她来的是市纪委的人,急诊科的大夫倒是没有怠慢,立刻听了韦青的心跳,看了韦青的瞳孔,检查了韦青的伤势。纪委的人说韦青是撞墙造成的,大夫询问韦青撞墙的经过,纪委的人不耐烦的说:“知道是撞墙的就行了,问那么详细干什么。”
大夫愣了,不需要问吗?可大夫也没敢计较,便没再问,接着给韦青量了体温,韦青已经高烧到三十八度七了。这里不是住院部,没有家属,也没有护理,大夫只好安排护士去领了一套病号服,就在诊室,脱了韦青湿漉漉的衣服,给韦青换了病号服。接着开了药,给打上了吊瓶,又上了监视器。
韦有长急急忙忙到医院后,纪委的人堵在急诊室门口,核实了他的身份,说:“你是病人家属,这样病人就交给你了。”
韦有长进急诊室看了一眼冷冰冰躺着的孙女,追出门口质问纪委的人:“我孙女好好的,你们这是把她怎么了?”
纪委的人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面不改色,语气如同机械般冰冷的说:“韦青牵扯到一宗案子,在组织审查期间,想不开,自寻短见,撞墙受伤,昏迷不醒的。”
纪委的人总是这么说,显然是统一过口径的。
韦有长气愤的说:“你这不是胡说吗?我孙女为人光明磊落的,怎么会想不开自寻短见?这分明是你们陷害她!”
纪委的人依旧冷漠如霜的说:“事实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其它的你别胡乱说。”
韦有长大喊着骂着说:“你们陷害她,老子还不能说了?等老子了解清楚,还要去告你们!”
纪委的人冷笑了笑,说:“爱告你就去告,我们又不拦着你。”说完转身走了。
韦有长看着孙女苍白的脸色,不省人事的样子,心疼的老泪纵横的,但还是强忍着,去找大夫。大夫说情况不明,需要先检查后再说,当即给开了做ct的单子。
他们便推着移动床去给韦青做了ct,接着又办了住院手续,要了一间独立的豪华房间,当即就住了进去。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大夫来到病房,电脑上已经能看到韦青的ct了,说韦青的ct显示脑部受到撞击,有一大片淤血,血量不是很大,现在已经不渗血了,不需要其它治疗了,只能靠自己慢慢吸收淤血康复了。
韦有长问:“那严重吗?我孙女什么时候能醒来?”
大夫说:“这个无法具体判断,说不定过几天几个月就醒来了,也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ct的诊断书出来了,你们可以去取了。”
高菲立刻跑去取了韦青ct的诊断书,诊断结果赫然写着:不排除植物人。韦有长听了大夫的话,再看诊断结果,心也是直往下沉。
高菲也是满脸伤感的,含着泪说:“爷爷,以后我还是跟着小姐吧。”
韦有长意味深长的说:“他们是纪委的人,又不是流氓阿飞,你跟着能管用?”
政府组织的人,高菲纵使身手再强也不敢动啊,只好默不作声了。
天已经黑了,韦泽厚他们推门走了进来。韦泽厚喊了一声:“爸!”便径直到韦青的床边,默默看了女儿几分钟,红着眼圈,说:“爸,这究竟是谁打的?了解情况吗?”
韦有长黑着脸,说:“是东川市纪委的人,说牵扯到一宗案子,对青儿进行审查。”
韦泽厚一听是纪委的人,心里也立刻怂了,企业最怕的就是政府,更何况纪委这种政府的人都忌讳的单位。他不无埋怨的说:“爸,以后不许青儿一个人这样出来混。”
韦有长沉着脸,皱着眉,说:“她做什么事,是她的事,还轮不着你管。”
韦泽厚着急的说:“我就是给您说。”
韦有长有些急眼的反问说:“给我说有用吗?”
韦泽厚无话可说,他知道他爸爸管不了韦青,又不许他管,没办法。他爸爸管不了韦青,却能管了他,他要再犟不过三句,他爸的大脚丫子就踹上来了。他倒不是怕踹,怕老爷子岁数大了,气出个好歹来。他心中满是无奈。
说实在的,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浑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唯一害怕的就是他爸爸。一方面那是他爹,他爹可以揍他,他不能揍他爹,另一方面他爹也是真揍他,他是被打怕了的。
那时候他们家随着工地到处搬家,生活和居住环境都十分简陋,就在工地简易的砖房或者板房居住,接触的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打架斗殴是常事。那时候他妈妈还在,他爸爸很少过问他的事,他妈妈常是急的怕他出事,经常打他,可他妈妈打他只是象征性的,像给他挠痒痒,或者他一跑,什么事都没了。
他爸爸打他可是真打,而且不许他跑,他只能硬着头皮死扛着挨打。有两次打的最厉害了,一次是他上初三的的时候,一次考试成绩一落千丈,老师叫他爸爸谈了话,说他不好好学习,还常常骚扰女学生。也是奇怪,那段时间他就是喜欢招惹女学生,到了听不进老师的话,不思学业。
他爸爸从学校回到家,二话没说,从工地上用于遮挡的竹笆片抽了一根,朝着他头上,身上就抽,不捡地方,不问轻重,抽了他有十几分钟,一根几下就抽断了,一片竹笆片快抽完了。
他被抽的身上血渍呼啦的,还不算完,又让他在地上跪了两天一夜,不给吃饭喝水,不让睡觉。他差点死了,他自己心里也是发横,死就死,死了算了。
可巧,他爸有事去外地了,一去一个礼拜,他娘才把他救下来。不然,他真就可能死了。不管咋样,那次给他的教训是很严重的,那真是要命的买卖,他再不敢做了。从此以后,他再见了女生都是躲着走,也能沉下心来学习了,再没敢落下学习。
另一次是他上高二了,惹恼了一个女同学,他以为是开玩笑,女同学却说他是诲辱人家,报告了老师,老师把双方家长都叫到学校解决。
女同学的家长还是个寡妇,当着他爸的面骂他是有人生,没人教的畜生。他爸气的差点吐血了,可有气没处发泄,就给他身上招呼了。
那时他家已经住楼房了,他爸让他跪在地上,用一根牛皮裤带抽他,很厚的牛皮裤带,抽的断了三节。只把他抽的伤重不能上学,住了半个月的院。
他已经长那么大了,还照死里打他,一点面子都不给留。他恨死老爸了,好几年都不和老爸和好,见了面就像不认识的仇人一样。他妈妈常从中调和,都不管用。
后来他妈妈五十几岁就得了病,不到半年就去世了,对他老爸打击很大,他老爸对企业都不大上心了,时常一个人坐着发愣。对他更加淡漠了,不闻不问的,似乎没有他这个儿子。
然而,他却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懂事了。妈妈的死不仅让他悲痛不已,更让他知道和体会到父母会离他而去,没了就永远没了,那种割裂和撕扯的痛苦,用道理是没法讲的。仿佛突然间,他才意识到,眼前的爸爸是爸爸,有爸爸在是多么可贵。
自此,他再不恨老爸了,既是他接了班,当了董事长,他老爸几次踹他,他一点都不生气,就是老爸踹在他身上的脚印,他都不拍打除去,想要永远留着似的。
有一次他就那样去见客户,客户问他身上的泥土印是咋回事?他一点也没觉得丢人,反而觉得骄傲的说是老爸踹的。客户还很夸张的说:“韦总,您还有老爸踹啊,真是幸福啊!”他也没觉的是讽刺,反觉得客户说的很对。
韦青能这样任性,不服他管教,一方面是老爸宠着,另一方面也是他惹翻了韦青妈妈,韦青不认他这个爹。他干着急,没办法。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老爸这么说也是无奈,他知道老爸心里比他更痛,他再多说无益。便和来的单位的人商量拍视频举报的事。
他们把资料都打印了一份,布置了拍摄的场景,韦有长把身份证粘在身上,就坐在韦青的病床旁,把在病床上躺着的正在输液的韦青也拍摄进镜头,然后把自己的身份介绍了一遍,又把李秋水写的举报中央巡视组的资料念了一遍。
这样资料发布到网上,就是实名举报了。韦有长本还有顾虑,可还是按李秋水的要求做了,再说他的孙女都这样了,他一个将死的老头子还怕什么。
同时,他把韦青投递到中央巡视组举报信箱的案子资料也出示了,但没有念具体内容,因为这份资料发不到网上,怀疑被各大平台过滤了。李秋水担心影响举报中央巡视组,所以,那份案子的具体内容没有念。接着又把韦青伤情的诊断证明出示了,颅内有大片阴影,可能成为植物人
视频拍摄完毕,影像组的人审了几遍,把一些错误的地方作了剪辑,视频确定下来了,接着由公关部长用邮件发给五个责任人,由他们联系水军发布和运作,等能在网络平台看到举报中央巡视组的资料时,已是晚上六点过了。
帖子一出现,立刻被分享、粘贴到二十几家网络平台,接着跟帖评论的直线的往上涨,到八点,每个平台的帖子后面都跟着几万、十几万的评论。评论区是一片骂声,而且骂的话极端而格外难听,可看了举报帖子的人一点也不觉得过分。
因为是举报中央巡视组,还出现许多质疑的帖子,可这是实名举报,有韦有长的身份证,被打成植物人的韦青就赤裸裸的躺在人们的视线里,工作单位又具体详细,一看就是真实的。
特别是韦青是个女孩子,刚毕业的研究生,有理想有抱负,能吃苦,敢到最艰苦的地区工作,锻炼自己,敢为民请愿,伸张正义,更强烈的激起人们的同情和激愤。
所以更多的是骂中央巡视组不去调查处理案子,却赤裸裸的诬陷、拘禁、殴打举报人,这也太狗血了,太腐败,肯定是某个势力的保护伞、简直是最大的黑社会的黑老大……。
当然,这是举报中央巡视组的帖子,要是举报马云里的帖子,在网上帖不了两分钟就会被删除的。毕竟网络不是法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