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命尔
那人一看见沈岁稔,立时迎她在半路,并以神识传音:“小道友,今天还有火球符?
有多少,我全部买下。”他昨天只路过她摊位时买张,却不曾想这次的中品火符威力甚是不小,让自己一个炼气六层顺利猎到一只相当于九层的三阶妖兽。
沈岁稔表示怀疑:“五十张你全都要?”
“呃,那十张?”
“可以。”
一单生意在她开市前顺利完成,接下来两天,都是摊位摆开不久,剩下的符几乎全是回头客,这引发更多人来买。
这日在她收摊时,还有人闻讯而来,引得附近有些修士不断扫视,且个个修为高她许多。
沈岁稔向预定的人托辞:“我爷爷要闭关,中品符要到他出关后画。
如果你们不介意用下品灵符,我可以代画。”
几个修士当然不愿:“小道友说笑了,我们只想要中品符。
不如大家互留传讯印记,你爷爷出关后我们好登门去取?”
“我得回去问问他,明天再给各位答复。”沈岁稔一拱手落荒而逃。
尽管她每天减少灵符销量,仍然被有些修士窥探,这没个后盾多挣灵石也不保险。
搞得她每天哪里挣钱哪里花,在交易区先后淘到一个三百灵石的防御灵器,一个飞舟,若干符纸阵盘,生生将挣来的数百灵石花得仅够交房租。
就这,身家多了一点点也有人一直跟踪到客栈,偏人家没有动手,自己想反劫道都不成。
沈岁稔这么想着时,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眨眼间迎着跟踪者而行。
对方被逮个正着,仍顶着张不好意思的脸拦她:“小道友,是我。你还有丹药吗?”
“没了。”是
惜命尔
“那你等我一下。”觉行也改成神识传音她。
沈岁稔注意到恰巧出门的管事朝自己这边看,便迅速走上茶楼的台阶避他。
稍后又忽得怔住,心道自己离开浮光城不假,但管事并无权利抓拿她,还会因为沈氏夫妇没有遵守租约,而为城主府捞一笔违约金。
而这一愣,使得茶楼走出的一群年轻修士里的某个,用剑身拍推她,“好狗不挡道,让开。”
剑虽未出鞘却带着尖锐灵力,沈岁稔本就稍微走神,大街上又不会浪费炼气三层的灵力撑着护罩走路,何况茶楼大门边。
尽管她闪避的很快,但普通的衣料仍被锐力划破半截衣袖。
若是再慢几分,这条胳膊得半残。
她心头一恼,直视眼前这玄剑宗炼气五层的弟子,掂量着自己能对付,当即道:“好驴不乱叫,道歉。”
“找死!”拍剑的年轻修士闻言,刷的拔出剑来指向掏出防御木盾的她。
只是剑尖未至,被后边的云川迅速闪身到前,他两指一推,“聂道友,路人又何辜,你怎能如此动手动口伤人。
输不起也不用将气撒在路人身上。”
“你!不要多管闲事。”姓聂的拍剑修士,瞬间咬牙切齿,刚他的东西就是输给云川的。
他们都身着宗门衣裳,引来街上不少修士驻步观望两大宗门弟子对质。
云川的师妹沈白榆,自然向着自家大师兄,和师姐师兄直面玄剑宗的其他人道:“几位道友,莫不是想听世人议论玄剑宗弟子跋扈?”
话音未落,茶楼内外议论之声更大:
“原来是玄剑宗弟子。”
“仗剑欺人。”
“执法队呢?”
“咱们小散修,惹不起呀!”
“道友,究竟怎么个情况?”
就连茶楼的筑基帐房,也受掌柜之命出现在门口,“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到里边谈。”
挡住大门,他们生意还做是不做。
沈岁稔有意走去筑基修士身后,她不喜欢跟太一宗弟子扯到一块儿。
然则,小和尚觉行此刻找来,一见她的衣袖断开,拉过她就对上玄剑宗众人:“聂成章道友,为何伤我朋友?”
“误会误会,诸位道友进雅间一叙。”玄剑宗的费师兄眼见看热闹凑热闹的越来越多,执法队赶来,他立刻打起了圆场。
并招手拍上师弟聂成章的肩,强压下那把拔鞘的灵剑,再给师弟师妹们示意。
于是玄剑宗诸人挟着聂成章重回茶楼。
一直做璧上观的苍离宗弟子,则是请云川等人一同再进茶楼。
觉行十分不满,还待转身给不动的执法队说什么,却听到沈岁稔传音:“你不要惹他们,容易让他们拧成一股绳。”
四大道门之间是相互竞争又协作的关系,而太元界道门佛门之间微妙,她不想成为助燃剂。
且今日遇到的不是炼气弟子,为小命着想她不会硬顶。
两人被去而复返的费师兄请入门内时,浮光城的灵田管事,一直盯着沈岁稔隐入茶楼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