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妻子和混混邻居在自家卧室偷情时,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孙梅骂我没本事,我强压怒火拍下现场,录下孙梅的恶言,冻结所有账户。揪住周斌,打得他当众求饶承认奸情,录下他鼻青脸肿的丑态。家庭会议上,我撕碎孙梅的贤惠假面。
1.
妈的,我靠在冰柜上,骂着自己。陈刚,三十好几的人了,守着这个小超市,日子过得像门口那条晒蔫吧的野狗,没滋没味。
孙梅那张脸又在眼前晃。最近她有点不对劲。
早上出门那会儿,我不过问了句晚上想吃点啥我回来顺路买。
她眼皮子都没抬,手里擦着那只新买的、贵得要死的粉饼盒,冷冰冰甩过来一句：随便,你做主呗,问我干嘛那语气,又硬又冷。
这阵子,她回娘家的次数多得邪乎,隔三差五就拎个小包走了,把孩子往我爸妈那一撂,问就是家里闷得慌,回去透透气。
孩子对了,儿子强强最近也不粘她了,有次我去接,孩子蔫头耷脑地跟我说：爸,妈妈老让我自己看动画片,说别烦她。
心口那地方,感觉有点堵得慌。孙梅啊孙梅,当初街坊邻居谁不说我陈刚有福气,娶了个贤惠媳妇她孙梅,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名声,在娘家是孝顺闺女,在邻里是热心姐妹,在我这儿……曾经也是温言软语,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味的那梳妆台上堆起来的瓶瓶罐罐,标签上的洋文我看不懂,可那价格,扫一眼收银台上的扫码枪我都知道,顶我卖多少包烟多少瓶酒
还有衣柜里那些新添的衣裳,那价钱……远远超出了我们这小门小户该有的花销。
钱都花哪儿去了问她就没好气：我连件像样衣服都不能买了陈刚,你也就这点出息！
一股邪火噌地就窜了上来。不行,得弄明白！这日子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往下过！
我啪地拍了下冰柜盖子。提前关门！现在、立刻、马上回家！
平时蹬三轮进货练出来的腿脚,这会儿全用上了。我几乎是跑着回去的。
到家之后,客厅里静悄悄的。可一股浓烈的气味却猛地钻进了鼻孔。
不是家里常用的洗衣粉味儿,也不是孙梅身上的味道。这味儿……又甜又腻,还混着点……说不清的、让人心头发慌的躁动。
卧室门虚掩着,那点暧昧的光线从门缝里漏出来。
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都黑了几秒。我猛地甩甩头,屏住呼吸,挪到卧室门口。门缝里的景象,像一颗炸弹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孙梅！我的老婆孙梅！身上那件薄薄的丝绸睡裙,皱巴巴地卷到了腰际,两条白生生的腿……纠缠在另一个男人身上！那男的光着膀子,后背的汗在光线下闪着油光。
周斌！是隔壁那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周斌！整天叼着烟在楼下棋牌室混日子,三十好几了还靠爹妈那点退休金接济的玩意儿！
一股滚烫的怒火直冲天灵盖！我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是怎么撞开那扇门的,巨大的哐当声惊扰了忘情的两人。
我操你妈！！！
床上的两个人像被电打了一样猛地弹开！
2.
孙梅那张平时温婉贤淑、此刻销魂迷离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她尖叫着,手忙脚乱地去扯身上那点可怜的布料。周斌更是像条被踩了尾巴的野狗,嗷一嗓子就蹿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往窗户那边冲,裤子都只提到一半,露出了半拉屁股。
陈……陈哥！误会！你听我说……周斌语无伦次,脸都吓绿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误会你妈个逼！我抄起门边立着的一个空洗衣桶,朝他砸过去！
周斌吓得一缩脖子,洗衣桶塑料碎片四溅。他哪还敢停留
求生欲战胜了一切,这小子也真他妈豁得出去,裤子一提,手忙脚乱地扒开窗户,尖叫着就往外跳！
啊！
噗通！
楼下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几声变了调的、痛苦的呻吟。
我冲到窗边往下看,周斌那孙子摔在楼下堆着的几个破纸箱上,龇牙咧嘴,一只脚光着,鞋掉在了窗台边,另一只脚上的拖鞋也飞出去老远。
他捂着腰,惊恐万分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对上我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一瘸一拐地就往小区外面跑,那狼狈样儿,活像条丧家之犬。
狗杂种！有种别跑！老子弄死你！我对着他的背影嘶吼。
身后,传来孙梅带着哭腔、却异常尖利的声音：陈刚！你……你发什么疯！
我猛地转过身。孙梅已经胡乱套上了一件外套,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可那双眼睛,此刻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充满了怨毒和……鄙夷
我发疯我一步步逼近她,孙梅！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养家糊口！你在家给老子戴绿帽子还是跟周斌那种下三滥的货色！你对得起谁你对得起强强吗！
孙梅被我逼得后退一步,她脸上那点残存的羞耻和惊慌,在我提到强强的名字时,瞬间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刻薄取代了。
呵,陈刚！你还有脸提强强她尖声叫起来,就凭你一个守着破超市的窝囊废！你除了会记个破账,算个仨瓜俩枣,你还会什么你懂什么叫过日子吗你懂女人想要什么吗周斌怎么了周斌至少知道哄我开心！他比你懂我一百倍！一千倍！
每一个字,都狠狠扎进我的心脏！窝囊废不懂女人比不上周斌那个混混一股比刚才更甚的暴怒和……难以言喻的屈辱感,几乎要把我撕碎！我扬起手。
哇！！！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猛地从客厅传来。
是强强！我的儿子！他不知什么时候被吵醒了,光着脚丫站在冰冷的客厅地板上,小脸煞白,惊恐万状地看着卧室门口剑拔弩张的我们,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往下淌。
那哭声,像一盆冰水,浇在了我的头上。滚烫的怒火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彻骨的寒冷和……无边无际的心疼。
3.
孙梅也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那恶毒的刻薄被孩子的哭声刺得褪去了一些,但她很快又别过脸,咬着嘴唇,不再看孩子,也不看我。
看着儿子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不能当着孩子的面,绝不能。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强强面前,蹲下身。
强强乖,不怕,爸爸在。我伸出手,想把他抱起来。可小家伙像是受了巨大的惊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怯生生地看着我,又看看卧室门口脸色铁青的妈妈。
这一缩,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了我的心窝。我的儿子,在害怕我。因为眼前这摊烂事,因为我和孙梅之间这丑陋不堪的一幕。
不怕,强强,是爸爸。我放柔了声音,再次伸出手,把他揽进怀里。小家伙随即哇地一声,把头埋在我肩膀上,哭得更凶了。
孙梅,我抱着孩子站起来,现在,立刻,闭上你的嘴。我不想再听到你嘴里蹦出一个字。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身后一片死寂。只有强强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我抱着强强,径直走向门口。拿起手机,拨通了老妈的电话。
妈,电话一接通,你现在在家吗……嗯,麻烦你和爸来一趟,现在,马上。……强强有点吓着了,我得把他送过去。……别问为什么,来了再说。
挂了电话,我抱着强强,走到客厅沙发坐下。低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在呢。等会儿爷爷奶奶就来接强强去玩,好不好有糖吃。我强迫自己挤出一点笑容,尽管我知道那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
强强趴在我怀里,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整个过程中,孙梅就僵在卧室门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几次想开口,但接触到我扫过去的眼神,终究没敢发出声音。
她看着强强,眼神复杂,有慌乱,有懊悔,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揭穿后的麻木和……破罐破摔的冷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小刚！开门！强强怎么了是老妈焦急的声音。
我抱着强强过去开门。门一开,老妈和老爹焦急的脸出现在门口。
哎哟我的乖孙！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老妈一眼看到强强红肿的眼睛,心疼得不行,伸手就要接过去。
老爹则看到了客厅里一片狼藉,又瞥见卧室门口衣衫不整、脸色难看的孙梅,眉头立刻锁紧了：小刚,出什么事了
爸,妈,我把强强递到老妈怀里,强强吓着了。你们先带他回去,好好照顾他。这几天……都别让他回来。这边的事,等我处理完,再跟你们细说。
老妈还想问什么,老爹拉了她一把,他点点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行,孩子交给我们。你……你自己稳着点。
我知道。我点点头,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我才关上了门。
4.
我转过身,没有再看孙梅一眼。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事情更糟,让那个杂种周斌看笑话,让孙梅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找到更多借口。
我走到客厅中央,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地面。
我掏出手机,打开相机。
咔嚓！咔嚓！咔嚓！！对着一片狼藉拍了照片,最后镜头对准了僵立在卧室门口、脸色惨白如鬼的孙梅。
闪光灯亮起的那一瞬,孙梅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抬手挡住脸,尖叫道：陈刚！你干什么！拍什么拍！你有病啊！
我放下手机,冷冷地看着她,没说话,只是点开了录音功能。
孙梅,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刚才周斌是从这个窗户跳下去的吧你们俩,就在这张床上,搞多久了
孙梅被我直白粗鲁的问话噎得脸色由白转红：陈刚！你……你混蛋！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我混蛋我往前走了一步,我辛辛苦苦赚钱养家,你在家偷人养汉子,还倒贴钱给那个吃软饭的杂种买名牌孙梅,你告诉我,谁更混蛋嗯
你放屁！孙梅彻底炸了毛,指着我,唾沫横飞,陈刚！你少血口喷人！你除了会守着那个破店,你还会干什么你给过我什么周斌是没你有钱,可他比你强一万倍！他懂我！他知道我想要什么！不像你,就是个没用的窝囊废！榆木疙瘩！活该戴绿帽子！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被收进了手机里。
心,已经痛得麻木了。只有一股冰冷的、名为证据的东西,在心底迅速凝结。
好,好得很。我点了点头,窝囊废,榆木疙瘩,活该戴绿帽子……孙梅,这些话,你最好一辈子都记住。我晃了晃手机,也谢谢你,说得这么清楚。
孙梅看着我手里的手机,还有屏幕上闪烁的红点,眼睛里终于涌上巨大的恐慌：你……你录音！陈刚！你卑鄙！你删掉！快给我删掉！她尖叫着扑过来,想要抢夺手机。
我侧身轻易躲开,手臂一挡,她踉跄着差点摔倒。
滚开。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别碰我,脏。
她僵在原地,嘴唇哆嗦着,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绝望的眼神。
我不再理会她。转身走向客厅角落那个旧书桌。拉开抽屉,里面放着家里的重要东西：存折、银行卡、户口本、我的身份证……还有,孙梅的身份证。
我把所有卡和证件都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然后,再次拿起手机。
打开银行的APP。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输入密码。平时用来进货周转的银行卡,绑定的是我的手机号。更改登录密码,更改支付密码。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然后是孙梅常用的那张储蓄卡。她绑定的是她自己的手机号没关系。我点开忘记密码,选择证件重置。拿起她的身份证,对着屏幕,拍照上传。人脸识别我把手机摄像头对准她那张惨白的、写满惊恐的脸。
陈刚！你要干什么！那是我的卡！你不能动！孙梅意识到我在做什么,再次尖叫着扑过来。
滚！我头也不抬,手臂猛地向后一挥,孙梅被我推得撞在墙上,发出一声痛呼。
系统验证通过。新的密码瞬间设置成功。这张卡,也锁死了。
接着是支付宝、微信支付……所有能想到的线上支付渠道,一个不留。密码全部改掉,支付方式全部解除绑定。
5.
做完这一切,我把那几张卡和证件收拢在一起,塞进自己的衣兜里。只留下孙梅的身份证,扔回桌上。
你的身份证,收好。我站起身,从现在起,家里所有的钱,你一分都动不了。
陈刚……你……孙梅抬起头,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不再是愤怒,而是恐惧。
闭嘴。我打断她,现在,滚回你房间去。在我处理完所有事情之前,我不想看见你。也别想打电话给任何人求救,尤其是你那个‘懂你’的好姘头。手机,交出来。我伸出手。
孙梅死死攥着自己的手机,拼命摇头。
我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一步上前,将手机夺了过来,直接关机,塞进自己另一个口袋。
老实待着。再闹,后果自负。丢下这句话,我不转身走进书房,反锁了门。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刚才强行压制的所有情绪,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冲击着理智的堤坝。屈辱、愤怒、心痛、被背叛的冰冷……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狠狠一拳砸在门板上,指关节瞬间传来剧痛。
还不够。
远远不够。
冻结钱财,只是第一步。撕开这对狗男女的遮羞布,让他们身败名裂,付出代价,这才是刚刚开始。
周斌……那个杂种！跑了摔不死你算你命大！
想到他跳窗逃跑时那狼狈样,一股暴戾的杀意再次涌上心头。打他一顿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彻底社死,让他在这片街坊邻里再也抬不起头！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周斌是个什么货色！一个靠勾引别人老婆、吃软饭的下三滥！
还有孙梅……她不是最在乎她那点好名声吗不是要在娘家和那群姐妹面前维持她贤妻良母的人设吗
好。
那我就亲手,把你这张画皮撕下来！让你也尝尝,什么叫众叛亲离,什么叫千夫所指！
一个冰冷而清晰的计划,在我的脑海中迅速成型。
我拿出手机,点开刚才的录音文件。听着诛心之言,我的眼神却越来越冷,越来越平静。
接着,我打开手机相册,翻到孙梅的购物记录截图。这几个月,那些大额的、去向不明的转账,那些昂贵的化妆品、名牌包包的购买记录……以前只是怀疑,现在,它们就是铁证！证明她拿着我辛苦赚来的钱,去养那个小白脸！
周斌……现在在哪摔伤了腰,肯定跑不远。不是在哪个小诊所哀嚎,就是躲回他那狗窝,或者……在他常混的那个棋牌室！
我需要一个舞台,一个观众足够多的舞台。
我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反复听着录音,看着照片,梳理着计划。
终于,墙上的挂钟指向了下午三点。这个时间,正是楼下那个老友棋牌室最热闹的时候。时机到了。
6.
我站起身,走到门边,外面一片死寂。孙梅大概也吓傻了,或者还在想着怎么挽回
呵,晚了。
我轻轻打开书房门。客厅里没人,孙梅卧室的门紧闭着。我径直走向大门。
转身锁门。
下楼,穿过小区。邻居张婶拎着菜篮子迎面走来,看到我,习惯性地想打招呼：小陈,今天这么早收……
话没说完,她就看到了我的脸。那上面笼罩的戾气,让她后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眼神里露出惊疑和畏惧,赶紧低下头快步走开了。
很好。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所有人都感受到,暴风雨要来了。
老友棋牌室就在小区临街的拐角,人声鼎沸,麻将牌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
我推开门。大多是熟面孔,看到我进来,靠门口一桌的胖老头抬起头：哟,陈老板稀客啊！来两圈
我没理他。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整个棋牌室。角落里,几个人叼着烟,大呼小叫。
碰！哈哈！老子杠上开花！
一个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声音传来。正是周斌！
他坐在那里,穿着件脏兮兮的T恤,脚踝处缠着几圈白色的纱布,看来跳窗那一下确实崴得不轻。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此刻的兴致,唾沫横飞地吹嘘着刚才那把牌。
他旁边坐着几个常跟他厮混的狐朋狗友,都是一丘之貉,跟着起哄。
斌哥牛逼！
手气来了挡不住啊！
怒火瞬间顶到了天灵盖,这个杂种！刚在我床上睡了我老婆,转头就能在这里吆五喝六地打麻将
我拨开挡路的人,冲到了他们那张桌子前。
周斌正眉飞色舞地伸手去拿桌上赢的钱,感觉到气氛不对,疑惑地转过头。
当他的目光撞上我那双要喷出火的眼睛时,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陈……陈哥他声音抖得厉害,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可椅子卡着,他动弹不得。
整个棋牌室都安静了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充满了惊愕、好奇和看热闹的兴奋。
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棋牌室里：
周斌！
睡别人老婆……
很爽
吃软饭……
香吗
这四个问题,像四把匕首,狠狠捅了出去！
轰！整个棋牌室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惊愕变成了赤裸裸的鄙夷和看戏的兴奋,齐刷刷钉在周斌身上！
周斌的脸变得一片死灰。他嘴唇哆嗦着：陈……陈哥！误会！真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妈！
我一把揪住周斌那件脏T恤的领口！
嗷！周斌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我猛地往回一拽！周斌那点分量,加上他那只伤脚使不上劲,整个人像一袋垃圾一样被我硬生生从椅子上扯了过来！没等他落地站稳,我的拳头已经狠狠砸在了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砰！
结结实实！鼻梁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温热的鼻血瞬间喷溅出来,糊了他半张脸。
啊！！！周斌捂着脸蜷缩下去。
7.
但这仅仅是开始！
狗杂种！敢动我老婆！！
砰！又是一拳,砸在他肋下！
吃软饭的废物！！
咚！一脚踹在他缠着纱布的脚踝上！他刚挣扎着想起来,立刻又惨叫着栽倒。
睡得很爽是吧！！
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我所有的恨意和力量！砸在他的脸上！肚子上！后背上！专挑肉厚和显眼的地方下手！
嗷！别打了！陈哥！我错了！饶命啊！嗷！
周斌在地上翻滚、哀嚎：饶命……陈哥饶命……我……我再也不敢了……是……是孙梅……是孙梅她勾引我的！是她……嗷！
放你妈的屁！听到他还敢攀咬,一脚踹在他嘴上,把他后面的话踹了回去,两颗带血的牙齿飞了出来！
棋牌室里鸦雀无声。只有拳脚到肉的闷响、周斌杀猪般的嚎叫和求饶声。所有人都看傻了,
周斌像条死狗一样瘫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脸肿得像猪头。
我弯下腰：说！当着大家伙儿的面,给老子说清楚！你他妈跟孙梅,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周斌被我踩得直翻白眼,他拼命地、含糊不清地求饶：说……我说……陈哥饶命……我说……就……就这几个月……是……是孙梅……她……她先找的我……给我……给我买烟买酒……还……还给我钱……
给了你多少钱！我脚下用力。
啊！别踩！我说……前前后后……给……给了有两三万吧……都是……都是她给我的……陈哥！真不关我事啊！是她……是她犯贱！嗷！为了撇清自己,他口不择言地辱骂着孙梅。
闭嘴！我厌恶地低吼一声,脚下再次用力,踩得他直翻白眼。
目的达到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早就解锁停留在录音界面。
我看着脚下这条烂泥一样的狗,清晰地问道：周斌,你亲口承认,你和孙梅通奸,就在今天下午,在我家卧室的床上,被我当场撞见,是不是
周斌被我踩得喘不过气,只剩下恐惧地点头。
说‘是’！大声点！我脚上又加了一分力。
是！是是是！周斌杀猪般嚎叫起来,我错了陈哥！我跟孙梅通奸！今天在你家床上！被你抓着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我要是再靠近孙梅,我……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声嘶力竭的哭喊和赌咒发誓,也清晰地录进了我的手机。
够了。
我松开脚。周斌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只剩下抽搐和痛苦的呻吟。
我直起身,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上红色的录音标识刺眼夺目。
各位街坊邻居,叔伯婶子,我的声音不大,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我陈刚是什么人,大家心里有数。我老婆孙梅是什么‘名声’,大家以前也清楚。至于地上这个杂种……
我厌恶地用脚尖踢了踢像死狗一样的周斌。
他刚才说的,大家都听到了。录音,也在这儿。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
今天,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动手。我的声音陡然转冷,周斌,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再让我看见你靠近我家半步,靠近我儿子半步……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
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到你妈都不认识你！我说到做到！
最后四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狠绝。
8.
我收起手机,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大步走出了这间乌烟瘴气的棋牌室。
走出棋牌室,我站在路边,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相对清新的空气。
手里,是刚刚录下的、周斌那杀猪般的求饶和认罪录音。口袋里,是拍下的现场照片,是孙梅的消费记录。还有……手机里孙梅亲口承认出轨、辱骂我的录音。
证据,齐了。
我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
第一个电话,打给我爸。老爸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急和担忧：小刚怎么样你……你没做傻事吧电话那头,还能隐约听到强强小声的抽泣和我妈低声哄他的声音。
爸,我的声音异常平静,我没事。强强怎么样
强强……唉,哭累了,刚睡着,就是睡不安稳,老抽抽。老爸叹了口气,小刚,到底……
爸,听我说。我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你和妈,现在立刻联系孙梅的爸妈,还有我叔、我姑,所有能通知到的亲戚,就说……家里出了大事,天塌了的大事！让他们今晚八点,务必到我家来一趟。所有人,必须到场！记住,是所有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老爸显然被我这决绝的语气震慑住了,声音也沉了下来：小刚,你要干什么是不是孙梅她……
对。我言简意赅,捉奸在床。是周斌。证据确凿。我要开家庭会议,当众解决。你和妈,什么都别说,也别问,带着强强,八点前回来就行。
……好。老爸只回了一个字,但那声音里,充满了沉痛和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挂了老爸的电话,我立刻拨通了孙梅弟弟孙阳的号码。这小子平时游手好闲,但还算听我这个姐夫的话。
阳子,是我。
哎,姐夫啥事孙阳的声音带着点嬉皮笑脸。
听着,我的声音瞬间降到冰点,立刻通知你爸妈,还有你家所有亲戚,大姑小姨,一个不漏！今晚八点,必须到我家来！你姐……出大事了！天大的丑事！来晚了,后悔一辈子！
啊孙强明显懵了,姐夫我姐她……她能出啥丑事你……
少废话！我厉声打断,按我说的做！通知不到,以后别叫我姐夫！说完,直接挂断。
接着,是邻居张婶。她住我家对门,是小区里有名的包打听,也是孙梅平时走动最勤、维持好姐妹关系的核心人物之一。
喂张婶,我陈刚。
哎哟小陈啊刚才在楼下看你脸色不对,出啥事了张婶的声音充满了八卦的急切。
张婶,我声音低沉,家里……出了点事。孙梅她……唉！我故意欲言又止,重重叹了口气,这事儿……太大了,我一个人扛不住。想请您,还有平时跟孙梅关系好的李婶、王姨她们几位……今晚八点,务必来我家一趟,做个见证。都是老街坊了,您德高望重,我……我只能指望您几位帮我主持个公道了。
我刻意放低了姿态,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和无助。我知道,这种主持公道的邀请,对这些好事的邻居来说,无异于一场盛宴的请柬。
果然,张婶的声音立刻拔高了八度,充满了震惊和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哎哟我的天！小陈！这……这到底咋回事啊孙梅她……她干什么了行行行！你放心！婶子肯定到！李姐王姐她们,包在我身上！八点是吧一准儿到！
谢谢张婶。我挂了电话,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鱼饵,已经撒出去了。好戏,即将开场。
9.
最后,我拿出了孙梅的手机,开机。
屏幕亮起,瞬间弹出无数个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提示,几乎全是孙梅娘家人和她那几个姐妹打来的。显然,孙强和张婶的效率都很高。
我直接拨通了孙梅妈妈的电话。
喂陈刚！你到底搞什么鬼！你把梅梅怎么了！阳阳说你……电话一接通,孙梅妈尖利又焦急的声音就炸了过来。
妈,我平静地打断她,甚至用了一个她很久没从我嘴里听到的称呼,但语气却冷得掉冰渣,孙梅很好,现在就在家里。今晚八点,您和我爸,还有所有亲戚,都请过来一趟。我们家里的事,需要当众说清楚。关于您女儿孙梅,和隔壁周斌的事。
周斌！孙梅妈的声音陡然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你……你胡说什么！梅梅怎么会跟那个混混……
是不是胡说,今晚八点,您亲眼看看,亲耳听听就知道了。我不给她任何追问的机会,记住,八点。所有人。过时不候。说完,直接挂断,再次关机。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路边一棵掉光了叶子的梧桐树上,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孙梅,你不是最在乎这张脸吗
今晚,我就让你这张脸,彻底烂在所有人面前！
我抬手看了看表。离八点,还有三个小时。足够了。
我迈开步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推开家门,客厅里一片死寂。孙梅卧室的门依旧紧闭着。我走进书房,反锁上门。我需要一点时间,整理好所有的武器。
我把手机里的录音文件、照片、消费记录的截图,全部拷贝出来,分类整理好。特别是周斌在棋牌室那杀猪般的认罪录音,还有孙梅在家里歇斯底里辱骂我的录音,单独复制出来,放在桌面最显眼的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七点半左右,老爸老妈带着强强回来了。强强似乎哭过,眼睛红肿,看到我,怯生生地叫了声爸爸,就躲到了奶奶身后。
老妈一脸憔悴,眼睛也是红的。老爸则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冲我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强强乖,跟爷爷奶奶在房间玩,爸爸待会儿处理点事。我尽量放柔声音,摸了摸强强的小脑袋。
七点五十分。
楼道里开始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密集,伴随着压低声音的议论。
……到底什么事啊这么兴师动众的
不知道啊,孙强那小子火急火燎的,就说他姐出大事了！
张婶也说,陈刚那语气……唉,听着就吓人。
不会真跟周斌那混混有关吧下午棋牌室那边……
声音在门口停下。敲门声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咚咚咚。
来了。
我站起身,走到客厅。老爸老妈坐在沙发上,神情凝重。强强被他们护在中间。孙梅卧室的门依旧紧闭,但我知道,她一定竖着耳朵在听外面的动静。
我打开了大门,外面,黑压压站满了人！
10.
孙梅的父母,她弟弟孙阳,还有她家的姑姑、姨姨、舅舅……几乎她娘家所有能来的亲戚都来了,挤在门口,脸上写满了惊疑、不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旁边,是以张婶为首的几个小区里和孙梅交好的中年妇女,李婶、王姨……她们的眼神则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八卦和探究。小小的楼道,被挤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爸,妈,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我侧身让开通道,都请进吧。地方小,委屈大家挤一挤。
人群鱼贯而入,客厅瞬间被塞满。
孙梅的父母,脸色极其难看。孙老头瞪着我,眼神带着质问：陈刚！这大晚上的,你把我们老老少少都折腾过来,到底想干什么梅梅呢孙老太则一脸焦急,目光在紧闭的卧室门和我脸上来回扫视。
爸,妈,别急。我走到客厅中央,人都到齐了孙梅出来吧。今天这事,你是主角,躲着不合适。
我的话音刚落,孙梅卧室的门开了。
孙梅低着头,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像聚光灯一样打在她身上。疑惑、审视、猜测……各种复杂的情绪在空气中交织。
陈刚！你少故弄玄虚！孙梅的弟弟孙阳,一个愣头青,大概是被这压抑的气氛弄得不耐烦,又或者想替他姐出头,猛地站出来指着我,我姐到底怎么了你下午电话里说的什么丑事有屁快放！少在这装神弄鬼！
阳子！孙老头喝斥了一声,但眼神也紧紧盯着我,显然也想要个说法。
好。我点了点头,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就把今天下午,在我自己家里,发生在我自己卧室床上！这件天大的丑事！给大家说个清楚明白！
哗！客厅里一片哗然！卧室床上！这指向性太强了！
孙梅猛地抬起头,惊恐万分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似乎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孙家父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猛地举起手里的手机,高高扬起！
就在今天下午！我提前回家！撞见我的妻子,孙梅！我的手指指向角落里的孙梅！
和我们的邻居！那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混混！周斌！
两个人！就在我的床上！干着龌龊的勾当！
轰！！！
整个客厅彻底炸开了锅！
天哪！！张婶第一个失声尖叫起来,孙梅！你……你跟周斌！我的老天爷啊！她脸上的震惊和……一种隐秘的兴奋,毫不掩饰。
不可能！陈刚你血口喷人！孙阳跳了起来,我姐不是那种人！
血口喷人我冷笑一声,我亲眼所见！周斌那杂种,被我撞破,吓得裤子都提不上,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摔瘸了腿！他那只破鞋,现在还在我卧室窗台上！
我话音未落,已经有人下意识地看向卧室的方向。
这……这……孙老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孙梅,梅梅！他……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说话啊！
11.
孙梅被父亲这一吼,身体剧烈地一颤,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带着哭腔嘶喊：爸！妈！他……他冤枉我！我没有！是陈刚！是他自己没本事！是他疑神疑鬼！他……
冤枉你我厉声打断她歇斯底里的哭喊,孙梅！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狡辩还在往我身上泼脏水好！那我就让你听听！看看！你亲口说的话！你干的好事！
我毫不犹豫地点开了桌面上第一个音频文件。
……周斌怎么了周斌至少知道哄我开心！他比……陈刚！你除了会守着那个破店,你还会干什么……你就是个没用的窝囊废！……！
孙梅那尖利、刻薄、充满怨毒和鄙夷的声音,无比清晰地炸响在死寂的客厅里！
轰！客厅再次沸腾！
我的妈呀！这……这是孙梅说的李婶惊得捂住了嘴。
天哪！她……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窝囊废戴绿帽子王姨也惊呆了。
这……这真是孙梅的声音！错不了！张婶更是斩钉截铁,平时在我们面前装得跟个菩萨似的！背地里……背地里这么恶毒！还……还偷人！
孙家亲戚那边,更是如同被雷劈中！孙老太嗷一嗓子,差点晕过去,被旁边的人扶住。孙老头脸色铁青,浑身哆嗦,指着孙梅,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孙阳也傻了,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姐。
孙梅,在录音响起的第一秒,就整个人彻底瘫软了下去,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发出绝望的呜咽：别放了……求你别放了……啊——！！！
但她的哀求,在铁证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没有停下。点开第二个音频文件。
饶命……陈哥饶命……我……我再也不敢了……是……是孙梅……是孙梅她勾引我的！……嗷！……陈哥！我跟孙梅通奸！今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周斌那杀猪般的求饶和认罪声,清晰地播放出来！
嘶！客厅里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畜生！周斌这个畜生啊！孙老头终于爆发出一声悲愤的怒吼,老泪纵横。
孙梅！你这个……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们孙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孙家一个姑姑指着瘫在地上的孙梅,气得浑身发抖。
邻居们更是炸开了锅,对着孙梅指指点点,眼神里充满了赤裸裸的鄙夷、唾弃和幸灾乐祸。
真没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平时装得贤惠,背地里这么下贱！
还倒贴钱给那个混混真是……真是贱到家了！
可怜陈刚和孩子……
议论声如同无数根鞭子,狠狠抽打在孙梅身上。她瘫坐在墙角,捂着脸,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压抑不住的、绝望的痛哭声。那哭声,不再是委屈,而是彻底的崩溃和羞耻。她苦心经营多年的贤妻良母形象,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踩进了泥里！
12.
我没有理会她的哭声,也没有看那些或愤怒或鄙夷的亲戚邻居。我走到书桌前,拿起鼠标,点开了准备好的图片文件夹。
一张张照片,投射在电脑屏幕上,又被我点开全屏,清晰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散落在窗台上的那只属于周斌的、脏兮兮的运动鞋。
揉成一团、被随意丢弃在床脚的、孙梅那件昂贵的丝绸睡裙。
凌乱的床铺,掀开的被子,凹陷的枕头。
还有……孙梅被我当场撞破时,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眼神惊慌失措的特写！
最后,是手机截图,孙梅那几个月的消费记录,那些大额的、去向不明的转账,那些昂贵的化妆品、名牌包包的购买记录,刺眼地展示着。
大家请看,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这就是证据。现场的照片。孙梅拿着我辛苦赚来养家糊口的钱,去倒贴那个混混的证据！这就是大家眼中那个‘贤惠’的孙梅,干出来的‘好事’！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孙梅压抑不住的呜咽。
所有人都被这些铁一般的证据震住了。那些照片,尤其是孙梅衣衫不整、惊慌失措的样子,彻底坐实了一切！消费记录更是点燃了新的怒火。原来不仅是偷人,还是拿着丈夫的血汗钱去养小白脸！
畜生！畜生啊！孙老头捶胸顿足,老泪纵横。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孙家亲戚们纷纷摇头叹息,看着孙梅的眼神,如同看一堆肮脏的垃圾。
邻居们更是群情激愤：
太不要脸了！
陈刚！离！这种女人不能要！
对！离婚！让她净身出户！
孩子千万不能给她！这种妈,教坏孩子！
唾骂声、指责声,如同汹涌的潮水,彻底将瘫在地上的孙梅淹没。她像一滩烂泥,一动不动,她精心维护了一辈子的好名声,在这一刻,被所有人踩在脚下践踏。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头那块冰冷的巨石,终于缓缓落地。
够了。这场丑陋的闹剧,该收场了。
我抬起手：各位。
几十道目光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到我身上。
感谢各位长辈、邻里今晚拨冗前来,为我陈刚,做个见证。我的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脸,是非曲直,大家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铁证如山,不容抵赖。
我陈刚,是个粗人,没读过多少书。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我知道,做人,要讲良心,要守本分。我自问,这些年,为了这个家,起早贪黑,不敢说有多大本事,但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我待孙梅,掏心掏肺,从无亏欠！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指向地上那个身影：可她孙梅！做了什么拿着我养家糊口的钱,去倒贴一个下三滥的混混！在我辛苦打拼买的房子里！在我的床上！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丑事！被我撞破,非但毫无悔意,反而恶语相向,骂我窝囊废！骂我活该戴绿帽子！
13.
孙梅的身体猛地一颤,蜷缩得更紧了。
这样的妻子,这样的母亲,我的声音再次沉下来,我陈刚要不起！这个家,也容不下她！
我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宣布：
离婚！
明天一早,我就去法院起诉！
孩子陈强,我的目光看向被奶奶紧紧护在怀里的儿子,抚养权必须归我！一个出轨、辱骂丈夫、拿家用倒贴姘头、对孩子疏于管教的母亲,没有资格抚养我的儿子！刚才的录音、照片、消费记录,就是证据！我会一字不差、一张不漏地提交给法官！
至于财产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孙梅,结婚这几年,家里所有积蓄,都是我一个人开超市挣来的！房子,是我的名字！车子,是我买的！她孙梅,除了挥霍、倒贴和背叛,对这个家有过半分贡献吗！
我的目光逼视着地上那个身影,一字一顿：
她孙梅,想偷人可以！
我让她
净！身！出！户！
轰！短暂的死寂后,客厅再次被引爆！
净身出户好！就该这样！邻居李婶第一个拍手叫好。
对！这种女人,一分钱都不能给她！让她滚！王姨也愤愤附和。
孩子当然得归陈刚！跟着这种妈,学不了好！张婶更是斩钉截铁。
孙家亲戚那边,则是一片死寂。孙老头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颓然地闭上了眼,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孙老太更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捂着脸无声地流泪。孙阳脸色涨红,拳头捏得咯咯响,但接触到周围邻居那鄙夷的目光,终究没敢再跳出来。孙梅的几个姑姑姨姨,更是羞愧得抬不起头。
不……不……地上,传来孙梅绝望的呻吟,陈刚……你不能……孩子……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我盯着她,孙梅,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当你和周斌在我床上快活的时候,想过孩子吗当你拿着家里的钱给姘头买烟买酒的时候,想过孩子要吃饭要上学吗当你骂我窝囊废的时候,想过孩子吗你不配提孩子！从今往后,强强跟你,再无瓜葛！
我的话,彻底斩断了她最后一丝幻想。她彻底瘫软下去,连呜咽的力气都没有了。
爸,妈,我转向自己的父母,麻烦你们,现在就去孙梅的房间,把她所有的个人衣物、用品,收拾出来。
好！老爸重重应了一声,老妈抹了把眼泪,也点点头,拉着还在懵懂的强强,跟着老爸走向卧室。
很快,卧室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孙梅像是被这声音刺激到,眼神涣散绝望：我的东西……别动我的东西！那是我的！
没人理她。几分钟后,老爸提着一个旧旅行袋走了出来,老妈手里也拎着两个塞满了的超市购物袋。那里面,装着她那些曾经引以为傲、如今却显得无比讽刺的体面。
14.
老爸把旅行袋和购物袋,重重地扔在孙梅面前的地板上。
孙梅,我指着地上的行李,你的东西,都在这儿了。拿着它,现在,立刻,给我滚出这个家！
滚出去！张婶带头喊了一声。
滚！别脏了陈刚家的地！邻居们纷纷附和。
孙梅看着脚边的行李,又抬头看看满屋子鄙夷唾弃的目光,再看看自己父母那痛苦绝望却无力回天的脸……最后,她的目光,绝望地投向被奶奶紧紧抱在怀里、背对着她的儿子强强。
她嘴唇剧烈地哆嗦着,似乎想喊一声孩子的名字,但最终,只发出了一声破碎的呜咽。巨大的羞耻和绝望彻底击垮了她。
她低下头,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向那堆行李,,在所有人鄙夷目光的注视下,低着头,踉踉跄跄地冲向大门！
她甚至不敢再抬头看任何人一眼。
就在她即将冲出大门的瞬间,我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慢着。
孙梅的身体猛地僵住,停在门口。
我大步走到门边,掏出钥匙,在所有人面前,将那把曾经象征着家的门锁钥匙,当着孙梅的面,啪地一声,狠狠掰断！
做完这一切,看着孙梅那布满泪痕的侧脸,声音不高：
这扇门,从今往后,跟你孙梅,再无半点关系！
滚！
她浑身剧震,最后一点支撑也彻底崩塌。拖拽着那堆沉重的行李,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大门。
客厅里,一片寂静。
转过身,面对着一屋子神情复杂的目光。
爸,妈,我看向父母,强强吓着了,今晚麻烦你们多费心。
老妈含着泪点头,把怀里的强强抱得更紧了些。
各位叔伯婶子,兄弟姐妹,我对着满屋子的人,今晚,辛苦大家了。家里出了这种丑事,让大家看笑话。这份情,我陈刚记下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请回吧。改天,我再登门道谢。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低陆续向门口移动。很快,客厅里只剩下我和父母,还有强强。
老爸重重地叹了口气,走过来,布满老茧的大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小刚……苦了你了。
我摇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爸,我没事。早点带强强和妈回去休息吧。这边……我自己收拾。
老妈抱着强强走过来,强强终于怯生生抓住了我的衣角,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爸爸……
我蹲下身,把儿子小小的身子紧紧抱进怀里。
强强乖,不怕,爸爸在。爸爸永远在。我的声音哽了一下。
老妈抹着眼泪,老爸沉默地拍了拍我的背。
送走父母和强强,客厅里一片狼藉。
我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深秋的冷风呼啸着灌进来,吹得我打了个寒颤,却也吹散了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愤怒似乎已经烧尽了。只剩下一种空落落的……劫后余生般的虚脱。
我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在脸上,刺骨的寒意让我混乱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然后开始收拾残局。
15.
看着那张凌乱的大床。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下午那不堪入目的一幕。我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抓住床单、被罩、枕套,用力一扯！将它们全部扯了下来！团成一团,狠狠地扔进卫生间的脏衣篓！明天,不,现在,就把它们烧掉！连同周斌那只破鞋！
做完这一切,我才感到一丝力气被抽干。
接下来的日子,节奏快得让人喘不过气。
起诉离婚的材料,在事发第二天一早,我就递交到了区法院。证据链完整得让接待的法官都忍不住多看了我几眼。
现场照片、录音、孙梅的异常消费记录、邻居张婶等人的证言,甚至还有孙梅父母在巨大压力下出具的、承认女儿过错的情况说明。
强强的抚养权诉求,基于孙梅的出轨事实、对孩子疏于照顾以及当众辱骂丈夫对孩子造成的恶劣影响,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孙梅那边,彻底乱了阵脚。她回过神后,也找了律师。但她的律师在看完我提交的那一厚摞铁证后,只是无奈地摇头,只能尽量争取少背点过错方的名声。
开庭前,孙家父母曾托人递过话,声泪俱下地哀求,希望我看在多年情分和孩子面上,不要把事情做绝,至少给孙梅留点生活费。
多年情分我对着中间人,她配吗
中间人哑口无言。
开庭那天,孙梅来了。短短几天,她像换了个人。曾经精心保养的脸庞憔悴不堪,穿着也失去了往日的体面,她甚至不敢抬头看我,全程低着头,听着她的律师苍白无力地试图辩解感情破裂是双方责任、消费是正常家庭开支……但在铁证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法官当庭宣判：准予离婚。婚生子陈强由父亲陈刚抚养。夫妻共同财产均归陈刚所有。孙梅作为婚姻过错方,几乎净身出户,只象征性地分得了她个人名下一点微薄的存款。那点钱,还不够她买一套像样的化妆品。判决书里,白纸黑字地写明了她的出轨事实。
走出法庭时,阳光有些刺眼。孙梅被她的家人搀扶着,脚步虚浮。一个熟悉的、充满讥诮的声音不大不小地飘了过来：
哟,这不咱们的‘贤惠媳妇’孙梅吗怎么着,法院一日游啊听说净身出户啦啧啧啧,真是报应不爽啊！
是张婶。她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带着李婶、王姨几个好姐妹,特意路过法院门口。几个女人抱着胳膊,斜睨着孙梅,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鄙夷。
孙梅的身体猛地一僵,头埋得更低了,加快了脚步,几乎是逃也似的钻进了她弟弟开来的那辆破旧的面包车。
我知道,等待她的,绝不会是娘家的温暖怀抱。她那个最好面子的父亲,此刻恐怕连门都不想让她进。而她曾经苦心经营的好名声,早已在街坊邻里间彻底发酵,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最劲爆、最鄙夷的谈资。
……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像病毒一样在小区的每个角落流传。她成了彻头彻尾的反面教材,一个活生生的、令人唾弃的笑柄。
至于周斌自从那天在棋牌室被我当众暴打之后,他就彻底消失了。有人说他躲到外地去了,有人说他怕我报复,连家都不敢回,在城郊结合部租了个破房子苟着。
偶尔有牌友在别的麻将馆碰到他,回来都说,那小子彻底蔫了,眼神躲闪,话都不敢多说,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吓得一哆嗦。
他那些狐朋狗友,也早作鸟兽散,生怕沾上他的晦气。他成了一个真正的过街老鼠,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和孙梅有任何联系。
风暴,似乎真的过去了。
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两件事上：小超市和强强。
超市还是那个超市,但我把它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了一遍,生意似乎比之前好了些,街坊邻居们来买东西,眼神里少了些往日的随意,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同情和……尊重偶尔有人会拍拍我的肩膀,说一句：陈刚,不容易啊！好好干！为了孩子！
强强成了我生活的全部重心。虽然偶尔半夜还是会惊醒,哭着要找妈妈。每到这时,我就紧紧抱着他,一遍遍轻声安抚：爸爸在,爸爸永远在。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不能回来了。
我不能对孩子说孙梅的坏话,但我也绝不会再编织一个关于好妈妈的谎言。时间,会慢慢冲淡一切。
老爸老妈几乎住到了我家,帮我接送强强,料理家务。
日子,就在这种平静的、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忙碌中,一天天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