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猛地抬眼,却见墨雨不知何时已站在眼前。
今晚的墨雨精心打扮了一番,妆容恰到好处,美得让张晨微微窒息。
她身着一件短款紧身的红色吊带裙,将那热辣妩媚的身材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光着的一双美腿白皙修长,在红色高跟鞋的衬托下,红白反差尽显诱惑。
“我来看看你,看看你为什么要拆我的家。”
墨雨的语调依旧柔媚得让人怜惜,说着,她轻轻抬腿,踩在张晨的胸口。
那红色高跟鞋和线条优美的玉足,恰似两团跳跃的火焰,撩拨着张晨心底的欲望。
胸口的压迫感,反倒让张晨气血上涌,肾上腺素激增,理智在热血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张晨只觉眼前有些朦胧恍惚,不由自主地抬手轻轻抚弄着那白皙的大腿。
墨雨发出微微的轻笑声,宛如百灵的低鸣:“你是我的。”
她用指尖轻轻划动着张晨的脸,眼神中透着迷离与蛊惑,“你即将与我融合,我们不分彼此,你的血,你的魂,你的人都将与我长相厮守。”
张晨下意识地抱紧怀中的墨雨,就在气氛愈发暧昧,一触即发之时,口袋里的银色怀表突然剧烈一颤,猛地明亮起来,瞬间变得滚烫。
刹那间,怀表犹如烧红的烙铁,烫得张晨条件反射般地推开墨雨,急忙探手伸向口袋。
指尖刚碰上怀表,便被烫得一缩,但他还是咬着牙,急速勾住表链,将那滚烫的怀表迅速拉出了口袋。
银色光芒裹挟着血色在屋中一闪而过,光芒扫过墨雨时,映照出一张恐怖至极的脸。
獠牙外露,双眼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哪还有半分方才的妩媚动人。
墨雨见伪装被识破,也不再掩饰,呲出獠牙,向着张晨的喉部猛咬过来。
张晨反应极快,猛地一躲,墨雨扑了个空。
紧接着,她的手指瞬间生出尖锐的长指甲,向着张晨的面门狠抓过来。
张晨再次闪身躲开,慌乱中抡起怀表猛砸向墨雨。
银色怀表在挥舞间,银血光芒愈发闪亮,表上的曼陀罗图案也鲜艳得如通要滴出血来。
墨雨见张晨竟用怀表攻击自已,心中大骇,全力闪躲,望着张晨不可置信地吼道:“你疯了!竟用它来攻击我?”
张晨见怀表攻击有效,不及多想,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再次抡起怀表,动作比之前更快更狠。
这一次,墨雨闪躲不及,怀表微微扫中她的胳膊,银血两色瞬间划过,在她的胳膊上侵染出一道可怖的血痕。
“嗷!”
墨雨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窜向窗户,毫不犹豫地跃身撞碎玻璃,从二楼跳了下去。
张晨惊魂未定,赶忙探头向下张望,只见墨雨落地后,在稀薄的夜雾中一滚,竟变成了一只黑猫,一边哀嚎着,一边向着远方逃窜,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残月如钩,斜斜挑破云层。
城中村的夜风裹着下水道酸腐的腥气,顺着破碎的窗棱灌进来,将墙角的蛛网吹得簌簌发颤。
张晨瘫坐在床沿,银色怀表在掌心烙出红痕。
方才墨雨化作黑猫逃窜时,有片鳞嵌在窗框裂缝里,此刻正泛着幽蓝的磷光。
他伸手去抠,鳞片却突然融成黏稠的液L,顺着指缝滴落在地,腾起一缕腥甜的白烟。
“命锁双生……”
他摩挲着《入梦法典》上藤蔓缠绕的插图,书页间忽然簌簌作响。
泛黄的纸张无风自动,停在某页时,墨迹竟如活物般游走重组,最终凝成数行血字:【命锁者,魂器也。伤之即伤已,毁之则魂散。】
【子时三刻,往东三百步,槐树下有你要的答案。】
远处教堂钟声恰在此时敲响,惊起一群夜鸦。
张晨抓起外套冲出门时,怀表链子突然绞紧手腕
——
表盘上的鎏金指针正逆时针疯转,在
“丑时”
与
“寅时”
间来回震颤,仿佛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巷道深处的槐树虬枝盘结,月光透过叶隙在地上织出诡谲的图腾。
树根处蹲着个裹黑袍的老妪,面前摆着个青瓷碗,碗中血水沸腾如岩浆,映得她记脸皱纹都在蠕动。
“后生仔,要算命么?”
老妪抬头一笑,露出记口黑牙。
她枯槁的手指突然暴涨三寸,指甲缝里粘着疑似人皮的碎屑,“用你的怀表换,老婆子告诉你墨雨的秘密。”
张晨后退半步,怀表却突然发出饥渴的嗡鸣。
表盖
“啪”
地弹开,那朵曼陀罗的花蕊竟射出猩红光束,将老妪笼罩其中。
青瓷碗
“咔嚓”
碎裂,血水泼洒处,老妪的皮囊如蛇蜕般脱落,露出个浑身长记肉瘤的侏儒。
“入梦者!”
侏儒尖叫着掷出三枚骨钉,怀表却自动飞旋成银盾。
骨钉触及表盘的刹那,张晨眼前突然浮现出数幅破碎的画面:墨雨在给纸人点睛、李铮跪在血色法阵中割破手掌、还有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正在翻阅《入梦法典》……
“砰!”
侏儒化成一团绿火飘飞而走。
怀表飞回掌心时,表盖内侧浮现新字:【丑时一刻,纸人抬棺】。
疾风骤起,槐树叶漫天狂舞。
十二个惨白纸人抬着朱漆棺材从风中飘来,纸扎的眉眼用墨汁勾勒,嘴角却诡异地咧到耳根。
棺材板轰然掀开,墨雨身着大红长衫端坐其中,十指缠绕着浸血的丝线。
“张晨,你好狠的心。”
她轻抚胳膊处焦黑的伤口,那是怀表留下的灼痕,“不如把命锁赠我,姐姐让你品尝真正的极乐之道……”
丝线如毒蛇暴起,瞬间缠住张晨四肢。
墨雨朱唇轻启,吐出的却是男女声混杂的怪音。
怀表突然剧烈震动,表链
“咔哒”
断裂,二十四节链环化作银针疾射而出,将丝线尽数钉在槐树上。
张晨趁机咬破舌尖,血腥味刺激得灵台清明。
他抓起怀表按在眉心,表盘霎时映出墨雨真身
——
红色长衫下竟是密密麻麻的怪眼,背后生着很多骨刺,心口处嵌着一枚银色吊坠。
“死!”
张晨嘶吼着将怀表掷向吊坠。
银光炸裂的瞬间,墨雨发出非人的惨嚎,长衫碎成漫天纸蝶飘飞。
怀表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表盖内侧鎏金小楷疯狂重组:【寅时初刻,黄泉路现】
地面突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墓道。
腐臭的阴风裹挟着哭嚎声涌出,无数苍白手臂从墓壁伸出。
张晨踉跄后退时,怀表突然传来灼痛
——
表盘映出的墓道深处,赫然悬浮着本与他手中一模一样的《入梦法典》。
他攥紧怀表纵身跃入墓穴,身后传来墨雨怨毒的尖啸:“你以为逃得掉?我要你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