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霞光初照。
宋文璟却早已醒来,他身着朝服,头戴金冠,步伐坚定地向皇帝的寝宫走去。
在寝宫的大门前,他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衣冠,然后恭敬地跪了下来,低头禀报:“儿臣宋文璟,有要事求见圣上。”
不久,一名宦官走了出来,传旨让他进去。
宋文璟跟随着宦官,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皇帝的寝宫。
皇帝正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一本奏折,神情严肃。
宋文璟跪在地上,将昨晚罗菲儿引诱皇子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个字都像是打在皇帝的心头。
皇帝听完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岂有此理!”他猛地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地走来走去,“罗菲儿可是将要成为太子侧妃的人,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我皇家的颜面何在?”
他停下脚步,目光如刀地射向宋文璟,“你可知此事若是处理不当,后果将不堪设想?”
“父皇,罗菲儿对儿臣做出这样的事,若不是当时皇后娘娘将她叫了回去,我怕是……”
宋文璟的声音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他微微抬头,皇帝的双眸里闪烁着愠怒的光芒。
然而,在这愠怒之下,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盘算。
他坐在龙椅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下方的宋文璟。
宋文璟明白,这一刻,他必须要做出选择。
他可以选择将事情闹大,让罗菲儿的罪行公之于众,让父皇不得不做出裁决。
但那样做,无疑会掀起一场宫廷的风暴,也许会让他失去更多。
作为皇家人,他要顾及整个皇家的颜面,不可让其有一丝丝的差错。
“父皇,此时您有何看法?”宋文璟轻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圣上的眸光在宋文璟身上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揣摩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然后,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仿佛看穿了宋文璟的所思所想。
他沉声道:“此事你是受害者,你认为如何?”
宋文璟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
他心中早已有了计较,此刻只是静待时机。
他沉声道:“既然罗小姐是作为皇兄的未来的侧妃,不如就让皇兄来评一评,此事究竟应当如何?”
圣上闻言,眸色不禁沉了一刻。
他又何尝不知宋文璟的盘算?
这分明是想借皇兄之手,将此事推向高潮,以便他从中渔利。
然而,圣上并未点破,只是淡淡地道:“你这法子也好。”
宋文璟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心中早已成竹在胸,此计若成,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他恭敬地向圣上施了一礼,“多谢圣上。”
——
东宫。
太监公公尖细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嘲讽。
他站在大殿中央,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
那圣旨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箭矢,深深地刺痛了他的自尊。
宋文璟竟然明目张胆地对他发起了挑衅。
罗菲儿,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去勾引男人,不仅背叛了他,更是丢尽了他东宫的脸面。
圣旨的纸张在他手中被越捏越紧,承载着他心中无尽的愤怒和疑惑。
他的指尖开始渐渐发白,如同被冰雪覆盖的树枝,透着一股决绝。
“来人!”他沉声喝道。
立刻,几名侍卫应声而入,躬身行礼。
“把罗小姐给我叫来东宫。”
宋玉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一个时辰后,罗菲儿才匆匆从如意宫赶来。
起初,她刚开始并不知道宋玉成传她究竟是为何,但一瞧见门外宫内的马车,就一切都明白了。
宋文璟将一切都告诉了圣上……
而宋玉成因此成了丢皇家的脸的人,他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罗菲儿。
一想到此处,她脸上的冷汗都多冒了几颗。
“太子殿下,召我来可是有事相商?”
罗菲儿轻轻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门缝中透出的微弱光线揭示出室内的昏暗。
她微微侧头,倾听室内的动静,然后,鼓足勇气,轻声呼唤:“太子殿下?”
声音在空气中悬浮,还未完全消散,一个清脆的响声突然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罗菲儿的心猛地一跳,只见一个精致的瓷杯从门内的阴影中飞出,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直地向她飞来。
她的瞳孔紧缩,心跳如雷鸣般疾驰,身体本能的想要躲避,但双腿却像被钉住一般无法动弹。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杯子在她身边炸裂开来,碎片四溅,尖锐的破风声划破了空气。
罗菲儿感到一股热浪从身边掠过,几乎只有毫厘之差,那飞溅的碎片就可能划破她的肌肤,甚至可能要了她的命。
她愣在原地,心跳如鼓,久久无法平静。
这突如其来的怒意,让她深切地感受到了宋玉成此刻的愤怒。
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恼了这位太子殿下……
“你居然能做出如此之事!”宋玉成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他的手指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质问和嘲讽,目光如刀,狠狠地刮过罗菲儿的脸庞,让她感到一阵刺痛。
“当父皇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丢脸吗?”宋玉成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愤和屈辱。
他身为太子,身份尊贵,却没想到自己会被罗菲儿如此戏弄,这让他如何能够忍受?
罗菲儿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恐惧。
她知道自己这次闯下了大祸,“太子殿下……”
罗菲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哀求。
她抬头看着宋文璟,眼中充满了无助和惶恐。
“你难道还想狡辩吗?”这吼声如同冰冷的剑,直指罗菲儿的内心。
她浑身一颤,如同被电击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再也无力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