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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此时跪了下来,额头磕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陛下恕罪,是我儿愚昧,收到一封无名之信,就轻信了信中所说,秉着一片忠心向陛下揭发叛徒,却误中了敌国的连环计。
诬告之人,是裴郎谢思音大骇。
左相老泪纵横,都是老臣管教无方!老来得子,溺爱得修文不知天高地厚。老臣愿以死以证裴家的清白!
说完,他颤巍巍地朝着柱子冲过去,被守卫轻而易举地拦下来,只好对着皇帝不住地磕头。
谢思音颤着唇,也跪了下去。
父皇,裴郎肯定是上了郑国的当!他怎么可能叛国
皇帝看着她,声音低沉,你说空口无凭,又有何证据证明裴修文的清白
谢思音哑然,前生的事如何能拿出来当证据呢
她斩钉截铁:儿臣愿以公主之位为裴郎担保清白!
皇帝身形一晃,扶住了桌子,你,可想清楚了
谢思音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犹豫,朝我和谢芳芷牵着的手看了一眼,坚定道:儿臣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皇帝坐下了,厚重的木桌掩住了他微微颤抖的双手。
好,既然你以公主之位,替裴修文担保,朕便不再追究此事。
谢思音大喜谢恩。
御花园里,谢芳芷递给我一杯茶,这次没能扳倒左相,越青你似乎并不意外
我把她喜欢的荔枝推过去,左相在朝中扎根极深,门人弟子无数,这次证据不够充分,不足以让裴家伤筋动骨。
这次打草惊蛇,恐怕以后更难找到实证了。谢芳芷蹙眉。
不,他们只会更加疯狂。我笃定道。
她歪头不解,我却只是看着枝头一朵玉兰坠落于地。