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璟觉得有理,对着马夫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回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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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去,整个正厅就已经乱做了一团,大理寺少卿坐在堂上一脸愁色。
“王爷,方才太子差人来说,将人把尹公子死因所有的档案全都上交,可大理寺的档案全都是单独保存,这上交的话,着实是让我们很难做……”
宋玉成这算盘果真是打得极好,就连档案这种东西都想好了,真的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的一点证据。
可若是这个档案真的给他了,永州门派勾结的事情便就真的一笔勾销了。
宋文璟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正声,“此事还有商讨的余地,何必如今就这么着急将档案拿走?”
这时,一个年迈的嗓音传来,“摄政王这是意欲何为,竟然连太子殿下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宋文璟回眸一看,竟然是礼部尚书丘大人,此人深受圣上的器重,一年前的饥荒之事,更是让整个朝廷的人对他刮目相看。
可就是这样一位权臣,却被揽在了宋玉成的麾下。
丘大人的女儿,可是一心想要嫁给宋玉成,怕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这般尽心尽力的帮助。
“王爷,这尹公子的档案我们礼部有用,难道王爷就真的要这般不成全我们吗?”
话语中充满着赤裸裸的威胁,宋文璟淡然说道:“既然要拿,可有圣上的口谕?我们大理寺向来只听信圣上的话。”
“自然。”
丘大人似乎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他轻轻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那圣旨上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显得庄严而神圣。
宋文璟心中涌动着难以言明的不安。
他紧锁眉头,目光如炬,直视着丘大人手中的那道金边圣旨。
“丘大人,这是当真?”宋文璟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铁石般坚硬。
丘大人得意地笑了,脸上的皱纹像是盛开的菊花。
他扬起手中的圣旨,高声宣读道:“此乃圣上亲笔所书,太子殿下亲自呈上,岂能有假?”
宋文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深知这圣旨的分量,也明白丘大人所言非虚。
但心中的那股不安,却如同滚滚江水般难以平息。
这竟然是宋玉成亲自去求的圣旨……
看来他是真的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早早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宋文璟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丘大人,你我都知道那份档案的重要性。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必须谨慎行事,这份档案不能交给你。”
宋文璟与丘大人相对而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气氛,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出一场激烈的冲突。
丘大人满脸怒气,双眼瞪得溜圆,仿佛能喷出火来。
他紧握着拳头,青筋暴起,显然是被宋文璟的固执和傲慢所激怒。
他怒气冲冲地说道:“宋文璟你虽是王爷,但你竟敢违抗圣上的命令,不愿交出尹冠玉的死亡档案?”
宋文璟神情自若,仿佛没有受到丘大人的怒气影响。
他淡淡地笑了笑,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缓缓地说道:“丘大人,非是我有意抗命,实乃此事涉及重大,我不能轻易将档案交于你。”
丘大人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猛地站起来,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随时给宋文璟一拳。
他怒气冲冲地说道:“你竟敢如此嚣张,难道不怕我参你一本,让你丢官罢职吗?”
宋文璟毫不畏惧,他站起身来,直视着丘大人的眼睛,平静地说道:“丘大人,你若有不满,尽管去参我一本。但我相信,圣上自有明断。至于这档案,我必须亲自面圣,才能决定是否交出。”
说完,宋文璟转身向门外走去,留下丘大人一个人站在原地,怒气未消,却又无可奈何。
夜幕低垂,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疾驰,马蹄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
车内,宋文璟坐在软垫上,面色凝重,手中紧握着一卷厚重的档案。
他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苏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苏玥,这份档案我必须亲自呈给圣上,决不能让太子殿下抢先一步。”
苏玥轻轻一笑,那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
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自信:“王爷,万一太子殿下早已在圣上面前巧言舌辩,此刻的皇宫,恐怕已是太子的一言堂。你即便亲自前往,又能如何?”
宋文璟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他知道苏玥所言非虚,太子殿下一直觊觎皇位,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
他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即便如此,我也必须一试。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东西落入奸人之手。”
马车缓缓停在了皇宫门前,宋文璟下了马车,穿过重重宫门,终于来到了圣上的御书房。
他跪在御案前,神情凝重地向圣上禀报:“陛下,京兆府尹冠玉的死,或许与太子殿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而,圣上却并未如宋文璟所想象的那样震怒或惊讶,反而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在怀疑他的动机。
圣上淡淡地道:“文璟,如今你也喜欢无理取闹吗?”
宋文璟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的话可能让圣上感到不悦,但他深知自己的责任。
他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圣上,声音清晰而有力:“陛下,臣并非无理取闹。”
圣上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看着宋文璟,整个御书房陷入了沉默,只有宋文璟的心跳声在回荡。
就在这时,御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阵冷风袭来。
宋文璟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那是宋玉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愤怒。
“宋文璟,你竟敢在父皇面前诬陷我!”宋文璟大声喝道。
宋文璟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道:“太子殿下,臣并非诬陷。臣手中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你的罪行。臣只是希望陛下能够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