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赵廷轩公司破产,将我抵债给A市靳家靳南弦。想那靳家在A市大富大贵之家,靳家现在掌权人一一一靳南弦更是数一数二、手眼通天的人物,多少豪门贵女争着上赶的人,赵廷轩傅月如夫妇不让赵以安嫁过来,竟把这样地好事落在我的头上,实在想不通……

赵以安是我双胞胎姐姐,早生于我五分钟。
她在众人期待中出生,而我的出生则是个意外,当年没人会想到傅月如肚里怀的是双胞胎,连我出生的衣物都不曾准备,最终把我放在一个大衣口袋里带回家。
赵以安众星捧月地长大。赵廷轩嫌我出生身量不足,头长癞疮,晦气,将我扔出去,外婆又把我捡回来,精心喂养,长至成人。
赵以安在朋友圈发了一条九宫格庆生的照片,有傅月如,赵廷轩,有哥哥赵景行送的礼物。
赵以安的生日花团锦簇,无人记起今天也是我的生日,一句生日快乐都不曾给我。
我还期待什么这么多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我牺牲掉我的婚姻,也换不来他们的一丝关心。
在不爱你的人眼里,你做任何事,都是错的。
天下真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可我又有什么错呢他们可以有很多孩子,可我只有一个爸爸妈妈。
我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黯然神伤。
晚上七点半了,我关掉电脑。
我在公司楼下巷子里,找了一家面馆,要了一碗素面,要老板卧了一个荷包蛋,当是为自己庆生。
回首25年的人生路,父母双全,我过得如孤儿般艰辛。
我学的是会计专业,不能进自家公司上班,工作自己找。实习工作,都是在别家公司完成的。
哥哥赵景行可以接手自家公司,赵以安可以自由发展,而我如野草般杂乱生长。
不被爱的人是多余的,从我出生那刻起就是多余的。
泪滑落至碗中,和着面,和着悲伤,吞下去。
我吃完面,从面馆出来,到公交站,赶八点那趟公交车,回靳公馆,45分车程,步行十五分钟到家,九点,时间刚刚好。
我一进屋,就见靳南弦坐在餐桌边。
男人脸部线条硬朗,轮廓清晰,坚毅冷峻的面容,尽显成熟稳重。
即使我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我从来都没觉得这个男人属于我。
我换好鞋,见男人抱着一束鲜红的玫瑰向我走来。
以宁,生日快乐。严肃冷面,此时尽是柔情。
我呆立当场,忘记接靳南弦手中的花。
半晌,才反应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玫瑰。
玫瑰红得如烈焰,灼烧我的心。
他把我拉至餐桌前,待我坐下,他吩咐身边仆人道:开饭。
你还没吃饭都晚上九点多了,他还没吃饭
我等我的小寿星回来。他笑得宠溺。
太太,先生从6点多就开始等你了。吴妈从厨房端菜出来,插话道。
法式大餐,红酒,鲜花……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长期缺爱的人,别人给点善意,就会对他产生依赖。
赵廷轩傅月如赵景行为赵以安庆生,顺带都没为我准备。
而我作为一个抵债的,靳南弦肯花心思为我庆祝。
鼻子酸酸的。
一个平常生日,你不必费心为我张罗。
靳南弦笑,你的一件小事,在我这里都是大事。
我侧身看着他,想读出他对我好的用意。
两人目光相遇,靳南弦先移开目光。
吃饭,我真饿了。
6点到九点多没进食,是饿。
我吃了一碗长寿面,现在也不饿。那法式牛排,鹅肝,我是吃不惯。法式花螺倒吃了几个。
他风卷残云般吃完,递给我一个长方形盒子,打开看看。
我依言打开盒子,盒子里躺着2本红色的本子,一个小方盒。
红色本本是房产证,两本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小方盒里装着一个镶满细碎的钻石的手钏,钻石如夏日繁星,七彩夺目。
喜欢吗
送给我的
嗯,我把靳公馆转到你名下,另外,我在滨江壹号买了套房,写的是你的名字。
滨江壹号,住的非富即贵。
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能要。我家欠你的钱,都还不起。我断不能收你的礼物。
靳南弦大笑,声音低醇浑厚。
以宁,你是你,赵廷轩是赵廷轩,他的债务跟你没关系。你只要记住,你是我靳南弦的太太。
说完,他帮我戴上手钏。
钻石手镯不笨重,不老气,璀璨夺目。
我皮肤白,手钏戴在我手上,分外好看。
谢谢。我由衷地感谢。
手钏,我十分欢喜。
真想谢谢啊靳南弦附在我耳边低语。
嗯。
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果然,每份礼物都标好了价格。
我心头一紧,什么忙
能不能别再让我睡书房了。我搬回主卧跟你一起睡。新婚夫妻,分床睡,让人笑话。
我脸咻的红了。
以宁,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没什么好害羞。
他倾身在我脸上一吻。
我的心,一阵悸动。

第二天起床,我和他都眼下泛着青。
没有想象地干柴烈火。
我第一次与男性同床共枕,身体紧绷,很紧张。
靳南弦抱着我睡,他忍得很辛苦。
吃早餐的时候,靳南弦说,他以后送我上班。
一南一北,不是一个方向,送完我,他再去公司,会迟到。
他嘴角噙笑,我是老板,我不去公司都没人敢说。
我把一茬给忘了。
有驾照吗他问我。
我摇头。
去考个驾照。我不的时候,自己开车上班。
我坐公交。
我靳南弦的太太坐公交上下班,我不用混了。
他左一个靳南弦的太太,右一个靳南弦的太太,叫我心里发虚。
这段交易婚姻,说得不好听一点,我是卖身给他。
我没期待这场婚姻长久,幸福与否。毕竟,赵廷轩傅月如安排的婚姻,是段良缘的话,也是给赵以安,不会轮到我。
他果真送我去上班,亲自开车。
路上,他问我,晚上加不加班
我晚上有两个朋友要来,我跟他们聚聚。
下班就去
嗯。
不带我去他说得一本正经。
啊我惊讶,没领会他的意思。
好好玩。他随即转换了话题。
车一路向前行驶,最后停在我公司门口。
等他泊好车,我解下安全带,正欲下车。
靳南弦侧身抱住我的腰,他的唇吻上我的面颊。
男性的气息,莫名让我心安。
不想与你分开,真想时时刻刻绑你在身边。声音低沉魅惑。
我忒煞风景地说了一句,以前没我的时候,你不照样生活。
我与他在一起生活,不到三个月,他就爱上了我
我是不信的。
哎他细叹一声,然后说到:你上班去。
我一溜烟地跑了,后面传来一声,小没良心的。
进入公司,坐到我的工位上,心怦怦直跳。
这一天,我都无心工作,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下班时间一到,我就直奔与李禾、何满约定的高级海鲜自助餐厅。
我到的时候,这两货已经开吃了。
食物已经帮你拿好,先吃。李禾对我说。
对,560元每人,不吃回本,亏了。何满说。
三人见面,没有寒暄,只顾着吃。
他俩拿的都是我爱吃的,法式羊排、酒酿花螺,蟹黄炒饭,波龙,酸梅汁……
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我与她俩的感情比对赵景行赵以安都深。
李禾边咬着蟹腿,边问我:靳南弦对你好不
我也不知道好不好
在他俩面前,我是有啥说啥,没什么隐瞒。
何满年长我四岁,李禾年长我两岁多,三人一个缺妈,一个缺爹,我父母双全,实则过得他俩惨,三个缺爹少娘的人,抱团取暖。
不知道好不好那就是不好。好的话,你会感受得到。李禾一语定音。
不是,我不知道他只对我一个人这么好,还是对所有人都好。我解释,毕竟做人不能昧着良心。
李禾无语地瞄了我一眼,说:看你手上戴的镯子,知晓靳南弦对你非常不错。
钻石手镯在夕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管他对你好不好,攒点私房钱防身。到他厌倦你了,离开他,你自己也有底气。何满的话虽渣,但也在理。
还是男人了解男人,宁宁,这点你要听他的。
三个原生家庭残缺的人,对婚姻,对爱情,从来不抱任何幸福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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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佬,第一次吃海鲜自助餐……随即,几声讽刺笑声响起。
不待我回头,人已到我们餐桌边,赵以安。
我们三人都不喜欢赵以安,常常在我们仨面前展示高傲姿态,要么出言挖苦。
这高级海鲜餐厅,环境也不怎么样嘛!空气中有股子臭味……李禾说
何满配合地四下闻。
确实,臭。
你们……

赵以安气急败坏,又把矛头指向了我:赵以宁把你手上的镯子给我。
凭什么
你就不配戴这么好的镯子。
从小到大赵以安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我则是捡她们的垃圾长大的。
她们的旧衣、生锈的文具盒、没水的彩笔盒,都扔给我。
上小学的第一天,赵以安背着漂亮的书包去上学。
我提着个袋子塑料袋当书包,放学下雨,雨水打湿了书本……
赵以安见我没动,就伸手过来抢。
她一手抓住我手腕,一手拽着手镯。
我用力挣扎,手镯在我手上刮破一块小小皮,也疼。
李禾、何满见状,他们一人掰着一只赵以安的手。
赵以安动弹不了,用脚踢我。
我躲开,脸上却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赵以宁,你胆子倒不小,敢联合外人欺负你姐姐。
是哥哥赵景行,虽然他没有明目张胆欺负过我,但对我也不热络。
现在,他不问青红皂白扇我一巴掌,把我对他的最后一丝情谊给打断了。
赵家,再也不值得我留恋了。
我也懒得跟他解释。
我对李禾,何满说:我们走。
哥,我要赵以宁手上的镯子。赵以宁对着赵景行撒娇道。
镯子给安安。赵景行命令我道。
镯子本就是宁宁的,没想到你赵景行也是这么地不要脸。李禾气愤道。
赵景行,宁宁也是你妹妹,不要厚此薄彼。
我可没她那样的妹妹,我的妹妹只有安安一个。
赵景行接着说:赵以宁,你就不应该来到这世上。没有你,我与安安的日子就妈过得多了;没有你,安安就是靳南弦的妻子,靳太太就是安安。你就是闯进我们家的入侵者,抢夺原本属于我与安安的资源,又抢安安的老公。
我现在真正体会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明是赵廷轩傅月如舍不得赵以安去抵债,把我推出去。
现在污蔑我抢走了靳南弦。
小时候,类似的事情常常发生,没人替我辩解。
现在,我们都是成年了,还是非黑白不分。
我心寒,所有的伤害都来自至亲血缘。
我冷哼道:如果我可以选择出生,一定不会投胎到你们姓赵的家里。
早就习以为常,但心里还是难过。
眼泪吧吧地掉下来。
李禾安慰我别哭。
赵景行,你就不是个男人。宁宁这些年得过你们姓赵的什么好处,你们又给过宁宁什么不要脸的东西。
何满骂完,一拳挥在赵景行脸上。
赵景行不察,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赵景行反应过来,拳脚反击。
两人身高都是1米7几,何满身形偏瘦,很快被赵景形压在身下,一拳一拳把何满往死揍。
李禾见此情形,去咬赵景行手臂。
我抄起桌上玻璃饮料瓶,砸向赵景行的脑袋。
赵景行痛得松开何满,额上血流如注。
赵以安尖叫,哥……
赵以宁,你心这么歹毒,对自己亲哥下狠手。
刚说没我这个妹妹,现在又对我道德绑架。
片刻工夫,警笛声、救护车响起。
我和李禾搀扶何满坐起。
等会警察来了,以宁别承认是你砸的赵景行。我先动手打的人,我一并承认了。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监控,我是开脱不了的。你和李禾事不大,拘留几天,你们就回云城。
赵廷轩傅月如他们借题发挥,不会放过我的。
那两个畜牲。李禾恨恨道。
令我没想到的是,与警察、救护人员一起来的,还有靳南弦。
我见是靳南弦,立即转个身,希望他没看见我。
警察,就是那个女的砸的我哥,你们快把她抓起来……
赵以安一见警察就叫嚣。
你放屁。警察同志,是她抢我们的东西,我们是正当防卫。何满道。
那个破镯子,送我都不要。赵以安狡辩。
那你还来抢,真不要脸。李禾道。
那个破镯子价值2个亿。
靳南弦醇厚的声音响起,现场鸦雀无声。
突然感觉,我手上的镯子千斤重。
这镯子这么值钱哪!难怪赵景行、赵以安动抢。
何满接着说:安安,你把镯子卖掉,这辈子吃喝不愁了。
李禾朝他肚子就是一下,何满痛得直叫。
身上哪里痛我们去医院拍个片。说着,我撩起何满衣服,何满瘦得肋骨清晰可见。
何满又把衣服扯下来,哪有那么娇弱。男人几拳都挨不住,还叫什么男人。
鼻青脸肿,嘴还硬。
老婆,有没有受伤。
靳南弦绕到我身边,将我上下左右检查一番。
我没有应答他,公共场合,公开我与他的关系,不怕丢他的脸。
靳家的少奶奶在餐厅与人互殴,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老婆李禾与何满惊讶道。
你,你,你是宁宁老公,靳南弦。李禾语无伦次。
哦,忘记你有老公了,下次挨揍换他上。
我对他们两个无语,一个花痴,一个吊儿郎当。
靳南弦帮我抿了抿头发,然后对他俩说:靳某感谢二位挺身相护我老婆。以后,二位就是我的座上宾,什么事,只管开口,靳某能力范围内,一定有求必应。
别客气,我们和宁宁不分彼此。如果哪天你欺负了宁宁,我一样揍你。何满边说,边把手搭在我肩上。
决不会有那一天的。靳南弦说得笃定,不动声色地搂我入他的怀抱。
何满失去支撑,往地上栽去,我下意识地扶住他。
还是去医院拍个片,伤到骨头又看不见,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我担忧道。
好,听你的。估计何满伤得不轻,不然那么逞强的一个人,也不会答应去。
张警官,我的人,我先带走。需要配合我们调查的随时联系。伤者的医药费,我们全权负责,但我要以抢劫罪起诉他俩,我们不接受调解。
上位者的气势。
2亿的镯子,是构成抢劫罪。
靳南弦在处理。
我在App叫了辆去医院的车。
我和李禾搀着何满到楼下,车已经到了。
我正要坐进去时,靳南弦也到了楼下。
老婆,你去哪
我去医院。
老婆,你跟我回家。我让苏秘书送何先生李小姐去医院。
李禾何满闻言,劝我说:你先回去。我们两个能应付。
两位,对不住。本应我与夫人亲自送你们去医院,奈何天色已晚,今又受了惊,我带她回去好好休息。我让秘书送你们去医院,什么事,苏秘书会处理。
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不用担心我,宁宁。何满还嘴贫。
你回去吧。说完,李禾关上车门。
待他们的车走远,靳南弦为我开了副驾驶车门,很绅士地等我上车。
我打开后座的车门,坐进去。
靳南弦无奈地摇摇。
他坐进驾驶室,说:我愿意一辈子当靳太太的司机。
我坐后排,不是赌气,而是不想面对靳南弦,不想他看见我的狼狈与难堪。
毕竟,不被原生家庭爱的人,在婚姻里缺少底气的。
车子启动,窗外的景物在夜色中徐徐后退。
我蜷缩在后座里,假寐,此时,我不想说话。
假寐一会,我的电话铃声响起。
不用想,我都知道是谁打来的,也会面临一场将我自尊撕碎的咒骂。
我还是接了,不出所料。
傅月如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赵以宁,你这个灾星,我们沾上你,没过一天好日子。这么狠毒,砸自己亲哥的脑袋。当年,我就该将你扔河里,淹死。你外婆就不能把你捡回来。
你别以为嫁给靳南弦,有人给你撑腰。你不照镜子瞧瞧,你是什么货色,靳南弦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会看得上你他现在对你好,只图个新鲜,等他厌倦你了,你就等着
被扫地出门吧……
没等她说完,我挂断电话。
以前,我对他们唯命是从,唯唯诺诺,他们还是不喜欢我。
后来,才明白,不爱你的人,你对他挖心挖肺,他们都不会心疼,也不会对你另眼相看。
那又何必去讨好他们呢
挂断电话,眼睛有些酸涩,泪不觉滚出。
靳南弦眼神不时瞟向我,好几次像有话要说,没说出口。
我不想让他看见我哭,从包里取出一块披肩,盖在身边,连脸都盖住。
四十多分钟后,车停在靳公馆门口。
我不等靳南弦,径直跑到二楼卧室,将自己关进浴室,打开浴室所有的水龙头放水。
用水声掩盖我的哭声。
我不敢在靳南弦面前哭,不想让他看低我,一个被自己父母、兄姐不喜的人。
过了一会儿,靳南弘敲浴室的门。
宁宁他试探地问。
他觉察出我的异样。
我平复一下我的心情,洗澡了。
门外没有动静传来。
我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水流淌我身上的任一寸肌肤。
水柔柔的,像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着我。
浴室没开灯,我又感觉自己如一叶扁舟在黑夜里大海上飘摇,任凭风吹浪打,想努力靠岸,始终找不到我停泊的港湾。
不知在浴室待了多久,料定靳南弦已入睡,我从浴室出来,靳南弦不在主卧。
幸好,靳南弦今晚不与我同床,不然,我不知怎样面对他。
哭过,累了。
我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发现眼睛是肿肿的。
我简单洗漱一番,就下楼。
靳南弦早已坐在餐桌前,拿份报纸在看,桌上摆着2份早餐。
我没打算吃早餐,路过餐厅时,当做没看见靳南弦。
老婆,吃早餐。靳南弦放下报纸,叫住我。
我背对着他,摇摇头,表示拒绝。
突然,我被凌空抱起。
靳南弦把我抱至餐桌前,让我坐在他腿上,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摩挲我眼睛。
眼睛肿成这样,还去上班。你同事会以为我欺负你了。今天不去上班了。
靳南弦没有质问,没有指责。
心底涌现一股暖意,眼里有些潮湿。
他们一直都对你不好吗靳南弦眼里有些许心疼。
不知,他是否知道了我在赵家的处境。
这时,李禾的语音电话打过来,我按下接听键,宁宁,你晓不晓得你家靳南弦有多爱你昨夜,他以为你生他气。连夜找到我与何满,送了我与何满一人一套房。A市的房子,市中心位置啊……
还要我们去他公司上班。我答应了,何满没答应……宁宁,他那么大个总裁,日理万机,还处处替你想到。我把姓赵的对你的种种不是,全告诉他了。他气得咬牙切齿。
宁宁,你试着接受靳总。他比你想象的爱你……
李禾一股脑儿地说,全程都被靳南弦听了去。
我起身,想换个地儿与李禾聊天,又被靳南弦按在他腿上。
我忽又想起了,问李禾道:何满怎么瘦成那样我昨天看身上没几两肉。莫不是生什么病了
我将担心说起。
昨夜检查,没有其他症状。轻微骨折,休息10天左右,没大碍。
我重重吐了口气。
靳南弦轻咳一声。
靳总在你身旁李禾问。
嗯。
你又不早说,挂了。
李禾挖完坑,溜之大吉。
你昨夜一晚没睡靳南弦双眼通红。
我老婆生气,不理人。我哪敢睡靳南弦说得可怜巴巴。
他没戳破我,给我留了一丝体面。
谢谢。
靳南弦以手堵住我嘴,老婆,你我夫妻间还须这么客气
老婆,以后你遇到麻烦,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也会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一丝伤害。
嗯。
就一个嗯,没点其他表示
靳南弦见我不明了,把脸侧歪过来,用手指点点脸脥。
我不好意思,迟迟未亲下去。
他等了良久,无可奈何地说:看来我老婆还未原谅我,一个吻舍不得给我。
他这般说辞,倒叫我心生愧疚。
虽不确定他对我的好会持续多长,但眼下他对我是极好的。
两亿的钻石镯子,又送李禾、何满几百万的房子……
我猛地在他脸上一吻,他先是一愣,然后,热烈回应。
最后,由他抱上二楼的床上。
几番缠绵,累,痛,但我也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这一天,我是请假了,靳南弦下午才去公司。
何满休整了十来天,身上的肉丰盈不少。
估计是饮食不规律,瘦的。
何满出院就搬进李禾的房子,他自己那套空着。
李禾去了靳南弦的公司上班,行政人事部,薪水可观。
我们被何满调侃,堂堂靳夫人在外当牛马,薪资还不如一个走后门进自家公司的人,没苦硬吃。
他被我和李禾一顿乱揍。
有他们陪着的日子,不觉孤单。
李禾去上班,何满在家把饭做好,等我们回去吃。
吃完晚饭,八点左右,刚下班的靳南弦顺路载我回家。这段时间,靳南弦都在公司待到八点多下班。
车上,靳南弦问我,老婆,明天能不能给我送饭
这段时间,晚饭,我都是和李禾、何满一起吃的,把他晾在一边,没管他有没有吃饭,在哪吃的。
我都能绕半个城,来跟李禾、何满吃饭。
李禾家距靳南弦公司车程十来分钟,有何不可呢
送房子,还考虑到上班通勤时间,可见他的体贴,周到。
我满口答应靳南弦。

第二天下班,我到达李禾家,何满已把我那份餐打包装好。
至于靳南弦那份,我在外边餐厅打包2道A市名菜,我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何满说,靳南弦会被我气死的。
果然。
我到达靳南弦办公室,打开食盒,靳南弦显得不十分欢喜。
老婆,说你对我用心吧,你就在外边买份餐,打发我;说你对我不用心吧,你还怕我吃不惯你们当地的口味。
饭是他让我送的,菜不合胃口,又不高兴。
我又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你就不能问问我。
那你喜欢吃什么
与他相处久了,自然也更亲近些,在他面前也放得开些!
你亲手做的,我都喜欢吃。
饭,我是会做的,只是不怎么好吃。
我怕你吃了,会得肠炎。
我自己吃倒还好,他那金尊玉贵,吃出个好歹来,我负不起责。
做的是毒药,我都喝。
你是武大郎可你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不像武大郎啊!我与他开起了玩笑。
老婆夸我呢!他一把拉我进的怀里。
饭不吃了,吃你。
又是一片风光旖旎。
时间反转,初秋到了。
何满扔给我们一个猝不及防的消息,他要出国。
这个消息对于我和李禾来说相当震惊,何满像是蓄谋已久。
机场送别时,何满难得像位大哥哥嘱咐道:宁宁,现在有靳南弦照顾你,我放心了。伱跟靳南弦好好过日子。他为你付出的比你看到得多。
然后,又对李禾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人嫁了。
何满难得一本正经。
伤感涌现心头,万千思绪,最后化成一句,照顾好自己。
何满是去F国做厨师的,他有个师兄在那里。
他说,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想出去看看,见见世面。
这一去,可能两三年回不了国。
临登机前,我们仨拥抱作别。
长大的人,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
回去的路上,李禾告诉我赵以安被判了5年。
很奇怪,自从傅月如打那通电话后,再没找过我。
赵廷轩、赵景行也未曾找过我。
照以前,他们会轮番羞辱我一番,骂得我体无肤。
现赵以安坐牢,他们都没找我兴师问罪。
我将心底的疑问,告诉李禾。
李禾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
车到李禾家楼下,李禾下车,我也跟着下车,却被李禾推回车内。
你现在是你有家室的人了,不要三天两头往我这跑。多陪陪你家靳总。
你们这一个、两个,都被靳南弦一套房子收买了。
我们可不想你没良心,两个亿的镯子都打动不了你的心。
我收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它有这么贵,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了,自己慢慢发觉。说完,李禾将车门一关。
我没去靳南弦公司,让司机打倒回了靳公馆。
最近,我嗜睡,肚子左边隐隐痛,想吐。
可能是秋乏,我没在意。
回到靳公馆,我倒头就睡。
靳南弦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我犯恶心,一日重一日。
这日用晚餐时,我当着靳南弦的面吐了。
他强制带我去了医院,一系列检查,拿到检查结果,我懵了。
我怀孕了,靳南弦瞧着很高兴。
我发信息给李禾,说我怀孕。
她发了一连串恭喜恭喜……
我让她再陪我去趟医院,但没告诉她,我要打掉孩子。
我认得清自己的位置,一个抵债的。
凭什么给他生孩子。

在医院,我进妇科室都没等来李禾。
要打麻药之际,靳南弦闯进来,一脸地焦急。
以宁,你干什么说完,将我从病床上拉起来。
并对医生说:对不起,我们不做了。
他一路横冲直撞地把我拉至车上,车门关得震天响。
以宁,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你怎忍心不问过我,就要将打掉孩子。
一个抵债女人生的孩子,你又何必在意呢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个抵债女人生的孩子,靳南弦冷笑,以宁,莫不是我首肯,赵廷轩敢送你来抵债并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能上我的床,都能是靳太太。
只有你,以宁,你是我费尽心机娶回来的姑娘。
为什么送来抵债之前,我都没见过你。
全世界都知道爱你入骨髓,就你这傻瓜不知道。
靳南弦语气较刚才温和不少,但说的,我越来越懵。
靳南弦继而解释道:我从你大二起,就开始关注你。我调查过赵家对你并不好,你上大学的学费,他们都不肯给你出。你父母健在,当时家境也不差,你申请不了助学贷款。你靠你自己的奖金,兼职,李禾、何满的帮忙才完成四年的学业。
何满赚的钱给你作了4年的学费,李禾则给你出生活费。我之所以送他俩房子,是我想替你还欠他们的人情债。
赵家破产,是我设计的。他们锦衣玉食,唯独你受苦,连学费都不肯给你出,我让他们尝尝失去金钱的滋味,给你出口。
当时,我也怕你若得知赵家破产的真相,会怪我。当我看到你为了何满砸赵景行时,我知道赵家在你心中的位置比不上李禾、何满。我也不惧怕你知道了。
我让律师起诉赵以安以抢劫罪论处,你与何满是正当防卫,法律不追究责任。我警告赵家人,他们若闹到你面前,羞辱你一分,我就让赵以安在监狱多受一分折磨。
赵以安坐牢,我不受傅月如她们骚扰,是靳南弦替我挡住了风雨。
我眼眶湿润了,第一次被人珍视,被人偏爱。
宁宁,听李禾说,你来打胎,我吓得魂都没了。他拉着我的手,按在他胸口。
宁宁,孩子留下来好吗
我点点头。
次年秋天,女儿出生,靳南弦取名,靳艾宁。(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