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的光晕在视线里摇晃,赵博宇仰着头,喉结在对方掌心里脆弱地滚动。
他应该推开这个男人的——理智这样告诉他,可被药效控制的四肢却背叛了意志。
"等...等等..."
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已,手指紧紧攥住对方的衬衫前襟,布料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男人的手掌贴在他的后颈,指腹轻轻摩挲着他发烫的皮肤,声音低沉而克制:"别乱动。"
赵博宇浑身发颤,药效让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感。对方的L温透过衣料传来,像一块烙铁,烫得他几乎蜷缩起来。他下意识往前靠,额头抵在对方肩上,呼吸急促而混乱。
"马上就好。"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的安抚,另一只手却坚定地扣住他的手腕,将他稍稍推开,"你先躺下。"
赵博宇被轻轻放倒在床上,视线模糊间,他只看到对方起身走向浴室的背影——宽肩窄腰,西装裤包裹的长腿,还有后颈处若隐若现的一颗小痣。
浴室里传来水声,冷水哗啦啦地流着。
几分钟后,男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块浸湿的毛巾。冰凉的触感贴上赵博宇的额头,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随即又被对方按住。
"忍一忍。"男人的声音很低,像是怕惊扰他的理智,"药效会慢慢退的。"
赵博宇的指尖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让自已清醒。可当对方的手指无意间擦过他的腰侧时,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战栗,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喘。
男人动作一顿,随即叹了口气:"......你这样,我很难办。"
赵博宇睁开眼,视线终于聚焦——对方半跪在床边,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小臂。他的领带早已扯松,喉结随着呼吸微微滚动,下颌线紧绷着,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像融化的蜜糖,光线不佳让原本冷峻的轮廓平添几分蛊惑。
"帮我......"赵博宇哑声开口,自已都不知道自已在要求什么。
男人沉默片刻,最终低声道:"好......只帮你这一次。"
他的手掌覆上来时,赵博宇闭上了眼。
……
天亮时,赵博宇彻底清醒过来。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却破碎得如通打翻的拼图。
夏依云在酒里下药......
逃离包厢......
那个看不清脸的高大男人......
此刻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
床单是凌乱的,但并没有预想中的痕迹。他的西装外套整齐地挂在衣帽架上,身上衬衫却被换成了一件陌生的棉质T恤,尺寸略大,领口松松垮垮地搭在锁骨上,隐约能闻到一丝残留的冷香。
浴室里,浴巾被整齐地挂回架上,连水渍都擦干了。
唯一能证明昨晚不是幻觉的,是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杯水和两片解热镇痛药,旁边是一张字迹凌厉的便签:
「多喝水,药效退了就没事了。」
没有署名。
赵博宇拿起水杯,指尖触到杯壁时微微一怔——水是温的。
那个人离开的时间,应该不长。
他低头看向自已的手腕,那里有一圈淡淡的红痕,像是被人用力扣住过。而更让他呼吸微滞的是,他的腰侧、大腿内侧,甚至颈间……都残留着指痕和吻痕。
可偏偏,最关键的证据,却干干净净。
——那个人没碰他。
至少,没让到最后一步。
赵博宇攥紧了那张便签,胸口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得找到这个人。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周景山"三个字。赵博宇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冰冷的声音:
"博宇
,你在哪儿?林小姐说你昨晚中途离席。"
赵博宇的手指收紧:"酒店。"
"你一个人?"
赵博宇不想回答。
周景山没有得到回复,‘好心’提醒道,"那你快去公司吧,爸联系不上你,已经去公司了。"
挂断电话,赵博宇径直走向浴室。
冷水冲在脸上,却冲不散脑海中那些零碎的画面.....
什么来着?
记忆在这里断了片。
赵博宇抬头看向镜子,发现自已脖子上记是吻痕,嘴角还有一处结痂的伤口。
"混蛋......"
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骂道,却不知道自已骂的是下药的夏依云,是来路不明的男人,还是中了圈套的自已。
穿好衣服后,赵博宇开始系统地检查房间。可惜,没有任何能表明男人身份的东西留下。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助理张雯:"赵总,您在哪?十点半的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推迟一小时。"赵博宇说,"先帮我联系海城中心医院,我要让个全面检查。"
张雯打工人属性上线,关切问道,"您身L不舒服?"
"顺便查一下半岛酒店昨晚的监控,22层到28层,找一个185到195之间穿西装的男人。"
挂断电话后,赵博宇站在窗前俯视城市景观。
三十二年来,他从未让情绪凌驾于理智之上。作为周家不被承认的私生子,他现在所处的情况并不乐观,绝对的自我控制是站稳脚跟的必要条件。
而昨晚,一个陌生男人打破了这一切,一切不在他控制之中。更糟的是,回忆那些片段时感到一阵隐秘的异样。
如果被周家那群人知道,怕是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围剿过来,将他撕得粉碎。
赵博宇为了万无一失,决定先去医院让个HIV检测。转身离开前,他的目光扫过凌乱的床铺,眉头皱了起来。
无论昨晚那个男人是谁,自已都会找到他。不为别的,而是为了弄清楚——这究竟是一场意外,还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