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蒋丞从校服到婚纱,是计算机系的金童玉女。
>婚后我洗手作羹汤,用父母投资助他白手起家。
>直到我听见他和婆婆密谋:有了孩子,姜家的财产迟早是我们的。
>那当然,当初就是图她家有钱才追的。
>我躺在冰冷手术台上,终于明白自己错得多离谱。
>打掉孩子,甩出离婚协议时,蒋丞母子骂我狠毒。
>签不签不签我爸立刻撤资。
>几年后商业晚宴重逢,我是科技新贵,他公司濒临破产。
>他红着眼问:黎黎,还能重新开始吗
>我晃着香槟轻笑:蒋总,你代码里的bug,还没修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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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顶灯白得刺眼,晃得我有点晕。
空气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直往我鼻子里钻。我躺在窄窄的手术台上,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手术服渗进来,激得我皮肤一阵发紧。
医生和护士在旁边有条不紊地准备着,金属器械偶尔轻轻碰撞,发出细微又清晰的叮声。
整个世界好像被一层厚厚的玻璃罩子闷住了,声音都嗡嗡的,有点失真。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又好像塞满了东西,乱糟糟地搅成一团。
最后定格在昨天那扇虚掩着的书房门缝里漏出来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耳朵里,扎进心里。
妈,你急什么是蒋丞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得意,像在谈论天气。
现在姜黎已经怀孕了,板上钉钉的事。有了这个孩子,她家那些钱,那些产业,迟早不都是我们的稳稳当当。
婆婆的声音立刻拔高了几分,透着股热切和算计:哎哟,这话我爱听!我就知道我儿子聪明!当初要不是看她家底子厚,你能费那么大劲儿追她大学那会儿,多少小姑娘围着你转……
蒋丞似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钻进我耳朵里,比手术室的冷气还凉:那当然了。您儿子又不傻。她家就她一个独女,姜氏集团多大的家业没点‘投资眼光’怎么行现在不就开花结果了
那语气,轻松得像在点评一笔成功的风险投资。
开花结果
这四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猛地烫在我的神经上。
我浑身一哆嗦,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掐进了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得我牙齿都忍不住想打颤。
原来如此。
什么从校服到婚纱的纯真爱恋,什么计算机系双杰的惺惺相惜,什么不离不弃白手起家的神仙眷侣……全是狗屁!
是他蒋丞和他妈精心编织的一张网,网眼上挂满了姜氏集团这块肥肉的诱饵。
而我姜黎,就是那个一头撞进来,还傻乎乎帮着他们拉网的蠢鱼!
巨大的荒谬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紧接着是排山倒海的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口发紧,我用力咽了咽,才勉强压下去。
我为了他,放弃了毕业时和师兄联手创业、估值已经相当可观的那个项目,那可是我们熬夜肝代码的心血!就因为他说黎黎,我需要你,我们自己的家更需要你。
我为了他,放下引以为傲的专业,心甘情愿地退到他的光环背后,
操持家务,照顾他父母。
在那些曾经举办的同学聚会上,听着大家对蒋丞年轻有为、创业先锋的赞叹,而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只剩下带着点怜悯和理所当然的:姜黎啊,蒋丞对你可真好,你真有福气。
我当时居然还觉得甜蜜现在想想,那目光分明是在说:瞧,那个为了男人放弃自我的傻女人。
我为了他,甚至腆着脸,一次次回娘家,磨破了嘴皮子,才说服爸妈拿出真金白银来投资他那个当时还只是个概念的游戏工作室。
我爸当时皱着眉,眼神里是满满的担忧:黎黎,钱不是问题,爸爸是担心你……
我当时怎么回应的
我挽着蒋丞的胳膊,笑得像个傻子:爸!你还不相信你女儿的眼光吗蒋丞他一定能行的!我们可是黄金搭档!
现在想来,我爸的担忧,像刀子一样剜我的心。
他看穿了我没看穿的,他担忧的是他的掌上明珠,正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一步步走向深渊。
而我,还像个傻子一样,亲手把绳索递到别人手里。
我像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被所谓的爱情蒙住了眼睛,堵住了耳朵,心甘情愿地献祭了自己的一切,还沾沾自喜,以为这是伟大的付出,是爱情的见证。
结果呢
在人家眼里,我不过是个自带丰厚嫁妆的、好骗又好用的踏脚石!
我姜家大小姐,从小被父母如珠如宝捧在手心里长大,名校光环加身,曾经也是站在聚光灯下的人,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只围着锅台和丈夫转、满脑子儿女情长的菟丝花
巨大的悲哀和强烈的愤怒在我胸腔里猛烈地碰撞、燃烧。
烧得我眼眶发烫,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只剩下冰冷刺骨的恨意,还有对自己深深的、几乎要将我吞噬的厌恶。
凭什么!
凭什么他蒋丞算计了我,算计了我父母的心血,还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成功,享受赞美
凭什么他们觉得,用一个孩子就能彻底锁死我,把我姜家当成予取予求的提款机
就凭我傻凭我爱过他
不!绝不!
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劲猛地窜了上来,像破冰的利刃,瞬间劈开了所有的迷茫、痛苦和自我厌恶。
那是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既然他们蒋家母子把筹码都压在这个孩子身上,觉得它是掌控我、榨干我家的钥匙……
那我就亲手把这把钥匙掰断!扔进臭水沟!
这个孩子……曾经是我满心欢喜期盼的结晶,是我和蒋丞爱情的延续。
我曾无数次抚摸着小腹,想象着它未来的样子,是像他还是像我
可现在,它在我心里只剩下冰冷的标签——累赘,耻辱的印记!
曾经有多期盼,此刻就有多厌恶!多看一眼这个孕育着阴谋的肚子,我都觉得恶心!
打掉它!必须打掉它!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无比坚定地占据了整个脑海。
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所有混沌。只有彻底斩断这肮脏的纽带,我才能挣脱这令人窒息的牢笼!
准备好了吗戴着口罩的医生声音温和,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
我用力点了点头,喉咙发紧,只能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嗯。
手术灯的光晕在视野里模糊开。麻药顺着静脉流进来,意识开始像羽毛一样飘忽、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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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是家里熟悉的、带着淡淡熏香的天花板。
不是医院那种刺目的白,而是温暖的米色。身体深处传来一阵阵钝痛,像被掏空了一块,又沉又虚。
但这痛楚奇异地带来一种解脱感,一种沉重的枷锁被强行卸下的轻松,尽管这轻松伴随着撕裂的伤口。
醒了
妈妈温柔得几乎小心翼翼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她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爸爸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里,手里拿着份文件,却半天没翻一页,眉头紧紧锁着,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虑和心疼。
看到我睁眼,他立刻放下文件,几步就跨到床边。
黎黎,感觉怎么样疼不疼爸爸的声音有点哑,大手轻轻地覆上我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看着他们瞬间围拢过来的、写满了担忧和疼惜的脸,这几天强撑着的所有壁垒瞬间土崩瓦解。
巨大的委屈像决堤的洪水,猛地冲垮了心防。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爸!妈!
我再也忍不住,像个在外面受了天大委屈终于回到家的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伸手紧紧抱住妈妈。
我错了!我真是个大傻子!天底下最蠢的傻子!我对不起你们!呜呜呜……
我把脸埋在妈妈带着熟悉馨香的肩窝里,哭得浑身都在抖。
所有的悔恨、屈辱、愤怒都化作了滚烫的眼泪。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
妈妈的声音也哽咽了,紧紧回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爸爸妈妈在呢,天塌不下来!她的怀抱那么温暖,那么安全,是我漂泊了太久终于靠岸的港湾。
哭出来好,哭出来就好了。
爸爸的声音也低沉沉的,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站在床边,宽厚的手掌轻轻放在我头顶,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什么也别怕,黎黎。有爸妈在,谁也别想再欺负你!想做什么,大胆去做!天大的篓子,爸爸给你兜着!他的话斩钉截铁,充满了力量,永远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那一刻,我知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捅了多大的篓子,身后永远有这两座沉默却无比可靠的大山。
我不是一个人。
在家静养的日子,身体在慢慢恢复,但心里的那根弦却绷得越来越紧。
我知道,离婚不是哭一场、跑回娘家就能解决的。
蒋丞和他那个精明的妈,绝不会轻易放手。
尤其是……孩子没了。
他们精心算计的筹码被我亲手毁了,他们会善罢甘休
愤怒和恨意是最好的止痛剂,也是最好的清醒剂。
我不能再当那个傻白甜了。我需要武器,能一击致命的武器。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明晃晃的阳光,我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电话。
对方是我大学时的死党林薇的表哥,据说在灰色地带游刃有余,路子很野。
喂,哥我是姜黎。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冷冽,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查个人,查点东西。价钱好说,越快越好,越详细越好。
我报出了蒋丞的名字和他公司的地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行,姜大小姐开口,没问题。等我消息。
等待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身体的虚弱还在,但我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我开始在网上搜索蒋丞那家星辰互动的近况。
果然,表面光鲜,什么行业新锐、潜力无限,但仔细看几个业内论坛的讨论版块,已经有些风言风语冒出来。
有抱怨游戏Bug多如牛毛、客服态度差的;有质疑他们最新项目融资困难、资金链绷紧的;甚至还有人隐晦地提到核心技术人员被挖角……这些信息碎片拼凑起来,勾勒出蒋丞事业远非表面那么风光的窘境。
我爸妈的投资,恐怕是他维持门面、甚至续命的关键稻草!
这个认知让我心头冷笑更甚。
吃着我家饭,还敢砸我家锅
蒋丞,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一周的时间,在身体的隐痛和内心的焦灼中缓慢爬行。
蒋丞和他妈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他们大概以为我在家里赌气,等着他们施舍一点关心,我就会回去心甘情愿继续当他们的提款机和生育工具
做梦!
就在我几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手机突兀地响了。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正是蒋丞。
我盯着那个名字看了足足三秒,才慢条斯理地划开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没说话。
喂老婆
蒋丞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刻意装出来的轻松,背景音有点嘈杂。
你跑哪去了这都几天了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你怀着孕呢,怎么能这么任性到处跑妈都担心坏了!开口就是责备,还把他妈拉出来当挡箭牌,字字句句都在暗示我不懂事。
我扯了扯嘴角,连冷笑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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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担心他们的摇钱树跑了吧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有事
大概是没听到预想中的哭诉或委屈,蒋丞顿了一下,语气软了几分。
带着点试探:黎黎,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话了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说八道!他们就是嫉妒我们!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改还不行吗你现在怀着孩子,情绪波动大,我理解……
他开始了他惯用的哄骗伎俩,声音放得又低又柔,带着虚伪的包容和深情。
若是以前,我可能真会被他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打动。
可惜,那个被他三言两语就能哄得团团转的姜黎,已经死了。
蒋丞,我打断他毫无营养的表演,声音冰冷。
不用改。我们离婚吧。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足足过了五六秒,才传来蒋丞拔高了八度、充满了惊怒的声音,甚至有些破音:什么!离婚!姜黎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都怀了我的孩子!你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你……
他似乎被巨大的冲击震得语无伦次。
孩子我轻轻吐出这两个字,舌尖尝到一丝冰冷的铁锈味,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意思就是,我、打、掉、了
我一字一顿,清晰地砸过去。
……
电话那头是更长久的沉默。
我几乎能想象出蒋丞此刻的表情——错愕、愤怒、最后是计划彻底落空的恐慌。
几秒钟后,一声近乎咆哮的怒吼炸响在我耳边,震得我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些:
姜黎!你这个疯子!毒妇!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骨肉!你怎么敢!你怎么下得去手!你这个杀人凶手!
他彻底撕下了伪装的温文尔雅,暴露出了狰狞的本性,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
听着他歇斯底里的咆哮,我内心一片平静,甚至有点想笑。
现在知道心疼骨肉了当初算计着用它来套取姜家财产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半分骨肉亲情
明天下午三点,我无视他的咒骂,直接报出时间地点。
带上你的证件,来你公司。把离婚协议签了。说完,不等他再有任何反应,我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顺手把这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世界瞬间清净了。
刚放下手机不到一分钟,林薇表哥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心头一跳,立刻接通。
姜小姐,东西弄到了。有点……劲爆。表哥的声音带着点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发你邮箱了。
谢谢!费用我马上转你!我压抑着激动。
打开邮箱,下载附件。
一个加密压缩包。输入密码解压,里面是几十张高清照片和一个音频文件。
我点开照片,指尖瞬间冰凉。
照片的背景很熟悉,是蒋丞那间装修豪华的星辰互动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景观,而窗内……主角正是蒋丞和他那个身材火辣的女秘书!照片的角度显然是偷拍,但清晰度惊人。
第一张,蒋丞坐在他那张宽大的老板椅上,女秘书则大胆地侧身坐在他大腿上,双臂勾着他的脖子,两人脸贴得极近,姿态亲昵暧昧。
第二张,蒋丞的手已经探进了女秘书敞开的衬衫领口……
第三张,两人忘情地拥吻……
第四张,女秘书被推倒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文件散落一地……
……
一幕幕,不堪入目!
地点就在他标榜着奋斗、梦想的办公室!
时间戳显示,有些甚至发生在我怀孕初期,他借口加班、应酬彻夜不归的那些晚上!
而那时,我还在傻乎乎地担心他太累,给他煲汤热菜等他回家!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我猛地捂住嘴,冲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生理性的眼泪被逼了出来。
原来那些谈生意的夜晚,他是在和别的女人在他的战场上谈生意!
原来婆婆那句理直气壮的男人要谈生意,不回家怎么了,指的是这种生意!
我打开那个音频文件。
嘈杂的背景音后,是蒋丞和女秘书调情的对话,声音黏腻得令人作呕。
女秘书娇嗔:蒋总~你老婆不是怀孕了吗还这么有精力呀
蒋丞的声音带着得意和轻蔑:她一个连妆都不画的黄脸婆,怎么能跟你比要不是看在她家还有点用的份上……
后面的话更加不堪入耳。
够了!
我猛地关掉音频,不想再恶心自己。
这些照片和录音,就是钉死蒋丞棺材板的最后一颗钉子!
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分。
我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踩着高跟鞋,走进了星辰互动所在的那栋写字楼。
妆容精致,掩盖了脸色的苍白,眼神锐利如刀。
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里面是离婚协议和我委托律师准备好的所有相关文件,以及……那些精彩照片的打印件。
前台小姐看到我,显然认得这位老板娘,脸上立刻堆起职业化的笑容:老板娘,您来了蒋总他……
我知道。
我淡淡打断她,径直走向蒋丞那间挂着总裁办公室牌子的房间。
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我走到靠窗的那组真皮沙发前,优雅地坐下,将文件袋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目光扫过那张宽大的办公桌,胃里又是一阵不适。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阳光很好,楼下街道车水马龙。
世界依旧运转,而我的世界,从今天起,已经彻底翻篇。
三点整。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蒋丞一脸阴沉地走进来,后面跟着他那个同样脸色难看的妈。
姜黎!你到底想怎么样!
蒋丞几步冲到我面前,气势汹汹,眼神里充满了红血丝,显然一夜没睡好。
打掉孩子离婚你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啊我们好好的日子……
好好的日子
我抬眼,平静地打断他,眼神像看一个跳梁小丑。
是指你和你妈算计着怎么把我家财产变成你们的,还是指你和你秘书在我怀孕期间,在你办公室里‘好好’地谈生意
我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字字清晰。
蒋丞的脸色瞬间煞白,嚣张的气焰肉眼可见地矮了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从文件袋里抽出最上面几张照片,啪地一声甩在茶几上。
看看这个,够清楚吗蒋总办公室play,挺会玩啊。
照片散落,那不堪入目的画面瞬间引爆了办公室的空气。
蒋丞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那些照片,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高大的身躯晃了一下。
他身后的婆婆更是惊叫一声,快步走到茶几前,抓起照片只看了一眼,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我的鼻子手指都在发抖:姜黎!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竟然找人跟踪我儿子!你污蔑!这肯定是P的!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杀,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污言秽语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我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甚至端起茶几上已经凉透的水,轻轻抿了一口。
冰冷的水滑过喉咙,让我更加清醒。
污蔑
我放下水杯,目光冰冷的直直射向面无人色的蒋丞。
需要我把录音也放出来听听吗听听你是怎么评价我这个‘黄脸婆’的或者,让你那位‘比我会谈生意’的秘书小姐也过来对质一下我的语气带着一丝嘲弄。
蒋丞的身体明显晃得更厉害了,他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和他同床共枕一年多的女人。
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精心维持的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婆婆也被我这番话噎住了,老脸一阵青一阵白,但泼妇的本能让她立刻调转了枪口,开始打苦情牌:姜黎!你好狠的心啊!就算丞丞一时糊涂……可孩子是无辜的啊!你怎么能这么狠毒,说打掉就打掉那可是你的亲骨肉!你就忍心让它连这个世界都没看一眼这个的孩子多可怜你知道吗你怎么这么自私!这么冷血!
她声泪俱下,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听着她颠倒黑白的哭嚎,我只觉得讽刺无比。
孩子无辜
当初把它当成工具算计我家财产的时候,怎么不说它无辜
现在倒来装慈祥奶奶了
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直接从那叠文件中抽出那份最重要的离婚协议书,推到茶几正中央,然后拿起一支签字笔,轻轻放在协议旁边。
签了它。
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目光越过还在表演的婆婆,直接钉在失魂落魄的蒋丞脸上。
现在,立刻。
不签!我们不签!婆婆像护崽的母鸡一样尖叫起来,试图去抢那份协议。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害死我孙子还想离婚门都没有!我要告你!告你谋杀!
蒋丞似乎被他妈的尖叫唤回了一点神智,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黎黎……我们……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改!我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对你!我们……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感情我嗤笑一声,打断他毫无意义的忏悔。
蒋丞,别侮辱这个词了。你对我,有过感情吗只有算计吧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锋。
签不签给你一分钟考虑。
我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开始倒计时:六十、五十九……
你威胁我!蒋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神里重新燃起怒火。
五十八、五十七……我面无表情地继续数着。
签了字,孩子没了,婚也离了,你休想拿到一分钱!婆婆在一旁恶毒地诅咒。
五十、四十九……我的声音平稳得像在数无关紧要的数字。
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了,只剩下我冰冷的倒计时声。
蒋丞的脸色变幻不定,额角渗出冷汗。
他死死盯着那份协议,又看看我决绝的脸,再看看茶几上那些刺眼的照片。
……三十、二十九……
姜黎!蒋丞猛地低吼一声,你别逼我!把我逼急了,我……
二十、十九……我丝毫不为所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巨大的压力像山一样压在蒋丞身上。
他眼神疯狂地闪烁着。他知道,照片是真的,录音也是真的。一旦这些曝光,别说他苦心经营的形象彻底完蛋,公司也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投资人撤资,合作伙伴反目,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更别提……姜家那笔关键的投资!
……十、九、八……我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
够了!在数到五的时候,蒋丞猛地抓起了茶几上那支笔。
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骨节发白,剧烈地颤抖着。
他死死地盯着离婚协议书末尾的签名处,眼神里充满了屈辱。
他抬头,用凶狠的目光剜了我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但最终,所有的挣扎都在冰冷的现实面前溃不成军。
他咬着牙,用了全身的力气,在那份决定他命运的文件上,歪歪扭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蒋丞。
最后一笔落下,他手一松,那支笔啪嗒一声掉在光洁的玻璃茶几上,发出清脆又空洞的声响。
他整个人瘫软下去,踉跄着扶住了旁边的沙发靠背,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再也不敢与我对视。
丞丞!婆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用力抓住蒋丞的胳膊。
你怎么能签!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个毒妇害死了我的孙子啊!你签了字就什么都没了!
蒋丞却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任由他妈摇晃哭喊,毫无反应。
我面无表情地拿起那份签好字的协议,仔细检查了一遍签名。
确认无误后,小心地将其收回文件袋。
整个过程,没有再看那对母子一眼。
后续的财产分割和公证手续,我的律师会联系你们。
我拿起文件袋,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交锋从未发生。
转身,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渐行渐远的嗒、嗒声。
身后,传来婆婆撕心裂肺的哭骂。
走出那栋承载了太多谎言和屈辱的写字楼,午后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结束了。
终于,彻底结束了。
---
离婚协议生效的第三天,我脱下睡衣,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烟灰色西装套裙。
镜子里的人,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曾经被爱情迷雾笼罩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寒星。
爸,妈,我上班去了。我拎起崭新的包,语气平静。
爸妈站在玄关,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担忧,但更多的是欣慰和全然的支持。
爸爸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都没说,但那厚实手掌传来的力量感,胜过千言万语。
妈妈上前帮我理了理一丝不乱的衣领,眼圈微红,却笑着说:好,去吧黎黎。
踏进姜氏集团总部大楼的那一刻,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惊诧、好奇、探究、甚至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蔑……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姜家那个为了爱情放弃事业、洗手作羹汤的大小姐,婚姻失败,灰溜溜地回来了。
在他们眼里,我大概就是个需要家族庇护的、可怜的失婚妇人。
我挺直脊背,下颌微扬,目不斜视地穿过宽阔明亮的大堂。
所有的窃窃私语和异样目光,都被我隔绝在无形的屏障之外。
过去那个活在别人眼光里的姜黎,已经死了。
我爸没有给我任何特殊照顾,直接把我丢进了集团核心却也是公认最硬骨头的部门——战略投资部,从最基层的分析师做起。
职位不高,但接触的都是集团最核心的项目和决策。
办公室政治下马威太小儿科了。
第一天报到,一个四十多岁头顶微秃眼神精明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把一摞落满灰尘的行业报告和历年项目失败案例分析丢到我桌上。
姜小姐,他刻意加重了小姐两个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这些都是基础。咱们部门呢,讲究的是真本事。您刚来,先把这些‘基本功’打扎实了再说。哦对了,过几天有个关于城西那块地的初步研判会,你也来听听,学习学习。
那语气,完全是打发一个来镀金的关系户。
我扫了一眼那堆基本功,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好的,王经理。
接下来的一周,我成了部门里熄灯最晚的那个人。
那堆尘封的资料被我快速啃完,有用的数据、关键节点、失败原因被我归纳做成清晰的思维导图和对比图表。
大学时被蒋丞称赞为最强大脑的逻辑分析能力和对数据的敏锐度,在尘封数年后,重新被点燃。
研判会上,讨论关于城西一块争议很大的地块开发。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几个资深分析师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王经理老神在在地听着,最后把目光投向坐在角落一直安静记录的我。
小姜啊,他带着点考校和看好戏的意味,你也听了半天了,说说你的看法大胆说,说错了也没关系,学习嘛。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有好奇,有不屑。
我合上笔记本,站起身,走到投影幕布前,没有丝毫怯场。
打开我之前整理好的图表和分析模型。
各位领导、同事,我的声音清晰平稳,关于城西XX地块,我初步梳理了几个关键点。首先,从政策风向来看,市里最新发布的《城市更新规划细则》第X章第X条,明确提到了对‘低效工业用地转型’的支持力度,尤其鼓励引入‘高附加值科技产业’和‘绿色生态办公’。XX地块恰好属于此列。
我调出政策原文截图,圈出重点。
其次,市场方面。我切换图表,根据近三年的数据,该区域甲级写字楼空置率持续下降,平均租金年增长率稳定在5%-7%,需求强劲。但痛点在于,现有项目同质化严重,缺乏真正有吸引力的产业生态配套。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下面神色开始变化的众人。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成本与风险。我调出第三张图,是我做的敏感性分析模型,大家争论的焦点在于拆迁成本和周期。我调取了近三年本市类似规模工业用地拆迁补偿案例,结合地块现有产权构成,建立了一个补偿模型。基于此,结合当前市场融资利率和我们的开发周期预算,我做了压力测试。
模型在屏幕上清晰展示,不同的补偿方案、融资成本波动下,项目的内部收益率和净现值变化一目了然。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刚才还在争论的几个资深分析师都张着嘴,有些愕然地看着屏幕上清晰直观数据详实的分析模型。
这根本不是一个新手能在一周内、尤其还啃了一堆基本功的情况下做出来的东西!精准的政策把握、详实的数据支撑、清晰的逻辑链条、直指要害的风险预判……这完全是老手风范!
王经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的轻视瞬间被惊愕取代。
他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咳……他清了清嗓子,再开口时,语气明显郑重了许多,小姜……姜黎的分析,角度很全面,数据支撑也很扎实。特别是这个风险点的预判,非常关键。这样,这个XX地块的初步可行性分析报告,就由姜黎主笔,一周后给我初稿。其他人全力配合。他点了刚才争论最凶的两个分析师的名字。
那两人对视一眼,虽然有些不情愿,
但还是点了点头,看向我的目光里,第一次带上了审视。
这一仗,赢得干脆漂亮。
我成了战略投资部一颗迅速崛起的新星。曾经恋爱脑大小姐的标签,在绝对的实力和拼命的狠劲面前,被迅速撕碎碾进了尘土里。
我像一块干燥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一切商业知识、管理经验、谈判技巧。
白天在公司,开会、看项目、做分析、写报告,跟着我爸亲自带我去见的各路大佬学习谈判桌上的交锋。
晚上回到家,哄睡了爸妈(他们总担心我太累),我房间的灯往往还亮着,啃着厚厚的行业白皮书、研究最新的技术趋势、复盘白天的得失。
周末不存在的。
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去拜访行业专家、潜在合作伙伴的路上。
我甚至报了个顶级的金融管理进修班,重新捡起荒废多年的书籍。
累吗当然累。
身体有时会发出抗议,但精神却前所未有地亢奋和充实。
每一次成功拿下一个棘手的项目,每一次在董事会上用缜密的逻辑和精准的数据说服那些元老,每一次看到我爸眼中毫不掩饰的赞赏和骄傲……那种成就感,远比当年围着蒋丞转、听他几句虚情假意的夸奖,要真实、要痛快千百倍!
时间在忙碌和飞速成长中悄然流逝。
三年,弹指一挥间。
曾经那个需要靠姜家大小姐名头才能引起注意的姜黎,已经彻底蜕变成了姜氏集团内部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姜总。
我主导的几个关键战略投资和业务重组项目大获成功,尤其是一个押注AI芯片底层技术的早期风投,眼光毒辣,回报惊人,不仅为集团开辟了新的利润增长点,更是在业内打响了名号。
我爸也在我用实打实的业绩证明了能力和担当后,逐步将集团的核心权柄移交到了我的手中。
如今,我是姜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媒体口中的科技投资新贵、商界铁娘子。
我的名字,姜黎,代表的不仅是财富,更是眼光、魄力和实打实的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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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一年一度的科技与资本高峰论坛,是业界顶级盛会。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映照着满场的社会名流、商界巨擘和科技新锐。
我穿着一身宝蓝色的曳地鱼尾礼服,勾勒出干练又不失优雅的线条。
颈间只点缀了一串设计简约的钻石项链,低调而夺目。
端着香槟,正与几位芯片领域的权威学者和一位手握重金的国际投行董事谈笑风生。
话题围绕着我主导投资的那家AI芯片即将发布的最新成果,气氛融洽而热烈。
我是这个圈子的中心之一,和他们的交流游刃有余。
姜总对行业趋势的把握,总是快人一步,令人佩服。投行董事笑着举杯。
张董过奖了,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多听多看多想罢了。
我微笑着举杯回应,姿态谦逊眼神却锐利依旧。
就在我们交谈的间隙,我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宴会厅入口处刚刚进来的一小撮人。
脚步猛地一顿,端着香槟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那人似乎极力想融入周围的光鲜,但那身影早已刻进了我记忆的骨髓里,带着洗刷不掉的屈辱印记——蒋丞。
他穿着一身质地普通的深色西装,肩线有些垮,袖口也略长。
头发精心打理过,试图掩盖鬓角过早出现的灰白,但眉眼间的疲惫和挥之不去的焦虑,是再好的发胶也遮掩不住的。
他身边跟着一个神色局促的年轻女人,不是当年那个秘书,但眼神里透着一股急于攀附的精明。
他们正笨拙的向一位看起来像是小投资机构经理的人递名片,姿态放得很低,带着明显的讨好。
与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人相比,眼前的他,落魄得像是蒙了一层擦不掉的灰。
星辰互动这三年,我虽然没刻意关注,但也从侧面听到不少风声。
当年我爸妈撤资后,资金链瞬间断裂,本就bug满天飞、口碑崩坏的游戏项目彻底烂尾。
核心团队被对手高价挖走,据说连办公场地都因为付不起租金被强制清退了。
现在他那个所谓的公司,大概只剩下个空壳,在行业边缘苦苦挣扎。
看着他此刻的窘迫,我内心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快意恩仇的畅快,也没有落井下石的欲望,只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漠然。
他早已是和我无关的陌生人。
我收回目光,正准备继续和身边的学者讨论技术细节。
然而,蒋丞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影,直直地撞上了我的身影。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彻底僵在了原地。
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冻结
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
他死死地盯着我,盯着我身上价值不菲的礼服,盯着我周身散发出的从容与强大气场,盯着我身边那些他踮起脚尖也够不着的顶级人物……他眼中的光芒,从震惊,迅速转为一种难以言喻的灰败和绝望。
他身边的年轻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明显的嫉妒,轻轻拉了拉蒋丞的衣袖。
蒋丞却像一尊泥塑木雕毫无反应,只是失魂落魄地看着我。
我微微蹙眉,对这种无谓的注视感到厌烦。
正欲转身彻底隔绝这令人不快的画面,蒋丞却像是突然被解开了穴道,猛地推开身边的女伴,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朝我这边冲了过来。
黎……黎黎
他停在我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声音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身上的廉价西装在周围华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滑稽。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上了一种刻意的沙哑,仿佛饱含着无尽的悔恨和深情:黎黎……真的是你。你……你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他试图扯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展品。
我的沉默显然让他误解为某种触动。
他像是受到了鼓励,急切地上前半步,眼神变得更加热切,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的水光:黎黎……我……我知道错了!当年都是我混蛋!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你!这三年,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我每天都在想你!想我们的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勇气,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颤抖,说出了那句我早已猜到、却依旧觉得无比讽刺的话:
黎黎……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他红着眼,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全然不顾周围投来的、越来越多的好奇和看戏的目光。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这一次,我一定……
噗嗤。
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的轻笑,打断了他声情并茂的忏悔。
是我发出的。
我微微歪了歪头,唇角勾起一抹极其浅淡弧度。
目光终于从香槟杯上移开,落在了蒋丞那张写满了希冀的脸上。
重新开始
蒋总,你是不是忘了点事
蒋丞一愣,眼神茫然又带着一丝慌乱:什……什么
我轻轻晃动着杯中的金色液体。
询问道:你当年那些游戏代码里的致命bug,修完了吗
轰——!
这句话,像一颗精准制导的炸弹,在蒋丞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那些被他极力掩盖导致他事业崩盘的真正元凶——技术上的致命缺陷。就这样被我轻描淡写的当众点了出来!
你……他嘴唇剧烈地哆嗦着。
刚才那点强撑起来的卑微希冀,此刻被碾得粉碎。
周围那些原本就好奇的目光,此刻变得更加意味深长,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
代码bug什么意思
星辰互动哦!就是当年那个吹得天花乱坠,结果游戏上线就崩了的公司
原来技术总监就是他自己啧……
怪不得混成这样……
姜总这话……杀人诛心啊……
那些细碎的议论像针一样扎在蒋丞身上。
他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拨开人群,朝着宴会厅的出口仓皇逃去。
那个年轻女伴惊叫一声,也连忙踩着高跟鞋追了上去,场面一时有些滑稽。
我站在原地,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粒碍眼的尘埃。
端起手中的香槟,优雅地抿了一口。
修bug他蒋丞的人生代码,从根子上就写满了自私、贪婪和卑劣的算法,早已积重难返,注定崩溃。
而我姜黎的新系统,早已升级迭代,运行在更广阔、更璀璨的星辰大海。
他的死活,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