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八五年春深
第一章
煤炉上的搪瓷缸
头痛欲裂。
林晚睁开眼,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浓烈的煤烟味,混杂着呛人的油烟气。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而是糊着旧报纸的屋顶,报纸边角卷起,露出底下泛黄的浆糊痕迹。
晚晚,醒了快起来吃饭,妈给你煮了鸡蛋。
一个熟悉又遥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北京特有的儿化音。林晚猛地转头,看见母亲赵秀兰系着蓝布围裙,端着一个豁了口的搪瓷缸走进来,缸子里卧着个白花花的煮鸡蛋。
这不是她妈！她妈在她三十岁那年就因为积劳成疾去世了,临死前还拉着她的手,让她别再那么犟,找个好人家嫁了。
林晚挣扎着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靠墙摆着一张木板床,床对面是一个掉漆的五斗柜,柜顶上放着一台老式半导体收音机。墙角堆着蜂窝煤,旁边是一个铁皮炉子,炉口正呼呼地冒着火苗。
这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2023年的北京,是用她毕生积蓄买的一居室,虽然小,但至少干净整洁。而这里……这分明是她小时候住的筒子楼！
妈……林晚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伸手去摸母亲的脸,触感温热,是真实的。
赵秀兰拍开她的手,嗔怪道：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赶紧起来,今天还要去厂子里报道呢。
厂子报道
林晚脑子里嗡的一声,无数记忆碎片涌了上来。她叫林晚,今年二十岁,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托关系进了北京第二棉纺织厂当学徒工。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的日子。
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在2023年的冬天,因为过度劳累晕倒在电脑前,醒来怎么就回到了1985年
妈,现在是哪一年林晚急切地问。
赵秀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傻丫头,睡糊涂了今年是1985年,春脖子短,赶紧起来,别迟到了。
1985年！
林晚的心脏狂跳起来。她真的重生了,回到了三十六年前！
前世的她,就是从这一年开始,在棉纺厂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省吃俭用供弟弟林强读书、买房、结婚,自己却错过了最佳的恋爱结婚年龄,成了别人口中的老姑娘。后来工厂倒闭,她下岗再就业,做过保姆、清洁工,吃尽了苦头。弟弟林强成家后,对她这个姐姐却越来越疏远,母亲去世后,她更是孤苦伶仃,最终在孤独和劳累中结束了一生。
想到前世的种种,林晚的眼眶红了。她不是哭自己的不幸,而是恨自己的愚蠢和懦弱。为了所谓的亲情,她牺牲了自己的一切,到头来却什么都没得到。
不再亏欠自己……林晚在心里默默念着这句话。这是她前世临死前最大的遗憾。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一定要为自己而活,活出个人样来！
妈,我不想去棉纺厂了。林晚突然说道。
赵秀兰手里的搪瓷缸差点掉在地上：你说什么晚晚,你是不是睡傻了那厂子多好啊,铁饭碗,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去,你爸托了多少关系才给你弄进去的！
妈,我知道您和爸都是为我好,林晚握住母亲的手,认真地说,可是我不想一辈子都耗在厂子里,每天围着机器转。我想做点别的。
别的你能做什么赵秀兰皱起了眉头,女孩子家,有个稳定的工作比什么都强,你还想折腾啥
妈,您相信我一次,林晚看着母亲的眼睛,语气坚定,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好时候,外面机会多着呢。我不想浪费了这个机会。
虽然她现在还没想好具体要做什么,但她清楚地知道,棉纺厂那个地方,她绝不能再回去了。前世的教训太深刻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嫂子,晚晚醒了吗强子说让晚晚今天上班帮他带个话,他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随着声音,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人探进头来,是林晚的弟弟林强。他比林晚小两岁,今年刚上大学,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看到林强,林晚心中一冷。前世她对这个弟弟掏心掏肺,可他却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甚至在她年纪大了之后,还嫌弃她没本事,拖累了他。
知道了。林晚淡淡地应了一声,语气里没有往日的亲昵。
林强没听出异样,大大咧咧地说：姐,你今天第一天上班,可得好好表现,别给咱爸妈丢脸。对了,妈,我那新衬衫洗好了吗晚上同学聚会我要穿。
赵秀兰叹了口气：知道了,在衣柜里挂着呢,你自己去拿。
林强应了一声,转身就走,连个姐都没再叫。
看着林强的背影,林晚握紧了拳头。前世的亏欠,这一世,她不会再给了。
妈,我真的不想去棉纺厂,林晚再次开口,您就答应我吧。
赵秀兰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犹豫了。她这个女儿,从小就倔,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可是不去棉纺厂,她能做什么呢
那你想做什么赵秀兰问道。
林晚想了想,说道：我想先看看,现在社会上都在做什么。妈,您就给我点时间,我保证不会让您和爸失望的。
她记得,1985年,个体户已经开始兴起,很多人靠着做点小生意发了家。虽然当时社会上对个体户还有些偏见,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机遇。凭借着她来自未来的眼光,总能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
赵秀兰看着女儿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自信和坚定。不知怎么的,她心里的担忧少了一些,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妈也不拦你。但是你得答应妈,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家里商量。
嗯,我知道了,妈。林晚用力点了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虽然前世母亲有些重男轻女,但终究是爱她的。这一世,她会好好孝顺父母,只是不再以牺牲自己为代价。
送走母亲,林晚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五斗柜前,她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年轻、稚嫩,虽然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但脸上充满了胶原蛋白,眼神里透着一股未经世事的清澈。
林晚,这一世,好好活着。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远处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和人们的谈笑声,充满了八十年代特有的气息。
林晚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属于她的新人生,从这个春天开始了。
第二章
前门大街的商机
既然决定不去棉纺厂,林晚就开始琢磨自己能做什么。她首先想到的是服装。80年代中期,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人们的审美观念开始发生变化,对服装的需求不再仅仅满足于保暖,而是追求款式和时尚。北京作为首都,更是引领潮流的地方。
林晚记得,前世这个时候,前门大街已经开始出现一些个体服装店,生意非常火爆。她决定先去那里看看,了解一下市场情况。
跟母亲说了一声,林晚换上了一件相对体面的蓝布褂子,揣着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坐上了前往前门的公交车。
那时候的公交车还是老式的铰接车,售票员拿着票夹在车厢里来回走动。车上人很多,挤得像沙丁鱼罐头。林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角落站稳,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感慨万千。
记忆中的北京,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街道也没有那么宽阔,但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路边的槐树开着白色的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自行车流像潮水一样,叮叮当当的铃铛声此起彼伏。
大约半个小时后,公交车到达了前门站。林晚随着人流下了车,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
前门大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两边的店铺大多是传统的中式建筑,雕梁画栋,古色古香。街上有卖小吃的、卖日用品的、卖服装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林晚深吸一口气,混入人群中。她首先观察起路边的个体服装店。这些服装店大多面积不大,有的甚至只是一个摊位,但里面挂着的衣服却色彩鲜艳,款式新颖,跟国营商店里那些千篇一律的蓝灰黑截然不同。
她走进一家挂着时尚服装店招牌的小店,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连衣裙、衬衫和裤子。老板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见有客人进来,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姑娘,看看想买点什么都是最新款的,上海过来的料子。
林晚拿起一件粉色的连衣裙,布料是的确良的,手感顺滑,款式是当时流行的公主袖,领口和袖口镶着蕾丝花边。
这件多少钱林晚问道。
十五块,老板娘笑眯眯地说,姑娘你穿上肯定好看,衬肤色。
十五块,相当于当时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了。林晚心里算了一下,这衣服的成本估计也就几块钱,利润相当可观。
她又看了几件,发现这些衣服虽然款式新颖,但在设计和做工上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比如有些衣服的领口做得不够服帖,有些裙摆的剪裁也不够流畅。
林晚前世因为省钱,很少买新衣服,都是自己照着杂志上的样子改。她的针线活很好,改出来的衣服比买来的还合身。如果她能设计出更时尚、更合身的衣服,应该会很有市场。
但是,做服装生意需要本钱,她现在手里只有几十块钱,连进一批布料的钱都不够。而且,她也没有做过生意,缺乏经验。
林晚皱着眉头,走出了服装店。她沿着前门大街慢慢走着,一边观察一边思考。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她看到一群年轻人围在一个摊位前,摊位上摆着一些时髦的发卡、头绳和胸针。这些小饰品色彩鲜艳,造型别致,很受年轻人的欢迎。
林晚灵机一动。比起服装,这些小饰品的成本更低,所需的启动资金也少,而且携带方便,适合刚开始创业的人。
她走近摊位,仔细看了看那些小饰品。材质大多是塑料和金属的,做工比较粗糙,但胜在款式新颖。林晚记得,前世这个时候,港台的流行文化开始传入内地,年轻人都喜欢模仿明星的打扮,对这些时髦的小饰品需求很大。
姑娘,看看买点什么摊主是个中年妇女,热情地招呼道,都是从广州进的货,市面上少见的。
林晚拿起一个印着邓丽君头像的发卡,问道：这个多少钱
一块钱三个。
林晚又问了几个,价格都不贵。她心里盘算着,如果自己能找到更漂亮、更独特的小饰品,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但是,去哪里找货源呢广州太远,她现在没钱也没时间去。北京本地有没有这样的批发市场呢
林晚想起前世好像听说过,北京动物园附近有个服装批发市场,后来发展成了著名的动批。但现在是1985年,那个市场应该还没有形成规模。
她决定先不去想货源的问题,而是先了解一下市场需求。她在前门大街逛了一上午,仔细观察着人们的穿着打扮和消费习惯,还跟几个摊主聊了聊,了解了一些进货渠道和销售情况。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林晚觉得有些饿了。她看到路边有个卖炒肝的摊位,热气腾腾的炒肝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老板,来一碗炒肝,两个包子。林晚说道。
好嘞！老板熟练地用勺子舀起炒肝,盛进一个粗瓷碗里,又给她拿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林晚找了个角落坐下,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炒肝。浓郁的蒜香和肝香在口中弥漫开来,味道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她一边吃一边想,除了服装和饰品,饮食行业好像也不错。北京的小吃那么多,如果能开一家有特色的小吃店,应该也能赚钱。
但是,开小吃店需要店面,需要厨艺,她现在什么都没有。
吃完午饭,林晚又逛了一会儿,直到下午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前门大街。
走在回家的路上,林晚的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不停地思考着各种商机。服装、饰品、饮食……每个行业都有机会,但也都有挑战。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和经验。几十块钱的启动资金,做不了什么大生意。她需要先赚一笔启动资金,然后再考虑长远的发展。
对了,我可以先做点手工活！林晚突然想到。她的针线活很好,可以做一些时髦的小饰品或者衣服,拿到市场上去卖。这样成本低,风险小,还能积累经验。
想到这里,林晚的心情豁然开朗。她加快了脚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她要赶紧回家,把这个想法付诸实践。
路过一家百货商店,林晚走了进去。她花了几块钱,买了一些彩色的丝线、珠子和发卡坯。这些材料很便宜,但只要用心设计,就能做出漂亮的小饰品。
回到家,赵秀兰正在厨房里做饭。看到林晚回来,问道：晚晚,今天去哪儿了前门大街好玩吗
嗯,挺好玩的,林晚笑了笑,举起手里的材料,妈,我买了点东西,想做点手工活试试。
赵秀兰看了看那些彩色的丝线和珠子,有些疑惑：做这个干什么能卖钱吗
试试呗,林晚说道,反正也没事做,就当打发时间了。
她不想让母亲担心,没有把自己想做生意的想法说得太具体。
吃过晚饭,林晚回到自己的小屋,拿出白天买的材料,开始琢磨起来。她记得前世见过一些很别致的发卡和头绳,现在凭着记忆,试着做了起来。
她用彩色的丝线在发卡坯上缠绕出各种花纹,然后缀上亮晶晶的珠子。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发卡就做好了。她对着镜子戴了戴,觉得效果还不错。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除了帮母亲做些家务,其余时间都在研究做手工饰品。她做了发卡、头绳、手链,还有一些小巧的钥匙扣。她的手艺很好,做出来的饰品精致又漂亮,比前门大街上卖的那些好看多了。
看着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饰品,林晚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她觉得自己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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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需要找一个地方把这些饰品卖出去。前门大街虽然人流量大,但摊位费肯定不便宜。她想到了家附近的自由市场,那里每天早上都有很多人摆摊,卖菜的、卖水果的、卖日用品的,热闹非凡。
就去自由市场试试！林晚下定了决心。
第三章
初遇摆摊的军人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林晚就起床了。她把做好的小饰品分门别类地装在一个布袋子里,又找了一块干净的白布当摊位布,悄悄出了门。
筒子楼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零星的狗叫。林晚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心里有些紧张,更多的却是兴奋。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尝试做生意,成败在此一举。
家附近的自由市场离得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林晚赶到的时候,市场里已经很热闹了,各种摊位已经摆开,吆喝声此起彼伏。
她找了个相对偏僻但又能被人看到的角落,铺上白布,把小饰品一样样整齐地摆上去。彩色的发卡、头绳在晨光下闪烁着光芒,立刻吸引了一些早起买菜的大妈和送孩子上学的年轻妈妈的目光。
姑娘,这发卡怎么卖啊一个推着自行车的大妈停下来,拿起一个粉色的发卡看了看。
大妈,这个五毛钱一个。林晚有些紧张地说道。这是她昨晚想了很久才定的价格,比前门大街上的便宜一些,但她相信自己的手艺值这个价。
五毛钱太贵了吧,大妈咂了咂嘴,便宜点,我买两个给我孙女。
林晚心里一紧,赶紧说道：大妈,您看我这发卡做得多精致,都是手工做的,材料也好。要不您拿两个,算九毛钱
大妈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贵：八毛吧,行我就拿了。
好吧好吧,林晚连忙点头,生怕生意跑了,您拿好。
大妈付了钱,拿着发卡满意地走了。林晚捏着手里的八毛钱,心里乐开了花。这是她重生以来赚的第一笔钱,虽然不多,却给了她很大的信心。
接下来,陆续有人过来询问。林晚渐渐放开了,开始学着吆喝：好看的发卡头绳嘞,手工制作,便宜又漂亮！
她的声音清脆,加上饰品确实精致,吸引了不少人。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姑娘和小媳妇,看到这么漂亮的饰品,都忍不住停下来挑选。
姑娘,这个手链怎么卖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走到摊位前,问道。
林晚抬起头,看到眼前的男人,不由得愣住了。
这男人很高,肩宽背厚,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军绿色常服,领口和袖口都收拾得整整齐齐。他的五官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嘴唇紧抿,一双眼睛深邃而明亮,带着军人特有的锐利和沉稳。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显得格外英挺帅气。
林晚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脸颊也微微发烫。
手……手链一块钱一个。林晚有些结巴地说道,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男人拿起一个用彩色丝线编织的手链,上面还缀着一颗小小的琉璃珠,颜色搭配得很清新。他看了看,问道：这个是你自己做的
嗯。林晚小声应道。
手艺不错。男人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递给林晚,我要这个。
林晚接过钱,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只觉得他的手指很粗糙,但很温暖。她的心跳更快了,连忙把钱收好,把手链递给他。
男人接过手链,看了看,然后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军绿色的衣袖下,露出一点彩色的丝线,显得有些
incongruous,但又莫名的好看。
谢谢。男人说完,对林晚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的笑容很淡,却像春风一样,瞬间吹散了林晚心中的紧张和羞涩。林晚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人群中,才回过神来。
这小伙子真精神,是当兵的吧旁边一个卖菜的大妈笑着说,姑娘,你这手链卖给军人了,有眼光。
林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这一天,林晚的生意出乎意料地好。到中午收摊的时候,她袋子里的饰品已经卖出去一大半,总共赚了差不多十块钱。这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她父亲半个月的工资了。
林晚兴奋地数着钱,心里充满了喜悦。她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闯出一片天。
回到家,赵秀兰看到林晚高兴的样子,问道：晚晚,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林晚把赚来的钱拿出来,得意地说：妈,您看,这是我今天卖手工饰品赚的钱！
赵秀兰看到那一把毛票和硬币,惊讶得合不拢嘴：这么多你真的卖出去了
嗯！林晚用力点头,把今天在市场上的经历说了一遍,当然,她省略了遇到那个军人的部分。
赵秀兰听完,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晚晚,你真能干！看来你不去棉纺厂是对的,你这脑子就是做生意的料。
得到母亲的认可,林晚更加有信心了。她决定以后每天都去自由市场摆摊,等攒够了钱,就去前门大街看看,能不能租个小摊位,或者做点别的生意。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每天都去自由市场摆摊。她的饰品越来越受欢迎,回头客也越来越多。有时候,她还会根据顾客的需求,定做一些特殊的饰品。
这天,林晚刚摆好摊位,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正是那天买手链的那个军人。
今天他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一件蓝色的的确良衬衫,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手里拿着一个军用水壶,看到林晚,便走了过来。
又来摆摊了男人问道,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嗯,林晚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今天没穿军装
今天休息。男人说着,目光落在摊位上的饰品上,有没有新样式
有,林晚连忙拿出几个新做的发卡和头绳,你看这些怎么样
男人仔细看了看,拿起一个用红色丝线编织的同心结手链,问道：这个多少钱
这个一块五。林晚说道。这个同心结手链做工比较复杂,所以价格也高一些。
男人没有还价,直接掏出钱递给林晚。然后,他看着林晚,问道：你每天都在这里摆摊吗
嗯,只要不下雨,我都来。林晚回答。
男人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拿着手链转身离开了。
林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要买这个同心结手链是送给谁的吗
她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赚钱,想那么多干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这个军人又来过几次,每次都会买一些饰品。有时候是发卡,有时候是头绳,有时候是手链。林晚渐渐对他熟悉起来,知道他叫顾沉舟,是附近部队的军人。
顾沉舟话不多,但每次来都会跟林晚聊上几句,问问她的生意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林晚觉得他虽然看起来严肃,但人很好,很亲切。
这天,林晚收摊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雨。她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刚把布袋子系好,一把军绿色的雨伞就撑在了她的头顶。
林晚抬起头,看到顾沉舟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雨伞。
谢谢你。林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送你回去吧,顾沉舟说道,看你的样子,家应该离这里不远。
林晚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雨中,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气氛有些沉默,但并不尴尬。
你为什么想到要摆摊卖这些顾沉舟突然问道。
林晚把自己不想去棉纺厂,想自己做点生意的想法告诉了他。
顾沉舟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现在做生意不容易,尤其是女孩子,会遇到很多困难。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林晚坚定地说,但我不怕,我想试试。
顾沉舟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你很勇敢。
林晚的脸颊微微发烫,低下头不敢看他。
很快就到了筒子楼门口。林晚停下脚步,对顾沉舟说：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顾沉舟把雨伞递给她,拿着吧,下雨别淋病了。
那你呢林晚问道。
我家就在附近,很快就到了。顾沉舟笑了笑,转身走进了雨幕中。
林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中,手里握着那把还带着他体温的雨伞,心里暖暖的。
她知道,自己好像对这个叫顾沉舟的军人,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第四章
弟弟的算计与反击
林晚在自由市场摆摊的事情,很快就在筒子楼里传开了。有人羡慕她能赚钱,有人佩服她有勇气,当然,也有人背后说闲话,说她一个大姑娘家不好好上班,整天在市场上抛头露面,不像个样子。
对于这些闲话,林晚并不在意。她每天忙着做饰品、摆摊,日子过得充实而有意义。手里的钱也渐渐多了起来,已经攒了将近一百块。
这天,林晚刚收摊回家,就看到弟弟林强坐在家里的小板凳上,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姐,你可算回来了,林强看到林晚,立刻站起来,我等你半天了。
有事林晚放下布袋子,问道。她对这个弟弟,已经没有了前世的那份亲近,只剩下淡淡的疏离。
当然有事,林强说道,姐,你现在不是赚钱了吗借我点钱呗。
借钱你要钱干什么林晚皱起了眉头。她记得,前世这个时候,林强也经常找她要钱,不是买新衣服,就是和同学出去吃喝玩乐。
我同学过生日,大家说好了要凑钱买个录音机送他,林强说道,还差一百块,你先借我,等我下个月生活费来了就还你。
一百块林晚心里冷笑。她辛辛苦苦摆摊半个多月才攒了不到一百块,他倒好,一张嘴就是一百块。
我没钱。林晚直接拒绝了。
没钱林强瞪大了眼睛,姐,你别骗我了,妈都跟我说了,你每天都能赚好几块钱,半个多月了,怎么可能没钱
我赚的钱都有用,林晚说道,我还要买材料,还要攒钱租摊位,哪还有钱借给你
租摊位姐,你还真打算一直摆摊啊林强不屑地说,摆摊能有什么出息整天风吹日晒的,多辛苦啊。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个正经工作吧,别让人家笑话。
我做什么不用你管,林晚冷冷地说,钱我不能借给你,你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林晚！林强见林晚不肯借钱,顿时恼了,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可是你亲弟弟！不就一百块钱吗你至于吗
我不是小气,是我真的没钱,林晚耐着性子说道,而且,你都上大学了,怎么还整天想着跟同学攀比买什么录音机,那东西多贵啊,你知道爸妈赚钱有多不容易吗
你懂什么！林强吼道,这是人情世故,你不借我钱,我在同学面前怎么抬得起头你是不是看我上了大学,心里嫉妒了
你……林晚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前世她就是被他这副样子哄骗,一次次把辛苦赚来的钱给他,结果却养出了一个白眼狼。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把钱借给我！林强耍起了无赖,不然我就去市场上闹,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个当姐姐的有多狠心！
林晚看着弟弟蛮不讲理的样子,心里一阵心寒。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林强,你要是敢去市场上闹,林晚的声音冰冷,我就把你在学校里不好好学习,整天跟同学吃喝玩乐的事情告诉爸妈,让他们看看他们辛苦供着的大学生儿子,到底是什么样！
林强一听,顿时慌了。他知道父母对他期望很高,如果知道他在学校里的表现,肯定会失望透顶。
你……你敢！林强色厉内荏地说。
你看我敢不敢,林晚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要是再逼我,我不介意现在就去找爸妈说说清楚。
林强看着林晚坚定的眼神,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他悻悻地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了。
就在这时,赵秀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屋里紧张的气氛,问道：怎么了这是姐弟俩吵什么呢
妈,没事,林晚抢先说道,我跟弟弟商量点事。
她不想让母亲担心,也不想让母亲知道林强的无理取闹。
赵秀兰看了看林强,又看了看林晚,叹了口气：好了好了,别吵了。强子,你姐赚钱也不容易,你就别为难她了。
林强哼了一声,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赵秀兰走到林晚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晚晚,妈知道你不容易。强子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妈,我知道,林晚笑了笑,您别担心,我没事。
虽然这次成功地拒绝了林强,但林晚知道,这只是开始。以林强的性格,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以后还会找各种理由来要钱。她必须想办法,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接下来的几天,林强果然没有再提借钱的事,但看林晚的眼神却充满了怨恨。林晚也懒得理他,依旧每天忙着自己的生意。
这天,林晚正在市场上摆摊,突然看到林强带着几个同学走了过来。他们站在不远处,指指点点的,好像在说些什么。
林晚心里一沉,知道林强这是要来找茬了。她不动声色,继续招呼着客人。
果然,过了一会儿,林强带着那几个同学走了过来。
姐,这就是你摆摊的地方啊林强故意大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嘲讽,啧啧,看看这环境,跟菜市场似的,你每天就在这里待着
他的同学也跟着笑了起来。
林晚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有事吗
没事,就是带同学过来看看,林强说道,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姐姐大学没考上,就在这里摆摊卖这些小玩意儿。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大家都好奇地看着林晚和林强。
林晚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她没有发火。她知道,跟林强在这里吵架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林强,你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别在这里影响我做生意,林晚说道,还有,我摆摊怎么了我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不偷不抢,比那些整天靠家里养活,在学校里混日子的人强多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周围的人都听到了。大家看林强的眼神顿时变了,带着一丝鄙夷。
林强的脸色涨得通红：你说谁混日子呢我怎么混日子了
是不是混日子,你自己心里清楚,林晚毫不客气地说,你每个月跟家里要那么多生活费,都花到哪里去了买新衣服请同学吃饭还是去录像厅看录像
林强被她说中了心事,更加恼羞成怒：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最清楚,林晚看着他,林强,你已经是大学生了,该懂事了。爸妈供你上大学不容易,你应该好好读书,而不是整天想着吃喝玩乐,跟同学攀比。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对得起爸妈吗
林晚的话掷地有声,周围的人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林强被说得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没想到林晚现在变得这么伶牙俐齿,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
你……你等着！林强放下一句狠话,带着他的同学灰溜溜地跑了。
看着林强狼狈的背影,林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和弟弟之间的关系,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但她不后悔,有些东西,该断就得断。
经过这件事,林晚意识到,自由市场这个地方虽然方便,但毕竟是露天的,容易遇到各种麻烦。而且,她的饰品生意越来越好,露天摆摊已经满足不了她的需求了。她需要一个固定的店面,一个更正规的经营场所。
她想起了前门大街,那里人流量大,消费能力强,是做生意的好地方。但是,前门大街的店面租金肯定不便宜,她现在的钱还远远不够。
看来,得想办法多赚点钱了。林晚在心里说道。她的目光投向了远方,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期待。
第五章
前门开店的契机
自从在自由市场怼了林强之后,林晚和他的关系降到了冰点。林强再也没跟林晚说过话,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赵秀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她知道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不再是那个什么都听她话的小丫头了。
林晚对此并不在意,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赚钱上。她知道,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摆脱家庭的束缚,才能真正为自己而活。
这天,林晚像往常一样在自由市场摆摊,突然接到了一个老顾客的订单。这个顾客是个在机关单位工作的大姐,上次在她这里买了几个发卡,觉得很好看,就想再多买一些,送给单位的同事。
林晚姑娘,你这手艺真是没话说,大姐一边挑选着饰品,一边称赞道,我们单位那些小年轻,看了我买的发卡,都夸好看,让我帮他们也买几个。你看看,这些够不够
大姐指了指桌上的一堆发卡和头绳,差不多有二十多个。
林晚数了数,说道：大姐,一共十五块钱。
好,大姐爽快地付了钱,然后说道,林晚姑娘,我跟你说个事啊。我看你这手艺这么好,饰品也做得这么漂亮,整天在这市场上摆摊太可惜了。你怎么不去前门大街租个摊位呢那里人流量大,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林晚苦笑了一下：大姐,我也想去啊,可是前门大街的摊位租金太贵了,我现在还没钱租。
哦,是这样啊,大姐点点头,也是,现在租个店面确实不便宜。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一个消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什么消息林晚连忙问道。
我有个亲戚在前门大街那边住,大姐说道,他们家有个小门面,本来是自己做点小生意的,后来家里有事,就不想做了,想把门面转租出去。好像租金也不是特别贵,具体多少我不太清楚,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帮你问问。
林晚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真的吗大姐,那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大姐笑了笑,都是街坊邻居的,能帮就帮。这样吧,我回去帮你问问,问清楚了告诉你。
好,太感谢你了！林晚激动地说。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如果真能在前门大街租到一个小门面,那她的生意就能更上一层楼了。
送走大姐,林晚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一边摆摊,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果真的租到了门面,她就不能只卖手工饰品了,得扩大经营范围。她可以进一些时髦的服装,再加上自己做的饰品,搭配起来卖,肯定会更受欢迎。
但是,进货需要更多的钱。她现在手里只有不到两百块,就算租到了门面,也不够进货的。
看来,得想办法再赚点钱了。林晚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顾沉舟来了。他今天又穿了军装,手里拿着一个军用水壶。
今天生意怎么样顾沉舟走到摊位前,问道。
还行,林晚笑了笑,把刚才大姐说的事情告诉了他,就是租金和进货的钱还不够。
顾沉舟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前门大街是个好地方,机会多,但竞争也激烈。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林晚坚定地说,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我不想错过。
顾沉舟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点了点头：你要是决定了,就去做吧。钱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慢慢攒,总会有的。
嗯,林晚点点头,心里暖暖的,对了,你今天怎么穿军装了不是休息吗
临时有任务,顾沉舟说道,过来买点东西,马上就要走了。
他拿起一个红色的头绳,说道：这个多少钱
两毛钱。
顾沉舟付了钱,把头绳放进了口袋里。然后,他看着林晚,说道：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可能不会过来了。你自己小心点,遇到什么困难,就去找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住在胡同里的张大爷,他是我老乡,人很好,会帮你的。
你要去哪里要去很久吗林晚心里一紧,忍不住问道。
去南边,具体多久不知道,顾沉舟笑了笑,别担心,我会回来的。
看着顾沉舟眼中的坚定和自信,林晚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点了点头：你自己也小心点。
嗯。顾沉舟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林晚的心里空落落的。她知道,顾沉舟是去执行任务了,而且很可能是危险的任务。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顾沉舟走后,林晚更加专注于赚钱了。她每天除了做饰品、摆摊,还开始研究服装裁剪。她找来了一些时尚杂志,照着上面的款式画设计图,然后用家里的旧衣服练习裁剪。
几天后,帮她打听门面的大姐来了消息。
林晚姑娘,我帮你问清楚了,大姐说道,那个门面在鲜鱼口附近,面积不大,也就七八平米,但是位置还不错。房东说,一个月租金三十块,押金一百块。你看怎么样
三十块钱一个月,押金一百块。林晚在心里算了一下,租金虽然不便宜,但还在她的承受范围内。押金一百块,她现在手里的钱加上这几天赚的,差不多也够了。
大姐,太谢谢你了！林晚激动地说,我觉得可以,我想去看看。
行,大姐说道,我跟房东说好了,明天上午带你去看看。
第二天上午,林晚跟着大姐来到了前门大街附近的鲜鱼口。这里虽然不如前门大街主街热闹,但也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餐馆、商店林立,人流量也不少。
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人很和善。他带着林晚看了看门面。门面确实不大,只有七八平米,里面空空如也,墙皮有些脱落,但窗户很大,采光很好。
姑娘,你看这门面怎么样房东大叔问道。
林晚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很满意：大叔,我觉得挺好的。
那就好,房东大叔笑了笑,你要是租的话,就赶紧定下来,这几天也有好几个人来看过了。
大叔,我租了！林晚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嘞！房东大叔很高兴,那我们现在就签个合同,你把押金和第一个月的租金交了吧。
林晚拿出准备好的一百三十块钱,交给了房东大叔。房东大叔给她开了收据,然后把钥匙交给了她。
拿到钥匙的那一刻,林晚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店面,虽然很小,但却是她梦想的起点。
谢谢你,大姐！林晚感激地对旁边的大姐说。
不客气,大姐笑了笑,以后就是老板了,别忘了大姐啊,有空去我那玩。
一定一定！
送走大姐和房东大叔,林晚站在空荡荡的门面里,心情激动不已。她环顾四周,开始规划起来。这里要摆货架,那里要挂衣服,墙上可以挂一些饰品展示架……
她拿出纸和笔,开始认真地画起了装修图纸。虽然钱不多,但她要把这个小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人一进来就眼前一亮。
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她这才想起,自己早上出门太急,还没吃早饭呢。
林晚笑了笑,锁好门,准备去附近吃点东西。走到胡同口,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是顾沉舟！
他怎么没走林晚心里一阵惊喜,连忙跑了过去。
你怎么还没走
顾沉舟看着她,眼神温柔：临时有点事,推迟了。听说你找到门面了,过来看看。
嗯！林晚用力点头,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就在前面,你看,就是那个小店！
顾沉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个小小的门面,笑了笑：挺好的。需要帮忙吗
需要,太需要了！林晚连忙说道,我正愁没人帮忙装修呢。
看着林晚兴奋的样子,顾沉舟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个春天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林晚知道,她的新生活,真的开始了。
第六章
小店开张与他的守护
有了顾沉舟的帮忙,小店的装修进展得非常顺利。顾沉舟虽然是军人,但动手能力很强,刷墙、钉货架、装玻璃,样样精通。林晚则负责打扫卫生、布置店面,两人配合默契,相处得越来越融洽。
林晚发现,顾沉舟虽然看起来严肃,但其实心思很细腻。他会注意到她够不到高处,主动帮她挂装饰品；会在她累得腰酸背痛时,默默给她捶背；会在她为进货的事情发愁时,帮她分析市场行情。
跟顾沉舟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林晚就越觉得他是个可靠的男人。他的稳重、他的担当、他的温柔,都让她心动不已。她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男人。
小店装修好之后,林晚开始忙着进货。她拿着剩下的钱,去了一趟广州。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心里既兴奋又紧张。顾沉舟本来想陪她一起去,但因为部队有任务,走不开,只好叮嘱她千万要小心,到了广州立刻给他发电报。
林晚到了广州,立刻被这座繁华的城市吸引了。这里的街道上跑着小轿车,商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时髦商品,跟北京完全是两个样子。
她按照之前打听好的地址,找到了广州的服装批发市场。市场里人山人海,各种各样的服装琳琅满目,看得她眼花缭乱。
林晚牢记着顾沉舟的叮嘱,货比三家,仔细挑选。她不仅进了一些时髦的服装,还进了很多漂亮的饰品和布料。她的眼光很好,挑选的服装和饰品都很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审美。
在广州待了几天,林晚满载而归。回到北京,顾沉舟已经在火车站等她了。看到她平安回来,顾沉舟紧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怎么样累坏了吧顾沉舟接过她手里沉重的行李箱。
还好,林晚笑了笑,广州太热闹了,跟北京不一样。
只要你没事就好,顾沉舟说道,走,我送你回去。
回到北京,林晚来不及休息,就开始忙着整理货物,准备开店。
几天后,小店终于开张了。林晚给小店起了个名字,叫晚晴小筑,寓意着她的人生在经历了风雨之后,终于迎来了晴朗。
开张那天,顾沉舟特意请了假过来帮忙。他穿着便装,站在店门口,英俊的模样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晚晴小筑的店面虽然不大,但装修得很精致。墙上挂着时髦的服装,货架上摆满了漂亮的饰品,门口还挂着一个漂亮的招牌。
开业大吉！
林晚在门口放了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吸引了很多人驻足观看。
快看,这家店新开的,衣服好漂亮啊！
是啊,还有那些发卡头绳,真精致！
进去看看吧,说不定有喜欢的。
人群涌进了店里,顿时把小店挤得满满当当。
林晚和顾沉舟忙着招呼客人。林晚负责介绍服装和饰品,顾沉舟则帮忙拿衣服、打包。两人配合得非常默契。
这件连衣裙多少钱
三十五块。
有点贵啊,便宜点呗。
美女,你看这料子,这做工,绝对物有所值。而且,你穿上真的很好看,衬得你皮肤特别白。
林晚嘴甜会说话,再加上衣服和饰品确实漂亮,生意好得不得了。开张第一天,就卖出去了好几件衣服和很多饰品,营业额达到了两百多块,把林晚高兴坏了。
晚上关了店门,林晚数着钱,笑得合不拢嘴。
你看,今天赚了这么多！林晚把一沓钞票递给顾沉舟看。
顾沉舟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笑了笑：恭喜你,老板。
都是你的功劳,林晚说道,要不是你帮忙,我这店也开不起来。
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顾沉舟看着她,眼神温柔,晚晚,你真的很厉害。
被顾沉舟这样夸奖,林晚的脸颊微微发烫。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店里的灯光很暖,照在两人身上,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顾沉舟看着林晚微红的脸颊,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林晚的身体一僵,心跳瞬间加速。她抬起头,看到顾沉舟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爱意。
晚晚,顾沉舟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喜欢你。从第一次在自由市场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林晚的心脏猛地一跳,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等这句话,等了好久好久。
我……林晚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也喜欢你,沉舟。
顾沉舟听到她的回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用力握紧了她的手,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太好了,晚晚,太好了！顾沉舟激动地说。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充满了爱意。这一刻,所有的辛苦和努力都值了。
小店的生意越来越好,林晚的生活也越来越充实。她不仅赚到了钱,还收获了爱情。顾沉舟一有时间就会过来帮忙,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
然而,就在林晚以为自己的人生终于走上正轨的时候,麻烦却找上门来了。
这天,林晚正在店里忙活,突然来了几个穿着工商制服的人。
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问道。
是的,我是。林晚有些紧张地说。
有没有营业执照中年男人问道。
林晚心里一沉。她知道,现在做生意需要营业执照,但她刚开店不久,还没来得及去办理。
我……我正在办理,还没办下来。林晚说道。
正在办理中年男人冷笑了一声,我看你是没办吧没有营业执照就开店,这是无照经营,知道吗跟我们走一趟,去局里说清楚！
林晚一听,顿时慌了神：同志,我真的在办了,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不行,中年男人态度强硬,跟我们走！
旁边的顾沉舟看到情况不对,立刻走了过来：同志,有话好好说,何必这么着急呢营业执照她确实在办,可能手续有点慢,你们通融一下。
你是谁这里有你什么事中年男人不耐烦地说。
我是她朋友,顾沉舟说道,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去局里好好说,没必要在这里为难一个女孩子吧
我们是按章办事,中年男人说道,少废话,赶紧跟我们走！
眼看对方态度强硬,林晚急得快要哭了。她知道,如果被带到局里,肯定要罚款,说不定店都要被查封。
就在这时,顾沉舟突然拿出了一个证件,递给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接过证件,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了。他赶紧把证件还给顾沉舟,态度也变得恭敬起来：原来是顾同志,失敬失敬！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朋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顾沉舟拿回证件,冷冷地说：她的营业执照正在办理,这几天就下来了。你们就不要为难她了。
是是是,中年男人连忙点头,顾同志放心,我们就是过来例行检查一下。既然是你的朋友,那肯定没问题,没问题！
说完,中年男人带着手下的人,匆匆忙忙地走了。
林晚看得目瞪口呆,她不知道顾沉舟拿出的是什么证件,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沉舟,你刚才给他们看的是什么林晚好奇地问道。
顾沉舟笑了笑,把证件收了起来：没什么,就是一个工作证而已。
林晚知道他不想多说,也就没有再问。但她心里清楚,顾沉舟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谢谢你,沉舟,林晚感激地说,要不是你,今天我就麻烦了。
跟我还说什么谢谢,顾沉舟握住她的手,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以后遇到什么事,别一个人扛着,告诉我。
看着顾沉舟坚定的眼神,林晚的心里充满了安全感。她知道,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了。
经历了这件事,林晚更加珍惜和顾沉舟的感情。她也意识到,做生意必须要合法合规。第二天,她就赶紧去办理了营业执照。
小店的生意越来越好,林晚的生活也越来越幸福。她不再是前世那个自卑、懦弱的林晚,而是变成了一个自信、独立、勇敢的女人。她知道,这一切都得益于她的重生,得益于她不再亏欠自己的决心,更得益于顾沉舟的爱和守护。
看着眼前蒸蒸日上的小店,看着身边深爱着她的男人,林晚的心里充满了感激和幸福。她知道,她的人生,终于走上了她想要的道路。这个春天,对她来说,注定是一个充满希望和温暖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