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颤抖着双手，试图抓住王爷的衣袖，声音带着几分哭腔：“王爷，您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桃花楼里的姑娘，哪一个不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怎么可能跟杀人这种案子扯上关系呢？您这样说，岂不是要让她们的名声都毁了？”
宋文璟的脸色却并未因此有丝毫缓和，他沉声道：“老妈妈，我并非无的放矢。近日城中的一起命案，线索直指你桃花楼。本王希望你能配合调查，将事情弄清楚。”
老妈妈闻言，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她勉强稳住身形，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王爷，您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让我的姑娘们牵扯到这种事情里啊。桃花楼虽然做的是迎来送往的生意，但向来都是规规矩矩，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乱纪之事。”
王爷微微皱眉，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就让本王查一查吧。若真的与你们无关，本王自然会还你们一个清白。”
老妈妈闻言，心中的慌乱稍微平复了一些。
宋文璟眸色一沉的盯了她一眼，她的气焰瞬间被浇了半截。
毕竟是堂堂的王爷，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也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怎么？妈妈是觉得我说的话不够用？”
老妈妈脸上立刻堆出一摊笑，“不是的王爷，只是尹公子之前来时，总找的那位姑娘现在不在楼内啊。”
不在楼内？
为何偏偏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在楼内？
其中必定有鬼！
“哦？不在楼内？”宋文璟放下茶杯，眉头微挑，似乎对这个消息感到意外，“她去哪儿了？”
老妈妈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王爷，那位姑娘昨日突然身体不适，回去休息了。”
王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身体不适？这理由倒是新鲜。妈妈，你不会是在敷衍我吧？”
老妈妈心中一紧，连忙摆手，“王爷明鉴，小人怎敢欺瞒您？那姑娘确实是突然身体不适。”
“那她现如今去哪里了？”
“听闻前几日，她身体不适，家里有人去世，回去奔丧去了。”
奔丧不过是找的理由罢了，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巧。
尹冠玉死了没几天，那女子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跑走。
“你确定？”苏玥挑眉问道：“如果她真的在这段时间就跑了，那你们桃花楼的嫌疑可就更大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妈妈眼中透着慌色，“她跑了，和我桃花楼有什么关系？”
宋文璟的目光冷冽，他不疾不徐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落在老妈妈心头的重锤：“我告诉你，现在不是你和我讨价还价的时候。那女子的下落，你必须尽快告诉我。否则，一旦我失去了耐心，桃花楼的下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老妈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瘪了瘪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无奈。
她颤抖着手指，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但你不能保证，知道了她的下落之后，就真的会放过桃花楼。”
宋文璟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声音依旧冷静：“我宋文璟说话算话，只要你交出那女子，我便不会为难桃花楼。但是，如果你再敢拖延，或者有任何欺瞒，那桃花楼的命运，就真的不好说了。”
这话的威胁性被拉到了极致，老妈妈只好放软了话，“王爷，我们当然没有包庇那人，只是现在我们也找不到那丫头。”
果然，不放点狠话对方根本不会说实情。
“她最后去了哪里？”
老妈妈皱起眉头思绪道：“我记得，她老家应该是在永州吧……”
永州！
苏玥和宋文璟都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是浅浅的震惊。
那个主动来承认罪情的男人，也是从永州来的。
看来这其中……
“老妈妈，”宋文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们她在哪里。”
老妈妈的脸色苍白，她知道无法再隐瞒下去。她咬了咬牙，终于鼓起勇气说道：“王爷，她……她在城西的一个院子里。她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告诉别人的。王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饶了我吧。”
宋文璟的眉头紧锁，他转身看向苏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苏玥也皱眉沉思，难道那女子真的没有回永州？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
宋文璟一个刀眼过去，旋即而道：“既然说了，那便帮我们带路。”
那老妈妈忙不迭迈开步伐，嘴里嘟嚷着，“王爷，我这就带你去哈。”
——
夜色玲珑，满天的星星散落其中。
马车辚辚地行驶在通往城外的小径上，车轮滚过沙石，发出沉闷的回响。
车内，三人共处一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终于，在沉默了半个时辰后，苏玥忍不住开口了：“妈妈，此人真的是桃花楼的头牌吗？”她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好奇和不确定。
老妈妈闻言，抬头看了苏玥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没错，她确实是桃花楼的头牌，名叫婉儿。整个京都，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为了一睹她的芳容而一掷千金。”
说到这里，老妈妈顿了一顿，又压低声音道：“玉兰不仅容貌出众，更是才艺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也不在话下。她的歌声更是宛如天籁之音，让人听了如痴如醉。”
果然，原来是头牌，怪不得那么吸引尹冠玉的注意。
车驶进一处偏僻的小院，屋子内亮着淡淡的烛光。
“就在此处了，我去开门。”
老妈妈走在前面，拿着一把钥匙准备开门。
“你是将玉兰锁在这里的？”苏玥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她的目光直直射向一旁站着的老妈妈，那双眸子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老妈妈手中的钥匙轻轻颤抖，似乎感受到了苏玥目光中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