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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六零年代恋爱脑
“我的钱也打水漂了。”
“这二号可以啊,我果然没看错他,是个潜力股,硬生生从马场最后一位反超到了第一位,我这钱赚了。”
“兄弟,我也赚了,我就喜欢投最后一位,看看是不是会有奇迹发生,要知道最后一位反超,赚得多。”
“我看你是有病!又不是每个最后一位都是潜力股,次次压最后一位,老婆本都得赔进去。”
“不用你管,我花钱,我开心,我又不图这个赚钱,我可是跟着执事干的。”梳着油头的青年一下子昂起了头,要知道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跟在执事身边混的。
“你小子厉害啊,居然能在执事手底下干活。”旁边的男人一下子侧目的看向了旁边其貌不扬的青年,多少有点唏嘘。
“没想到你小子混的这么好,平时还藏着掖着的,还是不是同一个战壕里吃饭的兄弟了?”旁边同样梳着油头的青年一拳捶在了昂着头洋洋得意的青年身上。
“嘿嘿,我开车技术好,得了上面青睐。”张海挠了挠后脑勺,腼腆地笑笑。
“你小子还装上头了。”
众人嬉笑,也不是他们小题大做,主要是跟着执事有汤喝,执事能捞钱还出手大方,整个青帮,谁都想跟着执事混。
七层以下的看台热火朝天。
七层看台确实静得针落可闻。
乌开霁自刚刚的事发生后就很沉默,他在很认真的想一件事,池砚于他到底算什么?
是他年少时捡回来的拖油瓶?
是他无微不至照顾了八年的人?
是能够帮他打理后方的得力干将?
是他想要收藏却又下不去手的玩偶?
还是其他的什么?
见乌开霁走神,池砚一把从他口袋里摸出一柄黑色枪套包裹着的家伙晃了晃。
把长裙的裙摆撩起来,池砚弯腰将大腿侧边别着的匕首一把拔下来扔到了地上,准备讲手枪别在大腿上。
转动手腕将黑色的枪在手边转了一圈,白皙的指尖与黑色的枪身形成了鲜明的色泽冲击,枪乖顺的在池砚手中打转了两圈,然后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半路拦截。
乌开霁一把握住了手枪枪口,而池砚手中的动作迅速的变了方向,一把扣住了手枪的手柄,食指摁在了手枪扳机上。
若是池砚扣下扳机,乌开霁的手心必定会废,训练了二十年的的右手若是废了,乌开霁人就被废了一半。
被威胁了,乌开霁面不改色,甚至眼睛都没往枪口扫。
握紧枪柄,池砚扣紧扳机的手微微用力。
咔哒——,是齿轮转动的声音,
感受到手部的压迫,乌开霁占据瞳孔大部分区域的眼白颤了颤,黑仁似要缩成竖瞳,但他握紧枪口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依旧稳稳地将手心覆盖在枪口之上,将决定权留给了池砚。
他在赌,赌她不会对他下手。
池砚垂眸凝视着手枪扳机,若是开下这一枪,青帮就会完全落入她的掌控,她就会成为整个港黑东南区的话事人,不用担心受人牵制。
眸色一点点变换着,
一幕幕纷杂的画面划过脑海。
有在死人堆里挣扎时被他坚定选择的,
有对方在饿的皮包骨时给她让的半碗米粥,
还有在训练时爬都爬不起来被拎起来的回忆。
面颊弧度变冷了些,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
无声的硝烟味弥漫,
乌开霁捏着枪口的手微微战栗,
一双诡寒乍起的森然瞳眸中漾起了一道道波澜,层层激荡间,流入了他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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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六零年代恋爱脑
缓慢的松开了捂着枪口的手,带着薄茧的骨节分明得手分毫未损,只有手心映着一道被枪口顶的发白的圆形印记。
池砚握着枪柄的手一松,手枪脱手的同时,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哐啷——,
一枚银质子弹落地。
半空中坠落的枪被乌开霁一把接住,他什么话也没说,高大的身形弯腰,蹲在池砚面前,宽松的裤腿擦过冰冷的地面,神色半敛起,
眼神落到面前浅紫色的裙摆和那双笔直纤细的小腿上,在视线略过那截精致的脚踝的时候,他顿了顿,伸手托起了池砚的裙摆,将手中的枪插在池砚大腿的枪套上。
盯着落在地上的子弹,池砚回过了神,任由乌开霁帮她绑好了枪套,盯着乌开霁头顶的发旋,眼尾弯了弯。
熬鹰这不就熬成了吗?
虽然除掉乌开霁,她可以得到很多无形的好处,但总体上却是弊大于利的。
乌开霁在帮会里的死忠不少,他要是出了事,他手底下的人闹腾的动静不会小,池砚要是镇压他们,会耗费的心血还好说,会耗费的资金才是大头。
这么闹一下,她得贴出去少说一半身家,实在是得不偿失。
不过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原因便是,
池砚虽然是个烂人,但还有点底线,救过他一命的人,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她的手上。
她是烂,但不是贱。
伸手摸了摸乌开霁蓬松的发顶,薅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面朝着她的方向上牵起,
乌开霁半蹲在地,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摁在池砚大腿的枪套上,头顺着池砚扯着头发的力道被迫昂起。
和婉的视线落在青年锋利的面颊线条上,最后与那双令人胆寒的瘆人双眸对视。
两人的视线纠缠,互不相让。
过了会儿,池砚拎着乌开霁头发的手缓缓松开,轻轻抚摸着乌开霁的发顶,在对方茫然又带了点无辜的视线中之后乍然松手。
踩着鞋走了。
哒——哒——
鞋底敲击地面的哒哒声走远,乌开霁依旧回不过神。
撑着地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把攥紧手心,整个人如同落汤鸡般大口喘着气。
瘆人的瞳孔中满是森凛。
他离不开她。
以前是因为他的后背需要她,现在却多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离开看台,池砚换下了裙装,径直入了赛马场,旁边跟着一名气势凛然的年轻人和两个保护她安全的马仔。
张斌脚步清浅,迈步间的距离和经过测量一般,每一步的距离都一模一样,是个典型的练家子。
看对方地行走作态,池砚要不是多年持之以恒的训练过,定然不是对方的对手。
便是现在,她不用其他手段,正面顶多也只能和对方打个不相上下。
男性和女性的体力终究有区别。
现在的她还没办法跨越这道先天优势带来的鸿沟,不过她学过的东西足够多足够杂,正面对战虽然弱势,但学过的七零八落的东西足够让她自保无虞。
“拿长靴和护腿,再去牵匹马来。”张斌对着两个马仔中的其中一个挥了挥手,执事明显是想上场跑跑了,他得多在执事面前刷刷脸,让执事有事第一时间能想起他。
当然,有好处第一个想到他就更好了。
跟着执事混,是真的有肉吃。
“是,白纸扇大人。”旁边的马仔点点头,伸手去马堋牵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