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别墅外的地方,无数耀眼的火束密密麻麻地往天上迸发,绽放成一簇簇盛大而绚丽的花火,照亮整片漆黑的夜幕。
唐嘉妮当即拍了拍大腿:“好漂亮!我怎么没想到啊,就是差点烟花啊!”
夏诺呆看着天上盛放的烟花,不由得感叹:“对啊,很漂亮。”
她已经两年多没有看见过烟花了。
在狱里的时光,一切都要循规蹈矩,每天按步就班。
吃同样的饭菜、做同样的事情,里面的生活几乎没有其它色彩。
就连过年的时候,他们也只能看电视上的春节联欢晚会。
看烟花这种浪漫而自由的事情,根本就是奢想。
很奇怪,出狱到现在,夏诺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如此真实地感受到,她已经从那个可怕的旋涡中挣扎出来。
她自由了,而且是身心的自由。
不再固执地错爱一个男人、不再坚持一段错误的婚姻,更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而禁锢自己的心、放弃自己的理想和生活。
夏诺笑了。
她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仰头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场视觉上的盛宴。
也不知道是谁家放的烟花?他们家跟她算是有缘,跟她一样,同样在今天遭遇着喜悦的事情。
“谢谢。”夏诺默默地说了一句。
谢谢这一场烟花,给她的喜悦助了一场很盛大的兴致。
希望这位放烟花的主人家,也能前程似锦、幸福美满。
这一夜,夏诺在新居里睡得很香很香。
翌日醒来,她今天没有外出的安排,站在窗台前伸懒腰的时候,看见前院满地鲜艳的花瓣,夏诺脑海里突然掠过一个想法。
她走下厨房拿了一个器皿,走到前院去把地上还完好的花瓣一瓣一瓣地捡起来。
做她妈妈从前最爱做的鲜花饼!
在搓着面粉的时候,有人按响了前院的门铃。
夏诺把手洗干净,身上的围裙脱下,走出前院,从雕花大门里看见门外站着几个穿着工服的中年人,俩男一女。
他们长相老实朴素笑容可掬,似乎是小区的管理员?
夏诺打开门:“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您好,先生吩咐我们,打扫前院的时候要过来把这边的落花和枯叶也一并清理掉,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让我们进去打扫一下?我们只在院子里工作,绝不会叨扰到您。”
夏诺当即明白,原来是隔壁家邻居担心他的鲜花染污了她的前院,让家里的园丁过来把落在她院子里的残花清理掉。
她这位邻居,还挺负责任的。
夏诺:“不用麻烦你们了,这点落花我可以自己打扫……”
园丁:“小姐不用客气,我们是专业的,很快就可以搞定。”
他示意了一下他们手上所带的齐全工具,的确很专业。
对方一片好意,夏诺也不好推脱了。
“行,那你们进来吧,麻烦你们了。”
几位园丁进入之后,还真的很快就把前院的枯叶和残留的花瓣都清理干净,还顺便帮她打其它角落都打扫好。
夏诺过意不好,硬塞给他们一人俩百块钱作为酬劳。
他们不肯要,把钱塞回到她的手上,说是他们家先生给出的工价非常高了,不能要她的酬劳。
夏诺看着他们快速离开的背影,又看看突然变得一尘不染的前院,嘴角不自觉咧开。
邻居向她释放了好意,她也不能完全没有表示。
鲜花饼做好之后,夏诺找来一个精致的食物盒子,将一部分的鲜花饼整整齐齐地码进去,打包好。
隔壁邻居的前院大门并没有关上,但夏诺还是礼貌地按了门铃。
等了许久,没有人回应。
她观察发现,里面别墅的大门也并没有关上。
按理说,如果她这位邻居在的话,听见门铃声多少会回应一句。
如果屋里没人,俩道门都开着,那有可能会遭贼光顾啊。
想到这点,夏诺抬步进入前院,经过鹅卵石小路一直走到别墅的玄关前,抬手,轻轻地敲了敲开着的门。
“打扰一下,有人在里面吗?”
还是良久没有人回应,屋内也没有任何动静。
会不会是邻居出门的时候忘记关门了?
夏诺以防万一,帮邻居带上门,今晚再来访一次。
就在门关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扫见客厅沙发边沿的地面上露出一双趿着拖鞋的脚……
夏诺动作猛地顿住,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凶杀案的现场。
该不会真的被入案抢劫谋财害命了吧?
夏诺扫一眼整整齐齐的客厅,觉得这个猜想又不太像。
人命关天,她没有继续想太多,赶紧走进去查看情况。
走近,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真丝睡衣的男人躺在地上,脸侧埋在地上,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像是昏过去已经好久。
夏诺连忙放下手中的鲜花饼,蹲到他的身边,将他的手拉了起来,纤指探向他的手腕。
发现他仍有脉博的时候,夏诺明显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抿着唇再继续探下去。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渐渐地,她皱在一起的眉头松开不少。
他是个低血糖患者,应该是血糖太低晕过去了。
夏诺连忙跑到他的厨房,打开冰箱,当场被眼前的景象无语到。
偌大的冰箱,除了一些功能饮料之外,竟然没有其它任何的东西。
夏诺连忙跑回自己的家里,拿来一罐蜜糖,制作了一杯蜜糖水,给男人慢慢地喂服。
渐渐地,男人终于有了一些意识。
他长得很高,而且身材也是坚实健美型的,夏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扶到沙发上。
然后,她准备将他的身躯平躺下来,这样躺着会更舒服一些。
突然,手腕一紧,她被一道力量猛地拽下,整个人跌落在他的身上。
“你……是谁?”
像大提琴一样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男人说话的热气甚至就呼在她的耳侧,惹得她耳窝发起痒来。
夏诺身体一僵,连动弹起来都忘记了。
抬眸,对上男人刚刚睁开的略带惺松的眼睛。
一对视上,她便有种莫名地整个人都在往下坠的错觉。
这双眼睛……很深邃很深邃,深得像看不见底的渊,危险、神秘、莫测,让人一眼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