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砚订婚前一周。
目睹手术中林袅袅造成医疗事故,裴砚却给我让我服下过量镇静剂。
转头把我送到国外实验室,做他新药的第一个实验者。
三年后,在我老公的晚宴上,裴砚正低头亲吻林袅袅的孕肚。
见我孤身而来,他神色傲慢:
时鸢,你就这么放不下我,疯了也要追回来。
我的妻子,只能是袅袅。
你这么爱我的话,就赏你个月嫂的工作,跪着伺候袅袅。袅袅不方便的时候,就你来伺候我。
我眼神迷茫。
裴砚不知道的是,我真的失忆了。
他更不知道的是
,在他和林袅袅苟合的三年里。
我已经嫁给了另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是他的双胞胎哥哥。
1
终于,遇到这个传说中和我曾订婚的男人。
眉眼和我老公七分相似,气质却云泥之别。
裴砚在他父母离婚后,选择跟傍上医药界富婆的小三和爸爸,披着医学教授的外皮,却一副纨绔自负的模样。
林袅袅白花花的孕肚挺在泳衣外,柔弱无骨的躺在裴砚臂弯里。
见我不像认识他的样子。
他盯着我,一把扛起林袅袅,在泳池里大肆揉搓她的胸部,林袅袅把手往水池里摸,在泳池里一阵阵的起哄声中,两人缠绵难舍难分。
裴砚情动,林袅袅潮红的脸一把推开:哥哥,不要,会吓到宝宝的
裴砚用力捏紧林袅袅的项圈:是吗刚刚是谁在更衣室求着……
林袅袅佯装生气的一把推开,却被裴砚拢回臂弯里低头细吻。
泳池里众人嬉笑声越来越大。
见我呆站在泳池边,有人调侃道:
裴教授,时鸢还看着呢,这不好吧
没记错的话,你们三年前就快要订婚了,说是她身体不好送出国治疗了
现在人回来了,总不能让她真做月嫂吧,好歹跟了你五年了
他同情的看了我一眼。
裴砚展开双臂靠在泳池边,盯着我挑眉一笑:
怎么不行
婚礼那天,她就当个伴娘,晚上就当个陪床。
我和袅袅的孩子出生了,她去照顾,她伺候人还是有一手的。
周围的人笑的喘不过气,有人笑道:
月嫂也是嫂,时鸢你就偷着乐吧,裴家的门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见我没有反应,他们笑的越发肆无忌惮。
林袅袅娇嗔着倒在她身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
是啊,谁都知道时鸢这个舔狗,就差一条狗绳拴在裴家门口了。
以前砚哥生病,她进不了裴家门。自己翻墙从裴家别墅三楼摔下来,人都昏迷了,怀里还紧紧抱着给砚哥准备的补汤,烫了自己一身,醒来还担心砚哥没喝上一口。
以前是砚哥看你可怜,答应和你订婚。现在有了林家大小姐,你还不识趣的滚远点,跑这里来丢人现眼
我抬手看向掌心的伤疤,原是这样来的。
看着眼前满脸鄙视的裴砚,我只有疑惑。
我怎会看上过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我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因为这酒店是我的,我去顶楼和爸妈聚餐。
见我皱眉,裴砚在泳池边抓过一套衣服,扔到我的脚下,像是林袅袅下水前的裹裙。
人都来了,脱了衣服下水来,呆站着干什么
在国外呆了几年,也不知道改了没。跟个贞洁烈女似的,没有袅袅半分情趣。
裴砚嘴角弯成嫌恶的弧度,转身吻上林袅袅的嘴,手伸到了胸衣里面揉搓。
看着我浑身不露半点肉的长裙。
林袅袅满面潮红的推开,上下扫了我几眼:见不得人
伺候砚哥的事,也只能我这个小孕妇来了,你就给我端茶递水吧
端茶递水算什么,只要能留在我身边,她帮我们在后面推都行。
我脸色铁青,一阵反胃。
我残存的记忆里,八年前在瑞士滑雪遇到雪崩。
那时我们还不相识,他在灭顶的暴雪中,把我抱到一颗小树上裹住,反复叮嘱:绝对不能松手,你一定会得救的,听到没!
他自己却被大雪卷到山脚,滚到石头缝里才侥幸生还,断了六条肋骨,两天后才被挖出来。
那样的一个人,怎会变成今天这幅纨绔的嘴脸。
我自嘲的摇了摇头,浅浅叹了一口气:
裴砚是吧好久不见。
不过,我已经结婚了。
2
裴砚呆滞一瞬。
时鸢,你还能在我眼皮底下嫁人了。谁不知道你是我最的舔狗,还敢娶你
他兄弟们笑的四仰八叉。
裴教授,话也不能这么说。那流浪汉、精神病的这种脑子有问题的,兴许能和她结婚去了。
裴砚黑下脸,我还没反应过来,被他一把拉进水里,有力大手把我举到他胸前。
我狼狈的捂住胸口用力咳出呛水。
耳边却传来剧痛,耳环被生生扯了下来,流出汨汨鲜血。
你们不要太过分,裴砚,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袅袅笑意吟吟,却不达眼底。
砚哥,这耳环,不是你妈妈在拍卖会上五亿拍下的古董吗
不是说是给你哥哥裴妄的未婚妻准备的吗
提到裴妄,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毕竟,他是京市最神秘的后起之秀,和他沾边的人都富贵无边,大家捧着裴砚,无非也是想要和裴妄搭上话。
他们不知道的是,裴妄和裴妈妈,在家里都不允许提起裴砚。
我冷笑着开口。
没错,这是裴妈妈给我的新婚礼物之一。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我哥也是你配提的谁不知道我哥刚娶了深爱多年的白月光为保护她,封锁了所有和她有关的消息,你一个穷门小户的寒酸样,哪里买的假货就敢冒充我嫂子
我看你是真的失心疯了,以前你拈酸吃醋针对袅袅,我挣一只眼逼一只眼就算了,我看你是真的找死!
急红了眼的的裴砚一把将我的头狠狠地按进水里,鼻腔和气管被水呛到窒息。
我咳得像肺要炸了,勾着背喘不过气。
林袅袅一把扑在裴砚身上,眼里是藏不住的的嘲讽:
你能进我们家做月嫂了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你居然还不甘心,还敢冒充大嫂。
你知道,大哥会怎样对那些冒充他白月光的人吗
听说……
林袅袅眉飞色舞还没说完,裴砚不耐烦打断她,把我耳环和手上的手表往水里一扔:
妈的,不就是想要钱想疯了吗这个手表赏你了。
坚硬的棱角磕在额头上,渗出一行血迹。
我转头,任由水滴混着鲜血在脸颊滴下,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裴砚。
他眸光闪躲,不敢和我对视。
转头,我哗啦我扎进水里,奋力潜向他扔东西的方向。
周围人长呼一口气,叹道:
吓老子一跳,还以为真碰上裴妄老婆了,差点就打电话叫人送见面礼过来了。
裴砚点了跟烟,吐出的烟雾勾勒他傲慢的下颌。
不过是一条拜金的舔狗,为了在我面前找存在感罢了。
半晌钻出水面,我狠狠地把裴砚的手表扔到下水道,捏住耳环上了岸。
他眼里的惊讶不像演的。
猛地伸手勾住我的裙角:
时鸢,不识货是吧,我一个手表够你一辈子吃穿不愁,还捏着那个假耳环要演给谁看
滚开。
我对他再没有半分耐心。
他咬紧了后槽牙,手臂青筋暴起:还嘴硬,下周袅袅生日,哥哥和妈妈也会来,你早点来伺候我们。
我倒是要让你亲眼看看嫂子,看你还敢在这里装神弄鬼!
3
听说要见裴妄和他妈妈,林袅袅高兴的挽紧了裴砚的胳膊,在他脸颊亲了又亲:
时鸢,到时候早点来伺候,你不会不敢来吧
我捏紧耳环,冷笑:去是要去的,到时候,你们别太惊讶。
周围哄堂大笑,有人忍不住大喊:
还装上瘾了。时鸢,你现在的人任务是卸载番茄小说!
我转身捡起外套,准备离开。
有人迟疑的说:裴教授,那个耳环上的火彩看着挺真的。她万一是你真嫂子,要怎么收场
林袅袅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
放心,没有比她更正宗的穷货了。护手霜都是灌的实验室凡士林,又骚又贱,怎么可能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
裴砚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
除了我,她的眼里还能有谁,她这样的舔狗,我叫她去死她都愿意。
不过就是嫉妒我和袅袅甜蜜,找存在感罢了!
裴砚语气得意,周围人啧啧赞叹,有人吞着口水说:
裴大教授,到哪能找到这种深情母狗啊,没玩过这样的,馋得很
那当然是让她看得着,吃不到,才会死心塌地咯。
林袅袅娇嗔道:放这么个骚货在我们家里,砚哥,她不会不安分吧
裴砚不屑的嗤笑:她一个保姆能翻出什么浪来都不用我出面,你直接教训就行了。
林袅袅笑的开怀。
明知我还没有走远,他们却毫不顾忌,我只感觉如坠冰窟。
过量镇静剂让我忘记了和裴砚这五年的点点滴滴。
可我始终不敢相信,我那个舍身救我的人,怎会为了林袅袅,这样伤害我
在国外,有人带我逃出人体实验室那个炼狱,他和我父母讲述了我神志混乱的原由。
我爸后悔不已,他后悔同意我念医学博士,让我在学校遇到了裴砚。
得知我心仪裴砚后,我爸不同意。见我倔强,断了我的经济来源逼我回家,没想到却在实验室遭到非人的待遇。
那人说,只要我一句话,就会让裴砚受到炼狱般的惩罚。
我摇头,想亲眼看看,我不相信我真心喜欢过的人,会像他们说的那样坏
如今,彻底死心了。
隔天林家就放出了和裴妄妈妈即将见面的消息,还有一张偷拍的林袅袅孕肚逛街照。
铺天盖地的小道消息:裴林两家联姻在即。
林家股票涨到停板。
我例行视察我家高奢商场时,林袅袅正满面红光的正拉着裴砚,挑选给裴砚妈妈的见面礼。
经理小心赔笑。
见我在柜台内,她鄙夷的讥笑:
穷鬼真是跟蟑螂一样,阴魂不散。怎么,毕业了找不着工作,在这里兼职赚钱买假货真是穷疯了。
你去把这最贵的给我拿出来,也好让你开开眼。
这是我们家大小姐,请说话你放尊重些!
经理大声维护我,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裴砚皱眉,眼神迟疑。
林袅袅却笑的白眼都翻上了天:
砚哥,我看她是真是嫉妒的疯了,竟然找人来演戏演到这里来了
不会是以为假扮了千金小姐就能引起砚哥注意吧,你这样的,给我们林家提鞋都不配。
看来当时的镇静剂,还是打少了。
裴砚脸瞬时黑了下来,林袅袅讥笑的看着我。
她好大的口气。
林家的生物制药公司,不过是在我时家的手底下讨生活。
想到当时在国外所受的非人折磨,我胸口如烈火烧蚀,抬手给了林袅袅一个响亮的巴掌。
裴砚眼眸霎时猩红,抓住我手。
跪下,给袅袅道歉!
我反手,给了他更响亮的一耳光。
我转身走到贵宾电梯厅离开时,林袅袅已经哭的瘫倒在裴砚怀里,
裴砚气急败坏:
时鸢,给老子回来,你知道走了会是什么下场吗
是吗我拭目以待。
4
两周后,我乘着游艇来到小岛时。
海边悬崖上的草坪,被精心布置成了林袅袅的生日会场。
见我站定,裴砚情动的拉着林袅袅来了一个销魂的热吻。
吮吸声不绝于耳,我恶心的反胃干呕。
裴砚眼眸穿过烤炉的袅袅的青烟,盯着皱眉的我,像是无比满足的扬起嘴角。
林袅袅走到我身前,刻骨的怨毒和恨意翻滚了几圈,最终还是恢复了一贯的柔弱:
时鸢,上次那一巴掌,砚哥说看在你做实验疯了的份上就饶了你。
见我没有反应,她又转眼挑衅的笑着:
这个心型小岛眼熟吗是你在实验室电脑的壁纸。
是我砚哥为了我生日特地准备的。你知道,这是这个小岛第一次接待外宾吗
我当然知道,这是裴妄送我的众多小岛之一。
我平静的眼里不起波澜,正要转身拿起水解渴,却被林袅袅一杯酒泼在脸上。
眼膜像是被千根针刺,怎么也睁不开,我踉跄的连连后退。
桌上的东西也是你配吃的还不赶紧换上衣服,去端茶送水!
她朋友们笑成一团:这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假冒你嫂子的看着挺单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人拿着东西猛地冲上来,我站不稳一手撑到了烤炉上,滚烫的炭火炙烤我的掌心,痛的目眦欲裂。
我努力伸手想要拿冰浇手,冰桶被林袅袅一把扔到了海里。
裴砚急匆匆往这边走来。
林袅袅慌得一个转身扑倒在了草地上,娇弱的大喊:
时鸢,你要干什么,你要杀了我和砚哥的孩子吗
我气还没喘匀,裴砚猛地一巴掌把我掀翻在地。
血腥味顺着嘴角蔓延开来,面皮火辣辣的烧蚀。
模糊的视线中,我看见裴砚霸道的护在林袅袅身前,一把扯住我的头发,把我狠狠掼在地上。
时鸢,你以前再怎么闹我都没有计较。但袅袅和孩子有半分闪失,我都不会放过你!
今天的客人自然都是冲着和裴家来的。
看他弟弟裴砚和林袅袅针对我,也颠倒黑白附和。
真是什么奇葩都有,她就是见不得你和林小姐好,嫉妒又有这么帅气多金的老公撑腰,还有裴妄大哥这么有力的靠山。
林袅袅却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勾着裴砚脖子大喊:砚哥,你看对古董耳环她还戴着,不会是见砚哥不理他,就想着勾引裴妄大哥吧。
目光纷纷转向我的耳环。
有人轻声说:听说之前有人冒充裴妄的白月光,在路上拦下裴妄的车,第二天就被人在菲律宾的贫民窟被发现,被身上全是血洞,看了眼照片我做了两个周的噩梦,走漏有关裴总白月光消息的人都消失了。惹谁也别去惹裴妄这个活阎王啊!
听得周边倒吸一口寒气,大步后退像是见了什么脏东西,七嘴八舌的要先收拾我。
裴砚下颌紧绷,黑眸里都是怒意。
林袅袅装作害怕似的往裴砚怀里钻:
砚哥,被大哥看到,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如果不把时鸢的耳朵给割了,我们没法给他交代!
裴砚没有半分犹豫,抓起切肉的刀就向我走来。
我转身往外艰难的爬行,却又被人推搡回来。
血水混着酒水流过脸上的伤口,怒气混合着尖锐的刺痛蓦然穿上心头
裴砚,你要是敢动我,裴妄不会因为你是他弟弟手下留情的。
时鸢,大哥难道不帮砚哥,却要帮着你这个冒牌货吗砚哥动手,你还能留条狗命,等裴妄大哥来了,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周围的讨伐声越来越大,把我按到裴砚身前。
锋利的反光渗透寒意,我无力的大喊:我是裴妄的妻子,你们这样做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抬头,是一张张冷漠讥笑的脸。
裴砚咬牙:你的耳朵不听话,留着也没用以后只要你还是乖乖做我舔狗,我还能保你一条狗命。
刀起的那一刻我本能的躲闪,却被人按回,半只右耳和耳环一起血淋淋的留在了长桌上。
剧痛沿着神经直击大脑,我已经浑身战栗,支撑不住。
胆小的人看着这场景,已经心虚,劝道:
这也够了,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林袅袅飞快的把耳环和半只耳朵扔下了悬崖,仍然是不依不饶的口气:还有另外一只呢,砚哥。
裴砚摸着我战栗的双手:我会送你去医院,但是这双耳朵,是不能留了。
我想要挣扎却纹丝不动,有人不忍的别过头。
我锋利的刀刃已经抵上我的耳根,却听到身后有人大喊:
你们是在做什么
是裴妄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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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后面跟着的,是婆婆和我爸妈。
我妈眯着眼睛笑,满意的对着裴妄:
女儿到了没,这个岛她以前不是挺喜欢的,看样子确实打理的不错。
妈,鸢儿说她已经来了,不知道现在在哪呢她就是爱东跑西跑。
不苟言笑的裴妄也恭敬的回话,脸上掩不住的宠溺。
周围的人也明白过来,这两位是裴妄的岳父岳母,看着前呼后拥的排场和通身的不俗气质,想来裴妄的岳家也来头不小。
有人已经在悄悄地往我爸妈靠过去,摩拳擦掌的准备搭话。
毕竟两个老人和蔼可亲,看上去更容易亲近。讨好了他们,爱屋及乌的裴妄自然也能给他们一些好脸色。
林袅袅挺着孕肚,羞怯的站到人群面前,一把挽住裴妄妈妈的手:妈,儿媳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就像见到我亲妈一样亲切。
裴妄妈妈冷冷的推开她手:我的儿媳只有一个,你又是哪里来的
林袅袅又气又急,憋红了脸,尬笑着瞪了裴砚一眼。
裴砚赶忙上前搂住她的腰一通安抚:
妈,这是我女朋友林氏生物集团的林袅袅。今天第一次见面,是我没有好好介绍让大家误会了。
婆婆看向林袅袅的孕肚,眼里全是鄙夷,没有搭话。
裴砚只得转头看向裴妄:哥,不是说好带嫂子一起来,怎不见人
她喜欢这个小岛,就提前来玩了。应该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
裴砚疑惑,今天上岛的客人,他和林袅袅都去码头迎接了,并没有什么不认识的人。
看到裴砚,我爸爸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我女儿早就到了,都没见到吗不会有什么危险吧,看到这个人,我心里就堵得慌。
裴砚面色潮红,他又哪里会知道我爸妈恨他入骨。
今天你们办宴席我不管,我的女儿要是出了一点事,我要你们好看!
裴砚疑惑的挠头,林袅袅却见缝插针:叔叔,大嫂还没见到,不过我们抓到了一个冒充您女儿的骗子。
裴妄顿时笑意全无。
见裴妄涌起杀气,林袅袅话头一热:那个女人还戴了婆婆送大嫂的古董耳环,只不过是仿品。还口口声声的说她是婆婆送她的,我们都听不下去了。
见婆婆和裴妄都转过头来,裴砚有点心慌似的捂住了林袅袅的嘴。
裴妄摩挲着西服的袖口,额角青筋暴起:
蠢货,你知道她是谁吗
就是时鸢啊,那个出了名整天缠着砚哥不放的拜金女。
裴妄身边的人都惊恐的看向裴妄。
林袅袅以为抓住了机会,迫不及待的邀功:
大哥应该听说过,那个在手术台上操作失误精神错乱,砚哥送她去国外治疗的女人。回来见我怀了砚哥的宝宝,勾引砚哥不成,就把主意打到了大哥身上。
她在实验室就不安分,三天两头的骚扰砚哥,还冒充千金打我和砚哥巴掌,我们都不和她计较了。她还敢假冒大嫂,真的是吃了豹子胆了。
不用您出手,我们已经切掉了她一只耳朵,和假耳环一起扔到了海里,不用脏了您的眼睛……
还没等林袅袅说完,我妈已经听得晕了过去。
裴砚皱眉疑惑,保镖立刻团团住裴砚和林袅袅。
裴砚转头看我,又看向我妈和我如出一辙的眉间小痣,他不可思议长大了嘴巴。
眼底都是惶恐,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
林袅袅就要扑在地上扶我妈,满脸焦急:阿姨怎么了,是中暑了吗我来送阿姨去休息。
还没等她碰到我妈,我爸一脚把她踢翻在地,给了裴砚两个响亮的耳光,激动地大喊:你们这对贱人,敢伤害我女儿,她现在人在哪里!
现场陷入一片沉寂,大家都倒吸一口凉气,慌乱的看着裴妄阴沉的脸。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爸打的是裴砚和林袅袅。
裴砚和林袅袅伤害的,是被认作冒牌货的我。
没有半点犹豫,大家都默契的后退,让保镖押住了裴砚和林袅袅。
林袅袅脸色僵硬,得意荡然无存,惶恐不安的四处张望。
裴总,他们把您太太扔在这里了。
有人大胆的喊。
裴妄在桌下看见我的时候,我的脖子淌满鲜血,气若游丝。
他冰凉的指尖贴上我的脸,感受到微弱的脉搏,。
裴总,直升机就快到了。
应急医疗团队已经急促的等在后面,裴妄被挤到一旁拉住我的手摩挲。
取下他戴了十五年的护身符,放在我枕下,慢慢垂下眼帘。
抬眼,已是雷霆之势:可以,连我的鸢儿都敢碰!
6
海风肆虐,裴妄眼底的暴戾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
裴砚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不甘和疑惑在脸上交织:
大哥,时鸢怎么会和你结婚了,还成了富家千金兴许这些人都是她找人演的,她做了我好多年的舔狗,你不要被她骗了!
裴砚妈妈伸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许多人不忍直视的转头:
她如果不是富家千金,你就可以随意欺负她了吗裴砚,你怎么和你那个爸爸一样,嫌贫爱富鲜廉寡耻!
当初你和你爸爸为了一个有钱的小三合起伙来骗我,逼我离婚。你要跟着你爸,裴妄跟着我不知吃了多少苦才有了今天。
现在你和外人合伙来欺负我的媳妇,你们父子俩是见不得我和你哥好吗
见裴砚妈妈这么护着我,林袅袅歇斯底里:裴妈妈,她真的是个骗子啊。而且她已经做了砚哥这么多年的舔狗,都被玩烂了,大哥怎么会看上这样人尽可夫的贱货……
看裴妄紧绷着下颌摩挲黑色的机械手表,眼里是敛不住的杀意。
林家是吧,你家那个医药公司也没有留的必要了。
林袅袅脸色雪白,还要攀扯。
裴砚怎么不明白,自己辜负了我,也错把林袅袅这个鱼目当做珍珠。
你才是那个人尽可夫的贱货!裴砚绝望的落下眼帘,一脚踹上林袅袅的孕肚:
要是不是你实验出错吓得时鸢精神失常,我送她到国外去治疗,还不知道她要受你多少的折磨,
今天还怂恿我割掉她的耳朵,是你一直嫉妒她单纯善良,要置她于死地!
林袅袅痛的倒地,体下流出血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看着裴砚:
当初是谁跟我说看不上时鸢的穷酸味,说你需要林家的助力,上赶着来巴结我的。要不是看在你大哥的份上,我们林家又看得上你。
还敢胡说!
眼见林袅袅要说出更多不堪入耳的东西。
裴砚的眼里都是懊恼和悔恨,猩红着双眼对着林袅袅的孕肚又补了两脚,林袅袅已经痛的晕了过去。
裴砚匍匐的爬到我爸妈脚下,狼狈的啜泣:对不起,是我辜负了时鸢。
他又挑衅看了裴妄一眼:可是时鸢她爱的是我啊,我也爱她。以前是被林袅袅蒙蔽了双眼!
裴砚幽深的眼眸尽显压迫,桎住裴砚的下巴:弟弟,占了我的位置这么久,还不够吗
裴砚整个人失神的呆坐在地上。
裴总,直升机到了。
裴妄一脚踹开裴砚,扶着我的担架上了飞机,对今天围观的人冷冷开口:你们知道该怎么做,我才能放过你们
人群惊惶了片刻,心知肚明。
如果林袅袅和裴砚今天毫发无损的离开了这里,那自己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人群乌泱泱的朝林袅袅和裴砚走去。
7
我在床上不知道躺了几天,等我睁眼,已经在家里的大床上。
裴妄握着我的手睡倒在床边,他惊醒过来,眼里都是血丝。
耳朵已经接回去了,有最好的医生和药材,不会留疤的。
我这是第一次看见他在失控边缘,扯出一个惨淡的笑脸,安慰他。
阳台边晃过一个人影,紧扣的房门被急剧的拍打,是裴妄爬了五楼上来,身上满是血痕,手上还拎着一个饭盒。
裴总,已经赶走了几十次了,没想到他从后面又爬上来了
保镖焦急的解释,就要冲上去赶人。
我挥挥手:让他进来吧。
不跟他说清楚,他是不会死心的。
阳台门打开的一瞬间,裴砚就挤了进来,跪着爬到我的床边。
时鸢,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快尝尝。
我没有接话,看着他失望的摇头,恐怕爱吃糖醋排骨的另有其人。
保镖火速把饭盒扔的老远:夫人猪肉过敏,你想要干什么
裴砚愣在原地,被裴妄一脚踢到墙角。
他又匍匐着爬过来,鞋都掉了一只也没有察觉,还不死心:你吃不了为什么要每天都带呢还让我帮你吃。
我揉揉太阳穴,冷漠的摇头:你给注射了过量镇静剂,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也许你说的都不是真的。
他眼神躲闪,着急的拉着我的被角:你每天早晚给我写信息表白,我生病了彻夜照顾,废寝忘食的帮我改数据……
说着就掏出手机,给我看我写的那一行行情真意切的表白和数不清的生活照。
你是爱我的,时鸢,你不要骗自己!
原来我以前能这么傻,我自嘲的笑了: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都过去了,不是吗
见我开怀,他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雪杖柄:这是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给我的,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这你总该记得吧,我们的缘分不会说断就断的。
他把雪杖柄战战兢兢捧到我眼前,手柄上赫然写着裴砚。
你说是我在雪崩里救了你,你是来报恩的!我不奢求什么报恩,我只是想让你再多看看我,回到我身边。
你爱的只能是我啊!
裴妄就是一个偷取我们幸福的小三。
我也难过的泪水满溢眶。
我虽然失去了许多记忆,那场雪崩却在我的脑海里显得异常的清晰。
我不明白,为什么舍身救我的裴砚,会为了林袅袅亲手切下我的耳朵。
管家迟疑的开口:
大少爷之前滑雪遇上雪崩,不是为了救一个女孩被卷到山崖底下吗那根雪杖还插到了掌心,我一直保存着。
他神色凝重的从库房带过来一只光溜溜的雪杖,上面也写着裴砚。
我翻开裴妄的手,一个一寸大的伤疤刺穿了指节分明的手掌。
我惊讶说不出话:
所以,一直是你,只是你拿错了雪杖
裴妄嘴抿成一条线,摸着我的头,眼里几份不忍:
原先我是不知道的。
后来知道了,又怕你一直找错了人没面子……
我的脸瞬间血红。
裴砚瞳孔放大,惊讶的张开了嘴巴,狼狈的夺门耳出。
可是在两个周后,我在商场和裴妄逛街的时候,遇到了裴砚拿着棍子朝裴妄冲过来。
举起的棍子还没落下,就被裴妄反手拧倒在地,身后的保镖冲过来团团把他按住。
他不甘心的嘶吼:时鸢是我的,凭什么抢走。从小你就嫉妒我过得比你好,你才处心积虑的想要夺走我的一切。
现在你什么都有了,我就只有时鸢了。你这个小人,还不肯放过我。
我捡起地上的棍子,朝他小腿狠狠地落下:我是什么物件吗任抢来抢去。裴砚你怎么对我的,给我注射过量镇静剂,让林袅袅怀孕,切掉我半个耳朵,这哪一件不是你亲手做的现在来装什么深情,演给谁看
我至始至终爱的都只有裴妄一个人,你却心安理得的享受了我曾经对你的好,却反过来伤害我,你才是那个小人!
裴妄一根根掰掉我紧扣的手指,把棍子往砚身后一踢:
亲爱的弟弟,这是你最后一次出现在我们眼前了。
他拿出手帕擦擦我的手指,拉着我转身离开。
一个响指,听到裴砚被捂住嘴巴挣扎的被带走。
8
我女儿出生的时候,收到了裴砚送来的礼物。
一大一小两个人偶,都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像我。
我看着身眼细长,鼻梁高挺的女儿,笑出了声。她长得倒是和裴妄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来送礼物的人说:砚哥现在在瑞士,玩了命似的滑雪。有人遇见危险第一个就冲过去救人。
上次救了个孩子,把护栏撞翻了撞到了头,人已经昏迷了三个月了,嘴里一直叫着您的名字,醒了在病床上亲手给您缝的这两个小娃娃,可能这辈子都下不来床了。
他说他已经不奢求您的原谅,只想多做点事,为自己赎罪。
林袅袅生早产大出血,半条命没了。他也从来没看过一眼,也不认这个孩子。
我伸手把这两个玩偶扔进了垃圾箱里,他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来人叹了一口气,恭敬的转身离开。
裴妄一个眼神,佣人就把垃圾带走了。
我笑他:小气,难道他们还会长脚走回来不成
裴妄衬衫开了一粒扣子,阳光落在眉眼间,漆黑锐利的眼神像锁定猎物一般: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样,他也不怕命没了
我弹了他额头一个脑瓜蹦:也就是嘴硬,那早几年干嘛去了。
他搂着我在额头心疼的低吻。
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一个糊涂虫。
我也不用等这么些年了。
他翻开一个相册。
幼儿园的舞会,我拉着面无表情的小男孩哭成泪人。
你从小就迷糊,你知道你那天为什么哭吗你认错了舞伴,被别人甩开好几次,回来抱着我哭说对不起。
相册里,有这些年我和他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点点滴滴,原来我们曾这么多次擦身而过,而我全然不知。
连老公都认错,到底是谁嘴硬
我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的捏住了他的嘴。
他笑着把我拢在怀里。
过程全错。
好在,结果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