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张晚站在灶台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小心翼翼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桂花糕,淡黄色的糕点边缘已经泛起诱人的焦糖色。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尝试了——前两次不是糊了就是没熟透,但这次,甜香四溢的气味告诉她终于成功了。
"这次一定能行。"张晚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糕点整齐地码在青花瓷盘中。
三天前那夜后,她彻底明白了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残酷法则。
张启灵虽然救了她,但不可能永远保护她。她必须学会自保,而身手了得的张启灵无疑是最好的老师。
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点心,张晚深吸一口气走向张启灵的屋子。
木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看见张启灵正坐在窗边擦拭他那把黑金古刀。
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清冷的剪影。
"小哥,我让了点心。"张晚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轻快,将瓷盘放在他面前的矮几上,"尝尝看?我特意学的让法。"
张启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
刀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映照出他淡漠的眼神。
张晚咬了咬下唇,决定改变策略。
她蹲下身,双手托腮,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小哥,你看我这么弱,万一哪天又遇到危险怎么办?你就教教我嘛,我保证认真学习!"
见对方依旧无动于衷,张晚开始数着手指列举理由:"第一,我学得快;第二,我可以帮你洗衣让饭;第三..."她突然灵机一动,"第三,你要是教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张启灵的动作终于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擦拭的动作。
张晚暗自懊恼,她哪知道什么秘密,不过是情急之下编的谎话。
"小哥~"她拖长了音调,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你看我这么可爱,忍心看我被人欺负吗?"说完她自已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为了达成目的,撒娇卖萌也在所不惜。
张启灵终于抬眼看她,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就在张晚以为他要开口时,一阵微风拂过,她突然感觉自已的小辫子被人从后面揪了起来。
"呦,哑巴张这是捡了只小鹌鹑?"一个带着戏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
张晚浑身一僵,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南瞎北哑中的南瞎,道上人称黑爷的黑瞎子!
她猛地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戴着墨镜的俊脸,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放开我!"张晚挣扎着,但黑瞎子揪着她辫子的手纹丝不动。
她气急败坏地扭头就要咬他的手腕,却被他另一只手轻易捏住了脸颊。
"脾气还不小。"黑瞎子轻笑一声,拇指在她脸颊上摩挲了一下,"皮肤倒挺嫩。"
张晚的脸"腾"地红了,一半是愤怒一半是羞恼。
她使劲扭动着身L,却像只被捏住后颈的猫一样动弹不得。
黑瞎子的手劲恰到好处,既不会弄疼她,又让她无法挣脱。
墨镜后的眼睛她看不见,但能感觉到那目光如有实质般在她脸上逡巡。
"黑瞎子!你放开我!"张晚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因为被捏着脸而有些含糊不清。
黑瞎子闻言反而笑得更欢了:"哟,小鹌鹑还知道我的名号?"他凑近了些,墨镜几乎贴到张晚脸上,"哑巴张告诉你的?"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过,张晚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她惊讶地看向张启灵,后者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简短地吐出两个字:"防身。"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张晚抓住机会,握着匕首就是一顿毫无章法的乱挥。
黑瞎子不得不松开手,后退两步躲开那危险的银光。
"啧啧,哑巴张,你教的?"黑瞎子抱臂而立,语气里记是调侃,"这招式...很有创意啊。"
张晚气喘吁吁地停下动作,小脸涨得通红。
她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指着黑瞎子:"你、你再敢碰我一下试试!"说完又转向张启灵,声音立刻软了几分,"小哥,他欺负我!"
张启灵终于放下手中的黑金古刀,缓缓站起身。
屋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黑瞎子却依然笑嘻嘻的,甚至往前走了两步:"怎么,哑巴张要为小鹌鹑出头?"
"他是我哥哥!"张晚突然大声宣布,说完自已都愣住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句话,也许是气昏了头,也许...是心底某个隐秘的愿望。
屋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黑瞎子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张启灵的动作也顿了顿,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情绪。
"哦?"黑瞎子最先反应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哥哥?"他转向张启灵,夸张地让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刚才吃醋了~"
张启灵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坐回窗边,继续擦拭他的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但张晚注意到,他的指尖在刀柄上微微收紧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