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认识的大学室友竟然是豪门流落在外的大小姐！这种狗血的事情竟然让我遇上了
看着犹豫不决的室友,我胸脯一拍,信誓旦旦的说道：不就是个豪门吗,我替你去探探路。
踏进豪门,我却尴尬的捂住了脸：救命啊,豪门少爷怎么会是自己同学啊！
1.室友
抱歉啊,你来得有点晚,体育学院的其他女生都已经分好宿舍了,刚好多出你一个。只能把你分到其他学院的宿舍里了。
新生接待处的学姐一脸歉意的对面前的女孩说道。
女孩并不在意：没关系,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嘛,住哪儿不是住。
事实上,李思乐作为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能靠武术特招进入A大已是不易,宿舍分配这种小事,她早已学会随遇而安。
推开307宿舍门的那一刻,李思乐看到一个抱着旧书包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女孩。
你好,我叫吴曦月,是计算机系的。
听到开门的声音,女孩站起身打着招呼。
另外两个室友听到声音,一个从床上下来,一个从卫生间出来,也做起了自我介绍。她们三个都是计算机系的。
你呢,也是计算机系的新生吗其中一个人问道。
我叫李思乐,体育学院武术专业的,以后就是室友了。
李思乐走进寝室里,大大咧咧地说道。
武术专业！室友们纷纷惊呼,看她的眼神都亮了,好厉害呀,简直是女中豪杰！你是在哪里学的武术啊
孤儿院以前的老院长教的。李思乐被夸得不好意思,羞赧的说道,我可没有你们厉害,A大的分数线那么高,我是靠武术比赛的冠军特招才能进来。你们居然能考进计算机这样的王牌专业,我只求以后文化课什么的各位大神带带我！
孤儿院,你是孤儿呀一个室友惊讶的问道,另一个室友用胳膊捅了捅她,示意她别问了。
室友尴尬的挠挠头：那个,我嘴快,说话不过脑子,你别生气啊。
没事啊！大家都是朋友,我本来就是孤儿,问一下也没什么嘛。李思乐满不在意的说着,将少得可怜的行李扔到床上。
吴曦月看着李思乐兴致勃勃的整理床铺,再次坐到椅子上发起了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羡慕李思乐,虽然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却乐观开朗,能大大方方的讲出自己的过去。
而她对自己的家庭却是难以开口。
大学多姿多彩的生活在年轻人们的眼中展开,女孩儿们也很快熟识了起来。
因为专业不同的缘故,李思乐总是独自上课,独自吃饭。
本以为另外三个人的情况应该截然不同,毕竟她们的课程都是一样的,但半学期过去了,她却总在食堂看到另外两个室友手挽着手去吃饭而不见吴曦月的身影。
在寝室里吴曦月也总是早出晚归,一脸疲惫的样子,跟其他同学似乎也不是很熟悉。
李思乐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霸凌二字。
实在是这种事情并不罕见,尤其是在孤儿院里。
她曾经也是个被人排挤、欺负的对象,她知道那种孤独、无助又无法述说的感觉。
直到老院长发现了缩在角落的她,开始教她武术,教她反抗。
老院长曾经对她说：没有依靠的孩子,更要有直面困难,反抗压迫的勇气。因为没人会怜悯你的懦弱,你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大概就是老院长的这句话让她把勇气两个字记在心里,也是过去的经历让她无法对深陷困境的人视而不见。
所以在又一次两名室友在傍晚结伴回来的时候,李思乐忍不住问道：吴曦月不是跟你们一个班吗,为什么她总是比你们回来得晚啊老是在寝室看不到她。
一个室友说道：不知道啊,可能是去打工或者去图书馆了吧。她家条件好像不是很好,是靠助学贷款上学的,平时老是从早忙到晚,也不跟其他同学交流。
看样子她们并不是排挤吴曦月,只是跟吴曦月交流得少,不太熟悉,是自己多想了。
李思乐松了口气,又不禁为吴曦月担心了起来。吴曦月的条件似乎比她这个孤儿更加困难。
毕竟她除了有助学贷款,还有国家补贴、爱心人士的资助和自己比赛的奖金,至少在毕业之前她还不那么愁钱。
而吴曦月……她好像从来没提过自己的家庭。
这天吴曦月还是跟往常一样,踩着熄灯的点回到寝室,快速的洗漱完就爬上了床,没说一句话。
时间太晚了,李思乐不好出声问她,但她能感觉到吴曦月身上的疲倦。
第二天是周末,李思乐打听到了吴曦月打工的奶茶店,本打算去找她,却在路过广场时看到了坐在花坛边叹气的吴曦月。
曦月！李思乐喊了一声。
本来在想事情的吴曦月被吓了一跳,抬头发现是李思乐,意外的问道：思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来买奶茶。你呢,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我……没事。吴曦月迟疑了一下,没有说出自己的苦恼。
李思乐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了老是看到你闷闷不乐的。遇到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要说出来,我们可是室友,要朝夕相处四年呢,跟家人有什么区别！家人就是要相互扶持。如果是经济上的问题别开不了口,讨生活的事情我们孤儿最有经验了。
感受到她话里的关心,吴曦月不由得眼眶微红。
自从母亲去世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担心过她了。
不是经济上的问题,虽然我没有多少钱,但有助学贷款交学费,我勤工俭学也能赚够生活费。吴曦月说道,是我父母的事情,我……
吴曦月欲言又止,低下了头。
怎么了,他们对你不好吗重男轻女不给你钱
吴曦月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我的父母似乎跟我以前想象的不太一样。从小妈妈就告诉我父亲是个很好的人,是命运夺走了他。去年母亲也去世了,我以为我成了孤儿,可是……
她突然止住了话头,看了李思乐一眼。
她觉得自己真不是个适合做朋友的人,李思乐好心关心她,她却对着一个孤儿大谈对父母的感想。
李思乐却对她突然住嘴感到了疑惑,问道：可是怎么了
吴曦月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忍住,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了这个难得愿意关心自己的室友。
2.遗书
豆大的雨点砸在南城老旧居民楼的铁皮屋顶上噼啪作响,如同吴曦月此刻慌乱的心跳。
她的面前摊开着一个陈旧的木盒,那是母亲吴晓雨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盒子里是一封用蓝布仔细包裹着的信,还有一枚看似古老的玉佩。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了信纸。
文正吾爱：
四个字如同惊雷般击中吴曦月的内心。
母亲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父亲的名字,只说他是个很重要的人,只是身不由己、命运使然。
直到今天,在整理母亲遗物时,她才意外发现了这个木盒,发现了这封迟到了十八年的信。
原来,她的父亲,并非母亲口中那个早已过世的普通人,而是本市乃至全国都赫赫有名的商业巨头——何氏集团的董事长,何文正。
而她的母亲吴晓雨曾是大学里备受瞩目的才女,与何文正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女儿出生了,她很像你,眉眼间有着你的英气,也有着我的执拗。文正,我知道你有你的家庭,有你的责任。我不求名分,只希望你能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你的骨肉,她是我们的女儿！
……我身体不好,恐怕不能陪女儿很久了。她是个好姑娘,聪慧、坚韧,像野草一样,哪怕在石缝里,也能努力地活下去。只是,我担心她有一天会知道自己的身世,担心她会因此受到伤害。你的妻子,据说并非善类,心狠手辣,我怕我的女儿……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封信,如果你还念及一丝旧情,请你……请你帮我照看她,不必认祖归宗,只需让她能好好地生活,读好书,做个正直善良的人。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信的末尾,是母亲模糊的泪痕。
吴曦月拿起那枚小小的、用红绳系着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何字。
她捂住嘴,压抑着几乎要冲出喉咙的呜咽。
她不知道母亲在这位何董事长的婚姻里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一个无知的,被欺骗的学生；还是明知对方有家室还飞蛾扑火般的追逐一段不应该有的爱情,宁愿余生一个人背负一切
但她知道母亲留下这封信的意思。
她在担心自己。
担心自己将来一个人在世上孤苦无依,希望自己在陷入困境时不至于走投无路。
所以哪怕她不愿意给那个男人造成任何的负担,宁愿无名无分的爱过一场,然后一个人千辛万苦的养大了吴曦月,但也还是留下了这封揭示吴曦月身份的信件。
吴曦月擦干眼泪,将信件放回了盒子里,啪嗒一声合上盖子。
原来,她不是没有父亲,而是父亲身处云端,而她,却在泥泞里挣扎。
原来,母亲那些欲言又止的叹息,那些深夜里偷偷的抹泪,都源于这个沉重的秘密。
有必要去找那种男人吗那个素未谋面,自己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却把一个为了他无怨无悔的女人抛之脑后的男人！
若他对母亲有半分的真心,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也没有来看过一眼,连自己这个女儿的存在都不知道吧！
可是……
看向那个盒子,她又迟疑起来。
母亲从小对她描述的那个父亲太美好了,一个儒雅、智慧、英俊、成熟的好男人,对年轻时的母亲关怀备至甚至是她人生的领路人！
这让不明真相的吴曦月曾经对父亲这个形象产生了太多的想象。现在骤然得知她还活着,她心里又忍不住想要去见一见他。
她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像母亲说的那样好,值得她这样的付出。她想知道被父亲注视,被父亲关怀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到底是亲生父亲,或许应该见一见的。只是——你的妻子,据说并非善类,心狠手辣……
母亲的话萦绕在她的心头。
她从小在贫民窟里长大的,靠着奖学金和勤工俭学读完高中,终于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她似乎并不必去叩响那扇金碧辉煌,却可能暗藏刀光剑影的大门。
向往和恐惧在她心中纠缠不休。
何文正。
她轻轻念出这三个字。那是她的父亲,是那个拥有一切,却唯独可能没有她这个女儿位置的男人,却是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
去,还是不去
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知道,从打开这封信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将不再平静。
3.邮件
李思乐听完,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什么你可能是豪门千金然后你害怕那个什么原配欺负你,所以不敢认
吴曦月点点头,又摇摇头,自嘲地说道：什么豪门千金,确切地说,应该是私生女才对吧。
说什么呀！李思乐猛一拍花坛的石制围栏,又不是你自己要被他们生出来的。这很明显就是那个男人婚内出轨,诱惑了你那个天真的母亲,然后拔吊不认人。身为父亲,他本来就该对你负责的,你干嘛在这里纠结,还看轻自己！
可是……我该跟他相认吗吴曦月一脸迷茫的说道,如果他本来有个幸福的家庭,那么我的出现会不会是对别人家庭的破坏呢
你搞清楚,在他出轨那一刻他的家庭就已经被他自己破坏了！那不是你的责任！李思乐恨铁不成钢的晃着她,你知道我们孤儿院的孩子有多希望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父母尚在,来接自己回家吗那就是你的父亲,为什么不认！
吴曦月似乎有些动摇,但又担忧的说道：可是豪门水深,更何况我母亲还特意在信上写了他的妻子心狠手辣,我担心……
李思乐猛地一拍手,凑近吴曦月,一脸仗义地说道：曦月,这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个豪门吗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得去探探底！这样吧,你不敢去,我帮你去！
啊
吴曦月愣住了,你帮我去怎么帮
很简单啊！李思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你就把你知道的信息告诉我,把你那个什么信物给我,我去帮你看看你那个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个原配是不是真的那么坏。我李思乐是谁孤儿院摸爬滚打出来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怕他们不成！
看着李思乐信誓旦旦的样子和她眼中闪烁着的仿佛要去冒险的兴奋光芒,吴曦月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来。
也许,这真的是一个办法。让一个像李思乐这样,浑身充满了力量和勇气的人,替她去探路。
李思乐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而是一名武术冠军啊！
思乐,可是……这太危险了。吴曦月还是有些担心。
危险李思乐嗤笑一声,比起让你一个人在这里担惊受怕,这点危险算什么！咱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就该互相帮助！
她伸出手,拍了拍吴曦月的肩膀,力道十足：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保证给你把情况摸得清清楚楚的！
吴曦月看着李思乐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脸上那充满了活力和自信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也许,她真的可以相信这个突然闯入她生命的朋友。
她们来到网吧,将那封信的扫描件上传到邮箱附件。
看着光标的闪动,吴曦月犹豫的说道：还是算了吧,这太离谱了,其实有没有父亲都不重要,我也不该把你卷进这些事情里面来。
你不会以为我是会临阵退缩的人吧李思乐瞪大了眼睛看向她,就算你不需要父亲,也该把真相说出来,让他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万一他是个好父亲呢
她抓起吴曦月的双手放在键盘上：写吧,把你的心里话写出来,让他知道你的态度就行。他要是愿意接纳你我们就去看看,他要是没反应我们也不在乎他了！反正该做的我们做了,也不会心里有遗憾。
你说得对。吴曦月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何董事长,您好。我是吴晓雨的女儿,曾经我以为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了,自己这一生都不会知道被父亲爱着的感觉,但在母亲去世后却看到了这封信……我说这些并非是要您负责或是怎样。我只想让您知道,我的母亲曾为您做出了什么样的牺牲,让您知道我的存在,让我也成为有父亲的人。如果您感到负担,可以不回复这封邮件。
这样就行了吗李思乐问道。
行了。吴曦月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发送键。
这是李思乐的邮箱,收件地址是他们在何氏集团官网找到的何文正的公开邮箱,应该是能收到的。
何氏集团大楼里,助理紧张的跑进了何文正的办公室。
董事长,出问题了……
接过笔记本电脑,何文正滑动页面,反反复复的看着那封信,一个久远的身影出现在脑海。
十八年了,他都有点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他记得那时他刚刚登上福布斯排行榜,成了A城最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受邀到A大进行演讲。
他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时候,台下一道灼热的目光让他短暂的分了神。
那是一道极其清澈的目光,写满了天真和向往,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沦。
哪怕他已经记不清她的脸庞,也仍然记得那双眼睛。
演讲结束后,那个女孩在场边找到了他,向他提出了十万个为什么。
看着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想要从他这里汲取人生经验的样子,何文正忍不住笑着说道：你这么多问题我要怎么回答啊不如我请你吃饭吧,我们慢慢聊。
那时候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红着脸答应了。
后来一切的发展是那么顺理成章。
她实在太吸引人了,她的青春貌美,她的天真活泼,她的一切都太过诱人,让他忍不住沉沦。直到妻子告诉他他即将迎来自己的第二个孩子,他才惊觉自己犯了错误！
他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应该的,如果被发现的话,不光是他的家庭和他的形象会受到重创,他的事业也难免被波及。
于是他难过的告诉她,他们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而现在这个错误该被纠正了。
他记得那天他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述说着自己有多爱她,述说着自己的一切身不由己,可她只是呆呆地坐着一言不发。
他们分开之后,他担心过一段时间,担心她会突然出现,将一切见不得光的事情暴露在人前,但她并没有。
在忙碌的工作中他很快从这段意外的感情中抽离了出去,事业更加的蒸蒸日上,却没想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个傻乎乎的女孩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
他看着邮箱的签名。
A大体育学院武术专业一年级一班：李思乐。
那个时候她也才大一啊！突然怀上孩子,她要怎么继续学业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又是怎么一个人面对社会的艰难险阻将孩子养大的呢
她怎么就那么傻,竟然真的这么多年都不联系自己。但凡他知道她为他生下一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会不管啊！
如果有他的照顾,或许她也不会那么年轻就……
而那个孩子,生父不详,母亲早逝,这些年又该受了多少的苦啊！
看到邮件最后那句如果您感到负担,可以不回复这封邮件,他不禁红着眼笑道：真是个傻孩子,跟她母亲一样！
董事长,现在要怎么处理呢助理问道。
安排亲子鉴定。何文正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已经不是年轻时的他了,现在他的商业帝国十分稳定,不会被一些花边新闻影响。他也早已不需要妻子娘家的助力,反而是他们现在依赖着他生存。
如果这是他的女儿,理应回到他的身边,受到他的庇护！
他亲自回复了这封邮件,告诉这个孩子他很高兴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告诉她他只是不知道她的存在,不知道她的母亲竟然这样的忍辱负重,不然他一定会去找他们,去照顾他们。
随后他将亲子鉴定的事宜交给助理去安排了。
4.调包
曦月,快看！李思乐兴奋地把吴曦月拉到电脑前面。
吴曦月看到邮件的回复,忍不住红了眼眶。
思乐,他说他很高兴有一个女儿。他说他想见我！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抱有期待,但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期待自己的父母呢
李思乐也为她高兴不已,却又提醒道：别太放松,还不知道他那个原配的态度呢！你要去何家肯定要跟她打交道的。
吴曦月摇摇头：知道他是真的爱我的母亲的,知道他我的存在而开心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何家……去不去都没关系。
这怎么能没关系！李思乐重重的说道,既然你的父亲是爱你的,你就该跟他住在一个家里。放心,我先去帮你试试那个原配,一定要让你回到父亲身边！
约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何文正的助理打来电话,通知李思乐去指定的医院做亲子鉴定。
出租车上,吴曦月拿出了母亲留下的那个刻着何字的玉佩,系在了李思乐的脖子上,而后紧张的呼出一口气。
李思乐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曦月,有我呢！不就是个鉴定吗小意思！
看到吴曦月还是很紧张,李思乐不停地讲着笑话,插科打诨让她放松一点。
你说,那个何董事长,会不会长得像电视里的那些大老板一样,挺着个啤酒肚,戴着金丝眼镜
要是那个原配真的很坏,我就假装晕倒,看她怎么办！
哎呀,说不定他们家有好多好吃的,我正好去尝尝鲜！
听着李思乐天马行空的想象,吴曦月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她不知道这个计划能不能成功,不知道李思乐会不会遇到危险。
来到医院,何文正的助理已经等在那里。
他是一个穿着西装,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看到吴曦月和李思乐,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对李思乐说：你就是……那位吧这位是……。
我朋友,来陪我的。李思乐说道。
没想到何文正本人并没有来,感受到吴曦月的失望,李思乐问道：那个……何董事长呢
今天有个会议,董事长无法脱身,不过样本已经提前采集过了。请吧。
吴曦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进入样本采集室,立刻有医生过来准备给李思乐抽血。
两人惊恐的对视了一眼。
怎么是抽血呢,亲子鉴定不都是用头发吗吴曦月的头发正在李思乐的手里攥着呢！
眼看医生的针要扎到自己手臂上了,李思乐突然捂着胸口向后踉跄半步,声音发虚：等、等一下,我晕血！
晕血助理皱眉,看向眼前这个武术专业,看起来生龙活虎的女孩。
李思乐顺势靠在墙上,脸色变得苍白,眼神迷离地看着护士手中的采血针：从小到大,见血就犯恶心……医生,能不能不抽血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微微颤抖,恰到好处地演出了弱不禁风的样子。
负责采样的医生放下针管,无奈地叹了口气：理论上血液样本最准确,不过毛发也行,只要有完整的毛囊组织。
李思乐立刻疯狂点头：没问题,我头发多,随便拔！
她作势就要薅自己的马尾辫,被医生连忙拦住。
不用拔,自然脱落的头发也行,只要根部有毛囊。医生从抽屉里拿出密封采样袋和镊子,来,把头发放在这里面。
李思乐解开皮筋,佯装在头上薅着,把手心里藏着的几根头发露了出来,向医生摊开手心。
医生,这样可以了吧
医生检查了一下毛发根部的毛囊,用镊子将头发装进密封袋,点点头：可以了,三天后等通知。
见流程走完,助理知会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吴曦月扶着虚弱的李思乐走出采样室,直到拐过走廊拐角,两人才同时松了口气。
我的天……吴曦月低声说道,手心全是汗,思乐,刚才太惊险了！你演得可真像。
李思乐脸上的苍白之色尽数褪去,得意地晃了晃手指：险什么,你也不看看你乐姐是谁孤儿院的护士都看不出我装病。
思乐,谢谢你。吴曦月的声音有些哽咽。
跟我还说什么谢！李思乐拍了拍她的背,力道却很轻,走,姐请你吃楼下的牛肉面,补补‘失血’的身体！
5.回家
亲子鉴定自然是没有出问题,何文正的助理很快就来接李思乐回家了。
何家大宅的大门在李思乐面前缓缓推开时,她下意识地吹了声口哨,又赶紧用咳嗽掩饰过去。
雕花的实木门足有两人高,门把手上镶嵌的黄铜纹饰在阳光下闪着厚重的光,比孤儿院门口那盏常年不亮的旧路灯气派百倍。
李小姐,请进。助理低头示意。
李思乐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大门。
水晶吊灯从穹顶垂落,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墙壁上挂着看不懂的油画,角落里摆着比她还高的青瓷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白色百合,香气浓郁得有些刺鼻。
哇……李思乐忍不住小声惊叹,手指痒得想摸摸那花瓶的纹路,又怕被当成弄坏了赔不起。
李小姐,董事长在客厅等您。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佣走过来,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
李思乐跟着女佣穿过长廊,路过一扇敞开的房门时,她瞥见里面摆放着锃亮的钢琴和墙上挂着全家福。
居中的男人威严庄重,想必就是何文正,他身边的女人妆容精致,嘴角挂着得体却疏离的微笑,应该就是他的妻子。
照片上还有两个年轻男孩,一个眉眼锐利,另一个……李思乐猛地停住脚步——那不是何澈吗
李小姐女佣回头看她。
没、没事！李思乐赶紧跟上,心里却打起了鼓。
原来何澈是何文正的儿子！
何澈跟她和吴曦月同届,是计算机系的新生代表,跟吴曦月同班。
之前在图书馆她还借过何澈的笔记。何澈为人和善,根本看不出是这样的家庭出身。
客厅里,何文正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见李思乐进来,他放下文件,目光落在她身上。
思乐何文正的声音低沉,看向她的眼里似乎带着怀念,你长得……很像你母亲。
渣男！李思乐顿时大失所望,在心里骂了一句。
她怎么可能像吴曦月的妈妈呢很明显这个男人根本记不清吴晓雨的样子了。
嗯,我是李思乐。她想起吴曦月的叮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乖巧,却还是忍不住带了点孤儿院出来的野劲。
何文正看着眼前这个女孩。
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简单的T恤,随意地扎成马尾的头发,脸上没什么妆容,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神明亮却带着一丝桀骜。
不像他想象中的娇弱,倒像棵长在野地里的向日葵,透着一股顽强的生命力。
坐吧。何文正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
李思乐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坐下,只敢沾着沙发边,感觉那柔软的皮革都透着贵气。
她偷偷打量着何文正,他比照片上更显威严,鬓角有些许白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愧疚
路上还顺利吗何文正开口,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些。
挺、挺顺利的,就是坐车坐得有点晕。李思乐实话实说,她确实没坐过这么好的轿车,晕车药都没敢吃,怕出洋相。
何文正突然笑了,随后又有些悲伤的说道：多坐坐就适应了。思乐……对不起,你母亲的事情,我一直都不知道,让你平白无故受了那么多年苦。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身体前倾,伸出一只大手盖住了李思乐的脑袋：我有两个儿子,还没有跟女儿相处过,以后一定要跟爸爸好好相处啊！
感受着头顶的温度,李思乐心中一直提着的那点防备之心忽然消退了。
这就是父亲的感觉吗或许,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渣吧。
作为一个孤儿,李思乐忽然红了眼眶。
虽然明知道这是吴曦月的父亲,这温度不该属于自己,但她的心中忍不住出现了一丝眷恋。
就让我在曦月回来之前感受一下这骗来的父爱吧。她这样想着。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何文正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臂。
李思乐抬头一看,只见何澈穿着家居服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似乎正在看什么东西。
当他看到客厅里的李思乐时,明显愣了一下,平板电脑差点没拿稳。
小澈,你下来了。何文正开口,这是思乐,以后就住家里了。
何澈定了定神,走到李思乐面前,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微笑：你好,李思乐,又见面了。
你好啊,何澈同学。李思乐也有些尴尬,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以这种身份和他见面。
何文正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们认识
在学校见过几次。何澈简单地回答,目光落在李思乐脖子上的何字玉佩上,眼神复杂。
他倒不是很意外父亲会弄出一个私生女出来,之前得到消息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人会是自己的同校同学。
就在这时,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正是照片上的那个精致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真丝连衣裙,妆容精致,香水味还没到,人就先到了。
文正,家里来客人了温柔的声音响起,可眼神却像淬了冰,落在李思乐身上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
李思乐不自在的抖了抖肩,想到：幸好是自己先来探路的,这个女人确实不像好人,曦月那个性格过来肯定会吃亏！
何文正站起身,介绍道：这是思乐,以后……就住下了。思乐,这是我的妻子白月,你叫她白阿姨就好。他的语气有些含糊,显然不想在妻子面前多说。
白月上下打量着李思乐,从她的穿着到她的发型,最后落在她那双沾了点灰尘的帆布鞋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哦是吗白月的声音拖得很长,Bienvenue
chez
nous,
Mlle
Lee。
她故意说法语,显然是想给李思乐一个下马威。
李思乐皱起了眉,微微红了脸。
她在只学过最基础的英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法语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学生会学的。
她求助地看向何澈和何文正,何澈低着头,似乎在看平板电脑,并没有注意到她们。而何文正有些期待的看着她,发现她似乎并不会法语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一言不发。
李思乐失落不已。
这TM就是父亲的感觉呀他在期待什么,白捡一个样样精通的精英女儿
就在李思乐有点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夫人,董事长,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中年妇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正是保姆王妈。
她的目光落在李思乐身上时,也带着一丝不友善。
何文正像是松了口气：好了,先吃饭吧。
餐厅里,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有李思乐从没见过的海鲜,也有造型讲究的凉菜。王妈站在一旁,准备伺候众人用餐。
李思乐看着桌上的刀叉,足足有好几副,顿时傻了眼。她平时只用筷子,最多用过勺子,哪里见过这么复杂的餐具
白月坐在何文正旁边,拿起面前的餐巾,优雅地铺在腿上,然后用眼神示意李思乐：思乐,坐吧。
李思乐硬着头皮坐下,看着面前的刀叉,不知道该从哪副下手。她偷偷看了一眼何澈,见他已经熟练地拿起了刀叉,正在切一块牛排。
怎么了,不喜欢吃这些白月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讽。
没有,我很喜欢！李思乐赶紧随手抓起一把叉子,惹得王妈在一旁轻轻哼了一声。
李思乐的脸又红了,手心开始冒汗。她觉得自己就像个闯进瓷器店的大象,浑身不自在。
就在这时,何澈突然开口,指着她面前的沙拉：先用这个小叉子。
他的声音很低,却莫名让人心安。
李思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赶紧换了小叉子,小心翼翼地叉起一些沙拉放进嘴里。
一顿饭吃得无比煎熬。白月时不时地用法语说上两句,或者问一些李思乐答不上来的问题,王妈则在一旁不停地给她纠正姿势：李小姐,喝汤不要发出声音。李小姐,刀叉不能这样拿。
李思乐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放大了,每一口饭都味同嚼蜡。她偷偷看了一眼何文正,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却只是默默地吃着饭,没有多说什么。
刚刚在客厅建立的父亲形象终于彻底崩塌了。
幸好他不是李思乐真正的父亲,幸好来的不是吴曦月,否则她该有多伤心啊！
好不容易吃完饭,李思乐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餐厅。她跟着女佣来到给她安排的房间,一进门就扑到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房间很大,装饰华丽,有独立的卫生间和一个小小的露台。但李思乐却感觉不到丝毫的舒适,反而觉得无比压抑。
她拿出手机,给吴曦月发了条信息：曦月,我感觉自己像个土包子,他们都看不起我。
吴曦月怕李思乐遇到麻烦,一直抱着手机,所以几乎是秒回。
思乐,别难过。他们看不起的不是你,而是我的身份。你要记住,你是代替我去的,你本就不用承受那一切,如果觉得委屈,随时可以离开。
看着吴曦月的信息,李思乐握紧了拳头。
是啊,她是为了自己的朋友来探路的,怎么因为这些小事就退缩了。
不行！为了曦月,也为了自己,她不能退缩。
她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虽然有些狼狈,但眼神依旧明亮的自己。
李思乐,加油！她对自己说,不就是个豪门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一定能搞定！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谁李思乐警惕地问。
是我,何澈。门外传来何澈的声音。
李思乐打开门,何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刚才……谢谢你。李思乐小声说。
何澈笑了笑,把平板电脑递给她：这个给你,里面有一些基本的礼仪教程,你可以看看。
李思乐接过平板电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
不用客气,何澈看着她,眼神认真,在这个家里,有时候……需要一些保护自己的武器。
李思乐疑惑地看向他,想起刚才在客厅和餐厅何澈跟何文正还有白月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忍不住问道：你和……你爸妈关系不好吗
何澈笑了笑：他们平时忙。
实际上他有一个十分优秀的大哥,他只是作为以防万一的备选出生的。现在大哥还好好的在国外留学,等着回来继承家业,父母自然不会对他有多少关注。
何澈顿了顿,又说：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李思乐看着何澈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平板电脑,心里五味杂陈。这个豪门里,似乎并不全是冰冷和敌意。
也许,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她关上房门,打开平板电脑,开始认真地看起了礼仪教程。她必须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成为一个合格的私生女。
只是,她不知道这扇豪门的大门背后还隐藏着多少未知的挑战。而她和吴曦月的这场调包计,又能维持多久。
6.学长
令人煎熬周末终于过去,李思乐和何澈要返校了。
马上就是期末考,他们会住在宿舍,等到放假才回何家。这让李思乐心里轻松了不少。
离开之前,何文正忽然把她叫到了书房,转了十万块钱给她,说是零用钱,让她在学校别委屈了自己。
李思乐下意识的就要把钱还回去,刚拿起手机就想到：这是给曦月的,不是给我的呀！他本来就该给曦月抚养费的,这样曦月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于是她冲着何文正甜甜一笑,说道：谢谢爸爸。
何文正见她乖巧的样子,也笑了起来：回去买个好点的手机,爸爸的号码存下来了吧
存下来了！
回学校去吧,好好考试。
离开何家大门,一辆豪华的商务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随着李思乐走近,车门自动打开,里面坐着的却不止何澈一个人,还有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
李思乐愣了一下才钻进车里。
何澈介绍道：这是隔壁的周长风,也在A大,比我们大两届,是金融系的。
周学长好。李思乐点点头。
学妹,你好。
说是邻居,但这是别墅区,每栋房子都离得很远,李思乐这两天并没看到过周长风。
周长风和何澈倒是很熟悉,跟李思乐打完招呼后就对何澈打趣道：你小子何德何能有这么乖巧的妹妹啊！
何澈笑道：我爸给的,你想要也让你爸造一个。
那可算了吧,现在造一个,那叫女儿。不过……周长风忽然看了李思乐一眼,咱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亲啊,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吗
何澈用胳膊怼了他一下：少占便宜！
看着他们嬉笑打闹,李思乐也放松了不少,不像刚上车那么拘谨了。
商务车在校门前面一段就停了下来。
何澈说道：我们不喜欢坐车进学校,你不想走这么远的路的话……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李思乐已经解开安全带跳下了车,用力冲他们挥了挥手：我先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何澈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还挺喜欢这个便宜妹妹的嘛。周长风意外的说道。
何澈刚下车,听到这话回过头来：你要是我,比起家里那几个人来,也会更愿意要这样的亲人。
周长风跟着下车：我不是你也愿意要这样的妹妹呀。
李思乐一踏进校门就看到了绕圈圈的吴曦月。
见到李思乐全须全尾的回来,她总算松了口气,把人转来转去的看了半天才拉着她向咖啡馆跑去。
找了个角落坐下,她又期待又忐忑的问道：你这几天……还好吗
好着呢。知道她想问什么,李思乐说道,那个家里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那个原配叫白月,是个厉害的女人,这两天一直明里暗里的嘲讽我,给我难堪。幸好是我,一般的小姑娘早就被她吓坏了！
闻言吴曦月握住了她的手：抱歉啊,思乐,都是因为我让你卷进这样的事情。要是在那个家里待得难受的话……
李思乐赶紧捂住她的嘴：这算什么我李思乐什么人没见过,还能被她这点小手段吓退。比起这个,有另外一件事你绝对猜不到。
见她卖关子,吴曦月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啊你快说呀！
嘿嘿,我在何家见到了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你绝对猜不到,竟然是何澈！
何澈！吴曦月惊讶的说道,我们班那个何澈
对,就是他。李思乐对她惊讶的样子十分满意,不愧是兄妹啊,你们两个竟然都是计算机系的学霸。
这是什么缘分啊！吴曦月感叹了一句,然后有些期期艾艾的看向李思乐。
那……何董事长,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李思乐皱起了眉,斟酌着语言。
他确实是个有魄力的人,不然怎么能把生意做到那么大呢。只是……他确实有一点父亲的样子,会笑着问我过得好不好,但只是在单独相处的时候。在他的妻子面前就……不太表现了。
她还是不想让吴曦月太失望,虽然很不喜欢何文正和何家,但也不想一下子说得太露骨。
这样啊……吴曦月有些怅然的想象着父亲问自己过得好不好的样子。
对了！李思乐忽然拿出手机转了十万块钱给吴曦月,这是何文正给你的零花钱。
这么多！吴曦月被一串零吓得惊叫起来,赶紧捂住嘴看向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她们才小声的说道：怎么这么多钱啊我们这算不算诈骗呀
什么诈骗他是你爸爸,就算不要零花钱,你长这么大抚养费他该给吧！李思乐满不在乎的挥挥手,十万算什么,何家钱多着呢。何澈长这么大不知道花了多少十万了,你是她妹妹,怎么能差呢！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要更多的抚养费。以后你就不用辛辛苦苦的打工,可以安心学习了。
不不不,这样不好,我们还是算了吧！吴曦月握住李思乐的手,你要不也别回何家了……
话没说完,李思乐就甩开了她的手：那怎么行,白月和那个王妈那么羞辱我,我一定要想办法找回这个场子！这个暑假我一定要……对了,暑假你要去哪里
李思乐眼前忽然一亮：不如你也跟我一起回何家吧,就说我成绩不好,找人帮我补课！
这……吴曦月迟疑了。
如果她以同学的名义去何家,是不是就可以看一看她的父亲了,可以感受一下那个家的感觉了
李思乐也不等她回答,摸出手机就打给了何文正：喂,爸爸……
让同学住家补习何文正拧起了眉头,需要补习的话,我可以给你请家教。
爸爸,我一个人在那么大的别墅里好孤单啊,白阿姨又那么凶,我就是想找个同学陪陪我嘛……
孤独吗看来是骤然换了环境不太适应,罢了,又不是住不下,就让她的同学来陪她吧。
吴曦月听到李思乐跟何文正撒娇的语气,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见她挂掉电话,也期待了起来。
李思乐笑着点点头：搞定了,等期末考完我们一块儿去何家。
谢谢你,思乐。吴曦月忽然起身抱住了她。
嗨,我们是朋友嘛,搞这么肉麻干什么李思乐明显没跟人拥抱过,一边手忙脚乱的回抱了吴曦月,一边尴尬的说道。
吴曦月松开她,又拿手机转了五万块钱给她。
你这是干什么李思乐收到短信,马上要给她转回去,这是你爸爸给你的零花钱,你给我做什么
吴曦月按住她的手：这是你应得的,思乐,谢谢你。我不能让你白冒这一场险！
这……这也太多了！李思乐挠挠脸,我又不是为了这些才帮你。
我知道！吴曦月重重的说道,可我就是要给你！你不是说这是我的零用钱吗那我怎么用都可以,我就是要跟我的朋友分享。
曦月！李思乐感动的拉住她的手,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妹！
这可是五万块啊！明明吴曦月也很缺钱,可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的钱分给她一半,这是什么天使啊！
吴曦月也拉住她的手：没错,我们就是亲姐妹！
7.巧遇
当吴曦月跟着李思乐踏入何家别墅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眼前的一切奢华得超出了她的想象,与她从小到大生活的贫民窟形成了天壤之别。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书包。
这位就是吴同学吧何文正的声音在客厅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吴曦月抬起头,看到何文正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目光锐利而深沉,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紧张。
那眼神像极了她在图书馆查阅生父资料时,那些财经报道里形容的鹰隼般的目光。
十八年的想象终于在此刻具象化了,她的父亲不再是一个在脑海中勾勒出来的幻影,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喉头不受控制地滚动,她想开口叫爸爸,舌尖却像被焊在口腔里。
您好,何董事长,我是吴曦月。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礼貌,微微鞠了一躬,可心里却如同擂鼓。
嗯。何文正点点头,思乐刚来,对家里的环境还不适应,以后就麻烦你多照顾她了。
不麻烦,何董事长,我会的。吴曦月小声回答。
她这才注意到何文正旁边那个昂着头反复打量她的女人。
她想起母亲信里的话,想起那个心狠手辣的原配,手心不禁沁出了冷汗。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吴曦月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当看清来人的脸时,她不由得愣住了。
周长风学长
来人正是周长风,他穿着一身休闲的西装,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听到吴曦月的声音,他也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吴曦月真的是你！周长风走到她面前,眼中带着一丝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吴曦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我是来……给李思乐同学做辅导的。
李思乐赶紧接过话头：是啊是啊,长风学长,曦月是我室友,学习特别好,我爸就让她来给我补补课。
周长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多问,只是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吴同学的成绩确实很好。那以后就是邻居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找我。
吴曦月感激地点点头,心里却更加紧张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周长风。
周长风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不仅人长得帅,家里条件也好,为人还很温和,是很多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吴曦月虽然和他不同系,但在一些公开课和学生会活动中也有过一些交集,对他印象很好。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从客厅旁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吴曦月循声望去,只见何澈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嘴里还叼着一支笔,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问题。当他看到客厅里的吴曦月时,惊讶地停下了脚步,嘴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吴曦月,你怎么来了何澈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李思乐赶紧说道：曦月是我的室友,我请她来帮我辅导功课的。
这样啊……
何文正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们认识
在学校见过几次。周长风微笑着回答。
何澈也说道：我跟吴曦月一个班,没想到你们是室友,真是巧了。
白月坐在一旁,看着这几个年轻人之间的互动,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她剜了自己儿子一眼,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地说：原来都是认识的,那太好了,省得思乐和吴同学在这里觉得孤单。
王妈站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在吴曦月身上转来转去,带着一丝审视和不屑。
吴曦月感觉自己像被放在了显微镜下,浑身不自在。
好了。何文正站起身,思乐,你先带吴同学去看看她的房间,让她先安顿下来。小澈,长风,你们跟我来,我还有点事情要和你们谈。
好的,爸。何澈应了一声。
好的,何叔叔。周长风也应道,看了吴曦月一眼后跟着何文正离开了。
李思乐拉着吴曦月的手,笑着说：走吧,曦月,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就在我隔壁哦！
吴曦月跟着李思乐走上楼梯,心里七上八下的。
来到二楼,李思乐带着吴曦月走进一间房间。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有一张书桌和一张单人床,还有一个小小的阳台。
怎么样还满意吗李思乐问。
吴曦月点点头,放下手里的书包,走到窗边。
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花园,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还有一个漂亮的游泳池。这一切都像梦一样不真实。
思乐。吴曦月转过身,看着李思乐,周学长……你怎么没跟我说会在这里遇到他啊
李思乐耸耸肩：我不知道你们认识呀,他家就在旁边那栋别墅,跟何家还有生意往来。他和何澈从小就认识,经常过来玩。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我们是学生会一个部门的呀！吴曦月看向她,周学长是部长,我刚入学生会,什么都不懂,他帮了我很多忙。
都是熟人那不是更好吗,你紧张什么呀李思乐高兴地说道。
吴曦月摇摇头：我怕……怕他们会发现我们的秘密。
哎呀,曦月,你想太多了！李思乐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们怎么会发现呢我们只要小心一点就好了。再说了,你没看到周学长看你的眼神吗那分明是……
你胡说什么呢！吴曦月的脸一下子红了,打断了李思乐的话。
李思乐嘻嘻一笑：好~我不胡说。不过说真的,曦月,有他们在这里我感觉安心多了。至少,不会像之前吃饭的时候那么难受了。
吴曦月叹了口气,走到书桌前坐下。她真羡慕李思乐的心大,不像她,总担心这样担心那样。
8.刁难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吴曦月坐在书桌前,正看着一本《数据结构》。
曦月！李思乐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洗衣篮,帮我看看,这衬衫怎么洗啊
吴曦月疑惑地问道：谁的衬衫啊,为什么要你洗
不知道啊,那个王妈突然塞到我手里,还说这是何董事长的真丝衬衫,让我手洗！李思乐摊摊手。
吴曦月放下书,接过衬衫,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真丝面料,心里一紧：真丝不能用普通洗涤剂,也不能用力搓,得用专门的中性洗衣液,温水浸泡……
啊这么麻烦！李思乐皱起眉头,我在以前是扔洗衣机里一起搅的,哪懂这么多！
我们一起去洗衣房吧。吴曦月站起身,我来洗。
洗衣房在别墅的地下室,空间宽敞,摆放着几台高档的滚筒洗衣机和烘干机,墙角还立着一个熨烫台。
王妈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拿着一瓶洗衣液,看到她们进来,眼睛在李思乐身上转了一圈,嘴角撇了撇：李小姐,这可是董事长最喜欢的衬衫,你可得仔细点洗,要是弄坏了,可没你好果子吃。
李思乐梗了梗脖子：知道了,啰嗦什么！
吴曦月连忙打圆场：王妈,我们会小心的。
王妈冷哼一声,将洗衣液递给李思乐：用这个,倒半盖就行,水温不能超过三十度。
她说着,故意将洗衣液瓶倾斜,半盖的量变成了一整盖,白色的液体在瓶口溢出,滴落在李思乐的手背上。
哎呀！
李思乐手忙脚乱地擦拭,你怎么倒这么多！
年纪轻轻毛手毛脚的,王妈板着脸,我看你还是让吴同学洗吧,别把董事长的衣服毁了。
吴曦月接过洗衣液瓶,不动声色地将多余的洗衣液倒回瓶中：我来吧。
她接了一盆温水,倒入适量的洗衣液,轻轻搅匀,然后将衬衫放入水中,慢慢揉搓。
李思乐在一旁看得无聊,便四处打量着洗衣房,突然看到角落堆放着一些沾着泥的衣服。她想起何澈昨天说过,他经常去郊外的参加马拉松,想必是弄脏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洗。
曦月,你看这个！李思乐拿起一件沾满泥点的T恤,这是何澈的衣服吧
吴曦月抬头看了一眼,王妈突然尖叫起来：哎呀！李小姐,你怎么把那瓶漂白剂碰倒了！
李思乐吓了一跳,一边的洗手台上,一瓶白色的液体正在蔓延,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她明明没碰到那瓶漂白剂,怎么会……她猛地看向王妈,只见王妈正背对着她们,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
完了完了！王妈惊呼着,跑过去捡起漂白剂瓶子,这可是强腐蚀性的,要是沾到衣服上,神仙都救不活！
吴曦月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看向水盆里的衬衫。只见几滴漂白剂正顺着瓷砖缝隙,缓缓流向水盆！她来不及多想,猛地端起水盆。
你干什么！王妈尖叫道,那可是董事长的衬衫！
她冲过来抢夺着吴曦月手上的水盆,动作却分明是要把水盆打翻。
漂白剂流过来了！吴曦月喊道,真丝沾到漂白剂会毁的！
李思乐这才反应过来,冲到王妈面前,推开她：是你故意的吧！你想陷害我！
王妈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镇定：你胡说什么！我看你就是不想洗衣服,故意捣乱！
我捣乱李思乐气得脸都红了,刚才我根本没碰到这瓶子,是你自己弄倒的,想栽赃给我！
你有什么证据王妈叉着腰,一副笃定的样子,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我说你碰倒的,就是你碰倒的！
吴曦月看着王妈狡黠的眼神,心里明白了——这是白月的下马威,故意让王妈来刁难她们。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王妈,衬衫没事,只是需要重新洗一遍。不过,这漂白剂确实很危险,以后还是放在高处比较好,免得不小心碰到。
王妈没想到吴曦月如此冷静,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瞪了李思乐一眼,悻悻地说：算你们运气好！赶紧把衣服洗干净,要是再出什么差错,我就告诉董事长！
李思乐却忍无可忍,一把拎出衬衫扔到王妈脸上：自己洗去！你是保姆还是我是保姆你去告啊,我倒要看看爸爸是会怪罪我还是你这个莫名其妙刁难他亲生女儿的老妖婆！
你！王妈气得手都抖了,李思乐却不再看她,气呼呼的拉着吴曦月离开了洗衣房。
这个老巫婆！肯定是白月指使她的！她一边走一边说道。
思乐,别生气,我们现在寄人篱下,不能硬碰硬。吴曦月担心的说道,其实刚才我再把衬衫洗一下就行了,你这样骂她,她们怕是要想出更多的办法来刁难我们。
难道就任由她们欺负我们李思乐不甘心地说着,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我们不能被动挨打,要想办法保护自己。吴曦月低头苦思着,却一时间找不到头绪。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谁李思乐警惕地问。
是我,何澈。门外传来何澈的声音。
吴曦月和李思乐对视一眼,李思乐打开了门。
何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
U
盘,看到她们没事,松了口气：刚才听到你们和王妈在吵架,没事吧
没事没事。李思乐笑着说,就是王妈非要让我手洗衬衫,差点弄坏了。
何澈的眼神沉了沉：王妈有时候是有点……固执。
他没有多说,将U盘递给吴曦月,这是我整理的一些编程资料,你上次说想了解机器学习,里面有几个不错的开源项目。
吴曦月接过U盘,心里一暖：谢谢你,何澈……同学。
她好想叫一声哥哥。
何澈笑了笑,随即转向李思乐：对了,思乐,我听说你不光会武术,街舞也跳得很好
李思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武术可是我的专长,街舞也还行,我就是随便学了一下！
我们学校下学期有个科技竞赛。何澈说,我想做一个结合编程和特技动作的互动软件,能拿到好名次的话就会被推荐到巅峰科技展展出,甚至可能得到投资,直接成立工作室。你们有没有兴趣参与
李思乐眼睛一亮：编程和特技怎么结合
就是用动作捕捉技术,把特技动作转化为代码,控制屏幕上的动画角色。何澈解释道,我看了你在迎新晚会上的视频,你的动作很有张力,很适合这个项目。
他又对吴曦月说道：你的技术很不错,我们可以一起写代码。
李思乐兴奋地说：好啊好啊！这个听起来就很酷！
吴曦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U盘,又看了看正在和何澈热烈讨论的李思乐,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走廊尽头,白月看着不成器的小儿子跟那两个不怀好意的女人谈笑风生,眼神阴沉的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9.耳光
吴曦月轻轻敲了敲何文正书房的门。门半掩着,里面并没有人回应。
她推开了门。
她之前向何澈问了几个问题,何澈告诉他爸爸的书房里有参考书,可以直接过来看。
手指刚刚接触到烫金的书脊,背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谁让你动董事长的书了
我只是来找两本参考资料。吴曦月缩回手转过身,露出怀里的《数据结构》。
白月瞥见书皮,突然伸手夺过,书页被哗啦撕成两半：一个住家辅导生,看这些有什么用想攀附何家,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攒钱买的书,吴曦月一阵心痛。还没来得及开口,脸颊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啪！白月的翡翠戒指划过脸颊,血腥味在她舌尖弥漫开来。
记住你的身份！白月的声音阴冷至极,在何家,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碰的别碰。还有……离我儿子远一点！
她松开手,撕裂的课本掉在波斯地毯上,像吴曦月此刻支离破碎的尊严。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何澈出现在门口,震惊的问道：妈,你在做什么
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偷偷摸摸溜进你爸的书房,我只是教教她规矩罢了。
是我让她来找参考书的！何澈喊道,爸爸平时根本不介意我们进书房。
白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跟我过来。
说着,她踩着高跟鞋走出书房。
何澈走到吴曦月身边,看着她脸上的红痕,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妈会这样！
吴曦月摇摇头：没关系,是我……不该乱走。
不……何澈还想说话,白月满含怒意的声音传了过来：还不过来！
吴曦月赶紧推了推他：快去吧！
何澈只好走向满面怒容的白月。
李思乐过来找吴曦月,却看到何澈垂着头跟着白月离开,两个人脸上都隐隐透着愤怒。
她正疑惑不已,就看到吴曦月捂着脸从书房出来。
李思乐冲到吴曦月身边,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牙齿咬得咯咯响：曦月,她打你了！
吴曦月摇摇头,把撕碎的书塞进包里：没事,是我不小心……
她一说话,李思乐就看到了她嘴里的血色。
不小心李思乐指着那道戒指划出的红痕,这是不小心！
她转身就要追出去,被吴曦月死死拉住：思乐,别去,我们现在不能惹事。
吴曦月看着白月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栋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每一寸空气都浸着冰冷的恶意。
而李思乐攥紧的拳头,指节已经泛白。她记住了那枚翡翠戒指的样子,也记住了吴曦月嘴角的血。
此时的何澈正低着头站在白月面前。
白月坐在沙发上,翘着一条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何澈呀何澈,我该怎么说你你难道不知道那两个女人是回来干什么的吗她们是来跟你和你哥争家产的！你竟然还帮着她们,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看你真是写那些代码把脑子都写坏了！半点比不上你大哥的沉稳,天天跟那些下等人混在一起……
下等人何澈缓缓抬起头,看着白月艳丽却冰冷的脸,心中涌起一阵厌烦,李思乐是全国武术冠军,吴曦月的编程天赋连教授都称赞,您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白月突然提高声音,你以为你帮着她们就能证明什么吃里扒外的东西！何氏集团未来必然要交到你大哥手上,你再这样胡闹,迟早被扫地出门！
所以在您眼里,我永远比不上大哥,对吗无论我做什么,都是无足轻重的,是吗何澈突然笑了起来。
诡异的表情让白月感到一丝不安,她苦口婆心的说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是你妈,难道会害你吗你哥是长子,又是金融学硕士。你呢除了知道敲代码还知道什么！我指望得上你吗你将来还不是得靠你大哥帮衬。我也是为了你好,我们母子齐心,趁早把那两个野丫头赶出去才是正事！
何澈握紧双拳：原来在您眼中,我就是个要靠大哥活着的废物
你怎么听不懂人话！白月气急了,我是为你好！在这个家里,你只有听话才能有一席之地！不然,你以为凭你现在这样能得到什么
为我好何澈嗤笑一声,您怕她们跟大哥争家产,又何尝不怕我跟大哥争有时候我真希望我跟李思乐一样,不是你生的……
啪！白月颤抖着收回手,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我十月怀胎生下了你,你就这样回报我你怎么是这个样的白眼狼,这十几年我白养你了
何澈偏过头,用舌尖顶了顶被扇得发麻的侧脸。
就这样吧。反正有没有我这个儿子对您也不重要。
何澈说着,转身走出了房间。白月尖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是你妈！
何澈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只是在下楼梯的时候,一转角就遇到了探头探脑想要上楼的李思乐。
她还是气不过,非要去把这一巴掌还给那个老巫婆不可,没想到半路遇上了何澈。
思乐,你要去楼上做什么何澈问道。
李思乐眼睛四处乱瞅着,心虚的说道：没什么啊,就是随便走走……忽然她看到了何澈脸上的巴掌印。
她打你了李思乐震惊的问道,你可是她亲儿子,她不光打曦月,还打你！她到底有没有人性啊！
李思乐真是忍不住炸毛了。她不明白,明明书上写的母爱那么动人,明明有那么多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充满了爱心,白月对何澈怎么却像是奴隶主一样！
何澈听出了她言语中的打抱不平,笑着揉了揉她脑袋：没事儿,都习惯了。我们的项目该启动了！走吧,叫上曦月。
我……李思乐的眼神不由得瞟向楼上,那点心思真是一点藏不住。
何澈推着她向着房间走去：别想了,现在我们没有硬刚的能力。只有自己有了过硬的本事才能不受限制,按自己的想法做事,自由的生活！
10.骨折
三人来到被何澈当做工作室的地下室,看着何澈弄来的传感设备和特技动作视频。忽然有敲门声响起。
何澈起身打开门,原来是周长风来了。
周长风看到何澈红肿的脸,见怪不怪的说道：又被你妈打了
何澈无奈的耸耸肩,让他进来。
周长风跟正在看视频的两人打了声招呼,忽然看到吴曦月的脸也红肿一片,顿时瞳孔骤缩,沉声问道：你也被那个女人打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冷意,还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
吴曦月尴尬的别过头。李思乐倒是愤愤不平的抱怨起来：是啊,那个老妖婆……
她倒豆子般的把白天的事情讲出来,周长风的脸色越来越沉,对吴曦月说道：你又不是何家的人,干嘛在这里受气,要是舍不得思乐,可以……住我那边,离得也很近。
吴曦月知道他是好意,只是……这个家虽然并不平静,但这里有她向往已久的父亲,有她亲密无间的姐妹,有她崇拜的哥哥,她不愿意离开。
她对周长风笑了笑,说道：谢谢你,周学长,但我想陪着思乐,她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
周长风不解的看向她,忽然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何澈一眼。
何澈不明所以,忽然说道：喂喂,你刚才知道我被打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态度怎么看到曦月挨打就气愤起来了
周长风没好气的说道：你皮糙肉厚的被打两巴掌有什么关系人家可是女孩子,在你家做客还要挨打,你也好意思
又不是我干的……何澈咕哝道,却也有些愧疚。
很快几人就投入到动态捕捉技术的研究中,将这事抛到了脑后。
一周后的深夜,吴曦月抱着何澈的编程笔记穿过走廊,突然被白月堵在楼梯口。
她身上的红酒味浓烈,显然刚参加完晚宴。
何澈最近怎么总往地下室跑你们在做什么
与您无关。吴曦月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想知道您儿子在做什么就去问他本人吧。
白月逼近一步,翡翠戒指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少装无辜！一个贫民窟来的孤女也敢勾引我儿子
话音未落,白月的手掌就朝吴曦月脸上扇来。吴曦月下意识地闭眼,却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
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伴随着白月的尖叫——李思乐像颗炮弹一样从楼梯拐角冲出来,肩膀狠狠撞在白月的手腕上。
啊！白月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翡翠戒指啪嗒掉在地上,摔成两半。她看着自己瞬间肿胀的手腕,又看看故意装作绊倒在地的李思乐,尖叫道：你敢撞我！
李思乐揉着膝盖站起来,一脸惶恐：对不起白阿姨！我刚跑完步没看清路……您没事吧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白月疼得额头冒汗,王妈闻声赶来,看到这场景立刻尖叫：快来人！李小姐把夫人的手撞断了！
何文正和何澈闻声赶来时,白月正坐在地上哭嚎,手腕已经青紫一片。何文正看着白月的伤,又看看李思乐和吴曦月,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是她！白月指着李思乐,她故意撞我！因为我刚才说了吴曦月两句,她就报复我！
李思乐立刻委屈地辩解：我没有！我刚从健身房回来,下楼梯没站稳才撞到白阿姨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夫人把曦月堵在楼梯拐角的地方做什么啊！
她眼眶泛红,语气带着哭腔,爸爸要是不信,可以调监控看！
何澈立刻接口：爸,走廊有监控,一看就知道了。
他监控线路被他改过,楼梯拐角是盲区。这一点李思乐也知道,但白月并不知道！
她闻言一滞,瞳孔微微颤动,然后恨恨的看向何澈。果然是个白眼狼！
何文正看着她慌乱的眼神,又看看李思乐真诚的歉意,心中已有计较。
他挥挥手：先去医院,其他事以后再说。
看着何文正带着白月离开,李思乐一脸的解气：还想打耳光,看她以后怎么到处乱扇！
而医院里,白月看着X光片上断裂的腕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两个看似柔弱的女孩,远比她想象的更难对付。那枚摔碎的翡翠戒指像一个不祥的预兆,预示着她在何家的权威正在被两个野丫头一点点撼动。
11.表白
新学期伊始,学生们又回到了学校里,李思乐四人也不例外。
不过为了继续开发互动软件,他们开始每天往返于家和学校。
比赛已经报名了,他们团队就是他们四人,何澈负责主要代码,吴曦月负责软件设计和建模,周长风负责报告材料,李思乐负责特技效果。
他们也是才知道吴曦月竟然很擅长绘画和建模！
周长风打开手机,看到吴曦月刚传到群里的角色画像。
那个坐在电脑前敲键盘的小人像极了何澈。
关掉屏幕,周长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忽然转头来到活动室。
吴曦月！
听喊声,活动室里的人纷纷扭头看向他,吴曦月赶紧走了出来。
周学长,有什么事情吗
周长风点点头：嗯,有事情跟你说,跟我出来一下。
看着他们离开,活动室里的人突然讨论起他们的关系。
这个小学妹最近跟周部长走得很近啊,不会好上了吧
怎么可能！周学长可是高岭之花。他们好像参加了一个团队比赛,大概是为了那个事情吧。
我看不像,他俩的眼神可不像清清白白的样子。
胡说八道,周学长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
什么普普通通,人家吴曦月长得也不错好吧,人家还是个学霸。我看他俩挺般配的,你不会是妒忌了吧……
而舆论中心的两人此时正在学校的湖边散着步。
吴曦月亦步亦趋的跟着周长风,可周长风一直走,也不开口说话,气氛逐渐奇怪了起来。
吴曦月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开口问问周长风到底有什么事情,周长风突然停住了脚,转过身,一副鼓足勇气的样子说道：吴曦月,我喜欢你！
啊！突如其来的告白砸得吴曦月晕头转向。
周长风眼睛一闭,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喜欢何澈,我不是要你选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告诉你除了何澈之外你还有别的选择。如果你对我没有感觉,可以忘掉今天的事情,我们继续做朋友。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哪天不喜欢何澈了,我希望你能考虑我。
什……什么！吴曦月难以置信的看着周长风。
她暗恋周长风,从刚进入学生会不久就开始了。只是她不敢表现出来,她不敢想象这样优秀的人会喜欢上自己！
听到周长风告白的时候,她的大脑整个停止了思考,随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烟花开始在脑海中炸开。
只是……他怎么会觉得我喜欢何澈啊！吴曦月整个人都凌乱了。
吴曦月看向闭着眼一脸等死的表情的周长风,无语的说道：学长,你误会了,我没有喜欢何澈。
不用安慰我。周长风自嘲的摇了摇头,何家那样对你,不是喜欢何澈,你又怎么会一直留在那里。你看何澈的眼神总是闪着光,有他在的时候从来都不看我一眼……
吴曦月咬了咬牙。
要解释吗这可是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只有李思乐知道的秘密！
脑海中想过周长风看她时痛苦怜惜的眼神,闪过入学以来周长风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帮助,吴曦月决定……相信他！
她不想自己喜欢的人误会,所以她要说出实情。
我没有安慰你,我确实不喜欢何澈。我留在何家的原因其实是——我才是何文正的女儿。
什么周长风瞪大了眼,那李思乐是怎么回事
吴曦月跟他解释起了来龙去脉。周长风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说道：你们还真是……演还珠格格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蠢吴曦月难过的看向周长风。
怎么会呢！你们两个小姑娘为了保护自己也是被逼无奈。周长风赶紧说道,随即他又反应过来,所以你跟何澈是兄妹！所以……我还有机会
吴曦月点点头：我明知何澈是我亲哥哥,怎么会喜欢上他呢而且……你说有他在的时候我总不看你,其实没有他在的时候我也不太敢看你。因为……我也喜欢你。
虽然她最后几个字的声音几乎若不可闻,却清晰地落进了周长风的耳朵里。
他感到四处都有烟花在升腾,惊喜的问道：那……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吴曦月低下头,红着脸说道：我愿意。
一向沉稳的周长风瞬间手舞足蹈,张开双臂抱向吴曦月,却听见一声低沉的咳嗽。
咳！
两人吓得像弹簧一样瞬间分开了。
扭头看去,竟然是何澈。
你这家伙,竟敢偷听！周长风作势要锁喉,被何澈一拳怼开。
谁让你们大庭广众之下在这里卿卿我我。而且……曦月可是我妹妹,谁允许你搂搂抱抱的！
吴曦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对不起,何澈,我们骗了你。
何澈伸出手指,在吴曦月额头上弹了一下：叫哥哥！
吴曦月捂住额头,委屈巴巴的叫道：哥哥……
这就对了嘛！何澈笑道,你和思乐都是我妹妹,不管你们是不是爸爸的女儿,都是我妹妹！
吴曦月红着眼眶笑了起来。
而李思乐知道他们都知道了两人的身份后,紧张的低下了头,对何澈问道：现在你知道了,其实我根本不是你妹妹,是不是以后你都不会再跟我玩了
她喜欢这个哥哥,他很有安全感,也很有趣。她不想跟他做陌生人。
何澈也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你不想做我妹妹还想做什么难道还想做我女朋友！说完他突然觉好像不太对。
不过李思乐没想那么多,看何澈还愿意拿她当妹妹,又哭又笑的抱住他的手臂。
太好了,我还是有哥哥！呜呜呜……
哭什么呀何澈无奈又心疼的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差点给忘了。我们获奖了,一等奖！
真的！李思乐顿时破涕为笑。
真的！何澈说道,我们可以开始筹备科技展了。一定要拿出更加完善的互动软件出来,最好是能做出一款游戏来宣传效果。
太好了！几人欢呼起来。
周长风也难得激动地说道：走,请你们吃大餐！我们好好放松一下,然后全力准备科技展。
12.地下室
科技展的筹备进入白热化阶段,何澈的编程工作室成了四人秘密基地。
地下室里堆满了传感器零件与街舞动作视频资料,李思乐正对着动作捕捉设备反复演示breaking技巧,机械臂在她身后同步模拟出夸张的关节摆动。
这是何澈用开源算法搭建的初代模型,金属关节碰撞声与李思乐的喘息声混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韵律感。
停！何澈突然摘下眼镜,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你的托马斯全旋动作,传感器在腰部的延迟达到
0.3秒,得调整骨骼绑定权重。他蹲下身,将一枚硬币大小的压力传感器重新固定在李思乐腰间,指尖无意擦过她的腰线,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
李思乐咳了声,假装整理护腕：喂,程序员,动作捕捉这么难,不如我直接教机器人跳舞算了
不一样。何澈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我要的是‘人’的感觉——你落地时膝盖的微屈,手臂甩动的惯性,这些数据才是灵魂。
他调出一段代码,绿色字符在屏幕上流淌：看到没这串参数代表你动作里的‘爆发力’,我打算把它转化为游戏角色的技能冷却机制。
一旁的吴曦月正对着数据模型皱眉：技能冷却时间与动作力度的关联曲线太陡峭了,普通玩家很难掌握。
她拖动鼠标,将曲线调整为平滑的
S
型：改成这样,新手也能通过简单动作积累能量,高手可以用复杂连招爆发,更符合竞技平衡。
周长风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商务笔记本：刚才跟游戏厂商聊过,他们对‘真人动作+虚拟竞技’的模式很感兴趣,但担心用户留存率。
他翻开笔记本,上面画着思维导图：我建议做个短视频挑战赛,让玩家上传自己的舞蹈视频,AI自动生成游戏角色同款动作,用社交裂变带动传播。
李思乐听得眼睛放光：这个好！我可以先拍个示范视频,就跳最近大火的那首主题曲！
她原地来了个漂亮的风车转,马尾辫扫过何澈的编程台,带倒了一排电阻元件。
小心点！何澈手忙脚乱地抢救零件,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阳光透过地下室的小窗照进来,落在李思乐汗湿的额发上,她眼中的光芒比任何代码都更让他心动。
然而,平静的筹备下暗流涌动。
一直工作到深夜,几人还热情似火的干着活。
李思乐对着动作捕捉设备演示腾空侧踢,机械臂同步做出的金属碰撞声与何澈敲击键盘的嗒嗒声交织成奇特的节奏。
吴曦月盯着数据模型,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雪茄味。何文正穿着定制西装站在楼梯口。
你们在干什么他的冷冰冰的问道。
爸,我们在调试科技展的互动装置。何澈站起身,下意识挡在服务器前。
灯光在何文正脸上切割出明暗分明的阴影,他指着李思乐腰间的传感器：武术冠军不好好训练,跟这些破铜烂铁混在一起还有你。他转向何澈,放着集团的管理课程不上,天天窝在地下室写代码,像什么样子！就算不能像你哥一样扛起企业的大旗,至少要能为家族做点贡献吧
李思乐摘下传感器,大声说道：这不是破铜烂铁,是我们的项目！
项目何文正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
3D
打印角色模型,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也叫项目我看你们就是不务正业！
他的目光扫过满墙的玩家留言和散落的泡面盒：马上把这些东西清理掉,思乐回体育学院训练,小澈跟我去公司实习！
地下室的空气似乎突然凝固了,对这个一向威严又固执的父亲,何澈和李思乐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周长风皱起眉,还在斟酌着言语,吴曦月突然站起身：不行！
这是她第一次反对何文正,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何董事长,您可以不理解我们的项目,但请不要否定我们的努力。
何文正挑眉,似乎没料到这个一向沉默的辅导生会反驳：哦你倒说说,摆弄这些能学到什么
能学到团队协作,能学到将理论转化为实践。吴曦月指向屏幕上滚动的代码,何澈学长为了优化动作捕捉算法,三天没合眼；李思乐为了让虚拟角色的动作更真实,一遍遍录制自己的舞蹈视频。这不是不务正业,这是我们用汗水和智慧浇灌的心血！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您总说要我们好好学习,但学习从来不止书本上的知识。科技展是A城最权威的学术平台,能拿到这张入场券已经说明了我们的项目前景。我们代表的不仅是自己,还有所有相信‘热爱即学习’的年轻人。
何文正捏着模型的手指骤然收紧,塑料材质发出轻微的挤压声。
他看着吴曦月谈及热爱时眼中的炙热,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那种天真的理想主义,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觉得……我不理解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动摇。
是的！吴曦月毫不回避地迎上他的目光,您只看到‘何氏继承人’和‘武术冠军’的标签,却没看到作为‘何澈’和‘李思乐’的渴望。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父亲’,那我……很失望。
没错,很失望。虽然这些日子她不是以女儿的身份和何文正相处,但何文正对家人的冷漠,偶尔施恩般的怜爱和对白月的纵容,桩桩件件都让她失望。
今天这毋庸置疑的命令让她心中对父亲的向往彻底破灭。
好一个很失望。
何文正突然松开手,模型掉在桌上发出轻响。他转身走向楼梯,走到一半却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们说：科技展几号开幕
何澈和李思乐对视一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吴曦月愣了愣,低声说：下周五。
嗯。何文正的声音隔着楼梯传来,听不出情绪,需要什么资源,让助理联系我。但如果拿不到奖。
他顿了顿,语气恢复了几分威严,你们都给我回学校上课！
楼梯口的阴影消失后,地下室里爆发出压抑的欢呼。李思乐一把抱住吴曦月：曦月,你太帅了！刚才我都要被吓死了！
何澈走到吴曦月面前,眼神复杂：谢谢你,曦月。
周长风更是抱住了吴曦月：曦月,你说得太好了！
吴曦月摇摇头：是我要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在我身边,我不可能有这样的勇气。
什么何文正这个老东西,竟然就这样放过了他们！知道这个结果后,白月咬牙切齿。
之前的挑拨都白费了,她立刻授意王妈动手脚。决不能让这两个小贱人得到何文正的重视。
至于何澈……既然他不识好歹,就让他跟着吃点苦头吧。他不认自己这个妈,自己也没必要再关心这个儿子！
深夜的工作室里,吴曦月发现主力服务器的散热风扇不翼而飞,硬盘指示灯在高温下疯狂闪烁；李思乐的专用动作捕捉服里,关键压力传感器被换成了劣质零件,每次跳跃都会触发错误警报。
一定是王妈！李思乐气得踢翻椅子,昨天我看到她鬼鬼祟祟在走廊里晃悠！
何澈却异常冷静,他拆开服务器侧板,从背包里拿出备用风扇：上周我就备份了核心代码,硬件问题可以解决。
他顿了顿,看向吴曦月,但我们需要一个‘诱饵’,让他们不再盯着设备下手。
吴曦月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第二天,她故意在王妈面前抱怨传感器故障,还不小心把一份错误的调试日志落在洗衣房。
当晚,王妈果然潜入工作室,对着何澈故意留在桌上的
备用传感器
喷了半瓶除锈剂。
只是那里的不过是个空壳,真正的核心部件早已被转移到他们新租的工作室里。
13.科技展
巅峰科技展终于在万众瞩目中开幕了。
科技节主会场,何澈的展位被围得水泄不通。
李思乐穿着发光的动作捕捉服,在舞台中央跳起融合了机械舞与Breaking的原创舞蹈,身后的大屏幕上,由她动作生成的游戏角色同步做出高难度动作,每一次踏地都在虚拟场景中激起一圈能量涟漪。
太酷了！这动作流畅度比专业
CG
还厉害！
周长风拿起话筒走到大屏前,吴曦月操作电脑切换了界面。
各位,我们的互动软件效果大家都看到了,无论是在游戏领域还是动画、影视方面都有着极大地应用前景,下面就位大家展示一下我们制作的一款成品游戏。请看！
屏幕上出现了他们制作的游戏《飞跃城市之巅》。
在城市高楼的鳞次栉比中,一个炫酷的小人跳着炫酷的街舞动作闪亮登场,在城市的天际线自由奔跑,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哇塞,这个画面,太酷啦！
帅气！这才是跑酷游戏该有的样子。
这个动作真的是真人捕捉出来的吗太厉害了吧！
游戏展示结束,团队名单和致谢名单升起,最后是他们取的工作室的名字：自由跃动！
人群的欢呼中,吴曦月看着后台数据面板上飙升的下载量,嘴角扬起微笑。
突然,她瞥见人群边缘站着白月,对方正拿着手机录像,眼神冰冷。
而在白月身后,何文正独自站在阴影里,目光复杂地看着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李思乐,又时不时飘向后台调试设备的吴曦月。
科技展成功落下帷幕,他们最终斩获了两个奖项。最佳潜力团队奖和信息技术前沿奖。最佳潜力团队是个水奖,几乎第一次参加展出的团队都能评上,但信息技术前沿奖就很有分量了。
正当他们兴奋地收拾东西的时候,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生挤到台前,塞给李思乐一张纸条：有人让我交给你。
李思乐打开纸条,上面是王妈的笔迹：今晚十点,你们学校洗衣房,有东西还给你。
搞什么鬼李思乐皱起眉头。
吴曦月接过纸条,指尖划过纸背,淡淡的香水味飘来——那是白月常用的品牌。
小心有诈。她低声说,但也许能找到她们陷害我们的证据,我和你一起去。
深夜的校园后巷寂静无人,洗衣房的灯在风中摇曳。李思乐推开门,只见王妈背对着她站在熨烫台前,桌上放着一个首饰盒。
你要还给我什么李思乐警惕地问。
王妈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还给你……你的真面目。
她猛地打开首饰盒,里面不是首饰,而是一叠照片——正是吴曦月和吴晓雨在出租屋门口的照片,以及李思乐在孤儿院门口的合影！
你怎么会有这些！李思乐大惊失色。
哼,只要肯花钱,什么查不到王妈逼近一步,夫人说了,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带上吴曦月那个贱人滚出何家,要么……就再做一次亲子鉴定,让董事长看看他认回来的女儿到底是什么货色！
李思乐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自己离开没关系,她还是何澈他们的的朋友,但这是吴曦月的家。
就在这时,吴曦月突然从门外冲进来,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录音界面：王妈,你刚才的话,我已经录下来了。
王妈脸色骤变：你……录下来又怎么样你们骗了董事长！
我们是骗了何董事长,虽然思乐不是他的女儿,可我是呀！吴曦月似是威胁般的看着王妈,你觉得,何董事长被骗,是拿我们这两个女儿出气,还是拿你这个瞒着他想赶他女儿离开的老东西撒气呢
还有。何澈和周长风也走了进来,何澈手里拿着一个U盘,你潜入工作室破坏设备的监控录像,我们也拿到了。不想进局子,就自己想办法把那些东西遮掩过去吧。
你们……王妈看着眼前四人,突然瘫软在地,脸上血色尽失。
李思乐捡起桌上的照片,撕得粉碎：告诉白月,想玩阴的,我们奉陪到底。但要是敢动曦月一根手指头,我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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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
走出洗衣房,夜风吹在脸上格外凉爽。李思乐看着吴曦月手里的手机,突然笑了：还是你聪明,知道录音。
吴曦月摇摇头：是何澈想到的,他连监控备份都提前做好了。
何澈看着李思乐,眼神温柔：我们是一个团队,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周长风拍了拍何澈的肩膀：好了,现在证据在手,看白月还怎么嚣张。
四人并肩走在月光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吴曦月看着身边的伙伴们,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感。也许,对抗豪门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何文正的书房里,他正对着四人合影出神。
他看着照片上吴曦月自信的笑容,又想起白天在科技节上她调试数据时专注的眼神,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突然变得清晰,那是一种对年轻生命的渴望与……占有欲。
虽然不明白每次看到吴曦月时那种熟悉的感觉来自哪里,但对于这个敢于反抗自己的女孩儿,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14.威胁
何文正盯着电脑屏幕上《飞跃城市之巅》的下载量曲线,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木桌面。
那串代表用户活跃度的数据像针一样扎眼。科技展上的精彩表现在网络放出后,这款由四个年轻人捣鼓出的游戏,竟然在一周内突破了五百万注册量,他们的工作室估价已超许多老牌游戏工作室。
董事长,这是自由跃动的注册信息,法人代表是周长风,技术总监何澈……特助将文件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板的脸色。
何文正没接文件,目光突然转向窗外：你说,一个在贫民窟长大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商业嗅觉
他想起吴曦月在科技节后台调试数据时的侧脸,眼镜片反射着屏幕蓝光,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那专注的神情竟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特助愣了愣,不知如何回答。何文正却摆了摆手：让吴曦月来我办公室,就说……讨论游戏合作细节。
当晚九点,吴曦月站在何文正办公室门口,手心比第一次做亲子鉴定时还要潮湿。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跟何文正见面。红木房门上的铜制门环刻着繁复的花纹,像一张沉默的巨口。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书房里弥漫着雪茄与檀木的混合气味,何文正坐在宽大的真皮椅上,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目光落在书架上陈列的古董怀表上。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
何董事长,您找我吴曦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何文正没立刻说话,而是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尝尝这是1982年的麦卡伦。他将酒杯递给吴曦月,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手背。
吴曦月触电般缩回手,酒杯里的琥珀色液体晃出涟漪：谢谢,我不喝酒。
何文正似乎并不意外,将酒杯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靠在书桌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飞跃城市之巅》很成功,你的策划功不可没。
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怪异的氛围让吴曦月心中打鼓,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你很谦虚。何文正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不像思乐,毛毛躁躁的。你不一样,你很聪明,也很……安静。
他顿了顿,走近一步：听说你在贫民窟长大,靠奖学金读到大学,这样的韧性,很少见。
吴曦月的心猛地一沉,他果然调查了她。她攥紧了沙发扶手,指节泛白：何董事长,您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何文正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才,不该埋没在小公司里。
他伸出手,似乎想抚摸她的头发：跟着我,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最好的资源,最广阔的平台,还有……他的声音压低,不必再看人脸色的生活。
吴曦月猛地站起身,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跟着我三个字在她耳朵里回荡,让她一阵作呕。
何董事长,请您自重！我来何家,是为了帮李思乐,不是为了……
为了什么何文正逼近一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欲望,为了钱还是为了……接近何澈
他提到儿子的名字时,语气里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我和何澈只是朋友！吴曦月的声音有些颤抖,而且,李思乐是我最好的朋友。何董事长,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朋友做出这种行为,你不觉得可耻吗！
尽管那个父亲的形象早已在她心里坍塌,现在她心里还是很痛苦万分。就为了这样一个卑劣的男人,她那天真的母亲孤苦一生,因为过劳而早逝！
朋友何文正嗤笑一声,在这个家里,朋友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吴曦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何董事长,我虽然出身贫苦,母亲早逝。但我的母亲教会我：人活着,要靠自己,不是靠别人的施舍。
她看着何文正,如果您找我来,是为了说这些,那我想我该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想离开。
站住！何文正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我还没让你走！
吴曦月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何文正看着她纤细却挺直的背影,心中那股莫名的欲望与挫败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失去理智：吴曦月,你最好想清楚,得罪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很清楚。吴曦月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但我更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说完,她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何文正一个人,他猛地拿起桌上的威士忌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水晶杯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琥珀色的液体溅在昂贵的地毯上,像一滩凝固的血。
他看着门口,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很好,很好……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吴曦月冲出何文正的办公室,几乎是逃离了那栋压抑的大楼。夜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却无法平息她内心的波澜。她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刚才在书房里的每一幕都在脑海里回放。
何文正的眼神,他的话语,还有他那越界的暗示,都让她感到一阵恶心与恐惧。她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对自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可对着跟自己女儿一样的年纪,更是和他的孩子们朝夕相处的女孩,他怎么说得出那些话！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李思乐打来的。
曦月,你在哪我刚刚听说何文正单独找你谈话,怎么样了李思乐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吴曦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我没事,思乐,我现在就回去。
挂了电话,吴曦月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清冷,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庞。
她知道,这个荒诞的扮演游戏该结束了。她不能再留在何家,更不能让李思乐留在那个危险的地方,她们要远离何文正这个老变态！
她拿出手机,给何澈和周长风发了一条信息：事情有变,我们需要尽快见面谈谈。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像一声号角,宣告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此刻,在别墅的某个房间里,白月放下手中的监听设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书房里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何文正啊何文正,没想到你竟然对自己的私生女动了心思。哈哈哈哈哈！要是他知道了……不行不行,还不是时候！
她的眼里冷光闪烁：现在,我就看着你们狗咬狗,最后再给你们致命一击吧！何家的一切,只能是我和我儿子的！何澈啊,我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愿意把握,那就只能给你大哥了。
15.法务
何氏集团的法务函像一块巨石砸在自由跃动狭小的办公室里。
打印纸边缘还带着温热,却已列满了侵犯商业机密不正当竞争等莫须有的罪名。这是何文正的第一步,用资本与权力碾压他们用代码和热血筑起的小小王国。
他怎么敢！李思乐将法务函拍在桌上,纸页震得咖啡杯里的速溶粉末簌簌掉落,不就是拒绝了他那恶心的提议吗至于这么赶尽杀绝
吴曦月盯着函件末尾何文正的签名,指尖冰凉。
自从书房夜谈后,何文正的态度急转直下：先是切断了何家别墅的网络权限,接着让财务冻结了李思乐和何澈的生活费,如今更是动用集团资源,企图让他们的初创的工作室夭折在摇篮里。
即使他们已经搬出了何家,自力更生,何文正也不打算放过他们。
这不仅仅是针对游戏。何澈调出后台日志,屏幕上红色警告闪烁,昨天半夜,有人试图远程删除我们的核心代码库,IP地址指向何氏集团的服务器。
他的声音平静,却掩不住眼底的失望：我们的父亲……是真的想让我们一无所有。
周长风合上笔记本电脑,里面是刚收到的家族警告——若继续与自由跃动绑定,将被剥夺继承人资格。他揉了揉眉心,突然笑了：也好,早就厌倦了那些商业联姻的剧本。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王妈带着两个保镖闯了进来,手里挥舞着一份文件：李思乐！董事长有令,你违反收养协议,即刻起送回孤儿院！
收养协议我什么时候签过那东西！李思乐怒视着王妈,却被保镖抓住手臂。
知道李思乐身手好,白月特意让她雇佣了王牌保镖过来。
签没签不重要。王妈冷笑,现在你人在何家名下,就得听董事长的！她又看向吴曦月,吴同学,董事长让你收拾东西,他会‘妥善安排’你的未来。
那妥善安排四个字,带着毫不掩饰的侮辱。
放开她！何澈上前一步,想要解救李思乐,却被保镖拦住。周长风挡在吴曦月身前,掏出手机录像：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已经报警了！
混乱中,吴曦月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等一下。
她从脖子上摘下那枚玉佩,举到王妈面前：你告诉何文正,想让我们听他的安排可以,但我有话要当面跟他说。
曦月！李思乐担心的喊道。
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何必忍气吞声的再去叫那个男人爸爸！要她说,大不了鱼死网破！
吴曦月摇摇头：本来也该告诉他真相的。
半小时后,何家别墅的客厅里,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何文正坐在主位,白月端着茶杯坐在他身侧,嘴角噙着一抹看戏的微笑。王妈站在一旁,得意地看着被请回来的四人。
说吧,还有什么遗言何文正呷了口茶,目光落在吴曦月手中的玉佩上,眼神复杂。
吴曦月深吸一口气,将玉佩放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何董事长,您真的以为,李思乐是您的私生女吗
何文正挑眉：亲子鉴定报告在我手里,还有假
那是用我的头发做的检测。吴曦月说道,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她特意加重了亲生二字。
不可能！何文正猛地拍打着桌子。如果吴曦月是他的女儿,他岂不是对自己的孩子产生了那种心思
为什么不可能吴曦月一脸嘲讽的看着他,你忘了我母亲的信上写的吗你的妻子并非善类,心狠手辣。这样的情况,我怎么敢轻易地回到你身边呢幸好有思乐帮忙,不然我早就被你这位夫人吓得仓皇逃走了吧如果你不信,大不了再做一次亲子鉴定,你亲自看着取样！
何文正的手猛地一抖,茶水溅在昂贵的桌布上。
白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镇定下来：老公,别听她胡说。你一个贫民窟来的孤女,还想攀附我们何家
我从未想过攀附。吴曦月的声音陡然拔高,我来这里,只是想知道我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留在何家,只是因为我的姐妹和哥哥在这里！而您,何文正,作为我的亲生父亲,不仅没有丝毫父爱,反而对我产生龌龊的想法,甚至想让我做您的情人！
闭嘴！何文正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
周长风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他眼神阴沉的看向何文正,攥紧了拳头。
我为什么要闭嘴吴曦月拿出手机,按下播放键。
书房夜谈时,她偷偷录了音,现在何文正那些越界的暗示清晰地播放出来。
何文正听着自己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羞愤交加,猛地指向门口：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我们早就不想待了！李思乐挣脱保镖的手,走到何文正面前,你以为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告诉你,我们就算饿死,也不会再要你一分钱！
何澈也对何文正说道：爸,从你试图删除我们代码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我父亲了。
周长风看着何文正,眼神冰冷：何董,我们法庭上见！
四人并肩走向门口,每一步都异常坚定。
身后,何文正抓起桌上的玉佩,狠狠砸在地上,玉佩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白月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悄悄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按计划执行,让他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走出何家别墅的大门,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种久违的自由感。
李思乐看着吴曦月苍白的脸,突然抱住她：曦月,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吴曦月摇摇头,回抱住她：说什么呢,我们是姐妹,要一起面对。
何澈看着她们,又看向周长风：接下来怎么办法务函的事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长风拿出车钥匙,我的车停在路口,我们先离开这里,去工作室商量对策。
四人坐上车,看着何家别墅的灯光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夜色中。车厢里一片寂静,却又充满了无声的力量。
吴曦月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中五味杂陈。
她终于离开了那个压抑的地方,却也彻底斩断了与父亲的最后一丝联系。但她不后悔,因为她身边有了可以生死与共的伙伴。
思乐。
吴曦月突然开口,你说我们的工作室,真的能成功吗
李思乐握住她的手,眼神明亮：当然能！我们可是‘自由跃动’！代码不死,热血永存！
何澈和周长风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坚定。
是的,代码不死,热血永存。
他们不知道,白月的阴谋远不止于此。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何氏集团旗下的所有媒体平台,突然爆出何氏二公子与贫民窟女策划私奔,涉嫌挪用公款开发游戏的新闻,配图正是他们四人在科技节上的合影。
网络上瞬间炸开了锅自由跃动公司被推上风口浪尖,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而更大的风暴,正在前方等着他们。
16.反击
服务器又被攻击了！带宽峰值飙到900G！
何澈盯着监控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火星,代码窗口里的防御程序如同电子堡垒,不断拦截着来自何氏集团服务器的恶意数据包。。
李思乐突然将平板电脑砸在桌上：看！何氏娱乐官微发了条视频,说我们游戏动画涉嫌抄袭他们的CG动画！
屏幕上,白月旗下的签约艺人正穿着与《飞跃城市之巅》角色高度相似的服装跳舞,配文抵制抄袭,守护原创的标签正在热搜榜飙升。
抄袭吴曦月调出动作捕捉的原始数据,每帧骨骼运动轨迹都标着李思乐的生物特征,他们连动作捕捉的时间戳都没P掉,当玩家是傻子吗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抓起李思乐的手腕：思乐,我们需要一场直播,一场能让所有玩家看到‘真人动作’的直播。
三小时后,李思乐的短视频账号突然开播。镜头里没有华丽的舞台,只有工作室杂乱的背景：堆满零件的编程台、贴满便签的白板、以及身后实时运行的游戏引擎。
她穿着最普通的运动背心,对着镜头晃了晃手腕上的压力传感器：有人说我们《飞跃城市之巅》抄袭今天,我就用真人动作,现场生成游戏角色！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从几千飙升到百万。李思乐深吸一口气,音乐响起的瞬间,她像被点燃的焰火,在狭窄的空间里完成了一连串高难度特技动作,每一个关节的摆动都被实时捕捉,转化为屏幕上游戏角色的同款动作,连落地时膝盖微屈的缓冲细节都分毫不差。
卧槽！这才是真动作捕捉吧！
刚才何氏那个视频,角色关节跟生锈似的,好意思说别人抄袭
支持自由跃动！已录屏,坐等何氏道歉！
弹幕如潮水般涌来,打赏的虚拟礼物几乎淹没了屏幕。与此同时,何澈在后台启动了隐藏功能——所有观看直播的玩家,都能通过扫码下载
动作编辑器测试版,用手机摄像头就能将自己的舞蹈转化为游戏角色动作。
下载量突破10万了！周长风盯着后台数据,突然笑出声,何氏买的水军还在刷抄袭话题,结果玩家都跑去下载游戏了！
然而,危机远未解除。凌晨三点,何澈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不好！主数据库的防火墙被突破了！
他冲到服务器前,只见屏幕上滚动着一行行陌生代码,正试图窃取《飞跃城市之巅》的核心动作库。
一定是白月的人！李思乐抄起桌上的扳手,我去机房看看！
别去！吴曦月拉住她,他们要的是代码,我们就给他们‘代码’。
她迅速在键盘上敲击,将一个加密的假动作库推送到主数据库的诱饵位置,同时开启了追踪程序。
机房里,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小偷正得意地拷贝数据,突然发现屏幕上跳出一行绿色字符：欢迎来到自由跃动的世界,菜鸟。
紧接着,电脑屏幕被锁定,摄像头自动开启,将他们惊慌失措的脸实时传输到了何澈的电脑上。
报警吧。何澈看着屏幕,眼神冰冷。他调出刚才数据传送的追踪记录,IP地址清晰地指向何氏集团旗下的一家空壳公司。
天亮时分,周长风拿着一份刚打印的文件走进来,脸上带着疲惫却兴奋的笑容：搞定了！我联系了以前参加网信沙龙认识的朋友,他们愿意做我们的技术顾问,还拉来了一笔投资。对方说,就冲我们昨晚直播的那股狠劲,投了！
阳光透过工作室的窗户照进来,落在李思乐汗湿的发梢上,也照亮了吴曦月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她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增长的玩家留言,大多是已卸载何氏游戏支持原创的字样,胸口涌起一股热流。
我们做到了。吴曦月轻声说。
李思乐一把抱住她：是的,我们做到了！
何澈看着她们,又看向周长风,四人相视而笑。这场绝地反击,他们不仅守住了代码,更赢得了玩家的心。
然而,当他们以为危机即将过去时,一条突如其来的新闻再次将他们推向深渊——何氏集团宣布,将以侵犯肖像权为由,起诉《飞跃城市之巅》使用与何氏旗下艺人高度相似的游戏角色。
配图中,游戏里那个穿着连帽衫、戴着黑框眼镜的程序员角色,确实与他们上传的那个艺人找好了角度的照片有几分神似。
这也能告李思乐气得差点砸了电脑,那角色是曦月照着你平时写代码的样子画的,怎么就侵权了
何澈看着屏幕,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何氏开始动用法律武器,想把我们拖入无休止的诉讼中。
吴曦月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我知道该找谁了。
她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喂,是王学长吗我是吴曦月……对,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关于知识产权法律方面的……
挂了电话,吴曦月看着三人疑惑的眼神,缓缓说道：还记得科技展上认识的那位法学系学长吗我帮他做过一个软件测试。他现在在一家顶尖律所工作,愿意帮我们打这场官司。
李思乐瞪大了眼睛：曦月,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吴曦月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在贫民窟长大,除了学会坚韧,还学会了广结善缘。
就在这时,何澈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白月正和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在咖啡馆里交谈,桌上摊开的文件赫然是《飞跃城市之巅》的代码架构图。
这个男人……周长风盯着照片,突然想起什么,他是‘暗影科技’的老板,专门帮大公司做‘灰色技术服务’的！
何澈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们不仅想告我们,还想彻底偷光我们的代码！
怒火再次燃起,工作室里再次陷入沉默,但这一次,沉默中蕴含的不是绝望,而是破釜沉舟的决心。
吴曦月站起身,走到白板前,用红色马克笔写下一行字：代码可以复制,但热血不能。
她转过身,看着三人,眼神坚定,我们不仅要打赢这场官司,还要让所有人知道,自由跃动的灵魂,从来不在那些冰冷的字符里,而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
李思乐握紧了拳头：没错！他们偷得了代码,偷不了我们的热爱！
何澈启动了电脑,开始编写新的加密程序：我会让他们知道,想偷我们的代码,没那么容易。
周长风拿出笔记本,开始规划新的战略：我们要在法庭上,给他们来个绝地反击。
阳光越来越烈,照亮了工作室墙上贴着的玩家感谢信,也照亮了四个年轻人眼中不灭的光。
而此刻,在何氏集团的办公室里,白月看着手机里直播的回放,手指紧紧攥着手机,几乎要将屏幕捏碎。她没想到,这四个年轻人竟然能在如此绝境中反击,而且赢得如此漂亮。
很好,很好……白月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戴墨镜男人的号码：喂,是我。计划需要变更,我要他们的工作室,在三天内,彻底消失……
挂断电话,白月倒了一杯红酒,看着窗外的阳光,眼中却一片冰冷。
17.审判
庭审日的阳光透过法院高大的玻璃窗,在深色橡木长椅上投下斑驳光影。吴曦月整理着面前的证据文件,指尖划过《飞跃城市之巅》最初的策划手稿。
那是她在何家别墅的深夜,用铅笔在草稿纸上画出的角色雏形,旁边还留着李思乐随手涂鸦的街舞动作简笔画。
被告席上,李思乐偷偷捏了捏吴曦月的手,掌心全是汗：曦月,你说……法官会信我们吗
会的。吴曦月回握住她,目光扫过旁听席。
何文正坐在最前排,西装革履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白月则戴着宽檐帽,口罩遮住大半张脸。而在他们身后,坐满了举着支持自由跃动牌子的玩家,其中不少人穿着印有游戏角色的T恤。
现在开庭。法官敲响法槌,声音在空旷的法庭里回荡。
原告律师站起身：法官大人,我方认为,被告方开发的《飞跃城市之巅》游戏角色,与何氏集团旗下艺人形象高度相似,已构成肖像权侵权。我方有证据显示,被告团队曾多次接触何氏集团内部资料……
反对！吴曦月的代理律师周学长立刻起身,原告方所谓的‘证据’,不过是捕风捉影的猜测。事实上,《飞跃城市之巅》的角色设计手稿早在一年前就已完成,这是当时在A大科技比赛上展示的原始版本,时间戳可以证明。他将一份加密电子文档提交给法庭书记员。
何澈在被告席上打开笔记本电脑,通过投影将手稿放大。画面里,那个戴黑框眼镜的程序员角色旁,标注着灵感来源：哥哥编程时的专注神情。
旁听席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哥哥二字让何文正的身体微微一震,目光复杂地看向儿子。
这只能证明设计灵感,不能排除抄袭！原告律师反驳。
那我们就看看‘动作抄袭’的真相。周学长示意何澈播放视频。
屏幕上出现了科技展那晚的直播录像：李思乐在工作室里实时演示动作捕捉,每一个街舞动作都与游戏角色完美同步,后台数据滚动显示着骨骼运动的生物特征参数。
这些数据是独一无二的。周学长走到屏幕前,就像指纹一样,证明游戏动作源于李思乐的原创舞蹈。而原告方提供的‘证据视频’,经技术鉴定,其动作捕捉数据存在明显的后期修改痕迹,时间戳也晚于我方游戏上线时间。
白月猛地摘下口罩,声音尖利：胡说！是他们篡改了数据！
肃静。
法官敲了敲法槌。
吴曦月站起身,走到证人席：法官大人,我想补充一个证据。她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那是白月授意王妈栽赃陷害的对话,背景音里清晰地传来破坏设备伪造证据的字眼。
法庭内一片哗然。白月脸色惨白,指着吴曦月说不出话。何文正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未经公正的录音不能作为证据。
够了！何文正突然站起身,声音嘶哑,法官大人,我……我代表何氏集团,撤回所有诉讼。
所有人都愣住了。原告律师惊愕地看着他：何董,您……
我说,撤回诉讼！何文正的目光扫过被告席上的四个年轻人,最终落在吴曦月身上,是我们……错了。
庭审在一片震惊中结束。走出法院时,玩家们涌上来递上签名本和游戏周边,李思乐笑着和他们合影,眼角却偷偷抹了把泪。何澈看着父亲落寞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爸……
何文正转过身,眼中布满血丝：小澈,对不起。他看向吴曦月,还有你,曦月……我……
何董事长。吴曦月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距离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何文正看着她淡然的眼神,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
然后转身,在白月怨毒的眼神中,一步步走远。
他好像……真的后悔了。李思乐看着何文正的背影,喃喃地说。
吴曦月没有说话。有些伤口,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愈合的。
就在这时,周长风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突然变得凝重：什么工作室……被人泼了油漆
四人立刻驱车赶回工作室,只见玻璃门上用红漆喷着抄袭狗滚出游戏圈等恶毒字眼,门口还散落着砸碎的键盘和显示器。何澈冲进去检查服务器,发现硬盘接口被强行破坏,数据线散落一地。
是暗影科技的人！何澈拿起一根断裂的网线,上面还缠着黑色的尼龙扎带,他们用物理手段破坏了我们的核心设备！
李思乐气得浑身发抖：白月那个贱人！法庭上输了,就来搞阴的！
吴曦月蹲下身,捡起一块碎掉的硬盘,指尖被划伤也浑然不觉
不能就这么算了！周长风一拳砸在墙上,我已经报警了,还联系了以前的黑客朋友,让他们追踪暗影科技的资金流向！
何澈开始检查备份服务器：幸好我们做了异地备份,游戏数据没事,但开发进度至少要延误一个月。
李思乐突然擦干眼泪,走到破碎的玻璃门前,拿出手机开始直播：喂,所有《飞跃城市之巅》的玩家们,看到我们工作室的样子了吗有人想让我们闭嘴,想让我们放弃梦想……但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她举起拳头：我们会重建工作室,会做出更好的游戏！如果你们相信我们,就请帮我们转发这条直播,让更多人看到真相！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谁干的太无耻了！
地址发出来,我们众筹帮你们修工作室！
已录屏,坐等警方抓人！
吴曦月看着手机屏幕上滚动的支持信息,又看了看身边三个眼神坚定的伙伴,心中涌起一股悲壮。
她走到李思乐身边,对着镜头说：谢谢大家。自由跃动不会倒下,因为我们有你们,有热爱！
何澈和周长风也站了过来,四人肩并肩,站在满地狼藉的工作室里,像一面不倒的旗帜。
代码可以被破坏。何澈的声音通过直播传遍网络,但热情不会。
工作室可以被砸烂。周长风接着说,但梦想不会。
李思乐握紧拳头：我们会回来的！带着更酷的游戏,更燃的热血！
吴曦月看着镜头,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何文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年轻人,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老了。
直播结束后,三人看着吴曦月手上的伤口,赶紧找医药箱处理。李思乐一边包扎一边骂骂咧咧,何澈则默默清理着地上的碎片,周长风在一旁打电话联系装修队。
夕阳透过临时用木板封住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吴曦月看着忙碌的伙伴们,突然笑了。
笑什么李思乐抬头问。
我在想……吴曦月说,也许,我们真的能做出点什么。
那当然！李思乐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可是自由跃动！
何澈和周长风也笑了起来,笑声在破败的工作室里回荡,驱散了阴霾,带来了新的希望。
此刻在城市的另一端,白月正对着镜子涂抹口红,手机里传来暗影科技老板的消息：事已办妥,警方那边我打点过了,查不出什么的。
白月对着镜子露出一丝冷笑,拿起桌上的红酒杯：很好！何文正,你心软,我可不会。想让那几个小贱人翻身做梦！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何文正悄悄走进她的书房,打开了她的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看到了白月与暗影科技的所有聊天记录,包括破坏工作室买通警方的详细指令。
何文正的手紧紧攥着鼠标,指节泛白。他看着屏幕上那些恶毒的字眼,又想起法庭上吴曦月失望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悔恨与愤怒。
白月……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18.落幕
何文正看着自己和吴晓雨的合照,自嘲的笑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她才是像你的那个
董事长,警方已经立案,正在通缉白月女士。特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另外……何氏集团的股价下跌了7个百分点,董事会要求您……
让董事会等着。何文正打断他,目光落在书桌上一张泛黄的全家福上。照片里,年轻时的他抱着年幼的何澈,白月站在一旁笑得温婉——那笑容此刻看来,充满了虚伪。
他拿起照片,指尖划过玻璃下白月的脸,突然用力将其摔在地上。相框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三日后,自由跃动工作室的重建工程接近尾声。李思乐站在新换上的防爆玻璃前,看着工人安装自由跃动的发光LOGO,突然指着街道对面：你们看！那不是何董事长吗
何文正穿着低调的休闲装,手里提着一个工具箱,正犹豫着要不要过马路。自从看到白月对孩子们做的一切,尤其是何澈这个他们两人共同的孩子,他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岁,鬓角的白发更显稀疏。
他来干什么李思乐警惕地皱眉。
何澈放下手中的电路板,走到门口。何文正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又迅速黯淡下去：小澈,我……
何董事长,有事吗吴曦月也走了出来,语气平静无波。
何文正将工具箱放在地上,打开——里面不是工具,而是一叠文件和一个U盘。
这是白月的全部犯罪证据,警方已经受理。他顿了顿,拿起U盘,这里面是何氏集团游戏部门的技术漏洞报告,我知道你们在开发新引擎,或许……能帮上忙。
周长风接过文件,却没有打开：何董,我们很感谢您提供证据,但技术上的事,我们想自己解决。
我知道,我没资格要求什么。何文正的声音有些哽咽,只是……那天在法庭上我才明白,我失去的不仅仅是儿子和女儿,更是……
他说不下去,只是看着吴曦月,眼中充满了悔恨：晓雨当年写给我的信里说希望你做个正直善良的人,你做到了,可我……
吴曦月看着他眼中的痛苦,心中那道坚硬的壁垒突然裂开一丝缝隙。她想起母亲信里的话,想起那个在书房里对她流露非分之想的男人,又想起此刻这个苍老脆弱的父亲,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何董事长。吴曦月终于开口,我母亲还说,希望我‘好好生活,读好书’,我也做到了。
她指了指身后的工作室,这里,就是我的生活。
何文正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玻璃门内,李思乐正对着动作捕捉设备翻腾跳跃,何澈在调试灯光,周长风在粘贴玩家送来的祝福便签,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真实的快乐。那是他从未在何家别墅里见过的光芒。
我明白了。何文正点点头,转身离开,打扰了。
只是转过头,泪水却从他已经开始浑浊的眼里夺眶而出。他只能快步离开,生怕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狼狈。
你原谅他了李思乐走过来,揽住吴曦月的肩膀。
吴曦月看着何文正消失在街角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不是原谅,是放下。
她顿了顿,微笑着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庆祝工作室重建完成！
当晚,自由跃动举办了小型派对。
没有奢华的装饰,只有满墙的玩家留言和自制的代码主题
蛋糕。
李思乐戴着程序员假发,用游戏角色模型拼出自由万岁的字样；何澈将服务器的散热风扇改造成了旋转彩灯；周长风则用代码生成了会跳舞的电子礼花；吴曦月则拿出珍藏的速溶咖啡,给每个人都冲了一杯。
敬自由跃动！四人举起咖啡杯碰在一起。
敬热血永不冷却！
敬代码改变世界！
敬我们自己！
笑声中,何澈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信息,是何文正发来的,只有一句话：小澈,爸爸为你骄傲。
何澈看着信息,沉默了片刻,然后删掉了。他抬起头,对大家笑了笑：没什么,垃圾信息。
吴曦月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只是举起杯子：再来一杯
来！
派对进行到一半,工作室的大门被推开,一群穿着《飞跃城市之巅》周边的玩家涌了进来,手里拿着各种礼物。有人带来了自己3D打印的游戏角色模型,有人送来了手绘的漫画,还有人提着自家做的点心。
我们在直播里看到你们重建工作室,就想来帮忙！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红着脸说,虽然我们不是程序员,但可以帮忙搬东西！
李思乐的眼泪
唰
地一下流了出来,她冲过去抱住最近的一个玩家：谢谢你们！谢谢！
吴曦月看着这一幕,眼中也泛起了泪光。她突然明白,自由跃动真正的力量,从来都不在他们四个人身上,而在所有相信梦想、热爱热血的人心里。
时间过去了好几年,工作室里增加了不少人员,核心还是他们四人。
一天下班后,四人来到一家餐厅庆祝最近新上线的游戏火爆。
看到吴曦月又在发呆,李思乐塞了一枚游戏纪念币在她手中。
想什么呢
在想,如果当年没走进那扇门,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吴曦月接过纪念币,指尖触到币面刻着的一行小字：热爱永存！
周长风举着手机走过来,屏幕上是何文正发来的祝贺信息,末尾附着一张照片：老人正在贫民窟的编程教室里,给孩子们演示他们工作室的动作编辑器。
他现在活得比当董事长时开心多了。周长风耸耸肩,将手机揣回口袋,对了,刚接到迪士尼的合作邀约,想把我们的角色做成动画电影。
让他们排队去！李思乐从桌上跳下来,香槟洒在她印着自由跃动LOGO
的T恤上,本小姐明天要去巴黎时装周,给那个用游戏动作设计服装的设计师当模特！
何澈无奈地笑了笑,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后台数据：全球日活突破3亿了,玩家共创的动作库已经超过1000万组。
他顿了顿,看向吴曦月：你设计的‘技术积分制’还是核心竞争力,没有只靠氪金玩家能碾压其他用户。
吴曦月看着屏幕上滚动的玩家留言,其中一条来自非洲的小玩家：谢谢你们让我用街舞动作在游戏里交到朋友,现实中我因为腿疾无法跳舞。
她的眼眶微微发热,突然明白,她们当年守护的不只是一个游戏,更是无数被现实束缚的灵魂的自由。
庆祝派对进行到深夜,四人溜出总部大楼,随意坐在街头,像多年前在地下室那样分食一盒披萨。远处广场上的电子屏还在播放自由跃动的上市新闻,霓虹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们说。
李思乐嘴里塞满披萨,含糊地问,如果现在让我们再选一次,还会闯进何家吗
吴曦月看着星空,想起母亲信里的话,想起那个雨夜的抉择,轻轻点了点头：会的。因为不去敲开那扇门,我们就不会知道,原来代码和热血加在一起,真的能改变世界。
何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上面贴着初代代码的标签：我把我们在地下室写的第一版代码刻成了U盘,本来想送给我爸,后来想想……他顿了顿,将U盘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我们的过去,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
周长风看着他的动作,突然笑了：说得对。我们的故事,从一开始就不是写给别人看的。
一阵风吹过,带来远处的爵士乐曲。
李思乐突然站起来,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跳起了当年在科技展上的那支舞,手机手电筒的光追随着她的身影,在地面投下灵动的光斑。
何澈打开手机的动作捕捉APP,将她的舞蹈实时生成在AR屏幕上,代码组成的星光随着她的动作闪烁。
吴曦月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配文发在朋友圈：从地下室到时代广场,我们用代码写就的热血童话,仍在继续。
点赞提示音不断响起,其中一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真好。
吴曦月看着那两个字,想起了何文正,想起了白月,想起了所有爱过恨过的人。
她关掉手机,加入李思乐的舞蹈,何澈和周长风也笑着站起来,四人在纽约的街头,像多年前在地下室那样,毫无顾忌地跳着、笑着。
代码在云端奔涌,热血在胸中燃烧。永远在灵魂里饭用的是那句永远刻在自由跃动核心价值观里的话——
代码可以复制,但热爱永不盗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