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琛逸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周身都萦绕着怒气,“晚宁,无论你怎样闹脾气我都可以哄你,别让我再听到这句话!”
说罢,他再次把她压在床上,去解她的扣子,“看样子是我冷落你太久,才让你这么胡思乱想,再给我生个儿子就好了。”
晚宁刚想要伸手去拦他,门外就响起一声巨响,萧琛逸动作猛的一顿,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起身就出了门。
房间再次恢复了安静,门外传来萧琛逸紧张的声音,“清鸢,怎么样?”
再然后就是楼下传来引擎响起的声音。
不出五分钟,整栋别墅忽然都安静了下来。
晚宁的心也沉了下来。
她面无表情的在床头坐了一夜,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眼眶泛起酸涩一直蔓延到心底。
她紧紧闭上眼睛,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
天际泛白,她拿起旁边的日历,勾掉了今天。
还有二十九天。
天亮了之后,萧琛逸没有回来,晚宁一个人坐在楼下吃早饭。
吃过早饭,她回到主卧收拾自己的东西,可在打开柜子的时候,除了一盒已经拆开的避孕套之外,没有一点她的东西。
包括妈妈留给她的项链。
晚宁心里一颤,紧忙下楼问张妈,“我房间的东西呢?”
张妈看见晚宁严肃的脸时,不由得想起了小小姐的话,心里生出一丝丝不满。
“因为沈小姐身体不好需要住主卧,夫人的东西太多,沈小姐的东西放不下,先生就命我们把您的东西放到仓库去了。”
晚宁闻言直接跑向仓库,她的东西果然都在里面,那一堆东西被随意的丢弃在那。
晚宁过去翻找了起来,但几乎找遍所有地方,她都没有找到项链。
那条项链是母亲去世之前留给她的遗物,是她唯一一件和母亲有关的东西了!
如果丢了,那会要了她半条命。
晚宁手脚冰凉,像疯了一般找着。
不知不觉已经中午,她满头大汗却感觉身上充满冷意,视线也有些恍惚。
晚宁踉跄了两下,差点跌坐在身后那堆尖锐物品上,此时,她身后响起汽车的引擎声,紧接着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逸,我都说了我没事,不用去医院的。”
晚宁转过身,就看到萧琛逸扶着沈清鸢走了过来,她心头涌上一股怒意,眼神冷了下来,走了上去。
沈清鸢看见面色苍白的晚宁时,也吓了一跳,萧琛逸沉着脸挡在她面前,看着晚宁。
晚宁死死的盯着沈清鸢,“沈小姐是乞丐吗,这么喜欢别人的东西?”
沈清鸢看了萧琛逸一眼,她委屈的摇了摇头,“晚小姐,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萧琛逸的脸色也没有昨天的温柔,沉声道:“晚宁,你又要闹什么?”
晚宁嗓音沙哑,“我的项链,还给我。”
沈清鸢皱着眉,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什么项链,我不知道。”
晚宁眼神冷咧,“别装了,趁我没发火之前,快点还给我。”
沈清鸢还没等开口,萧琛逸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宁宁,清鸢因为你受到了惊吓,别再闹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晚宁狠狠甩开萧琛逸的手,“我再说最后一遍,项链还给我!”
沈清鸢红着眼眶,“我真的不知道什么……”
说到一半,她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我想起来了,我好像确实看到一条项链,都落灰了,我以为晚小姐不要了,就扔了。”
她话音刚落,晚宁一巴掌重重扇在他的脸上,她眼神狠的仿佛能将沈清鸢生吞活剥。
“谁让你乱动我东西了?!”
一道低沉狠厉的声音响起,萧琛逸一把抓住晚宁的手腕,“我允许的!晚宁,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一条项链而已,清鸢还生着病,你怎么能对她下手?”
一条项链而已?
晚宁眼眶通红,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力气很大,攥的她手腕生疼,但她就像感受不到一样,比心里的痛不及半分。
她恍惚了一下,只觉得浑身发冷,眼前视线都模糊了起来。
萧琛逸冷声说道:“清鸢,她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回去。”
沈清鸢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这,这不好吧,晚小姐看起来身体很不舒服。”
萧琛逸深邃的眼眸透着无尽冷意。
他可以纵容晚宁,但绝对不允许晚宁超过他的绝对权威。
他声音越来越沉,仿佛没有一丝温度,“打!”
晚宁扯着唇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沈清鸢不敢动手,他就拉着她的手,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
‘啪!’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触感,晚宁眼前视线有些模糊,她刚想说什么,身子一沉,径直的倒了下去。
沈清鸢瞪大眼睛,“晚小姐?”
萧琛逸冷哼,“不用管她,一会她就起来了。”
他知道她最喜欢用这种把戏来让他心疼,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再上当了。
失去意识之前,晚宁看着他萧琛逸决绝的背影,呼吸仿佛凝滞了。
如果换做以前,她肯定会伤心的不能自已。
还好,她已经不在意了……
晚上,晚宁睡的十分不踏实。
睡梦中,她好像看到了两幅年轻的面孔,是少年时的她和萧琛逸。
她喜欢的樱花,他就为她种下一片樱花林,四月花开,晚宁站在樱花树下,萧琛逸站在不远处给她拍照。
他推了谈了很久的合作,只为了给她拍照,晚宁心疼他,他只笑着让她摆姿势,说他愿意把时间留给更值得的人。
不过几年光景,男人的真心就像流沙,转瞬即逝。
爱的时候有多轰轰烈烈,不爱的时候就有多悲凉。
迷迷糊糊中,晚宁叫了萧琛逸的名字,猛地睁开眼,视线一片漆黑,房间里安静的仿佛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晚宁坐起来靠在床头,摸开了床头灯,昏黄的光线瞬间将房间笼罩。
她打开手机,惊觉已经晚上八点。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床上来的,只觉得当时眼前视线一片模糊,再睁开眼,就是八点了。
她已经睡了这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