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们市医院当医生。
我舅孙子生病挂吊瓶,我舅找到我,让我多送一瓶药水。
我舅儿媳妇做阑尾炎手术,我舅找到我,让我跟主刀医生说少切点！
更离谱的是,我舅妈肾衰竭,要换肾。
我舅打电话给我,让我给我舅妈挑一个大一点好一点的肾。
我给我舅回了一句：我们这是医院,不是缅北。
结果第二天,我被全家人追着骂没良心！
我爸偷偷找到我：你妈就是个扶兄魔。
1.
小杨！
一声急切的呼喊声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舅舅气喘吁吁地朝我跑来。
舅,您怎么来了我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
舅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声音带着几分讨好：我孙子发烧,来挂吊瓶。这不寻思着有你在,能照顾照顾。
我点点头,这是应该的,我带您去儿科。说着便领着舅舅往儿科诊室走去。
安顿好表侄子,护士开始准备输液。
这时,舅舅把我拉到一旁,眼神有些躲闪：小杨啊,你看能不能给灿灿多送一瓶药水都是自己人...
我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舅舅：舅,这可不行。医院有严格的药品管理制度,每一瓶药水都有记录,多送一瓶这是违规操作,我不能这么做。
舅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这孩子,跟舅舅还这么见外。不就是一瓶药水吗能有多大事
我耐心解释：舅,这不是见外不见内的问题。孩子生病打几瓶药水,打什么药水都是根据孩子自身情况来定的。先不说能不能送,就是能送也不敢给孩子多打一瓶啊。
舅舅冷哼一声,不再理我,转身坐到了表侄子身边。
灿灿啊,以后长大了,可不能像你表叔一样,小气,不懂感恩。
我听着不是滋味,试图再和他解释,舅,这真不是我送不送的问题,这挂吊瓶真不是挂的越多就好。
行行,你别说了。不送就不送了,一瓶吊瓶也就几个鸡蛋钱的事。我也不是多稀罕的,回头出院的时候,你跟收费的说说打个折就行了。
舅,这是医院,医药费啥的也没有说打折的,但是灿灿这情况是可以走医保的,下来也花不了多少钱。
舅舅给了我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也是没用,都在这工作快一年了,混不到个领导,也和别人处不好。
我大学毕业后就到了这里实习,实习期一年,还有两月就过实习期了,最近我也在努力表现,想以后继续留在这里。
这不是一码事,舅。
啥不是一码事,你不是跟人处不好,为啥和收费的挂吊瓶的都说不上话啊哎,算了算了,你这大学算是白读了。
我心里满是无奈,叹了口气,舅,那我先忙去了。
想着舅舅本就是农村人,很多事他都不懂,思维固执不容易变通,我理解。
我就没必要和他多争执了。
2.
可没过多久,舅舅又因为儿媳妇做阑尾炎手术找到了我。
手术室门口,舅舅拉着我的手,神情恳切：小杨,你跟主刀医生说说,阑尾少切点,切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哭笑不得：舅,阑尾炎手术就是要把病变的阑尾全部切除,这样才能根治。如果切少了,炎症没消除干净,反而会引发更严重的并发症。
舅舅却固执己见：我听别人说,阑尾切多了会伤元气。你就跟医生说说,少切点,听舅舅的没错。
我感到一阵头疼,舅,这是医学专业问题,医生会根据病情和规范进行手术,不能按照您的想法来。您就放心吧,医生会尽全力做好手术的。
舅舅不满地嘟囔着：你现在当了医生,翅膀硬了,连舅舅的话都不听了
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他又叨叨道：你上大学时,要不是有我给你资助,你会有今天吗早知道你是白眼狼,我就不给你那三十个鸡蛋了。
看着舅舅气冲冲的背影,我无语至极。
幸好阑尾炎手术是个小手术,表嫂做完没几天就出院了。
出院那天,我碰到了他们,我舅说：幸亏那医生有良心,没多切,要不然你嫂子也好不了那么快。
后来我才知道,我舅偷偷去找了主刀医生,说他是我舅,让主刀医生看在我的面子上少切点。
主刀医生为了不耽搁手术,就点头,含糊的回答：能少切尽量会少切,绝不多切。
主刀医生给我讲这事的时候,整个诊室的人都哈哈大笑。
他们都问我,有个这样的舅舅是啥感受。
我回答：窒息的感受。
3.
然而,更离谱更窒息的事情还在后面。
一天深夜,我刚结束值班准备回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舅舅打来的,电话那头,舅舅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杨,你舅妈肾衰竭,医生说要换肾。你赶紧给你舅妈找一个大一点好一点的肾！
我瞬间清醒,震惊地说：舅,肾源的分配是通过国家器官分配系统进行的,遵循严格的医学标准和公平原则,不是我想找就能找到的。
舅舅却吼了起来：你就眼睁睁看着你舅妈等死吗你可是医生啊！这点事都办不到,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
我压抑着内心的烦躁,耐心解释：舅,我理解您着急的心情,但这件事真的不能乱来。而且,私自寻找肾源是违法的行为。
舅舅根本听不进去,我不管！你必须给你舅妈找一个大一点的好一点的肾换上！
行...
...我本来也想用上次阑尾炎医生的办法骗他,说可以,但是一想,万一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怎么办
又赶紧改口：你别急,舅,我们医院会尽力找到好的,合适的肾源给舅妈换上的。
舅舅那边一听就好像要炸了一样吼道：什么叫尽量啊你们这是医院,肯定有备好的肾,你去挑一个好的给你舅妈换上不就可以了吗
我真的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回话,舅,这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就不是我想的那样了医院的肾肯定是放在一个地方保管嘛你是内部人员,你拿个好的给自己人换上,怎么了那是你舅妈啊,你这都不帮忙,你怎么那么狠心,你有没有良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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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听着,电话那边除了我舅的吼叫声,还有我表哥他们的埋怨声一清二楚。
表哥：我都说了,找熟人没用。你看,表弟他不帮忙吧。
表嫂：就是的,咱还是找别人吧。
我听着他们那边的话,又是一怔,我舅让我找肾,那是因为他是老人,没文化,不懂这些。
可说话的表哥表嫂,他们是年轻人啊,即使不懂,总应该知道肾不是想自己拿那个就那个的吧
哎,白眼狼,白眼狼。
电话那边一声声的责怪埋怨,我也是听的来气,就说了句：舅,我们这是医院,不是缅北。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站在医院门口的路灯下,感到无比疲惫。
4.
我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没钱交学费。
我妈带着我找到我舅,借了一千块钱。
走的时候,我舅还给了我30个鸡蛋。
我带着我舅给的30个鸡蛋到了学校。
按我舅的说法,三十个鸡蛋可以吃一个月了,一天一个营养杠杠的。
可他不知道,我一天除了一个鸡蛋,啥也没得吃了。
每次下课同学们往食堂跑,只有我往宿舍跑。
不是蒸鸡蛋,就是煮鸡蛋。
后来被同学知道后,还被起了个外号叫鸡蛋仔。那个外号一叫就是四年,伴随我整个大学生涯。
一次体育课的时候,我晕倒了。
被拉到医务室,医务室医生说我是饥饿过度,身体严重营养不良。
后来学校打电话给我妈,我妈才想起没给我生活费。
听说她又找到我舅借了500块给我当生活费。
也就因为这,我一直记着我舅的恩。
5.
第二天,家族群里炸开了锅。
姑姑、叔叔们纷纷指责我没良心,说我忘恩负义,连亲人都不帮。
我妈也打电话来,声音里满是失望：杨超啊,你舅舅一家以前对你多好,现在他们有难了,你怎么能这么冷漠呢
我红了眼眶,委屈地说：妈,我不是不帮,我是真的帮不上啊。我舅让我去给舅妈挑一个大一点好一点的肾,你说我去哪儿给她挑啊
我妈叹了口气：唉,你不懂,在我们老一辈心里,亲情比什么都重要。你这样做,让大家都寒心啊。
我妈答非所问,我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舅舅的恩情我记着呢,但这真帮不上。
你是医生啊,你怎么就帮不上了
你也知道我是医生,我只是医生,我不是贩卖人体器官的。我无力的反驳。
你瞧,你说的什么话怪不得你舅说你没良心呢,你果真是没良心。
当初你上大学,你爸拿不出钱的时候,是我带着你找到你舅借了一千元,还借了30个鸡蛋。
你没伙食费的时候也是你舅借了500元,你才有的吃。你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呢没有你舅,你能有今天吗你能当得上医生吗
我妈说着哭了起来,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所措。
超出力所能及外的事,你叫我怎么帮
妈,你别激动。我只能试着安慰我妈。
妈,舅妈这事,儿子我真的帮不上忙,不过她在医院我能照顾的我肯定会竭尽所能照顾。
你说的好听,怎么竭尽所能了拿个肾的事,不是顺手的吗这你都不帮忙,你怎么好意思说竭尽所能啊
听着我妈的斥责,我是真的窒息。
妈。首先拿个肾,不是顺手的事。要是拿个肾是顺手的事,我们医院岂不成了黑色医院了其次,舅妈换肾这事,我们医院已经在紧急寻找肾源了,只要有合适的,肯定第一时间给舅妈换上。
还有舅舅家的恩情,我是一直记着的。舅妈这事,舅舅只要不是找我帮忙找肾,换成其他的,那怕是借钱,我都毫不犹豫的。
行行,我知道了,我妈说完就挂了电话。
6.
我没多想,转身就忙工作。
没想到我舅找到我科室来,他穿着蓝色外套,头发凌乱,脸上布满了焦虑。
那一刻,我是心疼我舅的。
舅,你怎么来了
很平常的问话,谁知道我舅听了脸色一变。
怎么不想让我来啊
我赶忙回话,没有,没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舅眼神突然就定定落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会,语气严肃道：小杨啊,你也工作快一年了。应该攒了不少钱吧
啊没攒多少,我这还是在实习期呢,工资不高,还要交房租,攒不下多少。
我实话实说。
我舅突然呵呵一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是不想借钱给我吧
借钱
对啊,借钱,你既然不愿意帮你舅妈找肾,那你就借点钱给我。我花钱让别人找肾去。
他一脸正经,看出来不是开玩笑。
舅,你可不要被人骗了,舅妈找肾这事,我们医院已经在找了,您要是通过什么别的途径找,那可是违法的。
违法,违什么法人命关天的事,我们自己想办法怎么就是违法了我看你就是不想借钱给我吧白眼狼,你跟你妈说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我是明白了,原来是我妈把我电话里说的给我舅说去了。
但我说的也是实话,即使我没什么钱,但是要是我舅需要,我肯定会借的。
但要是借钱给他去找肾源,不是害了他吗
舅,找肾的事,你千万不要病急乱投医。外面的人信不过。我苦口婆心的劝说。
他不耐烦了,行行,我不找,我不找,但你舅妈这事,也要花不少钱,我手上没钱,你看,你有多少借点。
我捏了捏手指,比出一个剪刀手。
两万我舅不相信。
是两千。我小声道。
你骗谁呢工作快一年了,你攒了两千你不想借,你就不要说大话。舅舅气哄哄的拍桌子。
我实习一个月才三千啊,房租八百,伙食一千五,其他消费啥的也得几百,一个月能剩两百都是可以的了。
真的,舅,我没骗你。我一个月才三千...我正要给他算。
他却气哄哄的扭头就走,嘴里还淬了几句：白眼狼,白眼狼,真是没良心。
我赶紧给我妈打了电话,问她怎么和舅舅说的。
我妈说：你不是说你有钱,你要借钱给你舅吗
这本来也是你应该做的啊,行了不多说了,你有多少都先给你舅转过去,人啊,要知恩图报。你整天说知道舅舅帮了你,有了事,你又不帮...
行行,你别说了。我挂了我妈电话,把我攒下的二千元全部转给了我舅。
7.
晚上下班回到租房处,看到我爸提着一袋水果在等我。
超啊,下班回来了。
我爸是个憨厚老实的农村人,平时孤言寡语的,做什么都只会埋头苦干。
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妈说了算。
就连我考上大学的事,我爸拿不出钱,被我妈骂了整整一天夜,我爸也是一言不发。
进来房间,他把水果放好,然后像个小孩一样手无足措的站在一旁。
坐啊。我指了指沙发。
嘿,爸衣服脏,就不坐了。
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我既心疼又生气,他怎么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
超啊,我看群里的信息了。
嗯。
你不要有心里负担,你不欠你舅的。我爸说的认真。
从小到大,他是第一次这样跟我说话。
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和无措的坐姿,我才理解他在这个家是那么的卑微。
我给他倒了一杯水,爸,您慢慢说。
8.
我爸走了,我独自站在窗台边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思绪万千。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忘了我的父亲才是为我付出最多的人。
我的舅舅对我的恩,全是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
特别是我妈,只要和她通电话,句句不离我舅。
上大学我舅借的那一千,我妈还了他两千。
伙食费五百,我妈还了他一千五。
还有那30个鸡蛋,我以为是我舅给我的,结果是借的。我妈还了他一百个鸡蛋。
这些我妈从没有提过。
更离谱的是,在那之前。
我舅欠了我家两万元。
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爸说没钱,让她去找舅舅,让舅舅还钱。
结果我妈张口闭口就骂我爸没良心。
她嫁给了我爸,是我爸占了便宜。
帮助我舅舅,是我爸该做的,亲人之间谈钱,不伤人心吗
后来我爸被骂了一天一夜。
9.
我上大学那几年,我舅也是隔三岔五的问我妈要钱。
理由都是,当初你儿子上大学,我可是给帮忙了。
他儿子结婚要我妈给钱,他儿子买房要我妈给钱,他孙子出生要我妈给钱。
我妈呢,她说应该的,人不能忘本,舅舅是她亲弟。
她给多少都是应该的。
我爸偷偷躲在角落抽烟,不敢说一个不字。
10.
第三天,我到了我妈家里。
问她,当初借舅舅的钱还了吗
她眼神一晃,哎,你舅不差那点钱
那是还了还是没还我用从没有过的严肃语气问她。
她也看出了我的愤怒,还了,还了。
但是你不要以为还了,你就不欠你舅的了。要不是他,你哪里能上大学
看到她慌张的神色,我确定了,我爸说的真没错。
这一刻,我后悔了,居然怀疑我爸。
看他弯着腰,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眼神。
我更心酸了。
借一千还两千,借五百还一千五是吗
谁告诉你的
我妈急了,瞪向我爸。
妈,放高利贷都没那么狠的。何况那是我舅,你还说我欠我舅的。那我舅欠我们家的呢他借我们家的钱还了吗
他儿子结婚借了多少买房借了多少满月宴借了多少
你说的什么话你这是被谁挑拨离间了说着我妈,就要冲我爸打去。
是你,是你个没用的,你自己没本事,还挑拨儿子和他舅的关系,没有他舅,你儿子能有今天吗
妈！我吼停了她,我真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想的。
11.
我不管,杨超,你不能和你爸一样没良心。
她说着坐到地上哭了起来。
我知道我和她说不通,我拉着我爸就出门。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忍着我妈。
他沉默了好久：因为她生了你,我就不能和她争对错。
可...
超啊,你不要怪你妈,我只是不想让你心里有愧疚,你舅妈那事,我知道你尽力了。
我爸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就是我舅在那边劈头盖脸的骂。
我爸久久不说话,我帮他把电话挂断了。
我告诉他,你也不欠我妈的,更不欠我舅的,以后我舅再骂你,你就骂回去。
12.
当我再回到医院的时候,听科室的同事告诉我,我舅又来找我了。
是想让我去匹配肾源,看和我舅妈的适配不。
我笑笑,他怎么那么好意思。
我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是我舅,他催着我去做肾源适配检查。
我拒绝了,他刚想骂我,我就挂掉了电话。
这一次面对他的无理要求,我是拒绝的毫无心理压力。
之前总觉得亏欠他,即使他提再多过分要求,我都觉得能理解他。
现在不一样了。
小杨,你怎么还在这里。
科室主任进来,看到我有些惊讶。
我还以为你要去做肾源适配了呢,你那舅也是人才。最近医院肾源紧张,一时没有合适的。我说让他家里人去做个适配看看。
结果你舅第一个就想到你,听说让你去呢。后来不知道怎么滴,他儿子也去了,听说他儿子的合适。
但是你舅又不舍得让他儿子捐一个肾,我看他样子是把注意打你身上了。满医院找你呢。
听完主任的话,我做了一个决定。
请假三天。
眼不见心不烦。
舅妈这手术三天内必须做。
13.
我请假那三天带着我爸在市里逛。
我妈不停给我,给我爸打电话。
她问我在哪呢让我回去,说想我了,说我误会她了,误会我舅了。
说让我去做肾源适配检查。
她问我爸,在哪儿呢死哪去了
让赶紧滚回去,否则就离婚。
后来我,干脆把我手机和我爸手机一起关机。
三天后,我问我爸。
你想和我妈离婚吗
他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想。
后来我去上班了。
听说舅妈的换肾手术做的很顺利。
我舅见到我就像见到仇人一样,怒目直视。
你还有脸来看你舅妈
我放下东西就打算离开。
我舅拦住了我：小白眼狼,你不帮忙找肾也就算了,借钱也不借,需要你捐肾的时候就搞消失。你怎么那么没良心啊
我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借了您两千吗什么时候还,记得还四千。还有表哥的肾不是匹配嘛表哥给他妈捐肾不是应该的吗你怎么把注意打到我身上来
你,你说什么我舅手指着我,你说的什么话要不是我当初借钱给你上大学,还给你三十个鸡蛋,你能有今天吗
你是借钱给我了但不是你家欠我爸两万,我用得着找你借一千吗还还了两千,至于鸡蛋那事,你根本不是给,是借,我妈还了你一百个,你怎么不说
舅,我杨超,不欠你的。
他气的站不起来,也说不出话。
我没管,走到门口我又留下一句：以后没事不要找我,有事也别找我。
14.
走出病房,我无辜受了多年的窒息感,终于消散。
以前被这虚无的恩情压抑着,现在我终于轻松了。
我快步走回科室,只想好好工作,早日转正。
后来在我的帮助下我爸和我妈也离婚了。
受了多年的气,多年的罪,我爸也解脱了,轻松了。
转正后有了年假,我只要一休假就带我爸出去玩。
而我妈,以为全身心的扶兄,回娘家,就有她的一席之地。
结果回家没两个月,她也被赶了出去。
现在找了份保洁的工作,养活自己。
前两天她还找到我,说她知道错了,想和我爸复婚。
我问我爸,我爸还没回复。
毕竟她是我妈,关于她们的事,我听我爸的。
而我舅舅一家,因为我表哥捐了肾给舅妈,也丧失了劳动能力。
表嫂跟别人跑了。
舅舅一个人干农活养着舅妈,表哥,和表侄子。
舅舅还时不时给我打电话,试图pua我,打的多了,我也拉黑了他。
我现在这样挺好的,没了奇葩亲戚,没了糟心事情。
未来生活才有盼头。
如果是你们遇到能提出荒唐要求的亲戚,一定要记得远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