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联姻,我成了顾沉舟有名无实的妻子。三年婚姻,换来的是他的冷脸相待,和那句你不过是个联姻工具。
我独自咽下胃癌晚期的诊断书,在他新欢的诬陷中狼狈退场。
最终带着满身伤痕与被掩埋的真相,消逝在那场暴雨里。
直到我的死讯传来,顾沉舟才发现,那些被他忽视的深夜咳嗽,偷偷藏起的止痛药。
还有尘封的车祸真相——原来从始至终,他的白月光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而真正的救命恩人,早已被他亲手推下深渊。
当他疯魔般开始追查真相,试图弥补一切时,为时已晚。
或许是老天爷看不下了,命运让我重新生到离婚前夕。
这一世,我选择转身离开,可偏执追悔的前夫哥却步步紧逼：晚晚,这次换我来追你,把所有亏欠都还给你。
1
林小姐,这是您的检查报告。
肿瘤科诊室的白炽灯泛着冷光,主治医师推了推眼镜,病历本在桌面滑出刺耳的声响。
我盯着报告单上胃癌晚期,癌细胞全身转移的字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血腥味在齿间漫开才惊觉自己咬破了下唇。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顾沉舟的短信：今晚沈知意生日,别等我回家。
其实从我收到沈知意发的图片时我就知道他今晚又不回来了,配图是枚鸽子蛋钻戒,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这是沈知意故意发给我示威的。
我把手机扣在膝头,听着主治医师说最多三个月,突然想起三年前的婚礼上,他也是这样漫不经心地把婚戒套在我无名指上。
林小姐护士轻声唤我,需要联系家属吗
我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现在我哪里还有家人了。
暂时不用……
我独自回了家,没想到顾沉舟也在家里,这时候他不是应该在陪沈知意吗。
林晚,这是离婚协议。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到了这个地步,顾沉舟将文件摔在玻璃茶几上,金属钢笔在大理石台面划出刺耳声响。
我盯着他腕间的百达翡丽,那枚表盘上的碎钻折射出冷光,像极了三年前他为我戴上婚戒时,无名指被铂金圈勒出的血痕。
他从沈知意那里回来之后就提出要和我离婚,看来是有什么让他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了,难道是沈知意怀孕了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一辈子没有孩子了。
我垂眸轻笑,指尖划过协议上净身出户的条款。喉间泛起铁锈味,偷偷将藏在袖中的药瓶攥紧——那是今早医生塞给我的诊断书,胃癌晚期,三个月。
好啊。我抽出钢笔,在落款处签下名字,字迹比往常颤抖三分。落地窗映出我苍白的脸,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顾沉舟似乎没料到我这么痛快,眉头微蹙。他身后的助理适时递上一杯咖啡,骨瓷杯沿还沾着淡粉色口红印。我认得那支Dior
999,是欢沈知意的最爱。
顾总,沈小姐还在楼下等您。助理轻声提醒。
顾沉舟起身时带起一阵雪松香水味,我突然抓住他的西装下摆：能陪我吃最后一顿饭吗就当...纪念我们的婚姻。
他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我知道在他眼里,我早就是个用家族联姻攀附他的蛀虫。
却没人知道,当年那场车祸,是我把他从燃烧的车里拖出来,自己却被碎片划伤了子宫。
餐厅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我点了他最爱的黑松露牛排,自己却只能小口抿着温水。
化疗带来的恶心感翻涌,我借口去洗手间,在隔间吐得撕心裂肺。
镜子里的人瘦得脱相,锁骨突兀地支起病号服。手机突然震动,是顾沉舟的短信：我有事,先走了。
回到座位时,服务员端来一个礼盒。打开是枚铂金胸针,造型是破碎的玫瑰。卡片上的字迹凌厉：当年你救我,这是报酬。
我攥着胸针走出餐厅,寒风吹得人踉跄。口袋里的手机接连震动,是闺蜜发来的视频。画面里,顾沉舟正搂着沈知意在珠宝店挑选钻戒,他的无名指上还戴着我们的婚戒。
血突然涌上喉头,我扶着路边的梧桐树咳嗽,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沫。路人的惊呼声中,我看见顾沉舟的迈巴赫疾驰而过,溅起的泥水弄脏了我素白的裙摆。
2
我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化疗室的白炽灯惨白得瘆人。我数着吊瓶里滴落的药水,手机在枕边震动。是顾沉舟的律师发来消息,提醒我三日内搬离别墅。
林小姐,顾总说您的私人物品可以先寄存在仓库。律师的语气公事公办。
我看了看短信,不知如何回复,最后想了想回了句好的,我知道了就没再说什么。
我盯着天花板轻笑,咳出的血滴在床单上,像朵枯萎的海棠。看着这朵枯萎的海棠我笑了,或许我也早该枯萎了。
隔壁床的老太太正在给孙子织毛衣,毛线针碰撞的声音让我想起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在灯下给我织围巾,我想我妈妈了,我很快就会去找她了。
姑娘,吃个苹果吧。老太太递来洗好的水果,我儿子在美国,好久没人陪我说说话了。
我刚要接过,病房门突然被撞开。顾沉舟带着助理闯进来,身后跟着举着摄像机的记者。镁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我慌忙用被子蒙住头,却听见他冰冷的声音：
林晚,别装病博同情,沈知意怀孕了,你最好识相点。自己把顾太太的身份摘除让给她,我可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人叫私生子。
我浑身发冷,指甲掐进掌心。记者的提问像潮水般涌来：顾太太,听说您婚内出轨顾家要起诉您转移财产,是否属实
老太太突然站出来挡在我面前：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良心！这姑娘天天吐得死去活来,怎么可能...
保安！把无关人员带出去。顾沉舟不耐烦地皱眉。
这一刻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扯下输液管,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化疗带来的眩晕让我眼前发黑,却还是强撑着站直：顾沉舟,你要的我都给了。现在,请你滚出去。
他似乎被我的样子吓到,愣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冷漠,转身时丢下一句：明天会有人来收房。
深夜,我蜷缩在走廊的长椅上。手机弹出新闻推送,标题刺眼：《顾氏总裁新欢孕肚曝光,原配重病住院无人问津》。
评论区一片骂声,说我活该,说我拜金女遭报应。可是我一点也气不起来,或许是病体导致的我没有力气和他们计较了,也或者是我快死了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我关掉手机,望着窗外的星空。想起十八岁那年,也是这样的夜晚,顾沉舟在篮球场上对我笑,汗水浸透的白衬衫贴在少年清瘦的脊背上。那时的他说,要把星星摘下来送给我。
我们之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呢,是从当他知道我是为了家族联姻才嫁给他的时候,还是当沈知意出现的时候呢。或许这一切本就是错误的。
3
搬家那天暴雨倾盆。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别墅门口,看顾沉舟的车停在台阶下。沈知意撑着伞从后座下来,孕肚已经显形,她亲昵地挽住顾沉舟的胳膊。
林小姐,这些是您的东西。管家递来一个纸箱,里面是我所有的家当：几本旧书,褪色的相册,还有那枚破碎的玫瑰胸针。
我搬着东西准备离开时沈知意松开挽着顾沉舟的手撑着伞来到了我身后。等等我还有几句话想和林姐姐说。
我没什么想和沈小姐说的,我着急回去呢我转身往前走。
雨越下越大,我正准备伸手拦出租车,却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回头看见沈知意跌坐在我身后的地板上,裙摆沾满泥水,顾沉舟连忙跑来紧张地扶她：知意,你怎么样
沉舟...是她推我...我的肚子好痛……孩子,我们的孩子……沈知意哭着指向我。
我
…我没有,不是我,沉舟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推她。我浑身难受,淋了雨的身体好像更加疼痛,我定定的望着顾沉舟,我希望顾沉舟能相信我一次哪怕就一次,我根本就没推沈知意。
可记者的镜头立刻对准我,闪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顾沉舟的眼神像淬了冰,他抱起沈知意,经过我身边时丢下一句：林晚,你真是让我恶心。
我愣住了,我站在雨里笑出声,任由雨水混着泪水滑落。胃部传来更尖锐的疼痛,我蹲下身捂住肚子,血沫顺着指缝滴在积水里,晕开细小的涟漪,不知过了多久我好像已经麻木了。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时,我看见顾沉舟的车尾灯消失在雨幕里。护士将我抬上担架,我望着阴沉的天空,突然想起医生说的话：最多还有一个月。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摸到口袋里的药瓶。那是昨晚偷偷倒掉的止痛药,瓶底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十七岁的顾沉舟和我站在樱花树下,他的校服外套披在我肩上,我们笑得那样灿烂。
恍惚之间我好像回到了以前,回到了那个一阵风吹过便下起樱花雨的时候。
本来还有几天可活,可是现在淋了雨又发了烧,病情恶化更严重了,也可能是老天看我过得太痛苦,让我提前过去享福了。
深夜,我在律师的见证下签署遗嘱。所有财产捐给癌症基金会,唯一的要求是在墓碑上刻句诗：我曾摘星赠你,你却嫌它太凉。
望着窗外的星空,我安详的闭上了眼睛,或许永远都不会睁开了。这次,我终于不用再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4
突发！顾氏集团总裁夫人林晚因病离世,年仅28岁。
顾沉舟握着报纸的手骤然收紧,咖啡泼在西装上也浑然不觉。头版照片里,我穿着三年前的婚纱照,笑容明媚得刺眼。我以为她是骗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信我不相信！
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顾总,沈小姐说今天要去产检...
对,医院,我们去医院,我不相信林晚会离开我助理看着顾沉舟有点疯魔的样子沉默了,当初是谁那样对林小姐的。
备车。顾沉舟起身时踢翻了椅子。他望着窗外的雨,想起那天在医院,你赤脚站在他面前,眼神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
殡仪馆里很安静。沈知意捂着嘴哭：都怪我,要是那天不跟姐姐起争执...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顾沉舟突然甩开她的手。
水晶棺里的你穿着白色旗袍,像是睡着了。顾沉舟伸手想触碰你的脸,却在指尖即将碰到时停住——你向来怕痒,从前他一逗你,你就会笑着躲进他怀里。
顾总,这是林小姐留给您的。律师递来一个U盘。
视频里,你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却笑得温柔：沉舟,当你看到这个视频时,我应该已经不在了。有些话,我一直没机会说...
画面切换到医院的监控画面,顾沉舟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三年前的车祸现场,你浑身是血,却拼了命把他从车里拖出来。
其实那天我就知道,我的子宫保不住了。但你说想要很多孩子,我不敢告诉你...你的声音哽咽,后来你爱上沈知意,我想或许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顾沉舟跌坐在地,泪水砸在地面。他想起结婚纪念日那天,你在厨房忙了一下午,最后却只喝了半碗粥；想起你总是偷偷吃胃药,却说是维生素；想起你签字离婚时,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
沈知意的尖叫突然传来：沉舟,我的肚子！她的裙摆浸满鲜血,可顾沉舟充耳不闻,只是死死盯着屏幕。
我最后说：沉舟,谢谢你曾给过我那么多美好。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们能在樱花树下重新相遇。
视频结束时,顾沉舟的手机弹出新闻推送：《惊爆！沈知意假孕骗婚,顾氏集团将追究法律责任》。但他已经不在乎了,只是颤抖着将你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像从前那样轻声唤你：晚晚,回家了。
5
葬礼过后,顾沉舟开始变得不正常。
他把别墅重新装修成我喜欢的法式风格,客厅摆满白玫瑰,每天让人更换最新鲜的。书房里挂着我们的婚纱照,他会对着照片一坐就是一整天。有时还会自言自语,一会哭一会笑的。
顾总,董事会要求您处理沈知意的事。助理小心翼翼地说。
顾沉舟头也不抬：让她自生自灭。他摩挲着那枚破碎的玫瑰胸针,想起你最后攥着它倒在雨里的样子,心脏揪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深夜,他会开车去你们常去的那家餐厅。服务员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但他还是点你爱吃的草莓蛋糕,然后看着空位发呆。有人说看见他对着空气说话,说晚晚,这个蛋糕你一定会喜欢。
公司里开始流传总裁疯了的传言。他把所有合作项目都改成与医疗相关,说要建最好的癌症医院。当股东们提出异议时,他冷笑：你们想要钱,我给。但这个项目,必须做。
沈知意试图挽回,却被保镖拦在别墅外。她在媒体面前哭诉,说顾沉舟为了一个死人疯魔了。结果第二天,她的黑料被全部曝光,彻底消失在公众视野。
三个月后的雨夜,顾沉舟又一次来到你的墓前。他抱着你最爱的那本《小王子》,书页间夹着你们的合照。雨水打湿了他的西装,他却浑然不觉。
晚晚,你看,我把星星摘下来了。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是癌症医院的设计图,楼顶是一片星空穹顶,以后,不会再有人像我这样,让你一个人在黑暗里害怕了。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顾沉舟恍惚间又看见你站在雨中,对他微笑。他伸手去抓,却只握住一团冰冷的雨雾。
晚晚,等等我。他对着虚空呢喃,泪水混着雨水滑落,这次,换我来追你。
墓前的白玫瑰在雨中轻轻摇曳,像是你当年在他怀里,笑着说沉舟,我们永远不分开。
6
叮——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别墅的大床上。床头的电子钟显示2023年5月12日——正是我和顾沉舟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手指下意识摸向腹部,那里没有手术疤痕。镜中的自己皮肤红润,眼中还有未曾消散的光。我掐了下手臂,痛感清晰,这不是梦。
楼下传来佣人准备早餐的声音,我听见顾沉舟低沉的嗓音：把她那份换成小米粥,她最近胃不好。
我攥紧床单,眼泪突然掉下来。上一世,他明明说林晚的死活与我无关。
换好衣服下楼,顾沉舟正在看报纸。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目光在我苍白的脸上停留：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事。我避开他的眼神,坐在餐桌前。小米粥还冒着热气,是我最爱的甜度。
手机突然震动,闺蜜发来消息：【知不知道沈知意要回国了,听说跟顾沉舟还有联系！】
我握勺的手顿了顿。上一世,就是沈知意回国后,一切开始失控。顾沉舟说她是白月光,说我这个联姻对象根本不懂爱。
在想什么顾沉舟的声音突然靠近。他伸手想摸我的脸,我下意识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受伤的神色：晚晚,我们...
顾沉舟。我放下勺子,直视他的眼睛,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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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站起来,碰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桌布上晕开,像极了上一世我咳出的血。
为什么他的声音发颤。
我轻笑,指甲掐进掌心来确认这不是幻觉：因为我累了。
门铃突然响起。佣人开门,沈知意抱着花站在门口,眼角含着泪：沉舟哥,我回来了。
顾沉舟看都没看她,只是死死盯着我：林晚,我不准你离开。
我起身时裙摆扫过沈知意的花束,玫瑰刺划破指尖,血珠滴在米色地毯上。这一次,我不会再让自己遍体鳞伤。
我想为自己而活。
7
沈知意的到来像颗石子,打破了表面平静的湖面。
她频繁出入顾家,不是说沉舟哥帮我看看这个方案,就是小时候你教我的钢琴,都快忘了。我坐在沙发上喝着花茶,看着她穿着我最喜欢的香奈儿高定,在顾沉舟面前晃来晃去。
姐姐,这是我从法国带的丝巾,你应该用得上。她递来一条玫红色丝巾,眼底藏着得意。
我微笑着接过：谢谢,不过这种颜色,更适合你。余光瞥见顾沉舟皱了皱眉,不知道是在嫌弃她的品味,还是不满她的刻意。
这天深夜,我被客厅的争吵声惊醒。沈知意的声音带着哭腔：沉舟哥,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当年要不是我...
够了。顾沉舟的声音冷得可怕,我查清楚了。
我悄悄走到楼梯口,看见沈知意脸色惨白：你查什么当年车祸明明是...
是你故意制造车祸,想让我感激你。顾沉舟举起一个U盘,要不是晚晚拼死救我,我早就死了。
沈知意踉跄后退：不可能！你怎么会...
因为晚晚的日记。顾沉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她明明自己伤得那么重,还在担心我会不会留疤。而你,这些年拿着救命恩人的身份,在我面前装了多久
我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上一世,我的日记被沈知意毁掉了。原来这一世,命运给了我一个机会。
沈知意突然冲向楼梯,却在看见我的瞬间愣住。我擦干眼泪,对她微笑：沈小姐,现在你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她突然疯了似的扑过来：都是你！要不是你,沉舟哥早就爱上我了！
顾沉舟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眼神冰冷：保安,把她送出去,以后不准再踏进顾家半步。
沈知意被拖走时还在尖叫,而我靠在顾沉舟怀里,听见他剧烈的心跳。
晚晚,对不起。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发顶,我现在才知道,你爱我有多深。
我闭上眼睛,泪水浸湿他的衬衫。这一次,我不想再放手了。
8
癌症医院落成那天,天空飘着细雨。
我站在星空穹顶下,看着顾沉舟为医院剪彩。他转身向我伸手,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他将一枚新的玫瑰胸针别在我心口,这次是完整的花朵,以后,换我来守护你。
闺蜜在旁边起哄：林晚,还不原谅他顾总这半年可把自己折腾惨了。
我笑而不语。想起这半年,顾沉舟推掉所有应酬,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饭；陪我去复查时,比我还紧张；半夜我做噩梦,他会抱着我哄到天亮。
晚晚,我想补办婚礼。他突然单膝跪地,手中的钻戒闪着光,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你穿白婚纱,我穿西装,就像十八岁那年我们说好的那样。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看见穹顶的星星在闪烁。这一世,终于不再是我一个人仰望星空了。
好。我伸手让他戴上戒指,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都行。他站起来,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我贴着他的胸口,听见有力的心跳：以后,我们每年都去看樱花,你要牵着我的手,不准再松开。
他低头吻去我的泪水：一辈子都不松开。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是癌症病房的小患者们在玩耍。顾沉舟牵着我的手走过去,阳光透过穹顶的玻璃,在我们身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这一次,我们终于可以一起,走向有光的未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