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白墨的手指在画卷上轻轻摩挲。三天来,他反复研究这幅《九州山河图》残卷,试图理解画圣传承的奥秘。青冥山之行获得的玉笔静静躺在身旁,笔尖偶尔闪过微弱的金光。
"青鸾,你觉得这画中世界到底是什么?"白墨轻声问道。画中的青色神鸟扑扇翅膀,落在他的肩头,发出清脆的鸣叫。
白墨拿起玉笔,蘸了些从药草中提取的汁液。他决定做个实验——在画卷空白处描绘一朵简单的野花。笔尖触及纸面,流畅地勾勒出五片花瓣和细长的茎干。随着最后一笔完成,画中的花朵突然泛起微光。
"这是..."白墨瞪大眼睛。画纸上的花朵颜色逐渐鲜艳起来,仿佛被注入了生命。更令人惊讶的是,空气中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
他伸手触碰画中的花朵,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就在这一瞬间,画外的地面上"啪"的一声轻响——一朵与画中一模一样的花朵凭空出现,静静地躺在石板上。
白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拾起那朵花。花瓣柔软而冰凉,茎干上还带着细小的绒毛,完全是一朵真实的野花。他转动花茎,阳光透过洞口照在花瓣上,在地面投下细小的影子。
"真的具现出来了..."白墨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向青鸾,画中神鸟正兴奋地绕着花朵盘旋。
为了验证这不是偶然,白墨再次提笔,这次画了一枚青果。线条简单,但果实饱满圆润。当画作完成时,同样的现象发生了——一枚真实的青果出现在画卷旁,散发着淡淡的果香。
白墨咬了一口青果,酸甜的汁液在口中爆开。"是真的!"他激动地看向画卷,"画中的东西能变成真的!"
但当他试图画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时,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让画中的兔子"活"起来。线条僵硬,眼神呆滞,即使勉强完成,也无法具现到现实中。
"看来活物比死物难画得多。"白墨若有所思,"而且..."他摸了摸额头渗出的汗珠,"画活物消耗的精神力也更多。"
青鸾突然发出急促的鸣叫,翅膀指向画卷一角。白墨顺着看去,发现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裂痕,比昨天似乎延长了一点点。
"画图在消耗..."白墨心头一紧。他想起画圣传承中的警告——过度使用画魂之力会损伤画卷本身。他小心地抚平画卷,决定暂时停止实验。
夜幕降临,白墨借着月光再次审视画卷。画中世界的山川河流依然破碎,但在他描绘过的地方,隐约能看到一丝生机。他想起白天具现出的花朵和青果,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
"如果画中的东西能变成真的...那么画中的世界呢?"他轻声自语,"画圣传承中说,这画卷能重塑九州..."
青鸾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轻轻啄了啄他的手指,仿佛在提醒他不要操之过急。白墨点点头,收起画卷。他知道自己刚刚触及画魂之力的皮毛,前方的路还很长。
洞外,夜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白墨靠在石壁上,手中握着那朵从画中取出的野花。花瓣在月光下泛着银辉,真实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